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哈,这才有点意思,前几天像什么话,我还以为我进了托儿所。”禇葳捡起纪珊珊的红纸,话锋一转,声音好听且残忍,“你蠢到让我都觉得你可怜。”
纪珊珊抬头,“什么?”
“这里不允许随意杀人,你忘了?你撕了我的红纸,有能力让自己全身而退?”
没理会一瞬面如死灰的纪珊珊,禇葳扫视一圈,其他六人面色各有各的精彩,直到看见崔时哲——他看着禇葳的眼神堪称痴迷。
傻逼,禇葳又没忍住,险些破功。
“在座各位心里想什么,我也清楚,试试看,看谁先杀了谁?想害我你们还不够格,想玩命的话……我随、时、奉、陪。”
禇葳说着,不顾纪珊珊的道德绑架,把手中的红纸揉成一团,精准丢进了木偶嘴里,入口一瞬,木偶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更加瘆人。
禇葳:“满分。”
“不!”纪珊珊撕心裂肺扑过去抢,晚了,被木偶吃进嘴里。
她转身,怨毒地看着禇葳。
禇葳带着愉悦的笑,“你在找死,我这么做是在成全你,不用谢。”
第8章 嗨,有机会一起睡觉
没人理会纪珊珊惨白的脸,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慢慢捏成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禇葳:“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崔时郢又出现了,他一现身,客厅又冷上几度,血都能凝成冰。
几个闪回,他离纪珊珊越来越近。死亡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纪珊珊反应最大。
她几乎是起跳式从椅子上弹起来,浑浑噩噩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也不知道她啥时候藏了把刀,寒光一闪,对着禇葳的脖颈砍。
禇葳侧身利落躲过,刚想继续动作就被崔时哲护在身后,只看得见他宽阔的背。
随着纪珊珊一声惨叫,那把刀捅进她的肚子里。
崔时哲立马举起双手,向禇葳保证,“不是我干的,我只踢了她手腕一脚,想让她别杀人,她自己摔的。”
纪珊珊倒在地上,握着刀柄的是她自己的手。
崔时郢笑了下,扯着她的一条胳膊,拖出一道血痕进了厨房。
“救救我我错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众人尽力忽略磨刀的沙沙声,纪珊珊呼救渐弱,直至最后听不见。
血腥味浓得像一张穿不透的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有熬不住的又吐了,哭着发抖,“我们该怎么办,这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陈书墨插兜,冷漠看着这场闹剧,“做了错事害死别人还想活,怎么不问问当初有没有给他活路,活该。”
说完这句,他起身离开客厅。
崔时哲也跟着离开,拍拍禇葳的肩膀走进厨房,没多久他拿出一张沾血的身份牌递给禇葳。
“刀劈的只剩这点了,诶你别接,脏。”
禇葳扫了一眼,杀人犯。
崔时郢不是自杀?
“难怪纪珊珊着急杀你,害死弟弟的直接凶手是她啊,也对,她从进别墅开始就不对劲。”崔时哲说着,火光一跃,烧了手里的身份牌。
系统:“请宿主前往禁闭室。”
喜提二进宫。
这次的禁闭室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像在漫游无氧宇宙。
禇葳打了个哈欠,决定睡一觉,刚闭上眼就听到奥古斯汀的声音。
“禇葳。”
禇葳睁开眼,双眼无神,凝视眼前一片深蓝,“别叫魂,我还没死。”
“我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禇葳翻身闭眼,“那你可以等你祭日再送。”
奥古斯汀诡异地沉默了下,接着说:“是你父母生前的影像。”
“不早说。”禇葳迅速起身。
投影里是他爸妈死前,他妈正在被审判,而他爸义无反顾冲了进去,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渐渐禇葳的眼里燃起一片火光,投影结束。
奥古斯汀没说话,静静等着禇葳开口。
“你觉得……他们高吗?”
爸妈的样子和禇葳根据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但都是大美女大美男,身高也是鹤立鸡群,殉情那幕更是美的像在拍电影。
这问题给奥古斯汀整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高。”
火光照亮禇葳瓷白的脸,他停了下,“那我以后肯定也高。”
他才十八,说不定还能长。
奥古斯汀没回答,禇葳也不需要他回答,倒头就睡。
等到禇葳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奥古斯汀才艰难问出一句,“所以你害怕看见自己矮吗?”
禇葳梦游似的回了一句,“你可以试试。”
一觉睡醒,禇葳又回到别墅,天已经黑了。
大晚上在闹鬼的别墅里乱窜都是嫌命长。
手腕上的淤青还没好,禇葳看了一会儿,终于敲响崔时哲的房门。
砰砰砰。
没人开,禇葳转身直接回了自己卧室。
门刚打开,黑暗里跃出一双惨白的手,不等禇葳跑路就把他拉进卧室。
“死鬼,你怎么才来。”
禇葳差点一巴掌甩出去。
“是我。”崔时哲捏捏禇葳的脸,“咱俩都组队了,睡一起也没问题。”
组队就能一起睡?
禇葳有点疲惫,懒得纠正他的错误观点,卷起被子缩成一个茧,谁都不想理。
可他没一点儿困意,禇葳失眠了。
“葳葳,我好开心。”崔时哲挨着他,床也跟着弹了一下。
禇葳就算是个死人也无法忽视身后的体温,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他选的队友,忍一忍,“好好好,为什么?”
“因为你选了我,终于。”
……安静到可以听清禇葳心里燃烧的无语。
他又裹了裹被子,没给崔时哲留一点,再次阖上眼。
夜半,禇葳身上越来越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崔时哲你给我滚。”他挣扎,额发滚的凌乱,一片湿濡,连这句话都说不出。
不对。
坠涯似的猛一睁眼,禇葳看见数十只木偶人垂首围着他,脸上打着大坨腮红,像人又不是人,稚嫩的童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诡异,“和我们一起玩。”
窗帘无风自起。
禇葳想起身,梦里的感觉延伸到梦外,胸膛似有万金重,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全身骨头想被抽走又泡进醋缸,软的使不上一点劲。
他连转头看崔时哲都做不到。
窗帘浮动间隙,禇葳瞥见窗外一双通红的眼。
还不如瞎了。
系统海还嫌不够热闹,发布一个任务,“请玩家在一分钟内猥亵崔时郢。”
神经,他这时候过去就是喂鬼的,嘎嘣脆跟吃蚕豆一样一口一个,还不吐骨头。
“为什么抛弃我?”窗外的厉鬼淌着血泪步步朝他逼近。
声音响起那刻就像一堵染血的黑墙,在禇葳面前慢慢升起。
“看着我。”
崔时郢双眼被打入长钉,滴下的血延伸一路,直到床边,他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爬上床。
一道惊雷轰得响起,照亮他的腐烂的脸,完好的部分漂亮得像瓷器,遗憾充满裂纹:“为什么抛弃我,当初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为什么你说啊。”
崔时郢恨禇葳,通红一片的眼睛里也蓄满血泪。
禇葳在心里叹气,他怕是真中邪,鬼知道他咋从这张恐怖的脸上看到委屈。
血手掐上禇葳的脖子,寸寸收紧,眼里的血也滴在禇葳脸上,凉凉的。
禇葳似有所感,挣扎的幅度减弱,看着崔时郢动作,末了艰难在他额心落下一个吻,费力嘶哑也要说出他的歉意,“对不起,我的错。”
下次估计还会。
崔时郢那张残破的脸上出现怨恨后的第二个表情——茫然。
躺在另一边床上的崔时哲还在睡,和爱情动作片里的窝囊丈夫一样。
“禇葳,禇葳你醒醒。”
禇葳再次睁眼,额发湿了一片,跟水里捞起来一样,面前是崔时哲的俊脸,“你怎么了,一直在说对不起,梦到啥了。”
“梦见你说自己是傻逼,我拦你,你还不听。”禇葳闭上眼,要被掐死的窒息感还残存在脖子上。
上一篇:当恐怖小说家成为主神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