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第40章

作者:玄笺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玄学 GL百合

——占科现在情况不好,如果局里之后没有通报的话,就是好消息。

什么通报?

傅清微的心往下沉。

死亡通报。

她尚未转正,和灵管局唯一的联系就是占英。如果不是傅清微从小因为灵异体质遭了太多罪,她对灵管局这样的神秘部门肯定是好奇又向往,而不是敬而远之。

她孑然一身,没有牵挂,并不十分畏惧死亡,能够加入灵管局斩妖除魔,见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听起来就很酷。

傅清微骨子里不是一个太循规蹈矩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卷又不想卷,躺也不想躺。偶尔还想做一些酷酷的事,比如不想找计算机的工作,头秃加班当枯燥无聊的程序员,宁愿当动捕演员,隐居幕后深藏功与名。

她一个人,没什么物欲,做一点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健康快乐地活着就好。

后来她遇到了穆若水,支撑起她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不用再受体质困扰。对灵管局的态度也转变了,占英的事更让她相信,就算妖魔横行,灵管局会是阻止妖魔踏入人间的最后一道屏障,哪怕以肉身为盾。

她也想成为像占科长一样的人。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坐在家里,打开实时新闻,刷着已经冲上热搜第一的词条。

#鹤市特大暴雨#

热搜里有很多网友传上来的视频。

被淹没的汽车和桥洞,浑浊的污水滚滚涌入地铁,水已经没到了腰部,人们在暴雨里手拉着手互相搀扶,淌水前进,才不至于被风拍起来的湍流冲走。

城市一片汪洋。

人们困在公交车站、地铁口、车里,在高涨的水位面前,焦急地等待救援,等积水褪去。

傅清微所在的小区受灾相对没有这么严重,一开始她还能下去买药,水只淹到机动车道,在她回家以后,那条蛟在天雷之下殊死一搏,云积风卷,暴雨滂沱,像是天漏了一个洞,不到半个小时,雨水便积到了膝盖。

可见本来就受灾的区经此重创,又会惨烈到何等地步。

有的小区停电停水,有的信号基站被毁,网络断线,郊区有的村庄遭遇了山体滑坡,也有人……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晚上十点。

灾情初步得到控制,热搜上慢慢爬上了一个新的词条。

#鹤市特大暴雨遇难者人数#

实时更新通报里数字不断增加。

冰冷的数字后面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谁的女儿、妈妈?又是谁的儿子,丈夫?

她们的亲人再也等不到她们回家吃晚饭的身影。

傅清微的鼻梁发酸,眼眶里也有了泪意。

除了遇难同胞以外,还有因为救人牺牲的街道干部和一位民警。

官方也公布了因公殉职的人员照片,很多的网友在下面致敬哀悼:

【R.I.P.[蜡烛]】

【致敬英雄,一路走好】

【人民永远记得你们】

【致敬】

傅清微忍着鼻酸,也在评论区发了[蜡烛]。

正在这时,她收到了灵管局推送给所有人的邮件。

打开电脑,是一封讣告。

傅清微心脏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生怕在里面看到熟悉的名字,确认没有占英以后,她才沉下心一点一点地把讣告的内容收入眼中。

最后她看见两张年轻的黑白照片。

一女一男,比她大不了多少。

她们年轻恣意,意气风发,却被永远定格在今天。

而傅清微知道,她们的名字将不会出现在任何官方通报里。

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场几乎称得上天灾的暴雨里,牺牲的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傅清微刚加入灵管局,她也不会知道,原来看似和平的背后,付出的代价是默默无闻的生命,远比她想象的沉重。

“水做的吗?这么多眼泪?”

“对不起。”傅清微才发现自己泪水从眼眶掉了出来,忙用手去擦。

穆若水口中说着不待见的话,手却老实地递来柔和的面巾纸。

傅清微接过,低声哽咽说谢谢。

穆若水往她的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说:“灵管局这次死了两个人?”

她发誓她已经够温和了,都没有说那帮废物点心,草台班子之类的,不带攻击性,也非常平静,但这话仿佛打开了傅清微的泪阀。

她刚刚止住的眼泪立刻决堤。

虽然素未谋面,但死的两个人也是她的同事,差一点,就会有她认识的第三个人。

“占科长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有消息……”

一张面巾纸堵不住眼泪,穆若水干脆将整包都拿了过来。

“至于吗?你都不认识她们。”

“呜呜呜……”

“好好好,至于至于。”眼看傅清微被自己惹得越哭越凶,穆若水没了脾气,连忙妥协安慰,“我不该说话。”

穆若水虽示弱但不理解,哪怕灵管局的人全死了,人类灭绝,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相比穆若水这个天然情绪过滤器来说,傅清微简直情感充沛得随便挤一挤就能出水,填饱她两副骨架。

哪来这么多眼泪?难不成真是水做的?

穆若水好奇,伸出手指在她下巴接了一滴泪水,用舌尖尝了一下。

咸湿,但意外的甜美。

和她的血一样,有一种让她渴求的魔力。

傅清微正泪流满面,一只手抚上她的下巴,扶正了她的脸,在她错愕不解的目光里——

女人吻上了她的眼睛。

第28章

穆若水尝了两滴眼泪后, 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

用指腹一点一点地接还是太慢了,她看向泪水的源头——正是傅清微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

于是她伸手端过傅清微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到口的盛宴还是因为她目光一瞬间掠过了年轻女人半启的红唇。

食欲在和另一种情感的较量中占据了上风。

穆若水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傅清微的眼睛上, 断线的珍珠一颗颗下坠。

穆若水吻上她的眼睛。

珍珠都落进她的嘴里。

傅清微呆住了。

她为什么要突然亲自己?

她到底是不是女同?

她中午是不是撒谎了?

自己怎么就信了她?

接下来要怎么办?

头脑风暴的傅清微又惊又……怕倒没有怎么怕, 满脑子只有怎么办怎么办?女同真在我身边!

眼睫传来一阵温热湿软的扫荡感。

傅清微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整个人僵得像锈了一百年的机器, 再修也动不了了。

穆若水不仅亲了她的眼睛, 还伸了舌头。

谁家好道长会伸舌头啊?

哈哈,完啦。

傅清微颇有种破罐破摔的豁出去感。

待会一定要逼她剪指甲!

她内心疯狂加戏, 电光火石间把最后一步都脑补完了, 成百上千个念头闪过,不是涩涩就是更涩涩,没有一个是关于灵管局的, 自然而然也就流不出眼泪了。

穆若水:“?”

戛然而止。

穆若水放开她的眼睛, 问道:“你怎么不哭了?”

傅清微想起白天那次,回她:“我哭你就会放过我吗?”

穆若水:“你哭了我更不会放过你了。”

傅清微:“那不就得了。”

同样的方法不能起效两次,所以她觉得逼道长剪指甲比哭更重要。

穆若水:“……”

但她不哭怎么有眼泪?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又歪打正着地聊完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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