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向深渊祈祷 第155章

作者:愚人歌者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成长 ABO 推理悬疑

除了这个节目之外,徐意远也有很多其他的工作,每一次他都是从另一个外采地点匆匆赶到录制现场,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妆造,往往是一身衬衫或工装夹克,助理记者给他梳一下头发就上了。

然而,无论是在工厂内部,还是社区门口,徐意远那张英俊的面庞都给那些年坐在电视机前的男女老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配上他敏锐深刻的新闻思维,以及沉稳从容的采访风格,《城市经纬》成为了广州电视台第一批试水新闻节目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常青节目。

因此,“徐意远”也成为了90年代末的一个小小的城市记忆,至于为什么是90年代末,则是因为千禧年之后他就退出了《城市经纬》。

2000年,全国的广播电视体系迎来了新一轮的深化改革,各个电视台在集团化的同时实行了制播分离,也就说,此后的电视台要开始自负盈亏。

过去效益好的节目都成为了一块块油水丰厚的肥肉,而作为其中收视率、观众满意度第一梯队的《城市经纬》几乎没有几天就被分给了电视台里的关系户,从0开始做起的徐意远直接被踢出了局。

所以千禧年对于徐意远、徐长嬴和叶新都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徐长嬴现在都记得,2000年的春天之后,原本因为制作《城市经纬》而稳定工作的徐意远再次开始频繁出长差。

例如,徐意远上一次出国际长差还是前一年南斯拉夫轰炸那件大事——由于beta记者不仅精通英法双语,粤语和普通话也能熟练切换,采访和撰稿的能力又十分突出,所以像某日报那样的中央单位经常会向广州借调他。

然而,他却是一个beta,所以每当出差结束之后,除了一笔普通水准的差旅补贴,他又什么都没有获得——就好像,不同体制的、不同级别的领导又在这一刻彻底遗忘了他。

听上去很憋屈,甚至连喜欢看笑话的体制内同事也会时不时替他唏嘘一把,但只有最亲密的家人知道,徐意远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徐意远从不会抱怨自己的职称上升的如此缓慢,自己的节目企划一次又一次被送到别人的手中,他只是平静地看待着这一切,就像看一场已经确定好结局的电影,接着坚定地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喜欢的事情,就是当记者。

坐在台式机前,吹着电风扇玩扫雷的小学生徐长嬴总是觉得,徐意远似乎就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扫雷”游戏爱好者,乐此不疲地去寻找这个世界平静海面之下的各种炸弹,哪怕代价是需要近距离接触那些危险。

徐长嬴出生的那一年,已经入编了四年的徐意远和叶新才分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是一间90平的三室一厅,除了两个卧室以外,还能有一个小小的书房放下徐意远工作用的书桌和临时休息的行军床——他熬夜赶稿的时候,或者半夜回家的时候都会睡在那张床上。

徐意远再次频繁出远门的那些年,书房就属于了徐长嬴,包括里面的书和电脑,还有行军床。

家中没有人的时候,徐长嬴就随便抽一本书架上的书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看,有时候会看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灯已经被关了,身上还被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慈母扔了一坨夏凉被。

但还有很偶尔的时候,当徐长嬴突然在半夜醒来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像变魔术一样,小小的行军床上凭空出现了沉睡中的成年男人,而六七岁的徐长嬴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枕在大人的胳膊里。

徐长嬴立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高兴地贴在了亲爸身上,常年奔波在外的beta男人身体很结实,小孩的细胳膊甚至搂不住他的腰腹和肩膀,于是往往徐长嬴搂一会之后,就不老实地去摸徐意远的脸,摸到熟悉的胡茬的时候,徐意远也被他烦醒了。

正值壮年的beta父亲将徐长嬴紧紧搂在怀里,身上只有全家人都一样的沐浴露味道,他低头用胡茬蹭着徐长嬴的侧脸,将烦人腻歪的小孩扎的嗷嗷叫的时候才松开。

“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长嬴仰着脸,在黑暗中眨了眨和叶新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三点,还有一小会儿天就亮了。”徐意远困倦的低沉声音响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箍了箍小孩。

“那你明天还去上班吗?”徐长嬴像个猴子一样四肢扒在老爹的身上,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去了,放心睡觉,明天爸爸叫你起床。”徐意远摸了摸身侧的夏凉被,在电风扇的凉风里盖在了徐长嬴的肚皮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父子两就这样又睡着了。

而等到天大亮要起床的时候,果然是已经洗漱完毕的徐意远将徐长嬴从床上拽起来,抱到了洗手间去刷牙。

在刚被调离《城市经纬》的两个月后,徐意远出了一个很长的差,大概差不多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以至于徐长嬴从暑假到小学二年级开学了一个多月后都没有见到他。

2000年的那一天,徐长嬴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阵子叶新也很忙,他渐渐地不再按时回家,因而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放学铃响起之后,和同班的男生在校园里拍了一堆画片,又打了一圈玻璃弹珠,才浑身脏兮兮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谁知,徐长嬴穿着白衬衫黑短裤的校服,背着蓝书包晃悠悠快要走出铁栅栏的时候,才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推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口。

早秋傍晚的黄色阳光里,徐意远里面穿着一件黑色半领打底,外面穿着白色衬衫外套和灰蓝色牛仔裤,校门口已经没有什么家长了,只剩下他一人叼着烟站在电线杆旁,远远看上去简直像个港星。

徐长嬴瞪大了双眼,看清了那人的确是徐意远之后立刻狂喜着颠着书包冲上去,七岁的小鬼一把抱住了家长的大腿,仰着头亲热地用广东话大声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徐意远被突然出现的儿子吓了一跳,但下一秒他立刻将烟头丢进便携烟灰夹,弯腰一把将徐长嬴抱了起来,掂了掂笑道:“爸爸下午两点才到的广州,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戴浩叔叔,他说这个学期你都是自己上学的,所以我换了身衣服就来接你了,小嬴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

“也不是每天都这么晚,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我就和李子泽他们多玩了一会儿。”徐长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小谎,徐意远将他放到车后座的时候,他裤兜里的弹珠还稀里哗啦响着。

因为徐长嬴贪玩,父子俩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晚高峰,回小区的5分钟路程里全是世纪初特有的繁忙混乱的车流,所以徐意远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车带着徐长嬴一起混在城市人流中向前走。

“妈妈最近很忙吗?”徐意远问道。

“特别忙呢,老爸你不知道,最近股票又突然暴跌了,我们班上同学家里还有小区里的家家户户都在吵架呢,阿新女士说咱们家也完蛋了,正等着远哥你下个月的工资条吃饭呢。”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徐长嬴摇头晃脑地鹦鹉学舌道。

“我就知道,因为你妈妈这个月突然没怎么给我打电话,”徐意远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甚至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似乎一点不在乎家里“破产”的惨状,他摇了摇头,微笑着感叹道:

“上个月美国互联网的泡沫破了,国内股市肯定第一时间受到了冲击,我在国外看到报道后原本想着问一下你妈妈,但是想一想她才是我们家的经济权威,这种事还是全权交给她处理比较好。”

徐意远与徐长嬴说话时从来不会把他当小孩,所以话语里总是会夹杂着很多专业术语和晦涩难懂的比喻,但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他们家的交流方式,就算他不在家,叶新在家也会和徐长嬴说生意和工作上的事。

有时候小区里的邻居听到这母子俩对话都会吓一跳,不由得道“阿新你怎么和小孩说这些,”叶新则不以为然道,“这小子也是家庭一份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去年,对财富和权力有着难言野心的叶新女士终于受不了了,毅然辞掉了电视台下的舞蹈团工作,攥着她与徐意远结婚七年的全部存款下海了,整日奔波在外贸档口和股市之间,然后在一年过去后,成功给存折上的数字抹掉了一个零。

不过徐意远和徐长嬴都不在乎叶女士如何折腾家里的资金,因为徐意远曾经提出了一个“福利安全网”理论,即在有稳定房产的情况下,无论叶新如何折腾存款,徐意远每个月除去差旅补贴和稿费,都会有2800块的固定工资兜底。

所以,一旦家庭资金链断了,顶多喝一个月的西北风,下一个月2800块的“救济款”就到了——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够解释高风险时期,普通国人对编制的渴望。

父子两说了几句话就从主干道转进了车流更少的人行道,徐意远看了一眼自家小孩,又有些疑惑道:“不过如果咱们家已经完蛋的话,为什么妈妈还是很忙呢,戴浩叔叔说我们家最近都是晚上八点吃饭。”

戴浩是电视台的录音师,住在徐长嬴家楼上,在21世纪初共用水房的宿舍居民楼里,邻里邻外没什么隐私,多买了把青菜都人尽皆知。

徐长嬴看着徐意远宽阔的肩膀,双手抓着自行车座,抬着头认真道:“妈妈说她其实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还留了几个鸡蛋,但这次她那个工作档口的阿姨亏了太多了,所以她现在正在想办法让那阿姨松口和她合伙。”

“不愧是叶老板,”徐意远闻言恍然道,晚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头发,徐长嬴看见了他正在微笑的侧脸,“能与风险博弈的实干家。”

就在徐长嬴正要歪着头问什么叫“实干家”的时候,徐家父子的自行车刚好拐过了回家的最后一个转角,然后就看见在绿荫道下急得满头大汗的一大一小。

站在自行车旁的也是一个挺拔的身影——电视台的另一个台草,新闻主持人齐浩歌,他比徐意远要大两岁,是个alpha。

如果说徐意远是港风靓仔,那么齐浩歌则是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正统美男子,尤其是专业播音科班出身,说话字正腔圆又富有磁性,出门买个菜都能被老太太和阿姨们一眼认出来。

不过此刻,这个还穿着衬衫领带的大帅哥此刻却焦头烂额又欲哭无泪地站在自行车前——自行车的后座上正坐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漂亮小女孩,穿着与徐长嬴一样的水手服校服裙子,此刻正仰着头嚎啕痛哭着,哭的内容连五十米开外的徐家父子俩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齐浩歌手足无措地哄着:“小枫你坚强一下,爸爸轻轻的,就一下下……”

“我不要啊啊啊,你骗人!”

徐意远推着自行车走过去,一脸疑惑道:“浩歌,怎么了?”

满头大汗的齐浩歌抬起头,看见徐意远的一瞬间,眼中几乎就写上了“终于得救”的字眼,他激动道:“意远,你来了就太好了,你快来帮我一把手——我刚刚骑车的时候不注意把小枫的脚搅进后轮里了。”

徐意远立刻将载着徐长嬴的自行车踩下脚蹬放在路边,阔步走了过去,“是拿不出来了吗?”

徐长嬴同时也跳下了后座,跟在徐意远的身后小跑过去,只见与自己一个班的齐枫此刻也两脚岔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只是穿着小皮鞋的右脚正死死卡在自行车车轮的辐条里,而且卡的确实有点严重,不仅白色小皮鞋鞋面变形了,连橡胶鞋底都被搅坏了。

齐枫此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见到了外人过来,眼泪汪汪地磕磕巴巴控诉道:“我都说了,脚在车轮里面,你还站起来踩!”

“不好意思小枫,爸爸没有听清,”齐浩歌面露焦急和羞愧,他是台里著名的生活废——除了工作,做饭修车等一切生活事宜都不会,他此刻连忙大声道:“意远叔叔来了,让意远叔叔给你看看!”

徐意远已经蹲了下来,他握住了齐枫的小鞋子,抬起头对着小女孩笑了笑,“没事的小枫,叔叔看了一下,好像没有破,你先不要动,一会儿就好。”

在小孩的心目里,还是徐意远比自己亲爸更可靠,齐枫板着一张与齐浩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看着beta叔叔的眼睛含泪点了点头。

徐意远观察了一下齐枫脚被卡住的方向,一只手握住小孩的脚踝,一只手用劲抬起了轮胎,未等蹲在一旁的徐长嬴看明白手法,齐枫的脚就被轻松拽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弯着腰的齐浩歌连忙激动道,一边站起身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汗。

徐意远单手抱着齐枫,笑着哄道“是不是不疼,叔叔没骗你吧”,齐浩歌则站在一边解开闺女的皮鞋,搓了搓小脚,发现没有破皮流血这才松口气,又将小鞋子重新穿了回去。

“能走路吗?让小嬴哥哥牵着你好不好?”被齐枫死死搂住脖子的beta叔叔注意到小孩对自行车后座的抗拒,耐心哄道。

因为两个大人还要扶着自行车回家,所以不好腾出手背或者抱齐枫,齐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活动了两下,这才犹豫点了点头。

徐意远将齐枫轻轻放到地上的时候,徐长嬴站过去主动牵起了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女孩的手,也问道:“小枫你的脚疼吗?”

满脸泪痕,脸色通红,碎毛刘海也都被汗粘在脸上的齐枫轻轻踩了踩右脚,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不疼,但是鞋子是新买的,妈妈会骂我的。”

齐浩歌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徐意远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他的肩,“不是大事,一起回去吧。”

于是两大两小一起向着小区走去,徐长嬴牵着齐枫的手,走在两个扶着自行车的大人里层的人行道上,听见齐浩歌与徐意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齐浩歌道:“意远,你是从南斯拉夫刚回来吗?”

徐意远道:“是的,虽然和之前的‘南斯拉夫’不是一回事了,浩歌你应该也看了报道,好不容易选了一个总统,那一片地区终于能和平一阵。”

齐浩歌道:“我真是佩服你,全广东就你一个记者被中央调走了,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周睿广每天简直没事干了,光顾着在台里编排你,可谁不知道他那水平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

徐意远道:“这样吗,他不是接手了《城市经纬》,我以为他应该很忙。”

齐浩歌道:“别提了,好节目全被他糟蹋了,周台长把《城市经纬》交给他侄子后还要另起一个班底帮他做节目,谁知周睿广天天和那个导演吵架,他好像觉得这节目只需要他照着台本念,观众也不认账,这半年一直在寄投诉信说要换回你。”

徐意远道:“这个节目没落了,市场很快就会有替代的产品补上。”

齐浩歌低声道:“我真替你觉得不公平,你做了这个节目做了四年,最后职称、业绩都不算你头上,马上下一个季度了,你如果还有策划再递上去吧,李主任上次还当众说台里能做好节目的就只剩你了。”

徐意远沉默了两秒,只是笑了笑:“好策划一直都有,只是改革之后台里不会再让我插手制作了,我看看吧,有合适的我会递上去。”

齐浩歌愣了一秒,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让你做,我要是你还递什么策划,便宜那些废物干什么,也就是欺负你和叶新两个干净人没有人脉关系。”

徐意远道:“我其实觉得没什么,这个环境还没有坏到我无法忍受的程度,现在还能做我喜欢的工作。”

齐浩歌笑了:“意远你可真是风骨铮铮,令人佩服。”

徐长嬴正懵懵懂懂听着两大台柱说着的那些与他十分遥远的话语,不知不觉两家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坐在花圃旁纳凉的家属院老人们看见徐意远和齐浩歌都笑着打着招呼:

“小徐小齐一起接孩子吗?”

“难得能见到我们台里的两个大帅哥并排走一起。”

穿着一模一样校服的徐长嬴和齐枫也成了中老人们调侃的对象,说着广东话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就包裹住了牵着手的两个小孩。

“长嬴和小枫两孩子真是漂亮,全挑着父母好看的地方长,一个像omega妈妈,一个像alpha爸爸。”

“是的说,生的这么好,等过两年长嬴分化成alpha,小枫分化成omega,意远你们两家人还能结个亲。”

徐意远和齐浩歌被四五个相熟的老人以朴素的善意和价值观调侃着,也不好说着什么,只能面露些许尴尬地带着孩子匆匆向着小区里面走。

“那可不一定,苏爷爷,”徐长嬴牵着齐枫妹妹的手,扭过头用广东话大声对着最近的老头嚷嚷道:“我爸爸是beta,我一定是beta,就算不是beta,我妈妈去庙里算了我还有可能是omega呢。”

“这孩子,我们说你是alpha不是好听话吗?”拿着蒲扇的老人们一脸不满,摆了摆手,“小孩子太小了还不懂事,男孩子当alpha,女孩子当omega是最好的,你长大了就懂了!”

等好不容易离小区大门远点之后,齐浩歌笑着低声问道:“长嬴啊,你妈妈真说你有可能是omega吗?你知道什么是omega吗?”

“知道啊,能生小孩呗,”徐长嬴抬起小脸,煞有其事道,“小枫是女孩子本来就能生,但我要我老妈烧高香才能有机会生小孩。”

齐浩歌差点笑死,他对着正在楼下放自行车的徐意远道:“意远你们家儿子真的太有意思了,这都从哪儿学的,不会是叶新教的吧?”

徐意远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抬起脸无奈道:“小嬴说得也没错。”

就算父母是alpha和omega,孩子是alpha的概率都依旧接近自然规律的十分之一,更不用说徐意远和叶新这样的beta和omega的家庭,大概率生出的孩子只会是beta。

这个社会却总是以成为十分之二的第二性别群体作为一种假想的褒奖和祝福,并没有意识到这对于还没有分化的孩子来说其实是过于残忍的一件事。

这时,站在一旁的齐枫睁着大眼睛看向徐长嬴,软绵绵道:“那长嬴哥哥,我是不是也有可能当alpha呀。”

“当然,这是符合科学规律的好吧,说不定之后还是我给小枫你生小孩唔唔——”

徐意远看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齐浩歌,终于有些羞赧和汗颜地捂住了正在胡说八道的儿子的嘴,“这个话题对于你们这个年纪来说还是太早了——小枫今天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叔叔今天做蒸鱼。”

齐枫还牵着徐长嬴的手,她正一脸扭捏地想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齐枫,你干什么呢?”

在那个声音骤然响起的时候,齐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甩开了徐长嬴的手,徐长嬴闻声抬起头,只见一个扎着低马尾,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挎着包站在不远处的水泥路口处,女人长相普通但气质凌厉,就算是体制外的人也能看出这是做领导的气质。

齐枫连忙低头小声说了一声“徐叔叔长嬴哥哥再见”,就一瘸一拐地跑到那女人面前,喊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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