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远
“她们的未来,取决她们自己的选择。”
江枫忍不住露出了点笑意,“就会说好听的。”
“好喝吗?”她嗅了嗅酒气,有点好奇起来。
“阿瑾把苏奇献给我的酒全截走了,气死我了。”
余殊捏着杯子,换了一边,“尝尝。”
江枫眼睛亮晶晶,杯壁虽不是她印下的那方,但是江枫也有种甜蜜的感觉。
清酒入唇。
江枫琢磨一下味道,“怎么和白开水一样?”
就一丝丝酒味,还有点甜,跟她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余殊漂亮的眼眸沉稳带着笑意,“其实哪算酒,只是带着点味的饮子罢了,这是许家担心有人吃不得酒气呢。”
她又拎来中间的壶,“这才是酒。”
江枫闻到了炽烈的酒气,嫌弃的躲开。
她喜欢香醇的,不喜欢这种。
余殊也顺势盖了起来。
“你不喝?”
余殊:“我为什么要喝?”
修长的指节轻巧的盖上鲜红的瓷盖,将酒壶全头全脑的放了回去。
“气氛好啊,”江枫撑着下巴,“这么多人呢,多热闹?”
“以后还能少我喝的?”余殊笑了。
江枫脸刷的就红了。
余殊愣住,“我的意思是,李清明…许…许子圭她们还没成婚……”
江枫眼睛漂亮极了。
余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过头不说话了。
她不由自主的打量来往行人,打量这布置,打量所有看在眼里的一切。
会是什么样呢?
不会有人骂她们吗?
会不会有人打断她们,说她们是异类?
明日朝堂会不会有人弹劾?
百姓会不会议论纷纷,戳她们脊梁骨?
这些都是未知的,但是却不妨碍余殊的眼睛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满目都是红色,笑容,忙碌,来来往往的贺人,礼物。
门子唱名并不比一般人家低,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余殊有些走神了。
江枫眼睛晶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余殊忽然回过神,惊慌失措,“别,别抱我。”
江枫却不管,“今天我心情特别好。”
余殊眼睛都不敢往外看,生怕有人注意到这里,极小声道,“你先放手。”
江枫不放,“墨白告诉我,宁王妃怀孕了。”
余殊瞳孔一震,“那,那确实该恭喜你……”
江枫蹭着她柔软细腻的肩背,“太子出生,我们一起养好不好?”
“我要给她小名起叫余茗,表字也交给你起了,”江枫道,“以后我会告诉她,你的身份……”
余殊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原地。
江枫却感觉到她的紧绷,低声道,“你父母早逝,你是唯一的孩子……”
“我有的时候也觉得我太过分了,”江枫自嘲,“明明知道对你来说,家族,子嗣,都是极重要的,还逼你不结婚,不生子……”
余殊忽然转过了头。
江枫:“有的时候我想想,又觉得你有一个亲生孩子也好,但我又怕你被别人勾走。”
“我又吃醋。不情愿。”
“毕竟,你这么心软,”江枫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我怕你一结婚就不要我了。”
余殊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此时却失控一般抱住她,连声道,“我不,我不想。”
“谁跟你说我喜欢结婚,谁跟你说我想要子嗣?”
“我都不想的。”
“如果没人逼我,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轻易成婚,更别提生子了。”
余殊说着心底的隐秘,“其实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小孩。”
“我知道幼时的我是如何丑陋卑微,也从未对男人有过感觉。”
她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将这点告诉江枫,“其实我比你还恐慌。”
“我发现异常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余殊嗓音有些莫名的彷徨,“所以我下意识将所有的问题推给你,都是你害我。”
“我以为都是你,才让我对女子产生了想法。”
“不是吗?”江枫忍不住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太好了,把余殊掰弯了呢!
余殊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居然有点好笑,“也不能这么说,我此前确实也未曾对女人感兴趣过。”
“只不过后来才发现,我对男性尤为不假辞色,不论是强壮优秀的,还是柔弱温柔的,我都不感兴趣。”
“倒是对女子的兴趣多些,有的时候会下意识研究一下性格,”余殊道,“不过还未曾有过喜欢。”
江枫心道那不还是天生弯。
她的眼神在亲近的人面前几乎从不掩饰,余殊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无奈道,“但是若无你,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发疯的。”
“喜欢太出格了,我只会把自己控制在欣赏,绝不会过于好奇的探究,若非你……”
她又想起江枫的那些行为,有的行为,她到现在都还气的牙痒痒。
江枫心虚的转过头,几乎立刻回想起,自己在余殊反抗最剧烈的时期,都干了什么事。
气她都是小事了,打架也不是大事,比如把余殊气失智,把她脸亲了一遍这种快把她气疯了的事情,她都干过。
但凡换个人,换个身份,换个实力,脑浆都可能被打出来。
在余殊的青筋上跳舞,还想全身而退,那可不容易。
看余殊的那些手下就知道了,她有的时候实在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江枫觉得,但凡她那时候地位稍微低一点,比如和李清明一样,跟余殊平级,余殊的报复她估计都不一定能顶得住。
也就主公身份才那么耐造,余殊不敢对她怎么样。
“你还知道心虚?”
余殊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觉得手感特别好,又捏了捏。
江枫无辜的抱着她哼唧,“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喜欢你。”
“要是不喜欢你,早就被你凶跑了,哪还能一而再再而三试探你?”
“这都是爱!”江枫渐渐振振有词起来。
但是说完,她又忧虑,“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我好怕你后悔。”
余殊差点一冲动把自己给绝育了,强行忍住这种奇怪冲动,贴了贴她的额头,“不会。”
“阿澜便如我女,我没你想的那么循规蹈矩,真的。”
看见她的眼神,余殊忍不住轻轻咬牙,片刻后才笑道,“看来你是忘了我的真面目了?”
江枫愣住,然后恍然大悟。
还真是。
余殊只要一表现温良柔软起来,她就忍不住忘记她的另一面。
“可我觉得你那面也是装的。”
余殊笑容僵住了,“你……?”
江枫嘀咕,“那我看过那么多次,你不也没对我怎么样吗?”
她以前可没少把余殊逼的跳墙过,结果余殊不也没怎么样?
会不会是她装的凶恶?
余殊轻轻磨牙,好半天才笑道,“好吧,我就是装的,我最好了,陛下信我就行了。”
江枫:“……”
“小名我来起,”江枫眨眼,“定下来就不许改了,大名和表字可以交给你。”
“不要说话,这条绝不可能更改。”
要不是她真有皇位继承,她才不在乎姓啥呢。
姓余更好,她会爱屋及乌。
跟她姓,她反而没感觉,面无表情的安排.jpg
余殊看了她一会,又低头贴了贴她。
江枫看出来她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