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虽然过往有过许多亲密举止,但是张琬仍旧觉得两人现下这般赤诚相待,真的羞耻!
可坏女人却并没有依言动作,纤长手臂环住张琬脖颈,仿佛柔若无骨般姿态,漫不经心道:“你急什么,难道是怕我询问你跟越青私交?”
张琬满头雾水的看向坏女人清冷面颊,视线迎上沉敛美目,其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怨念,更显幽美勾人,没出息的心跳微快,连忙移开目光,乖巧应:“没有的事,我是被越青抓做人质,而且她跟幕后主使暗中勾结夺取越王位,还想谋害你呢。”
“只有这些?”
“莫非还有别的嘛?!”
坏女人并未立即答话,素手轻捏住张琬耳垂,美目低垂,眸间暗影遮掩神态,幽幽道:“没什么,琬儿不记得就算了吧。”
说罢,坏女人自顾松开环住的手臂,抬手系着素白内裳,姿态优美,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却另有一番清媚风情。
张琬视线落在坏女人通体雪白肌肤,仿佛被烫伤一般,连忙抬手捂住两只眼睛,磕磕巴巴羞涩道:“你穿好再告诉我一声吧。”
语落,坏女人发出一声清浅淡笑,并无多少喜色,透着意味不明的嘲弄。
半晌,张琬才听到坏女人闷闷出声:“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张琬茫然的放开手,眼眸瞧见坐在火堆旁的坏女人,明明神态并无明显变化,却觉得她分外落寞,有些不解,解释出声:“没有,我只是不好意思。”
坏女人仍旧没有抬眸,视线直直望向猩红火光,固执中*透着微不可察的委屈,薄唇轻抿道:“我已经解除你体内的傀儡蛊,所以现在不必敷衍应付,大可直言。”
这个惊喜真是来的太突然,张琬抬手摸耳后,可惜并没有什么觉察。
“真的?”张琬半信半疑的问。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坏女人偏头冷冷看了过来,漆黑美目里流露不悦,神态更是溢于言表的不高兴。
见此,张琬心间一颤,连忙惜命的摇头应:“我就是太意外了嘛。”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张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碰上。
而且坏女人向来最是珍视傀儡蛊,她莫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第121章
可这解释很显然并不被接受,坏女人依旧神情冷淡,美目间寒霜缭绕,足以冰封一切。
张琬被看的都有些瑟瑟发抖,又想起她先前的问题,忙解释道:“真的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担心你会不高兴。”
毕竟每回坏女人生气,都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既然你怕我不高兴,为什么还敢出逃山庄?”
“那是因为我担心母亲安危,所以不得不冒险离开。”
语毕,张琬看了看坏女人,只见她仍旧冷着脸,面色并不大好,一时亦不知该怎么办。
无声处,只余火光跃动,张琬想起自己内里未着一缕,探手裹住身上薄被,视线看到不远处晾晒的衣物,打算去穿衣。
没想还未动作,坏女人忽地蹙眉,严肃出声:“你要做什么?”
张琬愣了楞,谨慎的应:“我想穿衣。”
语毕,坏女人起身收拾衣物递近身旁,随即不发一言的离开。
见此,张琬默默穿戴整齐,蹑手蹑脚的坐到火堆旁,探手加着柴火,试图缓和气氛,主动出声:“对了,我们这是在哪?”
眼下两人所处的屋内,陈设很是简陋,张琬觉得不像客栈,更像是躲在某处小屋逃难。
可是逃难跟处事不惊的坏女人对比,怎么看都不太符合,有些茫然。
“这是一处民屋,我们目前在京畿的边境,具体位置不明。”
“奇怪,怎么会跑这么远啊”
张琬困惑的嘀咕,没想坏女人却冷冷的反问:“你不知道”
这话说的张琬满头雾水,想问又不敢问,因为坏女人玉白面颊布满冷冽怨气,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可张琬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只能惜命的缄默摇头。
而坏女人又不肯多说,阴着脸,沉默无声,更显冷漠。
张琬察觉气氛不妙,只得转而问:“那这所房屋的主人呢?”
两人说话这么久,完全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四周安静的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大抵是躲避战乱而逃走了吧。”
“难怪听不到旁的声音呢。”
语落,气氛并不见好转,反而有些尴尬,真是不妙啊,张琬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声,记忆丧失,很多事似乎都变的云里雾里。
而坏女人更不是多话之人,视线落在火中,神情不明,清冷面颊被猩红火光映衬沾染嫣红,冷艳迷人。
张琬看的险些心神恍惚,蓦然间,腹中饥肠辘辘,面热的犹豫道:“要不我们出去找点吃的吧?”
现在王朝到处兵荒马乱,京畿边境又被各路诸侯王突破侵占,百姓流离失所,想来有钱都买不到吃的。
更别提两人如今怎么看都不像身上有钱的样子。
“厨房有食物,但是我不会煮。”一直沉默的坏女人玉身端坐,话语应的理直气壮。
“额、我去看看吧。”张琬竟然险些无言以对,暗叹一声。
从一旁起身的张琬,很快顺着坏女人的指引,在简陋厨房小桶里找到熟悉的食物。
地瓜,张琬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张琬在坏女人打量目光中很是熟练的烤地瓜,心间其实有些紧张,解释道:“再等等吧。”
“你怎么会烤此物?”
“我当初被挟持,那人整日就是以此饱腹,所以就学会了。”
坏女人神情自若的收回目光,喃喃细语道:“原来如此么。”
语落,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张琬倒着烧热的水,用干净陶碗盛水,递近唤:“天冷,你喝些热水吧。”
坏女人大抵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准备衣食的时候,所以连口热水都不会烧,此时薄唇微微泛白,玉白面颊却更显柔弱凄美,楚楚可人。
没想,坏女人却令人意外的拒绝道:“不必,你自己喝就是。”
张琬不解的看向坏女人清冷倔傲面容,疑惑出声:“为什么,难道你不渴吗?”
难道是觉陶碗没洗干净?
不可能啊,方才可是认真检查过的呢。
“我渴,自会喝水,你如今没有傀儡蛊控制,不必讨好恭维。”坏女人话语说的不急不缓,好似完全不在意,幽深美目却透着沉闷低郁,宛若空谷幽兰。
“这只是关心而已,你怎么会那么想啊?”张琬见坏女人如此疏离客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过去,常是坏女人强势主导,张琬惯于听令服从。
谁想坏女人现在却突然卸下所有心力,虚无飘渺,让张琬感觉她好像真要从此与自己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这不正是满足你不愿被傀儡蛊控制的念想么?”坏女人美目直直注视,玉白面颊尤为清冷淡漠,仿佛毫不在意般姿态。
“那你也不至于连我端的水都不肯喝吧。”张琬一时有些没底气,声音细微的说道。
假如坏女人决定要跟自己形同陌路,张琬还真没有半点办法。
毕竟婚约作废,傀儡蛊解除,两人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联系。
越想张琬心情越低落,连带端着水的动作亦渐渐低垂。
正当张琬决定收回手时,坏女人却突然接过陶碗,薄唇轻抿热水,浸润颜色,不紧不慢道:“这是你自己给我倒的水,可不是我胁迫你。”
张琬怔怔收回注视目光,眼露亮光,乖巧颔首应:“嗯,我知道。”
好险,刚才还以为坏女人要跟自己分道扬镳呢。
虽然一时半会说不上缘由,但是张琬并不想跟坏女人从此以后再无联系。
不多时,张琬用木棍扒拉炭灰里的地瓜,小心翼翼的取出,将其掰开,指尖烫的微红,提醒道:“小心烫,还有外边的皮不可以吃。”
坏女人玉白面颊神情有些古怪,眸间略微无奈,正声应:“这种事我还不至于不知道。”
张琬被坏女人似是埋汰的目光看的面热,窘迫的应:“哦,那就好。”
两人各自进食,屋内火光照的温暖,屋外寒风肆虐,木窗户被吹的吱吱作响,却没有先前的冷寂疏离。
半晌,张琬把剩下的地瓜,一并扒拉出火堆,以免烤糊。
而坏女人目光看向窗外雪景,小口喝着热水,文雅端坐,哪怕身处陋室,亦不减半分清贵傲然。
只是张琬发现坏女人有些不太一样,以前她总是会偷偷看自己,视线藏匿很深,却并不会没有消失。
现下坏女人就像静谧湖泊,完全不再投落任何心神,万籁俱寂。
思索间,张琬见柴火不多,便要起身去柴屋。
可走到门口,张琬也不见坏女人出声问询,才意识到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我要去加些柴。”
“嗯。”
坏女人应的并不积极,反倒有些散漫,连带目光都没有移动半分。
见此,张琬眼眸微暗,只得独自推门出屋,冷风迎面而来,稍稍回神。
夜幕低垂,更添冷意,屋瓦上的飞雪因太厚而滑落,啪嗒掉落,发出簌簌声响。
屋内火光依旧明亮,张琬坐在一旁,视线频频望向少言寡语的坏女人,心间思绪繁杂,觉得应该找些话。
张琬思来想去,才出声唤:“你怎么突然想要解除我体内的傀儡蛊?”
坏女人神情平静的应:“因为另有旁人在操控你体内傀儡蛊,我已经完全无法干预,只能趁昏迷之际作废。”
“作废,是什么意思?”
“换言之,我杀死你体内的傀儡蛊。”
张琬眼露错愕,视线望向镇定自若的坏女人,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绝决。
傀儡蛊,坏女人一直都极其重视,想来养了有些年头。
难道就因为傀儡蛊不受控制,坏女人就这般处死么?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余柴火被烧的咔吱作响,张琬心有余悸的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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