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穆若水沉默下来。
傅清微见她不动, 心情看起来也没有很暴躁,于是试探道:“我给你剪指甲?”
穆若水:“?”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她指甲长得快,自己又没有合适的工具, 偶尔是影响生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傅清微主动提起帮她剪指甲的事, 但姑且算她一片孝心。
穆若水金尊玉贵地一颔首:“可。”
傅清微把全套修甲工具都拿了过来, 灰色皮革小包的拉链拉开,把穆若水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开始修剪。
指甲刀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客厅,傅清微每听一次,都觉得是自己亲手把对方侵犯自己的武器变得锋利趁手。
有没有可能现在从天而降一个人来救她?
占科长在医院来不了,来了也是被一根手指按死的份。
她紧张得鬓角流下一滴汗。
穆若水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傅清微手一抖,指甲刀落在地上。
汗液的味道不如眼泪,勉强亦可入口。穆若水在心里品鉴完,看向掉在地上的指甲钳,手一捞捡了起来,递给傅清微。
她自认为友好地勾了勾唇,傅清微两眼一黑,耳朵里嗡嗡的。
这是在威胁她不要故意拖延时间吗?
傅清微加快了速度,把她两只手的指甲都剪了,又细致地磨到圆滑没有毛刺,视死如归地收好了工具。
穆若水很久没有手指这么清爽的感觉了,对着光检查了一番,十分满意。
“以后剪指甲的事就都交给你了。”穆观主发话道。
傅清微差点直接晕过去。
还有以后?
她打算上自己多少次,难道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一天可能还不止一次。
死了算了。
“对了。”穆观主想起来,抬手扬了扬自己的袖子,整齐搭在腿上,仰起下巴说,“你的眼泪,以后也归我。”
这是打算把她X哭在床上?
傅清微不堪折辱,义愤填膺道:“你杀了我吧!”
穆若水也呆住了。
“我为何要杀你?”
“与其在你身……手下受辱,不如一死,但求清白!”
穆若水震惊:“我辱你哪里了?”她对她还不够好吗???
傅清微:“你正要辱。”
穆若水:“你且说说看。”
傅清微说不出口。
“你让我以后每天给你剪指甲,你心里明白。”
穆若水不明白:“让你剪个指甲而已,是什么很难的事吗?我住在这里贴身保护你,还没问你要报酬呢。”
“报酬归报酬,那你也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傅清微脸色窘迫,心说:不能馋我身子。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可以为了命出卖身体。
穆若水哼声:“说话!”
傅清微脖子一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穆若水真想掐住她脆弱的脖子,扭断算了,她回山上睡觉,省得她半夜把自己气死。
穆若水果真用手抚上了年轻女人纤细的颈项,仿佛下一秒就准备掐死她。傅清微闭着眼睛,不争气地湿了眼睫毛。
女人伸舌舔了舔。
气消了不说,反而深感愉悦。
“你的眼泪和血一样香甜,乖,再多哭一些。”
这是什么变态语录啊?
傅清微哭得更厉害了。
她有生之年,小小年纪怎么会碰到比鬼还可怕的道士?
傅清微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穆若水心满意足地尝了个够,再哭下去影响她下次进食,于是穆若水打断她说:“够了。”
这哪是她说停就能停的。
傅清微仍哭了半天,穆若水秉承不能浪费的原则,喝了个饱。
待终于停下来,傅清微哭得红肿的眼睛被她又亲又吻,愈发可怜。
穆若水的食欲又上来了。
和方才不一样,她想吃其他地方。
过犹不及,穆若水刚饱餐一顿,忍了下来。
“哭什么?不过要你一点眼泪。”
傅清微哭累了,也不管待会迎接她的是不是继续X哭在床上,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穆若水大发慈悲地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傅清微没有反应,她就放到她手里。
“喝一点,补补水。”
熟悉的对白把傅清微拉回到白天的记忆,她扭头看着穆若水,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结束了吗?”她又放过自己了?
穆若水餮足地嗯了声:“结束了。”
感觉接下来很久都不用进食了。
如果傅清微非要喂她也没办法。
傅清微把水喝了,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的同时,又从心底生出麻木。
逃得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俩同居屋檐下,穆若水想拿她翻来覆去的爆炒也就是一伸手的事。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剪指甲,然后敞开让她进来。
是暗示自己直接斯德哥尔摩,逆来顺受,还是把话说清楚,不惜代价送神归山?代价可能是原地暴毙。
傅清微选三。
“观主,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说吧。”穆若水躺着沙发里,来回翻看自己的手,对干净整齐的指甲爱不释手。
傅清微特意避开落在她手指的视线,说:“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做什么的话,我们商量一个章程。”
“什么章程?”穆若水顺着她的话问。
“比如说频率,一周一次或者一月一次,或者两次三次,也行。还有,你有的话过于变……尺度大,我听了很不适,如果你非要说,留到床上。还、还有,请一定要温柔一点,我觉得舒服了,对你,您……也有好处的,不是吗?”
“……”
穆若水的沉默震耳欲聋。
傅清微:“?”
是哪一条她不满意吗?频率太低了?第三条能满足的话,高、高一点也不是不行。
穆若水冷道:“你还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傅清微摇头。
穆若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主动献身?”
傅清微点头,又摇头。
“是你要我……”
什么主动献身?明明是她要自己的身子!
观主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看不上自己?
又看不上自己又要上自己,闭着眼睛上吗?别太过分!
穆若水:“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自己想想我是不是这个意思,从头开始想!”
穆观主下了命令,拂袖回了卧室。
留下傅清微一个人在客厅里孤独地复盘,从头开始,头是哪儿来着?
她因为灵管局同事牺牲忍不住哭了,然后穆若水吻她眼睛,还一点一点地温柔含去了她的眼泪。
傅清微:“……”
这么引人遐想的剧情却不让她往那个方向想,穆观主是在为难她小猫咪。
以她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浸淫影视剧和小说,她实在无法从她暧昧的举动中解读出第二个答案。
傅清微拿起手机,选择场外求助。
傅清微:【现在有女主A和女主B两个人,她们在女主A家的沙发独处,女主A因为一些事伤心落泪,女主B亲了她的眼睛,吻去了她所有的泪水。重点,还伸了舌头舔。
之后她们有一番关于哭不哭的对白,女主B说“如果你哭了我就更不会放过你了。”
女主A说给女主B剪指甲,剪指甲的过程中两个人靠得特别近,女主B还凑过来亲了女主A的脸,仿佛等不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