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麻了,大不了弄伤他再进一次禁闭室。
禇葳觉得这儿不该叫伊甸园,应该叫伊癫园。
崔时哲挽着禇葳的胳膊,靠在他肩头,也不知道这么别扭没廉耻的动作他咋做的:“你在我怀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穿上裤子不认人呢,我好委屈。”
……神经。
禇葳扯着崔时哲的衣领把他从自己怀里撕出去,转身去看那幅画。
“别碰,万一碰画就是禁忌怎么办?你也不想看到他大开杀戒吧。”
崔时哲按住禇葳的手,攥在自己掌心里,然后他自己按了上去,还刚好是画里禇葳的胸口,“好平。”
禇葳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现在可以碰了……亲爱的别这么看我,我会很受伤。”话是这么说,可崔时哲眼里的兴味明明在说他现在很热衷这件事。
禇葳想把画框摘下,刚抓到框背,手指传来的异物感让他不适,这好像不是画框,而是……皮肤的触感。
“快走。”他抬眸看崔时哲,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句,“快走。”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手,手腕一阵剧痛,皮肉像被利刃切割,联想到刚才崔时郢从画出来,禇葳的额上开始冒冷汗。
力道卸了。
禇葳拉开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胳膊上多了几个青黑色的指印,像是标记,他已经被崔时郢锁定。
这下好了,不用队友害他,说不定他今晚就会game over。
他得想办法活下去。
禇葳沉沉想着,一抬眼看见崔时哲的手也搭在相框上,小臂同样多了指痕。
“你……”禇葳深吸一口气,尽可能保持理智,“疯了吗?”
“我们一家人啊,你有的我也得有。”
崔时哲得意说着,还把自己比禇葳粗的胳膊搭在他小细胳膊的旁边,“啧,好配好适合结婚。”
肤色差就算了,体型差一点儿都忍不了。
禇葳气急败坏嗖地一下拉下运动衣的袖子,“好好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崔时哲还在整理他的衬衫袖扣,闻言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一句,“我的过关任务里有你,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禇葳的心颤了颤,他爹妈就是这么没的。
研究所说他天生反社会危险指数极高,可禇葳一直觉得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随地吐痰遇见老奶奶过马路会行注目礼等等,道德指数挺高。
所以面对崔时哲的癫攻行为,他不理解,并板起脸热心表示:“放心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崔时哲笑了,看上去有点得意,“这是我们的结婚誓言吗?我也是。”他压低嗓音,看着禇葳的眼神充满占有欲,“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放过我。”
不怕死的怕疯的,疯的怕癫的。
有崔时哲做对比,禇葳看起来都没那么疯,好像一个正常人。
好在他这么一闹,禇葳心里的担忧淡了点,“走了。”
第二轮认罪书开始。
禇葳和崔时哲前后脚到客厅,他刚坐下,刚才他救了的纪珊珊忐忑走到他身边。
“哥,我能和你一起坐吗?”
平心而论,如果禇葳刚刚没有换下她,方才被诅咒的人绝对是纪珊珊。
禇葳还没说话,身边的崔时哲先不愿意。
他侧过身露出好看的眉眼,“大姐,你说什么呢?葳葳他18。”
纪珊珊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嘴唇嗫嚅着,“我……”
她又护着自己的肚子。
禇葳:“这么多位置又没主,你想坐坐呗。”
崔时哲有点不高兴,“你是不是性别歧视,讨厌男的啊?我这么费劲巴拉也就坐这,她啥也没干,你这么让她。”
他说话声不算低,连一边坐着的陈书墨都敛眉多看禇葳几眼。
【我算是明白为啥崔时哲老爱和崔时郢比,合着他是看不惯所有除了他以外接近葳葳的,不论男女。】
【他是普通的变态,复杂的醋精。】
【……能说吗?我也看不惯这些臭男人挨着我宝。】
【谁不是呢,葳葳漂亮的该去法国看其他男人为了他大排长龙,而不是在关在伊甸园里,浪费我们葳葳的美貌。】
禇葳:“更正一点,我没有性别歧视,我只是歧视你,离我远点。”
“不!”崔时哲在和禇葳答应和他组队后跟打开啥开关一样,骚话一句接一句跟连珠炮似的,“你歧视我,我喜欢你,咱俩多互补啊。”
禇葳真想堵住他的嘴,眉头紧蹙,他以为研究所里神经病多,没想到外面更多。
说话间,纪珊珊已经坐在禇葳右手边。
她比那会儿在书房更紧张,不住扣着自己手上的皮,都见血了还在扣,跟魂飞了一样。
圆桌中心出现一道圆弧,滑向两侧,一个圆台升起,摆着这次的红纸。
崔时哲起身,随手拿了几张给禇葳。
这次要写啥?
这时有人问了,“可以写之前写过的答案吗?”
崔时哲笑着说,“你可以试试,你要是没死就能行。”
“你!”
谁敢拿自己命赌啊。
禇葳见状写了句土味情话,对对对,我有罪,我喜欢染血的玫瑰。
字迹隐入红纸里,闪了闪后褪色。
纪珊珊早早写完,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不敢和其他人对视。
还好,这一轮是个平安夜,众人长舒一口气,不管怎样能活下来就好,彼此对视一眼,都感到庆幸。
很快,这抹庆幸就变成惊恐。
圆桌再次送上红纸,这次比上次的颜色还要深一点,还有浓重的血腥气,一时间没人敢拿。
禇葳悄悄开了弹幕,刚一开就被五颜六色各种花样的“老婆好美”“啊啊啊啊啊啊我是老婆的狗”刷屏。
他转头,“我问你一个问题。”
崔时哲:“我愿意。”
禇葳已经能做到忽略他,“我看起来像女人吗?”
他俩悄悄咬耳朵的动静不小,还活着的六人有意无意都在偷听,听到这儿的心情复杂地能唱一首山路十八弯。
搞搞清楚这么严肃的场合纠结自己性别,脱裤子看看不就清楚。
心里这么想,眼睛倒是十分诚实地盯着禇葳的脸,他正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轮廓不够硬朗颇有一股雌雄莫辨美少年的味道,可五官锐利如同沙棘大丽花,和旁边的崔时哲坐在一起,浓颜的冲击非常震撼。
浓密的金色卷发垂在肩上,明明该去拍画报的人遗憾被缚伊甸园。
“你的胸还没我大,乱想啥呢。”满意禇葳眼神骂他傻逼后,崔时哲才慢条斯理补充,“我是说胸肌。”
禇葳眼神骂人更加明显。
弹幕还在喊他老婆,没有高能预警,证明眼下这会儿不算禁忌。
禇葳起身拿了纸,随手扔给崔时哲,“闭嘴。”
“哎呀葳葳,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崔时哲乐的跟朵向阳花一样,小心翼翼把这晦气的红纸折起来,揣进左胸膛的小兜里,“回头裱起来,以后奖励自己的时候看。”
当然,最后这句是他拿完纸在禇葳耳边鸟悄说的。
这句黄色笑话禇葳没理解,只用眼神骂他傻逼,没什么杀伤力只会让他更爽。
其他人见禇葳和崔时哲没死,也起身拿纸,轮到纪珊珊时,她猝不及防尖叫一声。
这破别墅天天撞鬼,还有人死的高压下憋了一天,大家精神都不太好,这一声明显引来不悦。
“你干什么呢你,鬼叫什么。”
纪珊珊浑身僵硬,眼泪都被吓出来,整个人都在抖,“我……它……”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的纸上粘了一块碎肉,还有白色的筋膜。
纪珊珊没忍住,干呕起来,其他人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禇葳拿着笔挑了一下,没挑开,“不是粘上的,本身就有,或者说……它就是纸的一部分。”
他们用的纸如果都是死人的尸块。
“啊!”
又有几个人吐了。
圆台弹出一个笑得很夸张,嘴巴列到耳根的木偶小人,冲着他们尖利地笑。
禇葳的耳朵一阵刺痛,这笑声跟把他耳膜当鼓打一样,疼死了。
“不想死就赶紧写。”崔时哲捂住禇葳耳朵,对其他人冷言道。
纪珊珊咬咬牙,指尖发白重新拿了一张纸,掌心的指尖痕清晰可见,她咽了咽口水,瞥了禇葳一眼,突然扑过去准备撕禇葳的纸。
崔时哲刚准备动手,胳膊和迅速控制纪珊珊的禇葳撞在一起。
在这场事故中,禇葳受的最重的伤,来自崔时哲。
他体型纤细,直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捂着头眼神骂人。
“我错了我错了,我听说你是罪魁祸首,让崔时郢把你杀了我们就能逃出别墅,我不该这样,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怀孕了……对,我怀孕了,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纪珊珊跪在地上不住哀求,她红纸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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