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今日是祭庙沐浴休息日。”
“哦,我忘了。”
见此,秦婵目光里有些无奈,移开视线,淡淡出声:“那就一道用膳吧。”
头疾的药汤有安神作用,所以嗜睡犯困是常态。
只不过秦婵没想到昨夜会比少女更早入睡,那么毫无防备的放松警惕,有些别扭。
张琬颔首,上前就坐,视线望着坏女人玉白面颊,关切出声:“头还疼么?”
如果坏女人头疼很严重的话,按理该去看巫医才最安全。
“嗯,好多了。”秦婵神态不自然的抿唇应声。
“那就好,不过我觉得佩戴抹额会更妥当。”张琬小心的出声建议。
那些妇人都会佩戴抹额,可见多少是有作用的。
语出,秦婵收敛思绪,面露疑惑道:“抹额?”
张琬颔首,欲言又止的看着坏女人幽深美目,其间浮现茫然,心想她难道不知妇人们佩戴抹额的防护作用么?
“我听老嬷嬷说身子不适佩戴抹额会好很多。”张琬不敢把养胎说的太透,只能委婉劝导的解释。
“那都是妇人养护生育受损的法子,你就别给我胡乱出主意了。”秦婵拒绝的坦坦荡荡,话语自信傲然,清冷面颊却带着隐晦的调笑意味,满是深意看着她。
语调柔媚,宛若新绿柳枝拂过清静水面,灵动水声伴随涟漪阵阵,无形蛊惑,最为致命。
可此时的张琬正陷入深深沉默,无暇细想,心间很是困惑,坏女人莫非是觉得孕育胎儿很容易,又或是觉得她自己不需要像寻常孕妇小心养护?!
如果是后者,坏女人真是个狠人!
第97章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张琬认真的解释道,并不太确定坏女人的真实心思。
毕竟坏女人仍旧没有表露半点怀有身孕的消息,可能并不想自己多管闲事吧。
原本张琬是不敢多问,但是现在见坏女人如此大意,更担心坏女人和她的孩子安危。
当年娘亲难产去世,让小小的张琬听到生育就会害怕的厉害,说是提心吊胆都不为过。
“我知道,只是一些不适而已,你倒也不必如此担心。”秦婵神情亦正经不少,玉白面颊稍微敛去清浅笑意,正色又道,“不过我喜欢琬儿的担心在意。”
语落,张琬听的脸颊迅速发烫,视线看向说着直白言语的坏女人,目光迎上她清冽美目,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说:“可我做的都很寻常,想来别的人会做的更好。”
秦婵神色未变,抬手触碰眼前人白净面容,指腹停留在她乖巧的眼角,力道轻柔,话语却有些淡漠,甚至毫不在意的说:“或许吧,但是琬儿跟旁人有不一样的地方。”
“我哪里不一样?”
“琬儿比她们要傻的多,恐怕当不成好巫医。”
语出,原本以为坏女人会温情夸奖的张琬,整个人险些破碎风化。
随即张琬偏头避开坏女人的玉手,脸颊气鼓鼓的出声:“用膳吧。”
早知坏女人这么没心没肺,自己才不担心她呢。
见此,秦婵美目溢出淡笑,似拂过山谷的暖风,清幽静美,心情愉悦的应:“可我看着琬儿都不需要用膳了。”
这话说的过于古怪,没头没尾,张琬想要询问,又怕被坏女人捉弄取笑,所以没有应声。
秦婵却极有兴致自顾自的道:“琬儿刚才是在攀比妒忌么?”
“我才没有!”张琬连忙摇头,红着脸否认。
“那琬儿方才怎么要问哪里不一样?”秦婵目光深深的打量,玉白面颊不复清冷,许是因着璀璨霞光映衬,而显得像是镀上金光的玉菩萨,清贵矜傲。
张琬看的一愣,圆眸瞧着坏女人过分美丽面容,心跳微快,迟缓应:“我先前真只是好奇而已。”
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到妒忌那么可怕的地步吧。
虽然张琬确实有些探究心思,坏女人是否会让别的人共榻同眠服侍照顾,以及跟别的人这般亲昵肆意的捉弄,甚至会跟别的人如此温顺柔媚调笑么。
蓦然,张琬又想起那位十二皇女,她对坏女人这般痴缠,可是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屐,闭门不见。
张琬实在困惑坏女人心思变化的原因,再怎么喜怒无常,总有些缘由吧。
语落,秦婵瞧着眼前人一双澄澈明眸,心间却渐渐有些冷意,纤长指腹亦离开她白净脸颊,话语说的缓慢,好似毫不在意的道:“那如果我跟旁人做亲昵之事呢?”
这问的不复先前玩笑调侃,甚至有些过于严肃。
秦婵本以为她近来的热切变化是对自己回应喜爱之情,可现下忽然又不确定了。
此时仍旧沐浴灼人光亮的秦婵,只觉周身翻涌无尽冰雾,寒冷到有些窒息。
仿佛只要对方的一句话,其中翻腾的冰雾随时都可以猝不及防的凝结锋利冰锥,轻而易举就可以将自己刺的遍体鳞伤,连头疼都有些愈演愈烈。
张琬见坏女人突然这幅凝重严肃模样,一时才从她摄人心魂的美貌收回心神,满是认真的应:“你不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
养胎,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却被张琬赶紧咽了下去。
张琬看着坏女人越发冷淡模样,更不好透露自己知情,以免会被她杀人灭口!
秦婵目光看着对方一副欲言又止却又畏惧的模样,鼻间恢复如常呼吸,连原本紧握的掌心亦舒展,只不过其间残留纤长指腹的印迹尤为明显。
方才秦婵险些以为她真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神情缓和的出声:“怎么不说了?”
“我、我觉得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纵欲过度,很不好的。”张琬看着坏女人清冷面颊,尽可能委婉的应声,掌心端着羹汤递近,一幅关切模样。
见此,秦婵神情微变,墨眸透着惊诧,薄唇抿紧,不曾言语,浑身都透着冷淡疏离的气场,玉白面颊却透着淡粉,几乎不可察觉。
张琬端着羹汤的动作僵在原处,担心惹坏女人不高兴动了胎气,只能示软道:“我看你现在气色不太好,应该多补补,别生气嘛。”
秦婵眸间翻涌惊涛变化,而后避开眼前人的讨好目光,美目低垂,抬手接过羹汤,冷冷出声:“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吧。”
原来她说的照顾自己,真就是一板一眼的照顾,毫无杂念旖旎,反倒衬的秦婵过于饥渴,不知节制。
张琬一愣,满眼无辜的看着坏女人,只得乖巧点头,闭嘴不再出声。
唉,坏女人真的好难劝啊。
两人这般沉默的用完早膳,因着无课,张琬决定回水榭内里待着,以免招惹坏女人的不高兴。
可张琬还没起身,坏女人忽地开口道:“兰夜的安排定好了吗?”
张琬迟疑的张嘴,无声做着口型道:[我还不能说话。]
秦婵沉默的半响,才深呼气的平复心境,出声:“行,你可以说话了。”
“其实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安排,你可以给些建议么?”张琬一脸真诚的望向坏女人询问。
“我如果给你建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安排呢?”秦婵淡淡反问,光洁面容犹如凝结冰霜一般冷峻,散发银白寒光,宛若沉影壁玉。
哪怕迟钝如张琬,此时亦察觉些许端倪,不敢再轻易言语。
说起来,张琬亦觉得坏女人是在故意给自己没事找事。
不过这话很显然不可以直说,张琬只得选择避开危险话题,出声:“可我真的没有邀请安排出游的经验,而且也不知你的具体喜好。”
虽然越炘有说过许多情人私会的活动,但是很显然并不适合身怀六甲的坏女人。
更何况坏女人并不是一个喜欢玩闹嬉戏的人,上回午日节出游就可以看出来端倪。
坏女人不怎么喜欢热闹,也不怎么在意热闹,最后都没多看一眼龙舟关键赛点,仿佛喧哗闹市与她格格不入,无法吸引半分注意。
若是非要找出坏女人的喜欢,张琬觉得恐怕只有戏弄自己的时候。
坏女人有些像寒冰,又有些像烈火,又或者说像被冰封的火焰。
寒冰使得旁人无法轻易窥测靠近,烈火使得靠近之人亦会被灼烧,变化无常,就是坏女人。
寂静处,水榭内里再一次陷入无声的沉默。
坏女人忽地轻叹,美目间显露失望,像是盛满细碎皎洁银斑的夜河,脆弱却美丽,淡漠道:看来你说的照顾,不过是一场敷衍罢了。”
这话说的很轻,却尤其扎心。
张琬哪里还敢再多说,只能自己去想别的办法。
两人这般不冷不热过了数日,渐入七月,祭庙内的气氛随着热浪变的躁动热闹,王女们私下议论的都是兰夜出游的事。
越炘更是早早就已经念叨不停,而可怜的张琬却只觉得头疼。
坏女人见多识广,想要让她惊喜开心,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课间,越炘于外边匆匆走进落座,视线看着书呆子愁眉苦脸模样,出声:“我看你干脆送礼吧。”
让书呆子安排兰夜活动,越炘听起来都觉得不靠谱,她的那位情人真是心大啊。
“送礼,她也不缺东西啊?”张琬想不出坏女人有什么特别喜好的物件。
如果看书算一件的话,但是张琬手里也没有珍藏古籍,再说坏女人藏书那么丰富,估计会看不上眼吧。
“寻常的东西当然不妥当,但兰夜是情人相会的日子,你只要哄她高兴,别的不会太计较。”越炘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教授道。
张琬挠头抓耳的想了许久,最终苦闷的摇头。
越炘狐疑的打量道:“你的那位情人不会眼光有这么挑剔吗?”
“老实讲,我觉得她没有别的喜好,除了捉弄我。”张琬一副窘迫模样的出声。
坏女人大部分时候都遵守圣女考核要求,基本不怎么表露喜好,只有跟自己相关,才会说的直白露骨。
总不能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坏女人吧?
不行,那样太羞耻了!
越炘听的瞠目结舌,视线怜悯的看向书呆子,没好说她这是找情人,还是找祖宗啊。
难怪都说柿子专挑软的捏,书呆子怎么就老碰上太阴圣女那般类似的强势女人呢。
正当两人都没了声时,隔壁有几个王女们聚集,商讨道:“据说有人在国都看见传说中的情蛊。”
“这要是真的情蛊,那岂不是追求谁都易如反掌?”一王女兴致勃勃的问询。
议论声不停,张琬听了一会,偏头看向越炘,意外道:“真稀奇,我怎么都没听你提及这种流言?”
想当初,越炘有一段时间可是非常热衷找寻关于情蛊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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