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但是坏女人如果一个人生育孩子,以后会有很多非议的吧。
所以张琬觉得自己能帮些忙的话似乎也不错呢。
闻声,秦婵瞧着对方青春朝气的面容却一副郑重许诺的模样,违和又别扭,忍俊不禁的打趣出声:“你性子里倒是有几分你母亲的古板,只是非要诏书定婚期,才想起责任,会不会有些太迟钝?”
张琬听的有些糊涂,目光打量美目间凝着薄薄一层晶莹笑意的坏女人,美的就像冬日初雪,轻盈清灵,面颊微热道:“可能是的吧,不过这话很好笑吗?”
“话并不好笑,但是你真的很容易让我心情愉悦。”
“哎,所以你不会是在说我长的好笑吧?”
坏女人一听,美目笑意越发浓烈,清润嗓音像是泛着颤,犹如冰川簌簌消融流淌清泉,冷冽却透着清媚,颔首道:“大抵吧。”
张琬满脸窘迫的看着坏女人清丽柔美面颊,突然有些不想搭理她。
半晌,坏女人才缓和心情,品着茶,悠悠出声:“早知如此,就该更早些择定婚期,那不知省了多少周折。”
对此,张琬陷入沉默,视线偷看坏女人纤长窈窕身段,衣带系着盈盈一握的腰身,银白薄裳整洁垂落,似晶莹剔透雾凇包裹的美丽玉像,纯洁美丽,不可侵犯。
现在坏女人身段面相,并无孕像的臃肿,想来应该时间不久吧。
“你这种调养的药吃了多久?”
“没多久,新调配的药汤。”
张琬一听,果然如此呢,便又好心提醒道:“药有三分毒,也许食补会比药汤更合适呢。”
以前老嬷嬷常会给张琬炖汤补身体,而且味道还很好喝呢。
秦婵偏头直直迎上热切探究目光,只觉比烈日还要耀眼,心神微恍,薄唇轻扬,神态故作矜持的出声:“我真的没事,你不必这么紧张。”
如果早知定婚期就能让张琬恢复如此变化,真是白白同她浪费那么多时日,秦婵心间如是想着,有些懊恼。
“好吧。”张琬见坏女人如此嘴严,完全不打算透露风声,只得不再多说。
张琬寻不到提醒照顾的话题,心思分散,蓦然想起先前看见的十二皇女。
现下外面太阳那么大,她真的要一直等着坏女人么。
“刚才我回院时看见那个小皇女在外面等候,她好像很想见你一面。”
“是么。”
坏女人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仿佛像是听到一个不相识的人。
张琬看着坏女人如此漠然反应,又想起那祭徒好像一直没有进来传信。
这看起来比当初齐颖的待遇还要差呢。
至少那回还有巫史传话,而现在简直跟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信。
“你为什么突然不想见她了?”
“你不知道?”
语落,张琬有些困惑,视线迎上坏女人清冽目光,疑惑的出声:“我该知道吗?”
谁想坏女人却淡淡的反问:“上回不知是谁被小皇女逼到角落,还不知还手?”
这话说的张琬想起坏女人当初的偏袒,心间不平的出声:“我要是动手,小皇女出了事怎么办?”
闻声,秦婵眉眼显露无奈,没想到她反倒替旁人担心,直白道:“可我看你根本打不过小皇女,所以才不让其进屋院闹事。”
张琬没想到坏女人会这么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然无法反驳。
那位小皇女虽说是自己堂妹,但是看起来确实不像病弱之人。
上回张琬都没注意过来,掌心藏匿的琉璃瓶就被抢走,可见对方确实身手不错。
等张琬再抬眸时,却发现坏女人美目噙着淡笑,明明在取笑自己,神态之间却又那么温婉,甚至有几分少见温柔,足以使人溺毙其中,微微恍惚,回神问:“那你当初还因为她说我打坏琉璃水球而罚我?”
既然坏女人早就知道两人的能耐,那她岂不是故意的!
“我几时罚过你?”
“你那夜让人克扣我的晚膳菜肴,而且还说再有下回就加苦汤,难道都忘记了不成?”
张琬才不信坏女人会记性这么差,她可是连好些年前的细索事都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清晰数落。
当年自己初见时送给她的糖果佩囊,坏女人至今都记得清楚明白,可见记性强的可怕。
“那夜的清淡膳食早就安排妥当,可不是因为十二皇女挑唆才罚你。”
“什么?”
张琬一脸惊诧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坏女人,很是怀疑话语真实性。
见此,秦婵坦然自若的迎上目光,挑眉,颇有几分威严,淡淡出声:“你那日跟着越炘偷吃不少蹄花,这事我还没找你清算呢。”
话语很轻,却一下让张琬没了先前的怨念。
自从当初及笄宴中du,从此张琬的日常膳食就由坏女人安排太阴祭徒一手操持。
美味蹄花是张琬趁着祭徒们不注意借着越炘掩护才得以解馋。
没想坏女人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张琬眼露意外的问。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有得是法子,尤其是与你相关。”秦婵颇为自信的出声,目光落在她白净面颊,指腹难耐的mo挲。
对此,张琬倒是没有半分怀疑,毕竟坏女人的手段心思非同常人。
语落无声,坏女人亦没有再追究多言,张琬暗自松了口气,转而道:“我见那位小皇女好像很想见你,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秦婵却闲散的移开目光,随意的应:“你有空在意旁人境况,不如想想今年兰夜怎么跟我过吧。”
这话说的突然,张琬一下愣住,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竟然就要到七月了。
可是坏女人有孕在身,按理应该不好去人多的地方吧。
张琬想要说出心声劝阻,可视线见坏女人正认真等待回应,又觉得实话只会让她扫兴不悦。
孕妇生气好像会有损身体,严重甚至会影响胎儿,一尸两命!
“今年兰夜没有观月祭祀的仪式吗?”
“有,但今年负责主持仪式的并不是我。”
见此,张琬心想看来坏女人是怕影响胎儿,所以才拒绝祭祀仪式的吧。
语落,秦婵目光看过去,眸间打量,话语仍旧还算平静的出声:“怎么,你好像听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张琬连忙惜命的摇头应:“没有,我只是毫无头绪,有些太突然。”
闻声,秦婵神情有所缓和,纤长指腹握着茶盏,煞是好看,美目凝望着眼前如荔枝果肉般饱满的樱唇,喉间略显干涩,话语却不紧不慢的说:“所以我才特意提前告知,既然都已经说要照顾我,若是食言的话,可就真要罚你了。”
这话让张琬听的一脸无奈,自己说的照顾是这个意思嘛?!
语毕,坏女人浅饮茶水,仿佛服用琼浆玉液一般,玉颈微扬,姿态雅丽。
可是坏女人都已经如此交待,很显然没有质询和拒绝的份。
本来还觉得坏女人怀胎辛苦的张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会是更辛苦的那位呢。
堂屋之外烈日当空,变化移动,十二皇女见院门一直不曾动静,才只得死心。
看来那个王女真是颇得太阴圣女喜爱。
这样下去自己在祭庙根本毫无用处,必须要想办法才是!
天色变化,时日辗转,晨光熹微处,祭庙课室里的越炘看着书呆子,疑惑道:“你不会想跟那个情人在兰夜私奔吧?”
张琬摇头应:“没有,我就是想询问兰夜怎么设计游玩才可以让人开心满意。”
越炘一脸狐疑的打量书呆子,见她不像撒谎,才松懈道:“兰夜有很多活动,花前月下,酒宴逛园,卿卿我我,还有……。”
“停,她有身孕,你别乱讲。”
“哦,我差点忘了,不过真有孕啊?”
张琬面热的颔首,认真应:“我观察过她最近一直在喝调养的药汤,而且整个人比以前要更注意休息。”
以前坏女人别提午睡,她夜里都很少睡到天亮,可是近来她每日都会沐药汤休息。
越炘一听,亦想起孕妇嗜睡,不过这种情况书呆子还能想着兰夜出游,她的心可真大啊!
王朝贵女是不怎么在乎贞洁名声,但是血脉尊卑却极其讲究。
“我的建议,你还是赶紧把情人藏好,不要乱跑,以免走露风声。”
“可她非要兰夜出游,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啊。”
正当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话,忽地越炘悄悄使眼色,小声提醒:“嘘,那位背后灵来了。”
张琬顿声,困惑的偏头,视线迎上笑意盈盈的熟悉面容,只觉心间一紧!
这位小皇女的笑,真是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她该不会偷听到越炘的胡话吧?
不过张琬记得自己以前很少会碰上十二皇女,看来今日事出反常比必有妖啊!
总感觉坏女人身旁的倾慕者都不是什么善茬,看来自己得小心呢。
第96章
“堂姐,我想请教一些课目,方便吗?”十二皇女满面真诚的询问,全是看不出半点当初的傲慢无礼,乖巧的很。
“我来看看吧。”张琬犹豫的应声,探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竹简,心间警惕。
这么一个性情乖戾反复无常的小皇女,绝对不可大意。
可如果拒绝的话,对方又哭又闹,那会更糟糕吧。
越炘于一旁看着书呆子执笔给十二皇女讲解祭法,视线落在两人颇为相像的面容,暗叹奇特。
皇室女大多生长的高挑健壮,十二皇女以前是圆脸宽身,如今却瘦成巴掌脸,可见对自己下了一番狠功夫。
现下诸侯王族强盛,皇族势微,皇女们更是没什么风头,越炘觉得这个十二皇女心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多时,十二皇女捧着竹简,感激道:“谢谢堂姐。”
“不用客气。”张琬探手合上砚台笔墨应声,心里只希望对方赶紧离开,不想招惹麻烦。
奈何十二皇女没有起身动作,反而仍旧坐在一旁,殷切询问:“堂姐,我是不是惹圣女姐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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