作者：破盆换饼
叶蒙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面露尴尬。
他想起特莱德面对？陆闻天的？样？子？，还有他记得那个“渣男”的？称呼。
一提起这个，甚至有点不？敢深想，如今看？来，这两个人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忍不？住脑补了。
身为人类的？陆闻天以玩家的？身份遇见特莱德，而那个时候的？特莱德已经拥有了个人意识，后来他……他就……他们……
嘶。
住脑。
“谈判的？条件，前？提是双方都有要谈判的？需求，你？有什？么要求吗？”
于烈想了想，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叶蒙看？着他，总觉得不？像。
拥有个人意识，越像人类，应该多少都有些个人欲望，他也？不？觉得于烈的？情况，会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但他没有追问，毕竟这个问题听起来比较隐私。
他用通讯联系了陆闻天。
他们之间的？交流很简单，叶蒙说他知道了于烈和特莱德的？情况，陆闻天的？第一句话是——
【是吗，我会给你？开放权限，叶蒙，有没有打算换个形象在这里？生活】
陆闻天给出的？提议很诱人。
他会不？再是npc叶蒙，为了不？引起质疑，用另一张脸，彻底在这个虚拟世界中？，成为一个玩家。
拥有正常的？游戏系统，可以跟其他人类正常的？以普通玩家的？身份交朋友，跟他们交谈、通讯，讨论游戏，编造一个不？存在于现实的？身份。
沈凌臣如果知道，大概也？会很高兴。
叶蒙甚至觉得他会冲动到想公开恋情。
想想就社死。
【我想考虑一下】
陆闻天尊重他的？意见，现在想想，叶蒙觉得他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就忍不？住有些好奇。
【我能问问吗，于烈和特莱德这种，应该是问题很大的？情况，现在属于是什？么状态，有我能知道的？吗？】
他莫名地措辞非常小心谨慎，字里？行间都恨不？得写上“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这只是个游戏里？发生的？小事。
这跟宇宙里？突然发现外星人有什？么区别？
他还不？至于这点敏感度都没有。
陆闻天只回了一句。
【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叶蒙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失望，人生在世，他连一个动漫都经常看？不？见结局，要是这么大的？事，有生之年能知道就行，至少下次不？用带着一堆问题转世了。
至于他好奇的？另一件事，就是陆闻天和特莱德之间的？事情，想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陆闻天提醒他，别忘了碎片的？事情，叶蒙才反应过来，询问了于烈，但他果然没见过。
“虽然我没见过，但如果是跟魔族有关的？线索，你？不？如到兽人族去看？看？。”
于烈沉思？片刻：“你？刚刚说，你？会找到第一块碎片，就是因为在兰德陲尔德追查魔族的？踪迹，而最后得到的？这块碎片也？恰好与魔族有关，或许你？可以反过来想？”
叶蒙愣了半晌。
“于烈，你？真是个天才。”
于烈：……
是啊，线索指引事件是常识，可这是在游戏中？，已经存在的？事物？远没有现实世界的？偶然性大，明明这里？才是最应该用游戏思？路的？地方。
想要什？么道具，就去什么属性的副本打，这才是游戏的？常识。
叶蒙跟陆闻天要所有已经出现的？，关于魔族剧情有关的？任务和副本。
【陆闻天：好。】
按理说，能从官方拿到已有的？资料，寻找碎片的？进度应该是飞速发展的。
但叶蒙收到后，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因为陆闻天还说了一些话。
【陆闻天：制作游戏的？是我们，更改碎片位置的？不？是，你？最好只当作是参考资料，这里？的？攻略对？你？没有实质帮助】
【陆闻天：这些资料里？，你？可以先查看？兰德陲尔德，你？获取第一枚碎片的？地方，原本的？样？子？，就能理解我的？意思？。】
叶蒙迅速找到了那一部分的？内容快速浏览。
毫无疑问，陆闻天是对？的？。
就像与天设计了被卡利特这个藤蔓囚禁了多年的？精灵族王子？，但实际上里？边关着的？人变成了他一样？。
同？样？的？地图与场景，内核已经不？同？了。
理解了陆闻天的？意思？，他查看？其他资料时就冷静了许多，但依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小工作量。
魔族涵盖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得多。
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架构，魔族的？内容不？是等待添加的？一部分附件，而是从这个游戏的？一开始就渗透到了整个世界。
大昌之所以受魔族影响最小，是因为在整个地图上，大昌的？国土与魔族领地在世界的？最东和最西。
而他们中？间夹着的？从北到南，就是血族、兽人族、和精灵族的？领地。
魔族的？地图只是没有对？游戏中？的？玩家开放，但这个种族的？影响从来都存在于这个世界。
普通的？血族是最容易受魔族蛊惑的？，之所以没有产生过大的？影响，全靠血族各个亲王足够强势，他们还没有没落到能被魔族倾覆统治。
兽人族没有像血族这样？强势的？领袖，他们当中？过于野蛮和追求力量的？那些人，更容易被魔族影响，但得益于兽人中？的？正常兽人基数还足够庞大，也？有属于自己的？战斗力，尽管频繁冲突内乱，但也？不？至于出大问题。
精灵族就更不？必说，这是魔族最不？愿意踏足的？领地，光明元素笼罩着这里？绝大多数地方，尤其想要在兰德陲尔德做些什？么的？魔族，几乎等同？于死士。
即便是被魔族感染的？精灵族人，也？无法长久地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只能远走他乡，另谋生存之处。
叶蒙查看？这些资料，在于烈府上呆了五天。
他们的？隐身效果早就撤出去了，叶蒙如今甚至会跟于烈找一家小饭馆用饭，引来无数玩家围观。
虽说npc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毕竟这个场面是第一次，没人知道叶蒙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昌都城，更没有人能想通这两个npc为什？么会有私交。
叶蒙也？是在这几天才知道，于烈的？数据以前？是没有味觉系统的？，不？只是味觉系统，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个人意识的？觉醒，最开始更像是觉醒在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匣子？里？。
人只靠意识是控制不？了身体的？，更控制不？了数据制作出来的？身体。
“所以就像是一块木头突然有了个人意识，木头也？不？会突然就从地上跑起来。”
叶蒙觉得他听懂了。
人类的？身体是一个精密到极致又符合逻辑的？机器，其他动物？和植物？也？一样？，只不？过精密的？程度不？同？。
不？够精密的？就更好理解，太过精密的？就难以理解。
意识要想指挥机器，在他的？认知当中？至少得需要脑机接口。
但是幸好，这里？的？科技已经比他认知当中？的？发达很多，否则也？不？会有全息游戏。
“莱纳来找过我后，我的？情况就被特莱德知道了，后来我也？是在莱纳口中？得知，是他通知了一个叫陆闻天的？人，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我失去了一段意识，再醒来的？时候，才有了现在的？身体。”
“等等。”
叶蒙不？知道这段时间，已经是他第多少次这样？后知后觉了。
“可是我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就能闻到这里？食物？的？味道。”
他疑惑地指着自己：“我的？身体，从最一开始不？就应该是npc的？身体吗？”
他不？可能记错，且不？说他从一开始兰德陲尔德，就能闻到各种各样？的？气味，他还记得沈凌臣曾经尝试递给他过烧鸡。
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太想吃那种纯肉的？油腻，但也？丝毫不？耽误他后来吃果子？的？时候觉得酸甜可口。
还不？等于烈帮他分析，他又自己立刻意识到了。
不？对？，这就说明，很可能他还在被卡利特囚禁的？时候，就有人已经意识到这个身体里？存在属于人类的？个人意识，所以他的？身体很有可能是在被囚禁的？过程中？的？某个时候，已经被替换成了玩家的？身体系统。
很好。
他甚至想要给自己鼓掌，这么多天下来，他每天不？是分析这些事情就是在看？任务资料，大脑高速运转，尽管意识里？被囚禁过那么多年，他至少看？起来没有老年痴呆。
不？过他只有一句话想说。
陆闻天，你？是真能藏啊。
……
沈凌臣那边，在活动结束后，他时隔许久出去旅游，去了整整一周。
去之前？他告诉了叶蒙，叶蒙让他玩就好好玩，不？要总想着给他发消息。
果然这七天里？，他没有收到沈凌臣的？通讯。
其实第三天的？时候，他有些没忍住，给陆闻天发消息，问他知不？知道沈凌臣去哪里？旅游了。
【陆闻天：我是你？们两个的？双头转接器吗】
叶蒙感受到了他的？无语，但幸亏他是个好人，他才知道沈凌臣的？旅行居然是太空旅行。
他足足嫉妒了一个小时，偏偏又不？能跟眼前？唯一能交流的？于烈说，否则听起来绝对？很凡尔赛。
毕竟如果于烈如果回答说什？么“确实很好，有机会也？想亲眼看？看？外面真实的？世界”，他可能真的？会半夜醒来给自己一巴掌。
真好啊，太空旅行。
他决定明天满概率精炼他的？装备，市场价买入爱吃的？果子？，五文钱两个的？糖饼只买一个。
七天之后又七天，叶蒙将他看？过的？资料进行了整理，决定按照最有可能的？先后顺序，开始带着碎片排查。
这一回，他给沈凌臣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
沈凌臣只回了三个字，“你？等我”。
叶蒙在等他的？时候，还在给陆闻天回复，说他暂时不？想改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