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漂亮的疯子 第27章

作者:绅士贾 标签: 推理悬疑

“没事,衣服不要了,你先别说话。”他轻轻地说。

用魏子虚的面部识别完毕,他把魏子虚放到床上,手臂刚一屈伸,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肌肉内部好似埋进了无数细小的针头,传来酸麻的刺痛。这是肌肉过度拉伸的后果,他经常练抓举,本来不应该疼成这样。他这一路为了维持平稳,手臂弯曲的角度变都没变过,而且魏子虚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瘦,竟比他料想的沉上许多。

“怎么回事?”骆合推门而入,看到浑身浴血的魏子虚,他激动地冲上来抓住他肩膀:“你看见了吗?你看见狼了吗!他是谁?快说,快说啊!”

“闭嘴!”彭岷则把骆合从魏子虚身边扯开,推到身后。但骆合显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不顾彭岷则的阻挡继续上前:“你别拦我!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了,让他赶紧把看见的都说了,不然就......”

“不然就什么!”彭岷则突然愤怒地揪起骆合衣领:“他不会死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他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他不会死的......”

“咳咳!唔......对,对不起,骆教授......我,我只看见激光,在墓地,到湖边...的那段距离......”魏子虚的声音时断时续,艰难地说道。

赵伦和陆予对视一眼,抢出门去,按照魏子虚说的地点跑去察看。

“吵什么吵,还男人呢,就知道嚷嚷。”肖寒轻端了一脸盆温水过来,莫晚向跟在她身边,抱着一堆消毒用具和棉麻纱布,眼泪断线珠子一般往下掉,她努力地把头往上仰,不让眼泪弄脏怀里的纱布。

“你别在这呆站着了,帮忙用干净毛巾给他把血擦一擦。”肖寒轻指挥着彭岷则,“别太担心,是贯穿伤,会不会发炎感染就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嗯。”彭岷则依言给魏子虚擦拭,包扎,清洗毛巾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彭岷则不知道他 到底流了多少血,在可恢复范围之内吗?但他不敢问。

“你们怎么才来?”

魏子虚门外,骆合冷冷地质问姗姗来迟的流井和韩晓娜。

“啊?你这是什么态度。”流井表情也说不上好,“我们正‘办事’呢,刚才那一嗓子吼的,我的小兄弟都站不起来了,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我才跟里面那人没完呢。”

“喂......”韩晓娜红着脸拉了拉流井的衣袖。

流井哼了一声,绕过骆合走进房间。

魏子虚平静地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床单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血色斑驳。在鲜艳血泊中他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如此对比鲜明的病态画面,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这幅画面映在流井眼中,他抱臂站在魏子虚床边,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可真是捡回了一条命啊。唉,俗话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彭岷则站起来,指着门:“滚。”

“诶,行行,我滚,我滚。”流井毫不退避地与彭岷则对视,“我这还不是担心他才来看看,你们这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本来人没事,吓也给吓死了。”

彭岷则看着他走出房间,继续拧干毛巾给魏子虚擦血迹。手指碰到他皮肤,突然全身一震。

“他,他怎么凉了?”

第21章 表白

“什么?”肖寒轻听他这么说,表情紧张地上来探魏子虚鼻息,捏着他手腕数脉搏,终于缓缓舒了口气,埋怨彭岷则道:“别动不动说人凉了。要是被病人家属听到,首先冲上来跟医生拼命你信不信?”

肖寒轻继续道:“他失血太多,体温调节能力很差,体表冰凉是正常的,等全部包扎好要给他盖上被子,注意保温。但是盖太多他会发热,自己没办法出汗调节,需要有个人在旁边照顾着。”

“我来,我照顾他。”彭岷则说。

肖寒轻点了点头,给魏子虚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用绷带给他结实地包扎好。正如彭岷则所见,魏子虚是被激光所伤,创口极小,但是贯穿他身体,因为伤在心脏附近所以血流不止。肖寒轻在包扎过程中施加压迫,略微止住血流,最后在他肩膀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现在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明天早上过来重新包扎。”肖寒轻站起身,揉了揉脖子,“我先回房休息了,你照顾好他。”

肖寒轻说完,干脆地离开房间。见她走的这么干脆,彭岷则反倒放下心来,因为这正说明魏子虚情况还好,能撑过今晚去了。

肖寒轻走后,骆合又进来,见魏子虚被裹得厚厚的,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不少。虽然被彭岷则充满敌意地瞪着,他的情绪已经从激动逐渐冷却下来,俯身对魏子虚说:“抱歉,我刚才偏激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守着。”

他尽量让语气充满歉意,心里却飞速盘算:魏子虚现在意识不稳定,套出的话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等他明天早上睡醒,记忆说不定会出现偏差,有很多细节都会遗忘。而且他今晚受伤,彭岷则是第一发现者,在他们到达洋馆之前一直是两人独处,他现在又主动提出要照顾魏子虚,谁知道是何居心。还有,如果狼一次袭击不成,晚上又来补刀,那他们就会失去魏子虚这个重要的目击者。他信不过彭岷则,一定要在门外严格盯着才行。

魏子虚意识模糊,半睡半醒之间,听见骆合对他说话,强打精神睁开眼睛,“没关系...骆教授,如果我是你...也想问清楚的......”

他勉励的话语和表情,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还试图安慰他,听在骆合耳朵里,让他对自己自私自利的想法产生一丝愧疚,“嗯”了一声,退出门外。

彭岷则坐在魏子虚床边,用棉被像裹粽子一样把他裹起来,边边角角塞到他身子下面,棉被上沿堆到他脖子底下,想了想,又找来几个抱枕围着他头包成一个圆圈,防风保暖。

“呵呵...咳,岷则,你要在我的头上点火吗?”魏子虚被固定在这个棉花模子里,好笑地望着他。

“别动,”彭岷则皱眉,“我小时候冬天洗完澡,我奶奶怕我冻着,就是这么打包我的,绝对暖和,你看我现在长得这么壮。”

魏子虚下巴抖动,诚恳地说:“岷则,逗我笑会血崩的。”

“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彭岷则忍住了没把那句“总比你现在躺在土里好”说出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困不困?晕不晕?”

魏子虚:“其实我没什么太大问题,皮肉伤,又不是伤筋动骨的。”他语速很慢,说完一句话就要停一停。彭岷则知道他主要是疼,每次呼吸都会扯动伤口,加上失血过多的困倦,他并没有看起来恢复的那么快。

“别逞强,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快睡吧,有我在你旁边待命,你安心休息。”

魏子虚点点头,闭上眼睛。彭岷则站起来关上灯,只保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在他蹲在床头调整台灯位置,将背光一面朝向魏子虚时,他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狼是谁。”

彭岷则转头看向魏子虚,语气带着隐隐的愠怒:“别想着骆合的话了,你不用道歉。”突然,他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干脆蹲在魏子虚床头,轻轻问他:“你说,你一开始是在墓地被袭击的?”

“是的。我在做祷告,一束激光擦着我鼻尖射过去,然后我站起来就开始往湖边跑......没想到能遇见你,看来我真的很幸运......”

彭岷则沉默几秒,缓缓地说:“墓地在洋馆的西面,湖在墓地的西面,你为什么不往洋馆里跑?洋馆里有很多障碍物,大厅应该也会有人的,你跑到洋馆里不是更安全吗?”

魏子虚随着他的叙述,双眼逐渐睁大,最后难以抑制地苦笑起来,血气翻涌,引起一阵咳嗽:“哈哈...咳咳!唔...对啊,是这样的,我为什么不往洋馆的方向跑?我真是,差点被自己坑死啊......”

在一片模糊的阴影中,只有他的眼睛反射着光芒,在彭岷则的注视下碎成粼粼的星光:“岷则,我当时,以为自己是活不下来的。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是你说你准备做一个秋千,第一个给我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全力向湖边跑了,脑袋空空的,只知道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是专门为我留的,只想着能在死之前最后看你一眼。”

“哈哈哈......”他说完之后就不再出声,急促进出的呼吸像是在低笑,不顾缠绕在肩膀上的绷带和被子,他抬起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这人很奇怪吧。我知道你肯定看出来了,这几天我总是在故意接近你,我这种人......你会觉得恶心吧。可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啊......请不要讨厌我,对不起。”

“什么?秋千......你,你这人......你这人傻吗?”彭岷则愣在原地,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几个词。

然后他快速站起身,走向门边,背对着魏子虚。

他这几天一直怀疑的事得到了证实,而且是魏子虚亲口戳破。

觉得奇怪吗?觉得恶心吗?他曾经也以为自己会是那种心情。本来进入这场生死难料的杀戮游戏就够烦心了,还被基佬看上,可以说倒霉的事情扎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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