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守 第135章

作者:斑衣白骨 标签: 制服情缘 爽文 强强 推理悬疑

  邢朗感叹道:“其实你不给我换药,我还死不了。如果你管杀不管埋,就把我扔在床上,恐怕我活不到明天。”

  魏恒侧眸看他一眼,然后抬腿上了床,跨坐在他腰腹上,向他靠近,看似想吻他,却只在他唇前盘旋,笑道:“我现在还不打算在床上弄死你。”

  邢郎扶住他的腰,暗里使劲儿:“我倒很想,在这张床上,跟你斗个死去活来。”

  魏恒抬手附在他脸上,拇指轻轻擦过他的下唇,微微一笑:“好啊,我等着。”

  察觉到邢朗的眼神忽然间有了变化,好像下一秒就会蓄力把他掀翻,魏恒忙按住他的胸膛:“别动,我帮你换药。”

  其实魏恒按在邢朗胸前的那只手的作用只是螳臂当车,神奇的是,他还真把一辆滚滚巨轮拦停了。

  邢朗绝望的发现,他无法拒绝魏恒的任何一个要求,魏恒不许他乱动,他就像被施了咒似的一动不动。

  邢朗用力叹了口气,拿起桌角的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衣服脱了。”

  邢朗正在打火,闻言顿了顿,然后咬着香烟,把身上的一件长袖T体恤拽下来扔到地上,末了叼着烟冲他痞笑:“下面的用不用脱?”

  魏恒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邢朗的半裸体,被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热烘烘的体温和混着沐浴液的清香味熏的有些面红耳赤,默默的沉了一口气,才动手解他绑在左臂的纱布,转眼就变得冷淡:“你不是累了吗?少说话。”

  子弹打入他的三角肌,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骨骼,的确只是需要休养几日便好的皮肉伤。

  邢朗把烟灰缸放在床边,磕了磕烟灰道:“不累了,想跟你聊聊。”

  魏恒扔掉浸了血的脏纱布,用棉签蘸取酒精在他伤口部位消毒:“聊什么?”

  魏恒离他很近,近到随时可以拥抱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幻觉,邢朗又在他颈窝里闻到上次的香水味,但是他很清楚魏恒没有喷香水的习惯。

  他把香烟塞到嘴里咬着,腾出手扯掉魏恒绑着头发的发圈,手指穿过他柔顺乌黑的发丝,在掌心盛了满满的一捧。

  “聊聊蒋紫阳。”

  魏恒默了片刻,道:“已经查证过,公务员二期那套房子就是江凯华的。江凯华发家之前和他的妻子住在那套房子里,后来搬走了以后房子一直没有卖。但是在那栋房子里找不到蒋紫阳,只有蒋紫阳产下的一具死婴。”

  邢朗把玩着他的头发,无视了左臂伤口传来的阵阵灼痛:“我们也没有在火车上找到蒋紫阳。”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邢朗道:“说来听听。”

  魏恒直起腰,看着他说:“我看过现场,蒋紫阳至少流了三升的血,而且她身体很弱,既然她生下来一具早产儿死婴,那她会不会在生产分过程中……”

  邢朗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帮他补充:“一尸两命?”

  魏恒缓慢的点头。

  邢朗的目光转冷:“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江凯华被人脏并获还不承认是他绑架蒋紫阳的理由也就有了。”说着嗤笑一声,抽了一口烟:“绑架是绑架,杀人是杀人,绑架判不了死刑,但是一个孕妇死在他手上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我怀疑江凯华把蒋紫阳藏起来了,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罪加一等。”

  魏恒皱眉:“江凯华不承认?”

  “绑架杀人,还让人质一尸两命,数罪并罚,他怎么可能承认。被捕之后来来回回就一一句‘我是为了我的女儿’,再往深处问他,他就一个字不肯多说,非要请自己的私人律师。念在这老东西有点影响力,姑且让他耗到明天早上。”

  “为了他的女儿?这又是什么意思?”

  邢朗摇头:“不知道,但是你想,江凯华那么有钱,为什么绑架蒋紫阳?既然他的目的不是钱,那就只剩下‘人’,或许他绑架蒋紫阳的原因是出于某种恩怨。”

  魏恒沉思片刻:“但是江凯华能和蒋紫阳存在什么恩怨?他们相差着年龄和社会等级,并且他们没有交叉的社会关系。”

  说着,魏恒猛然一顿,目光悠然亮起,看着邢郎的眼睛:“除非是……父辈的恩怨,牵扯到了子女。”

  这是一条全新的思路,邢朗从未想过,当即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好像所有谜题在这条思路上都可以疏通。

  邢朗撑着床铺坐直了,牢牢握住魏恒的腰:“对啊,江雪儿失踪,蒋紫阳被绑。江雪儿是江凯华的女儿,蒋紫阳是蒋钊的女儿,两个受害者都是子女,而作案的是一名受害者的父亲。或许这层恩怨,就是江凯华和蒋钊的恩怨?”

  魏恒担心他一时激动拉扯到伤口,把他按下去,拿了一卷纱布缠绕在他伤口上:“很有可能,接下来我们调查的重点应该在江凯华和蒋钊的社会关系上,这两个人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郁结已久的思路突然冲破瓶颈,并且给他帮助的人还是魏恒。

  邢朗似叹似喜的捏他的脸:“宝贝儿,你真是太棒了。”

  魏恒低垂着眸子笑了笑,撕了一段胶带粘住纱布,抬头看着他,问:“喜欢吗?”

  邢朗的手顺着他的衬衫下摆钻进他的衣服里,手掌熨帖着他光裸的皮肤,在他腰侧滑动:“喜欢的要命。”

  魏恒弓起腰背,抬起双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想好了明天怎么面对他们吗?”

  “谁?”

  “今,不,昨天你在公共频段里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

  邢朗见他不抗拒,手掌缓缓上移,滑到他的肩背,佯装不知:“我说什么了?”

  魏恒作势要把他的作乱的那只手揪出来,邢朗忙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嗯……你怎么想?”

  “我?”

  魏恒哼笑一声:“我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无亲无故,我什么都不在乎。”

  邢朗的眼神微微一暗,想起了一些别的事,不过没有说出来,而是道:“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办?”

  “不怎么办,本来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你我都是单身青年,搞对象了,谈恋爱了,再平常不过的事。”

  魏恒微微蹙着眉,看似仍有顾虑。

  邢朗笑道:“你说你什么都不在乎,这句是谎话,如果你不在乎,就不会提出这个问题问我。你在乎我的看法,对吗?”

  魏恒抬眸看他一眼,不语。

  邢朗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说一些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只是把他拉到怀里,抱住他,说:“你放心,我已经认定你了。”

  魏恒闭上眼,靠在他胸前歇了一会儿,然后把他伸到自己衣服里的右手拽出来,掖了掖衬衣下摆,下床走向门口。

  “诶,去哪儿?”

  “回隔壁睡觉。”

  邢朗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还折腾什么,天马上亮了,过来躺一会儿。”

  “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邢朗叹了口气:“死你手里我心甘情愿,过来吧。”

  魏恒犹豫了片刻,还是拉开了卧室房门:“算了,你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睡觉,我也很累,没精力陪你折腾。”

  说完,接连响起两道关门声,客厅里灯随之灭了。

  邢朗倒头躺在床上,无奈的抬起手背盖住双眼,遮挡天花板上洒下的灯光,心说这特么到底是谁在折腾谁。

第102章 冷酷仙境【42】

  清晨,薄雾渐息,地面落了一层冷霜,被早起的人流踩在脚下,拓出各式各样的脚印。

  快餐店门檐下的风铃被撞响,秦放推开门走了出来,提着一袋面包、三明治、汉堡等物,手里还拿着一杯热可可。

  回到车上,他用力吸了一大口饮料,然后把杯子搁在杯套里,发动车子往警局方向开去。

  没走几步,他的手机响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喂?”

  来电是他一大圈狐朋狗友中的一员,他的朋友圈子很广,都是一些新时代下标新立异的年轻人族群,这些人在吃喝玩乐四门功课所下的功夫远超过柴米油盐这四门社会大学中的必修课。都是些贪图享乐,朝生暮死,夜间相会白天散去,浮游般的生物。

  秦放爱潇洒爱自由,玩世不恭般的处世态度使得自己和他们颇为合群,于是常常约会着奔赴各处潇洒取乐。

  今天也不例外,朋友约他晚上参加一个泳池派对,秦放笑骂:“大冷的天在泳池里乱搞什么?你他妈有病没病。”

  朋友解释是室内泳池,庆祝某某某搬进新别墅,算是乔迁之喜。

  秦放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是哪个乔迁新别墅的富二代,没一会儿,想起来了,讪讪道:“那我不去了,上次跟他喝酒没喝痛快,我往他脑袋上砸了一酒瓶,他掂刀要杀我。我再往他家里钻,找死么不是。”

  朋友劝他,说富二代有意和他修好,特意邀请他。

  秦放一点面子都不给:“稀奇了,我又不是他的富豪老爹,他舔我干什么?”

  “啧,我说你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那小子是个双,就喜欢长得好的,他舔你,就是看上你了呗。”

  秦放冷笑:“得了吧,他那副尊荣我可下不了嘴。不过他手底下那俩孩子不错,挺粘人,挺会来事儿的。”

  谎话,他膈应他们所有人。

  “你可消停点吧,你撅他面子不说,还想从他手里抢人,真以为他是个拥护警民一家亲的好市民?你把他惹急了,他能把你赶出警局,让你连个诊所都开不成。”

  秦放非但不着急,也不生气,还哈哈直乐:“所以我不去招惹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这朋友是个劝娼不劝良的,又游说他几句,见他坚持,只好撩电话。

  那边电话一挂,秦放的脸就垮了,冷笑着骂了一句:“狗东西。”

  手机安静了没一会儿,再次响铃,这次是另一个朋友。

  此朋友听说彼朋友游说他不成,轮番上场给他洗脑,闭着眼睛背着良心把富二代夸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秦放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姑且不愿和他们撕破脸面,就把蓝牙耳机取下来往驾驶台一扔,任其大唱独角戏。

  但是此朋友的耐力决心和持久力比彼朋友要强的多,秦放很快不耐烦了,打算假意迎合,曲线救国。

  “行了行了,晚上等我电话。”

  也是他搪塞这种事情太多,已有了深厚的斗争经验,他只说晚上回电话,又没保证回电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此朋友以为他动摇了,便撂了电话。

  车厢里难得恢复了宁静,秦放由衷的松了口气,拿起热可可喝了几口。

  还没安静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秦放瞬间黑了脸,咬着后槽牙抓起手机骂道:“他妈的一群傻逼玩意儿!你们还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很诡异的沉默了片刻,然后传出一道冰冷、低沉、毫无起伏的男声。

  “你在骂谁?”

  秦放拧着眉看了看通话显示,操,是韩斌。

  “又没骂你,怎么着?上赶着找骂?”

  韩斌照例容忍了他这疯狗般逮谁咬谁,咬错了人还死不松口的操蛋德性,说:“你的墨镜、手表、还有游戏机在我车里。”

  “嗯?我以为丢了呢。”

  前两天他参加朋友的婚礼,把韩斌那辆几百万的车开过去充场面,婚礼结束后和一帮老同学喝的不着四六,连车是怎么还回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身上的零碎物件全没了,就连外套都找不见,他还以为自己被路边的流氓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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