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这话说的张琬有些尴尬,视线落在坏女人不太热切的玉白面颊,瞧不出喜怒心思,出声:“若我解开,你可不许反悔。”
“那是当然。”坏女人应的理直气壮,不似谎言。
因着这句话,张琬斗志昂扬,奋斗半月,结果却连钥匙都没摸到一角。
山庄屋外骄阳如火如荼,盛夏时节,蝉鸣喧嚣,坏女人当真半月里都不见人影。
早间,张琬手里捧着小物件无所事事的转动琢磨,脚下在屋内踱步,测量尺寸。
清脆的铁链声猛地绷紧时,张琬身形停顿在门旁,指腹触手可及,无奈叹气,真是多一寸的空间都没有啊。
“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呢。”张琬细声嘟囔道,掌心忽地一滑,小物件猝不及防的摔落在地。
张琬担心连忙弯身偏要去捡,没想却发现摔开一角环扣,其间有所松动,钥匙竟然近在眼前!
早知这么容易摔坏的话,自己干嘛折腾这么久?!
傍晚时分,祭徒们送药汤膳食,张琬早早进食,熄灯休息。
山庄之内的出路,张琬并不清楚,只能等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行动。
夜间祭徒们巡逻更替,寂静处,一双澄澈圆眸于屋内暗中窥视,记着更换时辰。
子时左右,人最是容易瞌睡,半扇门被悄然推开时,张琬蹑手蹑脚跃过门旁两位困顿疲乏的祭徒。
整处山庄依山而立,连门廊屋院设置亦是如此,而且多道防守,简直比宫廷还要森严。
眼见又有一队人马走近而来,张琬只能赶紧藏在暗处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出声。
夜间,朦胧灯火逼近这处,越发照落清楚祭卫们身影,张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犊子,自己这才出门不会就要被抓包了吧!
正当张琬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时,没想,忽地夜风中寒光闪过,一道身影逼近而来,剑锋凌厉,直击要害!
那些祭卫完全来不及半点反应,便戛然而止般倒在地面,血肉横飞,鲜血滴溅。
张琬的脸侧都沾染温热,鼻尖嗅闻到浓郁血腥气息,不由得心惊!
“王女别来无恙。”单雪手持长剑稳稳落在身侧,话语声平静,却透着些许不可察觉的喜色。
“是你!”张琬惊诧的抬眸看见一身夜行衣佩戴青灰面具的女子,满是意外。
对方视线落在张琬面颊,随即抬手而来,动作不明。
张琬害怕这人周身的凌厉杀意,下意识躲闪动作。
没想对方却手握帕巾停在张琬面颊,细细擦拭,认真道:“有些脏。”
张琬视线落在帕巾上沾染的血迹才明显她的意图,心有余悸的出声:“多谢。”
“王女客气,现下随从一道离开吧。”
“你、你莫非是特意来找我?”
单雪颔首,目光落在王女周身,认真检查,出声:“现下京畿之内几多乱战,诸侯王族的封地更是战火纷飞,若是王女一直被太阴圣女挟制,恐怕会有不妥。”
张琬一听跟坏女人说的境况相差无几,关切的问:“那我母亲现在如何?”
对方并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目光冷寂的看向不远处又一队人马逼近而来,手中长剑挥动,出声:“这件事说来话长,王女先出去再说吧。”
语落,张琬被一把带起地面,随即飞檐走壁,跃上高楼,满是不可思议!
长剑碰撞,铮铮回响,张琬见阿雪姑娘招式迅猛,剑剑夺命,一人被长剑贯穿心口,倒在血泊,连忙惊呼道:“阿雪姑娘请手下留情吧。”
语落,对方利索抽出长剑,目光毫无怜悯,抬手扫落灯盏焚烧房屋,火光顿时如蛇一般蔓延,踏步腾升而来,出声:“王女,我若是手下留情,恐怕今夜就逃不了。”
张琬看着在火光照耀下的鲜血在剑锋滴落,一时陷入沉默。
很快,张琬被带离原处,偏头回看山庄内的猩红火光,心间不敢想象坏女人若是知晓自己不听话,大抵会很生气。
夜色深处,火光烘托天际宛若霞光浮现般明亮。
待天际微明时,张琬被阿雪姑娘不曾停歇的带到一处兵营驻扎营帐。
“这是哪里的兵卫营地?”张琬警惕的问询。
“新越王的亲兵营地,而主人则是她的座上宾,所以此处很安全。”单雪解释道。
张琬却觉得有些古怪,蹙眉问:“你怎么不带我回国都找母亲?”
对方却摇头应:“我从没有说要带王女去找亲王,只是希望王女脱离太阴圣女的控制胁迫罢了。”
张琬一时竟然无法反驳,出声:“恐怕你目的不会只是想帮我脱离太阴圣女控制这么简单吧?”
语落,张琬还没有等到回应,营帐之外传来脚步声。
这踏入营帐之人,身着华贵衣物,佩戴玉石珠宝,全身没有当初的朴素无华,令人陌生。
越青目光投落而来出声:“王女,好久不见。”
张琬联想先前阿雪姑娘话语,心间大惊道:“你就是新越王?”
“当然,难道我如今的变化还不够明显吗?”越青神情之间满是张扬傲然。
“那越炘呢?”张琬没有想到现在的局势会变的如此混乱。
越青不甚在意的出声:“她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谁知道死在哪里呢。”
张琬心生震撼的看着越青,惊诧道:“你抢夺越炘的越王位,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越炘一个纨绔王女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王族爵位,我比她更有资格能力。”越青自顾自的落座高处,眉目神态间早已与过去天差地别。
“那你受过越炘家恩惠,怎么能对她赶尽杀绝?”张琬怎么都没有想到越青竟然会抢夺越炘的爵位,并且对她进行迫害。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张琬真是没料到自己会亲眼见识。
语毕,越青神情有些不悦,目光蔑视般打量张琬,出声:“王女最好言语客气些,现在皇室势微,若是照顾不周,想来难免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亲王亦无处寻由。”
闻声,张琬这才知道越青性情险恶,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张琬偏要踏步离开。
“难道王女以为越氏军营是能由你来去自如的集市吗?”越青傲慢说道,轻轻抬手,随即营帐之外,便有多位军卫动作。
单雪蹙眉,迈步护在周身,严肃道:“越王莫不是忘记主人的命令了吗?”
越青面色微沉,目光看向有意偏袒单雪,出声:“本王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言语警告罢了。”
说罢,越青踏步离开营帐,外边的军卫却没有就此离开,分明就是看守犯人。
张琬偏头质问:“你们到底打算图谋什么?”
单雪摇头应:“我只听从主人的计划,其它并不干涉。”
“那若是我要离开这里去找母亲,你会如何?”
“现在王朝各地兵荒马乱,王女想找到亲王,实在是不切实际。”
张琬见此,却没有言语反驳,心间暗想,再危险也没有跟你们在一块恐怖骇人。
夜幕低垂,营帐篝火挥动,深更半夜间,原本躺卧的张琬偷偷睁开眼睛。
然而,张琬还没有起身就看见一个身影静站在榻旁,当即吓得不敢出声!
“阿雪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王女最好不要擅自做主,否则惹的主人不悦,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见此,张琬只得重新躺在床榻,视线落在她那锋利长剑,心生忌惮。
早知还不如躲在坏女人的山庄,现在落入幕后主使和越青手里,恐怕会更危险啊!
而此时的山庄大火早已扑灭,风中残留炭灰气味,危险却没有就此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黑夜之中,一道莲白身影独身玉立,美目低垂,却遮不住阴鸷杀意!
第118章
盛夏热浪不减,灼日之下,风中旌旗招展,黑虫翻飞,悠悠停在满是腐臭的尸身,密密麻麻不堪入目。
张琬被迫跟随征战军营行进,起初还很是不适应如此鲜血淋淋的厮杀场面,如今已经渐渐不见怪。
越青带领越氏兵团东征西讨,占领不少州城,亦跟多位诸侯王族冲突厮杀。
而战场之上最不缺的就是尸体,马蹄车轮乃至脚步行进都可能会踩踏血肉。
张琬经过一番打听,才知王朝为何会变成如今混乱地步。
原来是母亲向各王族宣布先皇帝遗诏,而后欲同那位姑奶奶调兵进宫擒王。
可皇帝却收到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束手就擒,于是纠集兵马在国都之外激战。
各诸侯王族见此,亦早就蠢蠢欲动,封地兵马伺机而动,欲侵吞封地。
老越王在与晋王攻防战争之中丧命,而越炘传闻弃战逃跑害死其母,最后不知所踪,最后越青带领残兵击退晋王追击,才因此夺过王爵之位。
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如此传闻,张琬却不信。
单论越炘会背弃她母亲越王逃跑就很是不可思议,张琬觉得越炘虽然纨绔享乐,却并不是懵懂无知。
相反,越炘对于朝事消息极其灵敏,张琬很多事都是听她提醒才得知一二。
而且越炘行事并不马虎,战争前线更是不能掉以轻心,更别提她母亲越王丧命,怎么都不可能藏匿身形。
张琬怀疑越炘可能有性命危险,或许跟越青脱不了干系。
可惜现在张琬自己都成为越青的要挟之物,实在没得办法去查越炘的情况。
正当张琬越想越觉得复杂时,忽地有身影投落遮住烈日,不用抬眸,亦知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阿雪姑娘。
“王女该吃药了。”单雪递着药汤平静道。
“可我都不知道吃的这些是什么药。”张琬犹豫的服用,很是怀疑对方目的。
从自己被山庄抓出来起,幕后主使除却让阿雪姑娘给自己喂药,别的一直没什么动静。
很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不安。
单雪目光落在王女白净娇嫩面颊,视线流转在她澄澈明眸,宛若珠石般明媚,柔声应:“这是主人用来对付王女体内的傀儡蛊,以免暴露出行踪计划。”
张琬下意识抬手摸向耳后,却什么都没有摸出来,只得收回动作,故做镇定模样出声:“你们当初扶持的势力,恐怕不少都像越青一般已经成为诸侯王族中的佼佼者,何必还要扣押我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质。”
幕后主使的心思计划,太过复杂,张琬不信她会做无用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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