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端明哲
郭图荣站在那里犹豫了,在卧室和房门中间来回转了两三圈,最后还是回到沙发上躺下来,拿出手机给女朋友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我们玩通宵,不回去了。”
他怕袁彻喝的人事不知的,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认命地做起了临时保姆。
郭图荣苦笑着,没想到他在三组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被摔个稀碎。
第二天,袁彻捧着炸裂一样疼痛的脑袋踩点走进办公室,自然昨天自己酒醉后说过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话是忘了,可昨天的气还没有消,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低头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敢看他的柯然。昨天的屈辱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袁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可刚坐下又弹簧似的站起来:
“柯然,跟我出来一下!”
柯然一脸求助地寻找郭图荣,才想起来今天起郭图荣就正式调走了,自己就坐在郭图荣的位置上。他这才慢吞吞地跟着袁彻出了门。
两个人来到警局大院的一棵大树下面。袁彻回头看着柯然,柯然见他停下来忙站定了,慢慢后退了两步,没等袁彻开口自己先认错:
“组长,昨天真的很对不住。要不您打回来吧!”
袁彻本来想做最后的挣扎,把他已经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面子找回来一点。
可看柯然一脸诚恳的表情,他一堆铿锵有力的词句都憋住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冷哼一声:
“我打回去?那我成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从温室里出来了,免不了和人接触,肢体接触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免。要是昨天不是我,换成路人碰到你了,也被你这么摔出去,你就成了无端袭击守法公民的黑警了!”
话说完,袁彻砸吧这话里的说教显得太浮夸了,又转圜了一下:
“我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如果能干你就别搞那么多特例,该你的一样不能落下,没人在你背后擦屁股。不能干趁早走人,免得将来弄出来什么烂摊子还要我们收拾。”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没有一句让袁彻满意的,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了。
柯然刚才低头乖乖地像个认罚的学生,一听这话忙抬起头,慌慌张张地看着袁彻,急切又带着点失措地保证着:
“我能干,真的,我只是还没有适应。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干好的!”
袁彻眨巴眨巴眼睛,把刚才自己的话重放了一遍,虽然句句都是训诫的话,可他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和他平时说话的口吻差了不是一点。
怎么这效果却如此惊人?
见袁彻没反应,柯然又像是证明自己一样向前迈了一步:
“我真的可以。”说着盯着袁彻的手,咬了咬嘴唇,像要赴刑场一样闭着眼伸出手想要抓住袁彻。
袁彻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只手。柯然手落了空,睁眼看到自己没有“得逞”后,竟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你在玩什么?”袁彻侧着头品味着柯然的表情,竟然看不到一点作假的痕迹。可这两天的反差又是货真价实的,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啊?”被这么问,柯然茫然地看着袁彻,眼睛里装满了不明所以。
“我问你在玩什么!前儿在抓捕孙一柳的时候怎么就百无禁忌,转过天又变成了瓷娃娃碰不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柯然轻咬着合上的嘴唇,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体绷的笔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最后却还是一言不发。
第42章 不是意外
袁彻抱着手臂点着脚尖用他少有的耐心等了一分钟,也不见柯然回答。
看柯然的样子,要是再这么耗下去,他那挺直的后背能当场崩断了。
袁彻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理取闹。昨天事发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追根问底,今天又事后诸葛亮跑来追问。就算他出尔反尔有理,可问题问得却有些没道理。毕竟柯然是不是有洁癖或者什么更古怪的习惯,那都是他个人的事。从他到三组除了把他摔了两个过肩摔外,并没有影响到工作。
而且人家又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谁让你碰我了。让他无话可说。
就算他是组长也不能管的这么宽。人家既不违纪又不犯规,就是金贵一点怎么了。
袁彻心里明白,可刚才架势摆上来,骑虎难下地僵持在这里,要是就这么算了,他就彻底败给这个菜鸟,颜面被拿来踩烂了。
就在袁彻考虑是不是举白旗放弃的时候,柯然开口了:
“要是,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信吗?”
袁彻盯着柯然怯生生看着他的眼神,确定那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柯然说话的声音更低:“就是我好像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经常出尔反尔,一天晴天一天雨的。”
这个理由让人说不出来不对,可又觉得缺少点什么,但好歹算得上一个答复,袁彻借坡下驴点点头:
“好,这个算一个答案。你既然表态了,我就看你的表现,希望你在工作上不要出尔反尔。”
得到柯然再三保证后,袁彻才摆出一副大小是个头的架势淡淡地嗯了一声,绕过柯然走进办公楼。
这场没头没脑的对峙就这么划上了一个不完整的句号。
柯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彻离开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裤子兜里的小册子,仰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棵老榆树,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胡局长召开表彰会,对重案三组在两天的时间里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很满意。
表彰会结束刘贺城和顾华宇分别整理着案件的详细报告,打印出来包括证据的照片在内是厚厚的一沓。
袁彻翻看着打印好的报告,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厚的报告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背叛。”
刘灵玲一脸唏嘘:
“要我看,如果他们在选择人生的伴侣的时候眼睛方亮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你说曲静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嫁给隋玉亮了?吕益柔也是明明非何超不嫁,最后还是变了心了。总结一句话,女怕嫁错郎。”
刘贺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