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越炘对此,轻耸肩,无所谓的应:“这种传闻每年兰夜前都会有,姐姐我已经过了相信这种东西的岁数。”
闻声。张琬忍俊不禁的弯眉笑,越炘的正经比不正经更让人觉得戏谑。
说来,越炘去年秋日就曾提婚期商定,今年都已经过半,应该不远了吧。
“你还有心思笑我,真是想的开,难道就不怕麻烦?”越炘一脸纨绔模样的吓唬道。
“我怕什么麻烦?”张琬眼露不解的应声。
越炘目光玩味的看着那些王女,揶揄出声:“你母亲奏请陛下求卜卦定婚期诏书,太阴圣女的仰慕者能不着急么,兴许都在寄望情蛊有效,好及时破坏婚约夺妻呢。”
张琬被越炘调侃的脸颊泛红,神情亦有些不自然,嘀咕道:“我觉得情蛊没这么灵吧?”
语落,越炘灵光一闪道:“哎,你别说,我突然想起或许可以安排求姻缘的活动!”
张琬茫然的看着越炘,疑惑道:“什么求姻缘?”
“国都有一颗据说千年姻缘古树,从很久以前就被当成祈求姻缘的福地,如今生长的非常高大,很灵!”
“这么说起来,你是去过吗?”
越炘神情一顿,却又飞快掩饰,嬉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带许多美人去求过姻缘。”
语落,张琬突然很是怀疑姻缘树的灵验。
越炘见书呆子一脸犹豫的样子,撺掇的出声:“那附近还有求胎儿平安的神灵祭庙,再不济,你就当求母女平安,很划得来。”
这话倒是让张琬有些心动,坏女人的头疾一直没有痊愈,抹额也不见她佩戴。
大抵坏女人是觉得有损形象吧。
“好。”张琬欣然应下,还不忘多问详情,以免到时迷路,或是犯忌讳,到时坏女人还不知怎么埋汰自己呢。
于是就在张琬紧张忐忑的准备当中,终于来到兰夜日。
祭庙内王女们大多早早寻理由请假,傍晚时分,各处廊道颇为冷清。
夜幕低垂,张琬看着坏女人从对面屋内出来,视线迎上她饶有兴致的眸间,有些紧张,小声道:“兴许安排的不够好,你可千万别生气呀。”
坏女人长身玉立,莲花移步,从容行至面前,美目凝聚认真,语调却颇为悠闲的应:“琬儿只要用心,我自然不会不高兴。”
这话说的宽和,若非张琬记得她前些时日的不依不饶,大抵真就被她温柔假象蒙蔽了。
不多时,两人出屋院上马车,从祭庙殿门行驶而出。
坏女人玉身端坐一旁,姿态文雅大方,眸间却有些好奇,询问:“你现下还不透露去哪,难不成要带我出国都?”
张琬想起越炘提醒制造惊喜的话,迟疑的应:“没有,只是待会我们可能要下马车徒步去目的地。”
“这听起来有点幽会的意思。”坏女人不紧不慢的调侃,却并未追问,颇为耐心。
张琬被坏女人说的有些面热,真的好像有几分情人幽会的错觉。
唉,自己是不是被越炘给误导了呀。
待马车一路穿过国都街道,行至停在一处地点。
当即张琬便要出马车,没想坏女人却抬手按住肩,清润嗓音淡淡出声:“别急,我们先戴上这个。”
张琬还没来得及反应,目光见坏女人已经佩戴玉白面具,有些眼熟。
当年自己兰夜出逃游玩,坏女人似乎就是佩戴如此面具来抓自己。
不过张琬紧接着想起被坏女人用戒尺处罚的事,真是人生阴影!
忽地,坏女人又拿出一张面具替张琬系带,她的动作很轻,却近乎搂抱的亲昵姿态。
见此,张琬面热心慌,鼻间轻嗅冷香,才镇定几分心神,认出是那年兰夜出行买的粉白玉兔面具。
没想到坏女人不仅记性好,还出人意外的喜欢收藏物件。
张琬抬眸看着眼前佩戴半截面具的坏女人,并不好直直窥视她的眼睛,视线从她莹白肌肤流转落在那轻扬的嫣红薄唇,唇角幅度微妙变化,像是自持稳重的克制,却又像期待的雀跃,少见的稚气模样。
难道坏女人是在因为自己给她准备兰夜出游而暗自高兴么?
第98章
正当张琬心生猜测时,坏女人的神情却已经恢复如常,全然看不出半点心神,仿佛刚才只是一瞬的错觉。
待拉开距离,冷香散去,张琬收敛心神,掀开马车帘布,转而探手伸向坏女人,提醒的出声:“你小心些吧。”
秦婵微愣,而后抬起玉手握住伸来的绵软掌心,很轻的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
张琬沉默,心里无奈,谁让你是一个要强的孕妇呢。
两人下马车,坏女人随行的祭卫们离的并不近,她们打扮成游人,四散护卫。
张琬一手牵着坏女人躲避行人,一手提着灯领路,燥热夜风中夹杂兰夜燃放的祈愿灯油味道,心间不禁感慨时日变化。
这处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很多升空的祈愿灯,漆黑的夜空之中,灯具犹如繁星点点,交替闪烁。
忽地坏女人于一旁惬意的出声:“我记得琬儿那时很喜欢祈愿灯,今夜不放么?”
张琬听到往事,心间有些羞耻,摇头,故作镇定的应:“今日有别的安排。”
越炘说兰夜节的姻缘树特别灵验,所以很多人都会争先祈祷,可不得珍惜时间嘛。
“好吧,看来你还挺严格呢。”秦婵话语平缓中带着浅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嗯,这片附近是国都老旧的城区,不过景色都很不错。”张琬没有在意坏女人话里的揶揄,认真的履行职责,言语讲解,避免乏闷。
秦婵听着温软认真言语,很是配合道:“国都数百年来不断的扩修,随着市坊分工,这处反而保留许多古迹布局,听闻附近有一处姻缘树。”
语落,张琬脚步一顿,圆眸微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坏女人,询问:“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秦婵坦然面对质询应声,那怕面具遮掩,亦让她在暗夜处不失光泽,宛若天上明月,清冷静谧。
张琬视线打量着坏女人坦然神色,心里有些泄气道:“这样岂不是没了期待的兴致嘛。”
秦婵美目犹如一汪山中泉眼,难得显露温和,指腹捉弄般划过张琬掌心,出声:“不会,我喜欢琬儿的用心,至于去哪,并不重要。”
“可你前些时候明明还要我精心设计出游,而且还说会有处罚呢。”张琬眼露狐疑的看向坏女人,细声念叨。
语落,秦婵那狭长的眼睫微颤,似投落深潭的细碎月光,银白光芒随着风浪浮动,浅笑道:“那还不是看你总想要半途而废,我若不严厉督促,你哪里还会上心琢磨陪我兰夜出游的事。”
对此,张琬竟然无言以对,视线望着她那清丽幽美的墨眸,少见的有些天真稚气,清晰可辨,并非错觉。
坏女人平日里大多很是严肃正经,哪怕调笑捉弄自己,她都是占据主导地位,强势而复杂。
可现下坏女人却因为自己带她兰夜出游而露出如此单纯的笑。
让张琬恍惚的感觉心间翻涌热泉,烧的脸颊发烫,原来坏女人是真的想跟自己一块兰夜出游呢。
“琬儿怎么还不带路,莫非忘记了么?”说话间,秦婵牵着掌心的手,先行动作。
“你对这片地方很熟吗?”张琬收敛心神,目光投落领路的坏女人,有些意外道。
根据越炘的话语,姻缘树所处国都的老城区,其实离祭庙有些距离。
因而若是乘坐马车走主街,肯定会赶不上兰夜时辰。
所以张琬才带着坏女人徒步走街串巷,甚至因担心她无趣,尽可能挑些视野风光不错的路线。
可现下张琬却发现坏女人比自己还要熟门熟路,真是令人心情复杂哎。
夜色之中,朦胧灯火如氤氲光雾一般照落坏女人周身,让她本就清冷绝尘的面容,更是显出光风霁月,不可言喻。
“莫说国都之内的地界,整个王朝疆域封地,我都熟识在心,所以琬儿乖乖跟着我,必定不会有错的。”坏女人话语颇为自信,美目间浮现清浅笑意,像是冰山纷飞的雪粒,纯洁干净,晶莹剔透。
张琬看的晃神,甚至都没有反驳坏女人调侃自己的话语,暗想一张过于美丽皮囊,真是太具有冲击力了。
现在张琬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坏女人那一抹如冰雪般冷艳淡笑。
两人无声处,更衬托今夜里的国都热闹,哪怕是老城区巷道里都能隐约听到许多声响。
夏风之中残留灼烧的热意,可张琬却觉自己被牵的手,温润凉快。
眼看着坏女人将要带着走出绕路的巷道,可尽头的绿枝却勾住她布满繁纹的精美衣裙。
意外,来的太突然。
坏女人淡然神情显露出懊恼以及微弱的窘迫,轻声道:“早知,真该让人先清理才是。”
见此,张琬抿唇忍笑,乖巧颔首的配合应:“嗯。”
语毕,张琬弯身替坏女人去整理被倒挂住的薄纱衣裙,才发现是种带着许多小刺的绿条,若是用力,很容易弄坏衣物。
见此,张琬只得格外细心的处理,还不忘安抚无所适从的坏女人,出声:“现在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整理,不急。”
说话间,并未得到对方回应,张琬没有多想,自顾拨开一根绿条,转而处理其它。
不料,坏女人忽地弯身而近,张琬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先一步清晰闻见坏女人身上熟悉的冷幽清香,从鼻间窜入肺腑,不容拒绝。
待薄唇离开时,张琬眨巴眼回神,唇间微凉,视线茫然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坏女人。
此时朦胧灯光映衬出坏女人的清雅之美,她自矜又傲气的挺直纤长身背,玉白面颊弥漫着淡粉,温润嗓音颇为认真的出声:“这是给琬儿替我整理衣裙的谢礼。”
语落,坏女人偏过头露出修长白皙的玉颈,就像仙鹤一般清傲美丽。
张琬迟钝的抿着唇,继续替坏女人整理衣裙,并不懂她方才的谢礼。
不过坏女人近来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同自己亲昵。
张琬莫名想起偷名册那天晚上,坏女人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讨厌么,其实张琬并不讨厌的,又或者说,坏女人主动示好的样子,好像出乎意料的有些可爱绵软呢。
这是跟坏女人平日里表现的冷静矜持,全然不同的情态。
当然张琬知道这些话是不可能让坏女人知道的。
正当张琬因为坏女人那个吻而有些心神恍惚,飘飘然时,指尖的刺痛,才唤回几分思绪。
秦婵比张琬更快的察觉伤处,抬手握住她的手背,蹙眉道:“早知这么笨手笨脚就不让你处理。”
张琬视线并未去看泛着殷红血珠的指腹,反而目光直直看着坏女人,她这是在心疼自己么?
想法冒出时,张琬有些怪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坏女人明明是在埋汰自己笨手笨脚嘛。
很快,坏女人用绣帕替张琬包扎指腹,而后命祭卫处理巷道的绿枝,方才畅行无阻的行出老旧巷道。
这处交错的老街,并不宽敞,此时更是挤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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