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河不喜
田小七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搞得愣在了原地。
想到之前的事,我往她那边迈了一步,目光灼灼地逼问她:“又想骗我,你不用特地在我这里装柔弱,刚才那什么海和尚,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的吧?”
“但是这里真的太黑了,一个人走真的会很不安全的。”田小七又开始故技重施。
此时我的负面情绪已经快要到达顶峰,转头回去想冲她怒吼,但还是咬咬牙拼命忍住了。
我说:“你又来,你又试探我,你良心过得去吗,我好欺负是吧,逮着我一个人骗?!扪心自问我哪一次苛待过你?之前我瘸着腿也要把你背到塔里,你昏迷的时候何瑜逼问你,哪一次不是我先拦着的?反过来你给我们下药,拎着何瑜在地上拖了十几米,还要杀路阿爻,那他妈是我兄弟!”
我指着自己:“你知不知道当时在桥上,姓乔的那枪但凡再准点儿,要不是我往前扑了一下,何瑜就他妈当场死在水里了,你当时也在场吧,看见我们这么狼狈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我现在让你走你又不走,你跟着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很少这么对人发飙,胸口都在上下起伏,田小七被我吓得贴住墙不敢动弹了,我不管她,怒气冲冲地扭头就继续往前面黑漆漆的走廊里走,低气压萦绕在我的四周,这时候但凡路过一条狗,我都要先踹它两脚泄愤。
真搞不懂,我他妈居然又救了这女的一回。
第164章 设局之人
再往前走,我很快就看到了一块牌子,它让我充满愤怒的情绪瞬间变得平静下来,原因是这块牌子立在路中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危险区域,禁止进入”。
我随即将手电筒的光线调大,去照牌子后面相同的门窗,牌子后所谓“危险区域”的这些门窗都依旧大敞着,旁边走廊上散落着一些试管和玻璃碎片,不清楚这以前是做些什么的。
这块牌子立在这儿许多年了,我想,它以前在起着一定的警示作用,那么这同样的走廊和门窗,以前那些研究员为什么会将其用一块木牌分割开来呢?
这时,我看到本来跟在我身后的田小七也同样走了过来,但她没有犹豫,绕过那块木牌就拐进了牌子后左手边的第一间房,我心中一顿,这个女人看来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于是也下意识跟着绕过去。
走近了看我才发现,这间房跟之前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它是挂有门牌的,门牌上写着一串数字“4341”,之前的门上都没有与之同样的标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里才是真正434工程内部人员的起居室?
我还在门口踌躇,随后就听见里面的田小七说:“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对于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判断出了差错,我一直以为路阿爻是田雨青那边的人,但后来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在做同一件事。”
我站在走廊里,和她的距离很远,房间里有一排靠墙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从我这个角度,几乎只能看见她的手电光。
我呵呵一笑,反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田小七却很严肃:“因为现在外面的情况跟之前不一样了,田雨青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久,田雨青失踪了?田雨青怎么会失踪呢,四哥来之前对我透露过,田雨青作为九环工程的领头人,他目前正在内蒙那边带队考察,怎么会突然间失踪呢?
我下意识觉得这又是田小七一贯诓我的话术,所以我冷哼一声,说:“田雨青失踪,我没记错的话,你俩现在应该属于敌对关系,这样的局面应该是你正想看到的。”
田小七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可能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她想要反驳,却又忍住继续说下去:“是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来之后才发现,路家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她靠在一只桌子上:“而且我哥那边一失踪,田家的牛鬼蛇神就全冒出来了,乔三贵不想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二哥也生死不明,整个田家只剩下我一个,所以我只能先回家,结果在卧室柜子里发现了一张写着数字的地址,字迹是田雨青的,我查了一下,发现是串坐标,于是我才一路循着坐标找过来。”
我把手搭在门框上,打心底里其实并不是很想刁难这么个刚成年的丫头,但还是说:“你说了这么多,说到底这些跟我并没有关系。”
田小七莫名有些着急了:“你说得对,是我先对不住你们的,之前我走错了道,信错了人,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我在来之前利用田家的门路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查了我才知道,这里的信息不是你我刚开始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的水太深了,你我都是五师的后代,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知道她是在很急迫地想让我对她表示哪怕十分之一的信任,我听着听着也感觉到了,她整个人表现得非常没有安全感,这是之前我没有见到过的,况且,如果她真的现在还想要路阿爻的命或是威胁我,她应该不会跟着我下来,而是偷摸上船劫持病号就好了。
这样的做法实在跟她这个人有些不太符合。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现在船上的情况非常混乱,来往人员身份复杂,而查到的信息其中牵扯甚广,田小七把握不准,四哥和路阿爻中毒昏迷不醒,柳婉又难以接近,唯一一个清醒且能搭得上话的五师后代只有我,所以她只能独自跟着我的队伍下来。
可我实在对之前的事有太多阴影,田小七见我还在半信半疑,就乞求我:“请你再最后相信我一回,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骗你了。”
我终于打定好了主意,迈步走进屋子里,手电往四周一打我就震惊了,那些紧靠墙壁的桌子上放着各种用福尔马林泡着的乌龟尸体,这些东西泡的年份有些太长了,有些我完全分不清是龟的哪个部位,反正肯定是龟或者鳖身上的一部分。
“你想知道什么,你现在就可以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田小七看着我说。
我回头就问:“这是什么时候的研究所?”
田小七说:“434的南海考古工程,这项工程是完全保密的,当时我家老太爷也是这项工程的参与者,老太爷出远门的时候,田雨青跟我提到过。”
“这项434工程跟九环工程有没有联系?”
田小七顿了顿,我一问到这个她的眼神就开始飘忽起来,我抬起手电筒上下照了照她,说道:“哎哎哎,你可刚才还在说要坦诚呢,我这才两个问题,你就答不出来啦?”
田小七这才深呼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不知道这两项工程有没有联系,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九环工程到底在做些什么,换个说法,我们从去年年初就一直在跟着队伍天南地北地跑,一个墓葬又一个墓葬地进去,进去后弄得死的死伤的伤,但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原来这项工程从去年年初就开始进行了,时间远比我从柜子里开出九环玉匣的时间早了大半年,但是这就有点奇怪了呀。
按理说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我开出匣子,匣子上有水系图,九环工程诞生;可现在的顺序居然是,九环工程先诞生,而后才有的我开出九环玉匣,怎么会这样呢?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田小七苦笑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在见到你之前并没有想彻底脱离田家,也没有想跟田雨青对着干,但是见到你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处在一个非常巨大的谜团之中,眼前全是迷雾,所以我才想冲出来。”
我摸了摸下巴,对田小七说了我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侧面说明,九环工程不是依照九环玉匣所展开的?”
田小七点点头,默认了我的观点。
田小七在这里给我了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这就证明我之前所有的思考起点都是错误的,九环工程本身就存在,它不被任何东西所左右,而且它具有某个节点,只要这个时间节点一到,九环工程就会自动开启,而我开出九环玉匣,或许只是走个最表面最浅显的流程。
有人想让圈子里重新乱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局,而我开出匣子这一行为,也彻底保证了我一个半脱离五师的人会被牵扯进局中,但,这里恰恰有一个相当可怕的漏洞外公曾经叮嘱过我,所以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我会机关术这件事,设局的人是从哪儿得知我会机关术,且能够肯定我一定会在那时满怀好奇去开抽屉呢?
还有,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田雨青怎么会知道我学过机关术?”我思想一跑,直接就把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田小七摇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但我肯定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当时是个夏天,我在院子里玩,老太爷带着大哥在屋里闲聊,被我听到了,是不是在讲你我不确定,但是我听到了一句话,我老太爷说”
“‘不必担心,机关这东西,他早晚都会学的’。”
第165章 白尸龟仙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句话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理解都十分地奇怪,这明显是一句类似未卜先知的话,不论如何我学机关的事情肯定不会流传到田家里去,至少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田笑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怎么肯定我早晚都会学机关术呢,难道是我外公喝大了无意中告诉他的?但那两年我们跟田家并无太多联系,我外公跟田笑也没一起喝过酒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我想到了背包里有着外公署名的笔记本,我敢打赌里面肯定有些很重要的讯息,但在田小七面前,我现在无法打开,想来想去,还是之后找机会再翻看吧。
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停止对这些事情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就独自打着手电筒盘查了整个房间,田小七也不再言语,上来给我帮忙打灯开柜子,这间房除了桌面上摆放的那些,柜子里也全是这种罐子,不过比那些小的要大了好多号,像是我老家泡蛇酒的那种大玻璃瓶子。
里面泡着一种奇怪的龟,这种龟的样子我从未见到过,身体很长,龟皮是白色的,龟甲是灰暗的,不知道是泡得时间太久还是怎么着才成了这副样子,我找到了一具比较能够看完整的,手上下劲,将那只玻璃瓶从柜子里托出来,放在桌面上。
哪知手电光一打,旁边的田小七突然“诶呀”了一声:“这是这是白尸龟仙呀!”
我不知道她口中这白尸龟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的东西,于是就问田小七:“什么意思,你认得这尸体,白尸龟仙是个什么东西?”
田小七就解释道:“白尸龟仙一开始是一种传说里记载的物种,据说是白尸仙羽化得道附于龟体之上,削其肉可得百岁、食其肉亦可成仙,老辈人口口相传,但谁都没见过这种生物的真实形态,但是民国年间一个洋人在中国山区做考察,他就在自己的笔录中记载了这种生活在山体夹缝里的怪异生物。”
她看了我一眼,又盯着桌上的瓶子看:“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瓶子里的白尸龟仙被绑的像个粽子,但是躯体保存得还算完好,我这时突然有一种想法,这种白尸龟仙显然不是本地龟,应该是集体从另一个地方运到这里来的,这里的形成说不定跟这些龟有莫大的关联。
我从骨子里就觉得,九环工程跟434工程应该是有些联系的,此时我就很想把这只白尸龟仙从罐子里取出来好好研究一下,既然434工程人员从其他地方抓了那么多的白尸龟仙集中放置在这里,是不是可以确定,他们在做有关所谓“成仙”的研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旁边这座海底墓葬,是不是也和“成仙”有关?
我刚想抬起手去把最上端的罐子塞拔掉,田小七一下子就按住了我,她疯狂对我摇头:“不能碰,传说白尸龟仙身上的每一片麟羽都有剧毒,只要沾到就必死无疑,虽然是传说,但你还是最好别用手碰了。”
她说这话的同时,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桌面,这里并没有存放手套之类的东西。
看完我才将目光又重新移回来,心不在焉地说:“传说里还说什么了?是不是还说,这种乌龟还会死而复生啊?”
“你怎么知道?”田小七看着我,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被她那傻劲儿乐到了,正要转身再去调侃她几句,却发现她看着我的眼神突然莫名变得奇怪了起来,我也意识到她看得不是我,而是我身后存放那只白尸龟仙的罐子。
我来不及多想,迅速把右手挪到多功能腰带的那只短匕首上,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头去看,而是轻声寻问田小七:“怎么了?”
田小七咽了口唾沫:“罐子里刚才动动了一下”
我迅速转身去看那玻璃罐子,谁知手电光一转过去,正好跟罐子里昂首死死瞪着我的白尸龟仙看了个对眼。
它那双眼睛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整个儿都是绿油油的,这东西泡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活着!我这一细看,随即就愣住了,这完全不像龟类的眼睛,怎么看他娘的这都是一对蛇眼啊!
怎么着,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这不是龟趴在龟壳里,而是一条长虫趴在龟壳里?不应该呀,哪有长虫前头窄屁股宽的?莫非这是哪门子的杂交动物?
我还没想明白,那只白尸龟仙就突然冲撞了一下罐身,它浑身还被那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绳子捆着,即便如此,力气还是大到将瓶子撞得往前一拱,同时对我张起血盆大口来,我连忙上去扶住瓶子,将它又往桌子上推了推,生怕罐子被它一撞就倒栽下来。
结果我这一扶,罐子里的白尸龟仙挣扎得更加剧烈了,我跟田小七都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只白尸龟仙应该算是比较大个儿的,看上去被泡了多年还相当具有冲击力,如果真像田小七说的那样浑身是毒,要是掉出来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正瞧着,建筑上方忽然发生一声巨响,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一个没站稳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田小七本来拉着我的胳膊,她下盘还是蛮稳健的,结果我一倒,连带着她也跟着栽了。
我俩摔在一起,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另一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响声,我抬头一看,好嘛!最崩溃的一幕出现了,那白尸龟仙已经从玻璃罐子里出来了!
他奶的!是谁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搁水底下放屁,这不是他妈的要我们老命的吗?!
我果断拔出腰上的匕首,把身上的田小七推翻了过去,大喊:“快起来!那什么龟仙跑出来了!”
田小七翻身起来,我隐约感觉到地面还在不停地震动,与此同时桌上的玻璃罐子都在发生抖动,它们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不知道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这难道是地震了吗?
紧跟着,我就看见那只白尸龟仙正趴在地上昂起头,率先对我露出嘴里那一排排尖刺般的牙齿,而我此时距离它不过三米,心中怒骂,究竟是谁把这玩意儿归进龟类的!?你看这玩意儿的模样,跟龟有毛线关系吗?
就在这时,白尸龟仙忽然朝我发起了进攻,我往边上一个打滚,头正好撞在桌子腿上,疼得我直呲牙,已经站稳的田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包里取出来一件外套,她仅将外套在胳膊上缠了几圈就去扑那正朝我发起攻击的白尸龟仙。
白尸龟仙瞬间被她扑倒在地上,田小七再怎么说还是个女孩子,手上力气还是弱了些,那白尸龟仙被抓住龟甲后就疯狂弹动,四周晃动得越来越剧烈,已经开始地动山摇起来,加之那龟壳非常滑腻,眼看外套很快就要被咬穿了。
我顾不得头上的疼痛,管他三七二十一,也一同扑了上去,将田小七撞脱手,代替她攥住那龟甲,我吼道:“快!快走!这里马上就要塌了!嘶!”
虎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转头一看发现那白尸龟仙的一枚尖牙已经刺入了我的虎口处,虎口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直往伤口里灌,我忍住疼痛依旧攥着那白尸龟仙。
这时整个房间从墙根开始出现一道道深刻的裂痕,速度非常快,开裂声震耳欲聋,已经迅速蔓延到天花板上去了。
田小七不知道我的手已经破了,她率先冲到门后看了走廊回头大喊:“快把那东西丢了,这里都快塌了,水已经渗进来了,我们要快回到陵墓里去!”
我两只手紧抓着白尸龟仙,深知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轻易把这东西甩出去的,因为它的爬行速度极快,弹跳力也惊人,我要赶紧把门带住才能防止它在我们逃命时窜到我们的肩膀上咬脖子。
“你先走!我马上!”我扯着嗓子喊,往门口靠了靠。
田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往已经在渗水的走廊里跑了一段,我见她离开,立刻抡圆了胳膊,将手里的白尸龟仙往最远的天花板墙上狠狠掷了过去,借着这小段时间,我赶紧闪身出门,把门拍上。
之后立刻撒丫子往回去的走廊上狂奔,田小七在前面急得直跺脚,又跑回来拉我,我俩快速拐弯跑上一条跟之前不一样的石梯子,田小七伸手摸到一块石头,掰了一下,前面就立刻传出石块移动的响声,我俩顺着梯子一前一后,成功探身钻进了尽头连接墓葬群的黑洞里。
我一屁股坐在洞里,汗流浃背,身上全是粘的,跑得眼冒金星,一停下来就止不住地咳嗽,我翻过身咳嗽,手电随意照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刚才那白尸龟仙的咬合力实在过于惊人,我虎口那里的皮肉都翻出来了,刚才跑的时候已经疼得麻木了,现在看上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还在思考这该怎么处理,田小七突然就探头从后面凑上来,看到我的手她就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得坐起来,接着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翻起背包,她拉拉链的手都颤抖了,一时间竟开始拿不住东西起来。
我只能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上面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但我们现在的位置看上去有些刁钻啊,我不在之前的耳室了,汇合怕是有点困难,我还有三天的干粮,我们省着点儿吃,应该还饿不死。”
田小七带着愠色,眼眶微红,瞪了我一眼:“这是我之前进来发现的盗洞,紧贴着耳室挖出来的,我误触了机关才找到石梯子下去,你快别安慰我了,你的手破得很严重,如果不快点儿跟你的救援队伍汇合,你肯定会死在这里的!”
我的整只手都是麻的,压根感受不到半点儿疼痛,但偶有一两根血管痉挛跳动,我能感受得到,可能之前田小七确实说对了,那白尸龟仙确实是有剧毒的。
我看不到我自己,但想来我现在的状态应该非常差,田小七看着我语气里都带哭腔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扑过去。”
我倒是没在意她说的这个,当时我的想法是,我们俩,至少也得出去一个,现在我似乎对这个墓葬有了新的理解。
“我这不还没死吗,这里机关设置很多,我猜测”
刚开口说到这儿,我的眼前就开始犯晕起来,胸口发闷,似乎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来,糟糕了,这毒都被福尔马林泡了这么久,发作起来居然还会这么厉害。
我再也坐不住就要往地上栽去,田小七一把捞住我:“甘霁!”
耳鸣声越变越大,我的身体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但同时,我的思维却变得越发清晰起来,勉强张张嘴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田小七有没有听见,我就再没了意识。
继续求评论和海星,想凑够一万海星,各位观众老爷们看得爽了就随手来几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