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夜飘零
这个方向……难道是军区大院?
啧!哥可真是荣幸呦!
专车,俩保镖,上赶着请哥来围观么?
程清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借着皎白的月光,极其认真地观察起沿途的风景。
至于担心什么的,就让它去死吧!
就算秦三少抽癫狂了,也不会把他弄到这么庄严的地方来收拾他,他没那能耐。
所以,不是秦三少的话,那会是谁呐?
哥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对木有仇家,十有八九是受老流氓的连累了呐。
朗?朗。
真期待呐!
柏油路不长,约莫三五分钟之后,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一道大门之前,门口,两个挎枪站岗的士兵站得笔直。
“啧!”程清用肩膀拱拱右侧的壮汉,“哥们儿,那枪可真帅气,新款保密武器?”
“嗯。”被拱的壮汉嗯了一声,嘴角抽搐。
另一个壮汉默默把脸扭向窗外:这货脑子不正常,大概除了首长,无人能收他,真心的!
孩子,首长再万能他也是人,不是神。
神都有hold不住的时候,何况是人?
好吧,或许,人真得比神禁造多了。
百十年前,强大的人类吃了那么多毒胶囊三氯氰胺苏丹红以及乱七八糟的馒头萨琪玛什么的,照样能活的欢蹦乱跳的,那就是铁的事实啊!
越野车停在独院前,程清主动跳下车,尽管双手依旧被反绑着,步伐却优雅从容,很有那么几分临危不乱的意味。
独院内小桥流水,果树上挂着几个柿子一把黑枣。
仿若心有所悟,抬头望着二楼某个窗口映出来的灯光,荡漾地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惹得某个小正太推开了窗户,冷眼盯着院子里的程清,程清无端有些失望,却笑容更加灿烂:“Hi!”
“闭嘴,吵到人休息了。”窗户又无声的关上。
程清撇嘴,挑眉看刚抖完眼皮子的两个壮汉:“哥们儿,接下来去哪儿啊?”
“去见首长。”
程清被带到了朗英翰先生一楼的书房前:“报告首长,人带到了。”
“洋子,咱那混蛋儿子死活要娶得媳妇来了呐!”朗英翰低声呢喃,继续用鸡毛掸子掸书架上的浮尘,“进来。”
语调平静、沉稳,声音完全符合了程清的审美。
书房内,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门,肩上晃着金色的一穗两星。
肉体比例完美,宽肩窄腰长腿,线条优美,蕴满力量,裹着迷彩作战服,像极了豹子。
男人转身,脸上挂着淡笑与程清对视。
比老流氓少了副眼镜,多了融进骨子里的气势,完美……
程清挑眉,嘴角弧度加深,优雅的笑容瞬间变得风骚无限,完全出于本能地吹了声口哨,大赞:“Perfect!”
“……”
“……”两个壮汉沉默,恨不得找个地缝掩埋了自己。这货抽了,抽大发了,首长,您可千万得对准了炮口再发火呦!
“啪!”
“啪!”
“啪!”鸡毛掸子不疾不徐的敲着桌面,在两个壮汉几近阵亡,回过味儿来的程清同学几乎HOLD不住的时候,朗英翰先生终于开了口:“让你们请程先生过来,怎么绑回来了?”语调平静,眼神锐利。
两个壮汉额头渗着汗珠,高声作答:“报告首长,程先生不肯就范,我们……”
“你们也是出于无奈。”朗英翰放下鸡毛掸子,坐进太师椅里,也不提为程清松绑,只是佯装着斥了一句,“滚出去蹲墙角儿反省去。”
“是!”看来首长没对他们动真怒呐!两个壮汉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退出了书房。
领导处理家务事,他们也真心不想留下来做炮灰有木有!
大冬天的,窗外无虫鸣蛙叫,书房里静得程清浑身不自在,似乎仅是几秒,又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朗英翰终于用下巴点了点一个多月前自家小兔崽子坐过的位置,对程清吐了一个字:“坐。”
程清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手腕难受的要死,却也没敢随意动弹,心底甚至有些微的紧张。
“怎么一下子蔫了?”朗英翰挑眉,噙着笑盯着程清,“怕了?”
哎呦我去!
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老流氓是你生的呦!
你们要不要这么像呦?哥会条件反射的有木有?
真心有呦!
紧张什么的瞬间离家出走,程清同学漾起风骚的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手腕被绑得太舒服了有点走神。”
朗英翰扬眉:“就是你这股子欠抽劲儿勾得朗君对你起了兴趣。”
“嗯哼,这个问题得问朗君,我回答不了您……”程清耸肩,“我只知道,如果您儿子能有您一半的淡定,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麻烦?”
“可不是么,他犯抽跑舞台上一闹,我立马被扭回家里接受三堂会审,末了又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程清无耻地笑着抱怨。
对于那所谓的禁闭他了如指掌,朗英翰心中嗤笑,却不动声色的顺着程清的话建议:“这么说那小兔崽子确实给程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程清赞同的笑。
“对你造成的困扰,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今后他不会再干扰你的生活。”
“!”程清一惊,不自觉的舔了下唇,“这倒不必,如果他消失了,欠我的债谁还?”
“子债父偿。”朗英翰略感失望,心中不屑地嗤笑长寿堂的太子爷上不得台面,“你说个数。”
啧!当哥要讹钱么?
嗤!真是笑话!
程清兀然荡漾地笑了:“子债父偿的话我可是赚大发了呐!”
朗英翰挑眉,强压着抽人的冲动,静等下文。
“您知道朗君欠了我什么吗?”
“嗯?”
“他上台一搅合,搅合光了我所有的妹子,其中包括曾经被我内定为媳妇的青梅竹马……”程清笑容微敛,恢复了优雅,“所以说,朗君欠我一个媳妇。”
“……”朗英翰把指关节捏得隐隐作响,程清故作不知的继续加猛料,“所以,您说子债父偿,也就是说您要给我当媳妇么?”
“这真是我的荣幸。”
“说起来,您比他迷人多了。”吃准了朗英翰再暴力也不会对他动粗,程清晃悠到朗英翰身边,坐在红木书桌边缘上,近距离凝视朗英翰,“媳妇,要不要帮我解了绳子?”
怒火内敛,朗英翰撩起眼皮子,揪住程清的领口一拽:“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揍你?”
“当然。”顶着迫人的压力,程清强撑着优雅从容,“就算我再不入您的眼缘,但我有个好母亲,也有个好舅舅,更有个好父亲。”
“你以为我怕他们?”朗英翰冷笑。
“至少您会顾忌。”
“嗤!我无需忌惮,之所以对你这么客气……”朗英翰目光转利,难得的收起了笑容伪装,暴露出了冷峻本质,“仅是不想因为你让朗君怨恨我而已。”
“所以,您就想让朗君怨恨我么?”
“这是最好的选择。”朗英翰松开程清的衣领,恢复了伪装,“如果你爱他就放手。”
“他招惹了我,反而让我放手?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呐,真心的。”
“你继续纠缠他,会毁了他。”
“嗤!朗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儿,是他纠缠我,而不是我纠缠他。”程清冷笑。
“条件由你开,只要你离开朗君。”
“刚才说过了,他欠我一个媳妇……”程清挑衅的盯着朗英翰,“如果您坚持让我离开朗君,我不介意您子债父偿,以我目测,您这具肉体比他的更和我口味。”
“很多事都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话音落,一把银白色的微型枪抵住了程清的眉心,程清甚至没看清朗英翰是如何出的手,他只听朗英翰平静的继续道,“你只有一个选择,离开朗君,作为补偿,我保柳子谦无事。”
背在背后的手紧握,掌心变得潮湿,程清敛起笑容平静的回视朗英翰:“舅舅出了什么事?”
自进门伊始,程清的表现可圈可点,如今被抢指着头还能如此镇静,朗英翰对程清倒是多了点欣赏,不过,这丝毫不耽误他笑着打开保险,甚至是用力推了两下顶着程清眉心的枪口:“机密,我只能告诉你柳子谦麻烦不小,现在请告诉我你的答案。”
“父亲。”平静的声音宛如惊雷,朗英翰眼皮子抖了抖,暗道晦气,平静地收回了手中的枪,坐回太师椅里,面无表情的盯着书房门口。
程清暗自松了口气,循声回头。
朗君被朗宁和刚才在窗口见着的小正太架着,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