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踏瀑飞白
魏尔伦看向仅套了件浴袍的兰波,露出一点担心的神色。
虽然酒店会让房间温度始终保持在令人感到舒适的区间,但比常人畏寒的兰波显然不在此列,这种温度会让他感觉很冷。
没有保暖的大衣与围巾,还要在这里将戏演完全套,魏尔伦实在忍不住担忧起来。
但下一刻,听见兰波开口的他蓦然抬头,眉眼间露出难以掩饰的吃惊。
“说起来,今天还是你生日啊。”
坐在沙发椅上的兰波语速很慢,用的依旧是德语,但发音很清楚,足以让魏尔伦理解每个单词的意思。
“有想过我会送什么礼物给你吗?”
魏尔伦惊讶睁大鸢眸,并非因为这出展开是在他意料外的突如其来,而在于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
确切地说,是兰波将他从【牧神】手中救出来的日子——就在去年的同一天。
原来兰波还记得这件事吗?甚至特意在敌方的领地上提起。
不可否认,魏尔伦的内心因这句话而升起莫大的喜悦与快乐,甚至在卡壳片刻后,才想起还要以【亚德尔安】的口吻来回答兰波的话。
“……没有。”
“嗯,我猜也是,毕竟去年度过的这天对你来说,可不怎么愉快。”
口里说着“不怎么愉快”,兰蒂斯特却发出了几声轻笑,显然这份【让亚德尔安感到不愉快的经历】,十有八九就是他带来的。
“当然,我也不会每次都扫你的兴。”
面朝床边跪着的魏尔伦看不见兰波的动作,但能听见他走到外间的茶几旁,打开了那个坚持要从法国一路拎过来的手提箱。
原来,那是要送给他的礼物?
明明掂起来的重量那么轻,到底是想要送给他什么?
魏尔伦为此感到十二分的期待,轻飘飘的情绪几乎灌满了他整个胸膛。
但很快,兰波又折返回来,半蹲在魏尔伦的面前。
“可以了,”——他再开口时已换回了法语,声音既低又轻,“我开了信号干扰装置,时间只有两分钟,必须长话短说。”
那双蜂蜜色的眼眸注视着魏尔伦,自深处一点一点浮现出真切的欣然笑意。
“首先就是,祝你生日快乐,保罗。”
兰波用回了自己原本的声线,也用回了以往的温和口吻。
魏尔伦轻轻“嗯”了一声,鸢眸同样回以他柔软的对视,“谢谢。”
“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兰波微笑着又问道,换来魏尔伦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我以为你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礼物。”他实话实说。
“当然,我有准备。”
兰波颔首,“但我们没办法制作蛋糕庆祝、也没办法点上一根蜡烛,让你闭眼许下心愿。所以,你这次的生日愿望只能对着我许了,很遗憾。”
他甚至还用【一根蜡烛】来小小揶揄了魏尔伦下,可惜对方直接无视了蜡烛代表年龄的这个小玩笑,而是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那句话上。
“真的吗?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这句话背后包含的期待有点太大,令兰波稍微露出点警觉的神色,为它补充了一句保险。
“……只要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
两分钟快到了,愿望只能许一个——这是庆祝魏尔伦真正诞生的第一年,兰波想要尽量为他实现。
“兰波肯定能做到。”
在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时,魏尔伦的鸢眸很亮,连带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生动而鲜活,露出极难一见的、符合他年龄的活泼情绪来。
“我许愿今晚假戏真做。”
“………”
第45章
……嗞。
轻微的噪音频段恢复正常, 带着些许失真的遥远动静,有不那么清晰的声音被转换成数字信号,通过电流的无数个0与1的交换, 再次模拟还原成真实的响动。
短暂的安静似乎仅是其中一人在评估从何处下手会比较愉快,另一人仅有安静跪在原地、引颈就戮的份。
豪华的套房内每一处都铺上了长绒地毯,以至于房间内的那人走起路来近乎悄无声息,仅有些许的摩擦动静伴随电流嗡鸣声,轻而缓慢的响起在类电台造型的窃听装置里。
“你好像很期待这个。”
轻柔的嗓音在此刻失了些真,反倒使它褪去温和无害的外壳,仿若鳞片鲜艳的毒蛇露出那两颗致命的尖牙, 缓慢滴落蜜糖似的汁液。
“那我就给你吧,好好记着数。”
咻。
——有破空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短促的痛哼, 相当压抑,近乎是闷在喉间。
有重物忽然跌落在地毯的动静,似乎是猝不及防发生的一记抽击, 让那人在仓促下只能依靠手掌与膝盖撑住身体。
紧接着,扬声器内同时响起了好几处地毯与某样东西的摩擦声, 就像是有人四肢着地如温驯的猎豹,跪着在地毯上爬行过一小段距离,重新在对方面前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没有监控画面,一切只通过声音在沙沙传递着。
“……一。”
第二道低沉的声音开口了, 吐字比另一个沉稳得多,但也更喑哑,带着点不适应的艰涩,一听就是很长时间没有被允许开口说过话。
不过,此刻的他显然还相当有余裕, 报数的声音十分稳定,没有任何起伏。
但很快,第二次破空声就再度传来,凌厉且干脆,转瞬间便化作落在某种实物上的闷响。
“二。”
这次的另一人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念出数字的反应比刚才要快一些,咬字发音也不再那般生涩而费力。
——第三次。
“三。”
——第四次。
“四。”
这次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掺进一点点呼吸不再如之前那般平稳的起伏——但大体上,除去毫无预兆的第一次,他始终将自己的反应控制得极好。
如果换成另一人站在那里,大概已经打算给予他些许鼓励与奖赏了。
不如说,面对那张格外漂亮的面孔与身材,很难有人能舍得对他下重手吧?
“怎么这么快就习惯了,我很失望啊。”
似乎知晓除去让对方没有防备的第一鞭以外,自己无论再抽多少次都不可能看见更有趣些的景色,那道轻柔的嗓音透出显而易见的低沉。
他不高兴了,就得有人来负责让他高兴。
“把衣服脱掉……哦,衬衫留着,只需要将解开扣子就行。”
在仅有他们二人的房间里,主导者再次下达了新的指示,不容许任何违抗。
没有另一道声音传来,仅剩下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大概正在服从这道命令。
而这次,分明没有更多被施加在身体上的痛苦,扬声器的振膜却开始发出轻微的震颤,亦如那一点一点泄露出的、无法能维持平稳的吐息。
光是听见这声音,就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对方是真的只穿着那件纯白板正的西装衬衫吗?噢,它现在大概无法再继续整洁下去了,刚才几道没有手下留情的鞭打已然在那身细腻肌肤上绞出殷红泛紫的钝伤——或许会流血、或许不会,一切仅凭支配者的随心所欲。
自然,那件衬衫是必定也被抽出了褶痕的,在解开纽扣的此刻,它仅能半遮不遮垂落在身上,令那些鞭痕也在视野内影影绰绰,如交错勒在身体上的红绳,格外暧昧。
倘若再搭配被迫暴露出来的其余部分,再看见那头原本打理精细的编发已然凌乱不堪,低垂着,连带那将重心压在足跟上的标准跪姿在内,都像一捧散落在掌心的金沙,任人揉捏……
“……呃!”
幻想被打断,实际则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仅能听见明显剧烈起来的一声闷哼,紧接着是来不及交换气体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过了好几轮才没那么厉害。
即使他在中途已经很想要勉强自己克制住声音也无济于事,毕竟突然遭受到的神经刺激可不是能依靠意志抵抗的。
“呵。”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人发出的轻笑,似乎很满意看见自己做出的行为终于收获了预期的效果。
“这样就忍不下去了?”
那道轻柔的嗓音逐渐变了味道,在慢条斯理的吐字间逐渐扭曲成一股恶劣的、毫不掩饰的畅快笑意。
“在我说可以前,禁止释放。”
接着这句话响起的,是另一声哽咽似的气音。
虽然听不出此刻的他们是什么姿势,但位于被支配地位的那人想必格外难熬,只因他要承受的不仅有单独的刺激。
“——!”
依旧是空气被抽裂的轻响。
然而,这次的破空声并不如之前几次那么清晰与响亮,更像是在小范围、近距离的一记力道极轻的鞭击。
可这次的效果显然好得过了头,另一人发出了明显的呜咽——即使喉头滚动着,想要艰难的将这声丢脸的悲鸣咽回去也做不到,难以压抑的苦闷喘息被模拟信号如实地复原了,亦如昭示他所承受这一切的不可动摇。
也没有人会来帮他解脱。
仅有轻声的哼笑被压成气音,似乎贴着对方的耳边断断续续响起。
“很痛苦?”
那道声音带着柔软的笑意,说出口的内容却格外恶劣,好似不将人的情绪逼到极限便不罢休。
“可是,被我踩在脚下的你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啊。”
又是一声同样放轻的鞭稍破空声。
“…唔…哈啊…!”
一声比一声要更急促的呼吸开始夹杂略湿润的黏腻水声,在无法忍耐的急促起伏间愈发变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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