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这种事怎么没听两位祭司做法宣扬?”
“嘘,太虚大祭司魂灵摧毁好些两位祭司的神像,所以国都祭徒们都不敢声张,隐瞒很久呢。”
张琬听的稀奇,太虚大祭司的魂灵拆神像,莫非是幕后主使,又在搞新的麻烦?
可最近张琬没有感觉到阿雪姑娘的存在,好似自从坏女人那夜搜查之后,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半晌,婢奴们各自离开,张琬将目光重新落在整整齐齐排排站在树枝躲雨的胖云雀们,联想它们的凶悍性情,实在是反差。
忽地,老嬷嬷从不远处走来,恭敬唤:“王女,亲王命人回府通知,打算带您赴宴呢。”
张琬偏过头疑惑问:“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宴贴?”
母亲,很少会带张琬出去露面赴宴,真是稀奇。
老嬷嬷很是恭敬的应:“回王女,大辕亲王。”
语出,张琬很是意外,这位是镇守京畿入都的最高军职,又是先皇帝的嫡妹,权倾一时,身份极高,按理得唤一声姑奶奶。
从辕这个字就可以看出,当初太上皇的喜爱,辕是军营的外门,更别提赐予如此军职,可见战功赫赫。
不过这位一直都待在京畿边境,而且几乎不入国都,更别提跟母亲往来,所以张琬一面都没见过。
前世母亲突然病逝,那位姑奶奶亦没有赴丧,据说是两人早年政见不合,当然这些都是流言,张琬亦没有验证。
待张琬更衣整理妥当,便由着家卫护送出府,车马行驶过街道,几只胖云雀懒洋洋的卧在车窗旁,甚至不愿飞。
雨水形成的泥泞水洼被车轮碾压激起涟漪,张琬没想到去的地方并非姑奶奶宅邸,而是一处隐秘的庭院。
从庭院入前堂,侍者皆是武卫,内里母亲同一位配剑老妇人静坐,张琬弯身行礼:“琬儿见过姑奶奶。”
语落,对方没有应声,张琬亦没有直起身,直到耳间听到老妇人中气十足道:“如此小儿,不堪重用,又易招惹诸多非议,你当年若听信劝言,何必落得如此地步。”
语落,母亲不言,张琬却忍不住抬眸看向这位不怒的老人家,犹豫道:“姑奶奶,请恕琬儿失礼,不知母亲何错惹得您不悦训斥?”
“你母亲犯下最大的错是娶你母妃,其次就是留你一命,否则当初多好的声望,平白错失大好机会。”老妇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锋利话语。
“姑奶奶训话母亲,琬儿不敢怠慢,只是母妃已逝,若要追责,琬儿替母亲陪不是,还请您宽怀母亲一回吧。”张琬诚恳的弯身跪坐在面前,心里并不知过往,只是这位姑奶奶权利极高,如今的皇帝亦要礼让三分,所以不愿让母亲因为自己而受训斥。
堂内无声处,这位先前还性情急躁的姑奶奶,忽地没有咄咄逼人话语。
没想,反倒是母亲宽和出声:“琬儿不必担心,敬茶。”
张琬迟疑颔首,上前奉茶,视线看向仍旧绷着脸的老妇人,目光不敢停留,尊敬道:“请姑奶奶喝茶。”
“这杯茶留到喜宴再喝吧。”老妇人没有接,目光看向母亲出声。
“好。”母亲欣然应道。
张琬一脸茫然,谁的喜宴?
难道是母亲!
这一想冒出时,张琬整个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而张琬的震惊表情太过明显,老妇人凌厉一眼看出心思,抬手弹了下张琬额前,出声:“那姑娘身体康健孔武有力,做你的内妻都算委屈。”
张琬疼的倒吸了口冷气,无辜的看着老妇人,脑袋一团乱麻,出声:“姑奶奶,您方才说什么?”
“你这个孩子看着不聪明,实际也不灵通,能力平庸,真是令人堪忧。”老妇人面色不太好的评价。
“姑奶奶说的是,琬儿会勉力勤学,不负期望。”张琬应得诚恳,很显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蔑视打击。
语落,老妇人却又变了神态,出声:“不过心性倒是出乎意外的沉稳,比你那哭哭啼啼的母妃强多了,那位内妻正好与你相配。”
张琬这下确定自己的耳朵没问题,整个人都傻了!
所以原来是母亲在给自己安排新的婚事么!
如此一想,张琬心惊的偏头去看原本乖巧跟着自己的胖云雀,竟然都不见了!
糟糕,它们肯定去向坏女人说坏话去了!
第112章
张琬突然心里有些没来由的害怕,因为感觉坏女人知道消息一定会非常的不高兴。
明明坏女人先行背信弃义的毁婚,还那样言语诬蔑自己的清白,按理往后应该再也不搭理她才是。
“琬儿去看看那位姑娘吧。”母亲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在耳侧,召回些许心神。
“是。”张琬见母亲明显早有如此安排,自是遵从应声起身告离。
从堂内离开的张琬,独自穿过廊道,迎面春风微冷,视线还未看到人影,耳旁却听到砰砰巨响,震耳欲聋!
张琬远远看到一寻常身段样貌的女子,她掌心挥动两道板斧,疾风阵阵,顿时屏息一滞,不敢上前动作。
很快,女子掌心收住笨重而锋利的板斧,踏步走近面前,动作很是轻松,满目打量,平静道:“你就是王女张琬?”
张琬任由对方打量,视线看向目光,总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错觉,直到瞥过两道板斧,方才警惕的移开审视目光,颔首出声:“嗯。”
如果一不小心挨上一刀,自己怕是会当场丧命不可。
“王女会吗?”对方察觉到张琬的目光询问,掌心抬动板斧,仿佛拿书一般的随意姿态,可见武力强悍。
“我不会。”张琬当然不敢逞强,更担心自己直接握不住板斧掉落在地面。
那场面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很是尴尬。
此时两人离得并不近,对方亦不怎么多说话语,张琬却能感觉到眼前人对自己莫名的热切,目光尤为明显。
或许是因为坏女人过去总是喜欢偷偷盯着自己,所以张琬养成很是敏感的直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坏女人比旁人要更擅长隐匿心神,所以别的人在张琬面前,再如何隐瞒都容易暴露。
“王女在想别的人么?”这话语声平静的有些熟悉,认真的询问。
“没、没有。”张琬心虚的摇头,亦发觉自己似乎总是想着薄情寡义的坏女人,不禁有些懊恼。
可这应答的话语,很显然不足以令人信服。
对方目光认真的看着张琬,仿佛要质疑,却又没有出声,而是配合的应:“这样啊。”
张琬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撒谎的能力变得这么强嘛?!
“我很久没有回国都,不知王女哪日有空陪同一道闲逛?”
“这个、我恐怕不会很合适吧?”
张琬觉得对方可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不详名声。
现如今整个国都没有几人会愿意自己陪同出游。
丧事刚办,张琬却又没死,国都许多人对此更是非议不断,各种猜测纷飞。
对方面上稍微显露些许失落情绪,出声:“莫非王女要陪别的人么?”
张琬一愣,有些困惑对方的反应,摇头说:“没有。”
真奇怪,对方怎么会以为自己拒绝是跟别人出游呢?
“那就好,想来王女应当已经从大辕亲王和太宰那里得知你我要商谈婚事,所有现下应当增进往来。”
“可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突然,你就不再多多考虑下吗?”
语落,对方目光再度看过来,其间显露出不惑,出声:“王女这是对这桩婚事不满,还是对我不喜?”
张琬连忙摇头,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婚事应该要双方有所了解,而不是这般指婚相配。”
语落,对方却更是认真,不急不缓的道:“我听闻王女同太阴圣女就是同双方母亲约定婚事,过去亦不曾往来了解,国都婚娶礼法向来如此,王女岂不是在故意针对我?”
这话说的张琬一时竟然无法反驳,暗想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如果是坏女人的话,其实张琬是不会这么当面拒绝。
张琬垂眸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礼,更觉得自己被坏女人拿捏的太死。
现在既然坏女人跟自己的婚约作废,母亲也已经重新择定婚期,那自己为什么要抵触跟别人的接触呢。
于是张琬便打算答应对方的邀约,以免闹得太过僵硬,有失礼数。
毕竟只是陪同一道走走而已,想来对方或许觉得自己不合适呢。
没想,张琬却又听到对方似乎很是在意的出声:“现在王女与太阴圣女婚约作废,国都之内人云亦云,所以王女的那位心仪之人能承受得住非议流言吗?”
这话说的张琬一脸茫然,迟疑问:“你说我的心仪之人是谁来着?!”
“我想这种事作为皇室贵族不提也罢,但是王女对于私情应当要有所分寸,遵从礼制。”
“你肯定有所误会,我没有传出别的私情啊?”
除了坏女人,张琬自问没有同旁人有过半分亲昵越矩之举。
所以张琬越听越觉得离谱诡异,目光看向眼前这位明明长相陌生却又对自己充满误会的女子。
这时对方亦迎上探究目光,张琬看着眼前这双平静到麻木的眼眸,蓦然想起那个近月不见的阿雪姑娘,心生警惕道:“请问我们之前是否见过吗?”
语落,对方眸间流露些许意外,踏步上前,饶有兴致的问:“不知王女这是怎么认出我?”
张琬一听,心惊的后背发凉,汗毛直立,余光看向周围庭院的将卫,出声:“阿雪姑娘你、你就不怕我喊人吗?”
难怪自己总感觉很是熟悉,张琬视线望向她的脸,寻常却也不丑,心间怀疑她当初的说法有假。
单雪摇头,微微倾身而近,认真的应:“那位太宰如今在同大辕亲王行谋逆之事,我虽是主人的眼线,却也是想让王女警醒时局,此事若是一旦走露风声,后果恐怕严重。”
这话张琬听的很是怀疑,母亲那样一个为国为民不辞辛劳的太宰,她怎么可能行谋反的事呢!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自会去查清。”说罢,张琬没有继续停留在庭院,心情复杂的踏步匆匆离开。
单雪目光深深的看着王女纤瘦却又坚韧身影离开眼前,脑间浮现主人的书信内容。
[只有让皇帝和太宰同族相斗,才能杀人诛心,至于王女张琬就要看她如何取舍。]
原来主人想利用王女挑起她母亲和皇帝的冲突,搅弄皇族势力风云。
单雪垂眸,抬手抹上自己这张还算服帖的假面,心间情绪复杂。
明明当初救下王女,自己就已经算是报恩。
可当单雪被太阴圣女危险的驱逐出亲王府,不得近王女周身时,却又不愿意就此切断联系。
哪怕两人本就是云泥之别的人,单雪却还是选择杀死那位原本要跟王女相看婚约的女子。
明明如果王女出声暴露自己,那会是很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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