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傲
他想他明白了秦书鹤的意思。
爱和发自内心的快乐一样,都是无法隐藏的东西。
南星哑然,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这下我都得怀疑您不是昆曲行家,而是什么心理学大师呢?”
秦书鹤闻言也笑了起来,“看来我是选错了专业。”
话说开了反倒敞亮了,南星看向秦书鹤的眼睛,认真地说,“这点您可以放心。”
“我不再爱他了。”
秦书鹤定定地看了他许久,联想到之前楚天阔的状态,低声呢喃道,“难怪......”
“什么?”南星没听清他的话,问道。
“没什么。”
“为你高兴罢了。”秦书鹤的表情不似作伪,他轻轻捏了捏南星的肩膀,“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但我猜肯定是因为那个兔崽子。”
他们正穿过一条小径,头顶是藤蔓织成的网,阳光被藤网切割成细碎的方块跌下来,又落在了他们的脚印上。
“他迟早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真到了那一天,无论他做什么,你也千万千万不要心软。”
“Alpha可是天生就会这一套的。”
联想到明晴生日宴那天发生的事,南星想这大概是秦书鹤作为过来人给自己的忠告,并未顾及楚天阔是他的儿子。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的。”南星语气坚决。
“奶奶最近有联系你吗?”秦书鹤突然话锋一转。
南星有些疑惑,但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秦书鹤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松了口气的表情。
“是有什么事吗?”南星不清楚秦书鹤问话的用意,问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答案肯定不是这个,但秦书鹤已经决心打个哑谜,南星便也不再追问。
“对了,还没恭喜你赢了昨天的比赛。”
...
“叔叔,送你花花!”清脆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小胖墩不知什么时候迂回穿插到了南星身后,只可惜不长记性,由于奔跑的速度过快没能刹住车,一下子撞到了南星身上。
塑料袋中的药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小胖墩看起来十分愧疚,乖乖地帮南星捡起了那些药盒。
秦书鹤也蹲下身来帮忙,只是在看清药盒上的字后,动作明显顿住了。他的右手有些不明显的颤抖,深呼吸了一次,这才不着痕迹地将神色中的震动遮掩住,把药盒装进了袋子里。
“小仔,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都说了不要跑得太快,快和叔叔道歉。”秦书鹤将话题引到了小胖墩身上。
“叔叔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是要来送你花花。”他将右手张开,里面躺着一枝浅紫色的花。
“不是我摘的,是它本来就掉在地上了。”大概是被人教育过不能随意采摘花朵,小胖墩紧跟着着急解释道。
南星微微弯下腰,摊开手掌,小胖墩顺水推舟将花瓣推到了他的手心里。
“谢谢你,小胖——”“胖”字的音刚刚发了一个声母,便被南星猛地咽了回去,好险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乐乐,叔叔可以叫我乐乐。”
“谢谢乐乐。”南星实在没忍住,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颊肉。
乐乐看样子并不十分乐意被人捏脸,又悄摸摸撅起了嘴巴,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叔叔你喜欢这朵花吗?”他又问道。
南星点了点头,“这是什么花啊?”
这问题把小孩儿难住了,他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秦书鹤,可是自己这位无所不知的叔公此刻正处于一种沉思状态中,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眼神。
“叔公,叔公——”乐乐拉长了声音叫了两次,秦书鹤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这是什么花呀?”乐乐问道。
秦书鹤凑近看了一眼,解释道,“应该是桔梗。”
这两个字对目前的乐乐而言来说还是太高深了,南星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就是桔梗花啊。”
他们又浅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南星和安安在说话,秦书鹤从刚才开始就变得有些沉默。南星以为是他的身体原因,毕竟生病的人精力总不是很足,便出言告辞了。
临走时,身后的秦书鹤突然叫住了他。
“孩子,祝你一切顺利。”
也许是太阳晃了眼,南星觉得秦书鹤的眼神笼着一层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您也是。”南星最后冲他笑了笑,便挥手离开了。
秦书鹤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远去,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刚才起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那种药他再熟悉不过,是用来加速生殖腔萎缩的药物。可问题是南星不是位beta吗?他根本就没有生殖腔,又谈何萎缩呢?
他刚才也仔细观察了南星的颈部,根本就没有什么腺体,说明南星也没有和自己一样被改造成omega。
这家医院的就诊流程秦书鹤也是清楚的,就诊人必须为患者本人,再加上南星说自己生病了,因此他也不会是替别人取药。
唯一的可能就是南星身上有一个不属于beta的生殖腔。
这个念头不仅可怕还荒谬绝伦,秦书鹤怀疑自己是被楚明雍这个神经病传染了,脑袋里也都是些不正常的念头。
“我见过这个叔叔。”
乐乐的声音将秦书鹤从不着调的想法中解救了出来。
他以为乐乐是在比赛直播中看过南星,便没有怎么在意,说道,“叔叔是比赛的职业选手,你在电视上见过很正常的。”
谁知道乐乐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抬起头,一脸天真地解释说,“不是在电视上,是在大表叔的房间里。”
“上次在大表叔房间里睡觉,我不小心把他床头的相框打碎了。叔公,那个相框可有意思啦!正面是风景,结果里面还藏着一张照片,是大表叔和这位叔叔的合照!”
乐乐有些激动,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大表叔肯定很喜欢这位叔叔,所以我要给叔叔送花,这样大表叔就不会欺负我啦~”
讲到这里,乐乐又联想到了当时打碎相框之后,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大表叔,打了个冷颤,牵着秦书鹤的手,“叔公你不要和大表叔说我撞倒了叔叔哟。”
秦书鹤的眼睛突然有些热意,让他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他生生地忍住了,蹲下来,双手拉着乐乐的手,小孩子温暖的小手在此刻很好地向他传递了一些力量。
“当然可以,不过小仔也得答应叔公一件事。”
“今天在医院碰到叔叔的事情,不要告诉大表叔好不好?大表叔和叔叔是很好的朋友,乐乐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生病对不对?如果生病的话,你就会很担心,我们不要让大表叔担心好不好?”
“可是好朋友就是要在生病的时候陪着对方呀,不然还叫什么好朋友。”
“一个人治病很孤独的,叔公。”乐乐童言无忌,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秦书鹤张了张嘴,却没能第一时间回答小孩儿的回话。少顷,他才轻声说道,“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反而会更孤独。”
“叔公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要不是自己的手还被秦书鹤握着,乐乐都想挠一挠自己的小脑袋瓜了。
“不懂就对啦,叔公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就当是帮叔公一个忙,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大表叔好不好?”秦书鹤温柔地说。
“好吧。”乐乐点了点头,朝着秦书鹤伸出小手指,秦书鹤笑着勾住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四十二、恐怖快递
回到基地时,南星被安静的氛围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中间放着一个红色的包装盒,里面的东西,因为视线原因,南星看不清楚。只是连一向叽叽喳喳管不住嘴的俞飞都神色严肃,没有插科打诨。
正对着大门方向的任鲸生首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南星,说道,“小星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这个点不训练,你们围在这干嘛?”
“还说呢!真是给我气死了!”俞飞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表情从刚才的严肃变成了愤怒,指着桌子上的盒子气愤地说道,“不知道哪个缺德家伙给楚哥寄的恐怖快递!”
红色的盒子里是一个沾了血的人偶,人偶的脑袋被砍了下来,眼睛也被挖了出来,四肢被一刀一刀剪开,全身上下遍布着各式各样的红色血痕。
一眼看过去便让人生理性不适,有种想作呕的冲动。
“还有这封信,一开始被粘在了人偶额头上。”许成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信递给了南星。
【致楚天阔:
为了那个见|人,你就这样狠狠践踏我们这些真正爱你的人的真心!呵呵,我早该知道的。你早就被那个见|人迷惑了双眼!不对,你比他更见更坏,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背刺我们羞辱我们!
我会一直诅咒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书信言辞激烈,看起来是沾了什么动物的血写成的,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一开始还以为是忘拿的快递,谁知道是这种晦气东西。”许成忿忿地说。
“报警了吗?”南星皱着眉头读完了这封信,问道。
“嗯,警察正在来的路上。”
“既然是通过快递寄送,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相信警察会找到这个无聊的人。”南星将那封信扔进盒子里,又盖上了盒盖。
“没有找到嫌疑人之前,比赛进场离场都不要走以前的东门,从侧门专用通道走。”
“天呐,小星你和楚哥真是心有灵犀,你俩说的话都大差不差的。”俞飞发出了惊叹。
南星这才看向楚天阔,后者也正巧看向他,两人又默契地一同避开了眼神。
“这样,我们以后出场,就把楚哥围在中心,成团形稳步前进,确保我军主力不被偷袭。”俞飞最近迷上了看军事推演视频,张口就来。
“嗯,然后这人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会因为太过丢脸而羞愧而死。”楚天阔摁了摁睛明穴,无奈地叹了口气,“饶了我吧。”
“话虽这么说,还是要小心一些极端粉丝。”厉扬语气有些认真。
“这话没错,AU战队上场比赛不就是这样?辅助海螺进场的时候直接被泼了瓶冷水,幸好不是硫酸什么的东西,不然可真完蛋了。”许成语重心长地说。
“那些人是什么粉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乌合之众,听风就是雨的。”
其实海螺这事与比赛的关系倒不大,是因为之前陈冉代理的案子最近终于宣判了。
那位试图改造自己beta恋人的alpha最后以故意伤害罪定罪量刑,判决一下,原本为alpha叫冤的那一小拨人再度调转枪头,开始义正词严地批判起了那位alpha。或许是单单地批判这一个人已经没办法平复他们内心那股熊熊燃烧的“正义感”,别有用心的人扒出了这个alpha的前男友,正是AU战队的辅助海螺。
这下可是点燃了舆论的火药桶,像是鬣狗追逐腐肉,公众人物总是比不知名的普通人惹人关注,于是怀揣着各种心思的人纷纷下场,最后愈演愈烈竟成了针对海螺的一场网暴。
联盟官方、AU战队率先发声,STS战队第一时间帮忙发声,其余战队也迅速跟上,只可惜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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