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33
褚休将于念压在身后的被子上,手撑床板,虚压在她身上,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眼睛跟自己眼睛对视。
褚休,“那你想不想跟我做?”
于念不能低头躲避,又羞涩的不好对视,便垂了眼睫轻轻点头。
褚休低低的哄,“念念,我要听你说,听你说给我听。”
于念心都痒了,双腿忍不住蜷缩起来,咬着下唇颤着眼睫抬眸看褚休,看她温暖明亮的眼睛,看她张扬艳丽的脸,越看越喜欢。
于念缓慢伸手,双手环着褚休的肩膀,唇瓣贴着她耳廓,轻轻吐口,“想。”
她把会说的字连成一起,“想,秀秀。”
“……”
褚休咬她肩头,恨不得在这块雪白上留下自己的牙印!
褚休吻住那张比月色还撩人的唇,含糊着,“那今天喂饱你。”
第63章
春闱三月份开考, 四月份放榜,因为赶在杏花开放的季节,故而春闱的榜单同秋闱的桂榜类似, 被称为杏榜。
越是临近放榜的日子,小院里的氛围越是略显紧张。
张婶已经神神叨叨的对着灶神像拜了又拜, 希望灶王爷在天上跟文曲星打个招呼,让家里的两个举人都能中那贡士。
这事褚休还是听于念说的,听完就笑了,“那张婶该直接去庙里拜文曲星才对, 怎么拜起了灶王爷。”
于念想法跟张婶一样,比划的理所应当:
‘自然是庙里拜文曲星的人太多了, 若是哪个步子没拜对心声没传到天上, 文曲星可能都听不到。’
京城那么大, 重名重姓的人数不完,莫说别的, 就连同一考场都有同名同姓的两个举人, 只是籍贯所在地方不同罢了。
这种情况下, 要是拜到别人身上那多亏啊。
在自家对着灶王爷拜就不同了,这个小院里的褚休跟裴景都只有一个, 住在小院里的灶王爷才不会记错人。
于念手指飞舞:
‘张婶说灶王爷分/身千千万万,住在每家每户, 有事情才会回到天上的主身体里。’
‘她买了饴糖糕点,做了大鱼大肉供给灶王爷,这样甜了灶王爷的嘴,灶王爷就会飞回天上跟文曲星打招呼。’
‘他们都是神仙, 灶王爷定然能见到文曲星,然后替你和小景美言几句。’
褚休坐在窗前桌边, 从于念开始“说话”起,她手里握着的书卷就没看过,目光跟注意力全在于念身上。
见于念信以为真,褚休伸手将她拉过来,昂脸期待的问,“张婶肯定先紧着小景拜,那你有没有替我也拜拜?”
于念还以为褚休不信这些,都打算在褚休反驳的时候用手指跟她好好掰扯掰扯了,谁知道褚休问的是这个。
于念抿着唇,眼睛弯弯,眸光闪亮,轻咬下唇:
‘拜啦。’
她亲自做了糕点蒸了包子,趁着热气腾腾香味最浓的时候放在了灶王爷的画像前,希望灶王爷保佑褚休跟裴景,能在文曲星面前多说两句好话。
于念骄傲:
‘我摆了两份,灶王爷一份,还托他给文曲星带一份。’
对上褚休明亮的眼睛,于念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头小幅度比划:
‘希望两位神仙不要嫌弃我厨艺不好。’
她是不是也该买点上好的饴糖跟糕点啊,可于念想着诚心,她又闲着没事,干脆自己动手做了。
她厨艺还行,上回在外头吃了顿丁香馄饨,于念尝过就知道怎么做,回来后做给褚休裴景尝尝,两人都说比外头做的好吃。
于念自己也觉得还不错。
褚休看于念,考试这种事情吧,三分靠天意的运气,但七分要靠自己平时的努力。
她伸手捏了捏于念的脸颊,哼哼着,“神仙肯定喜欢,我媳妇厨艺天下一绝,又亲手做的诚意满满,灶王爷吃完要开心的合不拢嘴了。”
褚休昂脸看于念,眼睛亮亮,期待的问,“那拜完了吗?”
于念点头:
‘嗯。’
褚休高兴的放下书,揉着肚子,“那我去尝尝我媳妇的手艺,看书都看饿了。”
“有糕点跟包子对吧,都是我喜欢吃的。”她大步流星朝灶房走。
于念跟在后面。 。
四月初十,春闱放榜。
天没亮裴景就让丫头春桃去敲褚休的门,听到里面有回应,春桃问道:
“少爷让我问问解元,要一起去看榜吗?”
褚休,“去。”
她起身穿衣服,见于念起来了,也没劝她睡回去。今天这样的日子,于念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踏实,不如跟着一起去看看。
三人简单洗漱喝了两口蜂蜜水暖暖肚子就爬上马车。
张叔坐在车辕上跟车夫一起驾车,扭头朝后说,“等咱们看完榜就去吃饭。”
这会儿不过卯时中,天还黑着,三人其实也不是特别饿。
榜纸估摸着要辰时中才会贴出来,之所以来这么早,不过是为了挤在前面占个好位置。
闲来无事,马车里,褚休握着于念的手指搭在自己腿面上,跟她讲春榜:
“一般来说,我们考完后就出了贡院,但批阅卷子的考官依旧要留在贡院里面,圈出一个单独的房子,留他们集中阅卷筛选出三百篇文采不错的文章。”
“待所有文章都选完了,再在这三百篇里面依次排名,最后经得所有考官同意,定出榜首会元。”
“到这里还不算完事,草拟的名单连同榜首的文章都会送到皇宫里,由皇上过目。皇上点头同意后,礼部那边才在榜纸上重新誊抄中考者的名单,也就是咱们待会儿看见的黄纸春榜。”
“等京城这边发完榜后,朝廷会快马加鞭将誊抄多份的榜纸分发各省,再由各省誊抄发往各县,依次贴下去,这样所有人都知道谁中考了谁落考了。”
于念侧头看褚休,眼里的光从刚才到现在越来越亮,眸中的钦佩毫不掩饰。
被她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褚休活动肩膀腰背挺直,拍着于念的手背,语气轻描淡写不甚在意的问,“我厉害吗?”
于念重重点头。
褚休看着她摇头。
于念脸热,侧眸悄悄看了眼裴景。
裴景,“……”
于念轻声说,“嗯。”
厉害!
她最近又多会说了几个字,但都是单字,豆子似的一个一个往外蹦。
只要连贯起来超过三个字,她都说得吃力甚至短暂失声,而叠字中,最字正腔圆听起来跟常人没有半分不同的便是“秀秀”了。
有时候裴景在东边,都能听到于念气到大声喊“秀秀”,明显是褚休又干了坏事惹恼她了。
成亲快半年的人了,半点都不稳重,老是招惹自己媳妇。裴景心里偷偷蛐蛐过褚休不止一次。
听自家媳妇夸自己厉害,褚休满足的不行,看得裴景满脸莫名其妙。
今日放榜,裴景心事太重昨夜翻来覆去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儿人虽起来了精神却一般。
于念歪头看她,询问的语气,“景?”
要不是褚休不让,于念会喊“晶晶”,而不是避嫌的问个单字。
褚休跟着一起看过来,倒不是吃味儿,“精神瞧着不好,要不待会儿你坐上面,我下去给你看榜。”
顶着他们夫妻俩关心的目光,裴景心里微热,打起精神,“不碍事,看完我就回去补觉。”
褚休点头,“行。”
说着又偷偷挠于念手心,将自家媳妇的目光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马车悠悠往前,最后停在偏外围的地方。
榜纸会贴在贡院外头的贡墙上,为了让考生能看榜,所有车马轿子都要停在远处不得靠近。
裴景跟褚休从马车里钻出来,张叔将手里灯笼递给两人。
褚休伸手接过,“我来吧。”
她个头高,挑着灯笼能看清榜纸。
褚休扭身跟于念说,“念念你在车上等我俩,前面人多,你过去别被挤着。”
每届看榜的时候都是人挤人,经常人看完榜都走了鞋还留在地上。
于念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朝外看。
外头黑乎乎的,可一个又一个的灯笼光亮像夏季夜里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缓缓聚到一块儿,挨在贡墙下面,没一会儿于念就找到褚休跟裴景了。
秀秀说京城里的举人约莫有三五千人,而春闱就是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挑出前三百名。
于念紧张的咬着下唇,手指攥握车帘,要不是怕给褚休裴景添麻烦,连她都恨不得贴在墙边守着那块空白的地方,这样榜纸贴上去第一眼就能看见。
等了好久,又好像没等好久,远处传来官兵开道专用的锣声。
于念恍惚回神,才发现远处的天都亮了。
可惜今天阴天,晨曦光亮不够清晰,全然不似天好时露出的晨光。
灰蒙蒙的天,说不定要下雨。
“放榜了——”
听见声音,于念立马收回注意力,将车帘掀到最高处,急忙探头朝外看。
哪怕这样,马车的车窗还是太小了,看不到全部。
于念抿唇弯腰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朝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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