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端明哲
其他人干巴巴地附和着,可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柯然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放在屁股口袋里的东西,然后说道:
“我只是看到他的腿,有些太白了。想起那个同学说过,孙一柳从来不穿短裤,偶尔看到的腿白的很。”
刘灵玲挠挠头:“有吗?我没觉得有多白啊?”
郭图荣拦住刘灵玲刨根问底的话头,温和地看着柯然:
“你早说就好了!来,今天是给我送行的,饭菜还剩这么多,说好了,光盘行动从我做起。”
袁彻抱着手臂,憋着气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他妈的,他后背估计都青了。
一顿饭吃的袁彻外伤内伤都伤全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受伤过。换做别人,这样把他摔出去他早就以牙还牙,最轻也得揍个鼻青脸肿才能解恨。
今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柯然,就是下不去手。
柯然那满脸实打实的歉疚,委屈,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这么做有多大的不得已,满腹的苦衷。他要是还手,有理都像没理。
这是让袁彻最不解的,他是被摔的那一个,摔人的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眼眶都红了。
面对在彪悍的凶犯,袁彻眉头都没皱过一下,面对这样的柯然,袁彻的眉毛都快结成死结了。
这么一闹腾,送行宴草草结束了。
结束的如此痛快最重要的原因是餐桌上每个人除了袁彻和柯然,其他人都快笑吐血了。
袁彻那表情,让人看了实在不能不笑。要命的是笑还不能明目张胆的笑,只能憋着,找借口笑。笑得那么委婉,那么的小心翼翼。每个人都憋得难受,只能快点结束,远离主角,在没人的地方笑个够。
散场后,唯一带着同情的眼神陪着他的就是郭图荣了。
就算他再怎么着急回家陪女朋友,都得忍着。
只因为袁彻现在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完全不记得他还是个伤号。
在剩下的餐席中,袁彻一连灌了三杯白酒,酒量本就一般的袁彻彻底现原形了。
要不是他了解袁彻,在他喝下第三杯的时候早早打发那些好事儿的同僚离开,估计明天袁彻高大尚的形象就只剩下可怜的指甲盖那么大点了。
在喝完酒十分钟后,袁彻就开始话唠起来。他搂着郭图荣不放不说,服务员进来一个他抓住一个,硬是让他们陪着喝酒,弄得最后经理来了,两个人连哄带骗把袁彻带出门。
好不容易打辆车回到袁彻的住处。
从进门到现在,袁彻一直缠着郭图荣,手脚并用,把他整个人盘在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成了一个人体麻花。任凭郭图荣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你说说,他是不是戏精?是不是会装?你看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袁彻再次重复这句话。
“是,我看他很会演戏的。”郭图荣打着哈欠再次回答着。
袁彻舌头打成了直板说道:“他昨天明明先拍我肩膀的,说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今天怎么了?不就是拍了他一下?怎么就把我扔出去了?你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办?我打回去?”
郭图荣安抚着他胡乱挥舞的手:“那不能,你打回去有损你的形象,毕竟你比他懂事。”
袁彻重重地点点头:“那是,我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组长,这些人都怕我。偏偏这小子不怕我,还摔我。你说,我怎么报复他?这口气,我不发泄一下我难受。”
“要不,哪天跟踪他,把他打一顿?”郭图荣笑问。
袁彻在郭图荣的颈窝摇摇头,头发刮着郭图荣的脖子,弄得他好痒痒。
“不行,我是警察,警察怎么能干这样暗箭伤人的事?”
快笑抽筋的郭图荣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你说怎么办?”
袁彻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哎,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健身房?我带他去,我和他玩拳击,我光明正大的撂倒他。”
郭图荣把瘫下来的袁彻重新扶正:“这个主意好。我帮你约,你哪天有空?”
袁彻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一,又换成一个二,最后变成了一个一:“后天,不对,明天,明天约他出来。下班就出来,我非让他跪地求饶不可。”
郭图荣站起来尝试再把袁彻拖起来:“好,那咱们先上床睡觉?”
袁彻抬起头,看着郭图荣的下巴:
“你要陪我睡觉?”
郭图荣哄孩子似的说:“不是,我扶你上床,你自己睡觉。”
“哦。”袁彻失落地把头又低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陪我。”
郭图荣摇摇头:“我还有事,再说,咱们孤男寡男的,睡一张床怪别扭的。”
袁彻醉眼迷蒙地回忆着:“有什么别扭的,上次我们去大湾村的时候,不是睡在一铺炕上。”
郭图荣哑然失笑:
“你还敢说,那次你一个人从炕头滚到炕梢,我和小宇睡觉就像打游击一样,睡一会儿换一个地方。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袁彻搂紧了郭图荣的脖子,一副把他纳在羽翼下保护起来的架势:“我那是怕你们冷,给你们送温暖。”
“好,我谢谢你关心。好了别闹了。来,你把腿松开,对,乖,然后把手松开,好,就这样。走吧,你这两天挺累的,早点休息。明天好有力气收拾柯然。”
袁彻一听收拾柯然,这才顺从地跟着郭图荣回到卧室。还没等靠近床边,袁彻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呼声大作,已经人事不省了。
郭图荣啼笑皆非地拖着他上了床,给他把衣服鞋子脱下来,打开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盖上毯子,这才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