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坏女人就像是会施展妖术的鬼魅精怪,悄无声息般透过肌肤,侵入占有,肆无忌惮。
潮浪翻涌,张琬下意识抓住坏女人的一角玄色衣袍,眼角渗出的晶莹泪水,被无声吻去,面颊残留些许薄唇触碰的温凉。
张琬只觉自己像是被坏女人放飞的风筝,忽高忽低,不由自主的让人害怕。
所以张琬想发出声音求饶,唇间却又被堵住,耳旁只模糊的听见坏女人一声低笑,似碎冰碰撞发出清脆回音,夹杂独有的冷幽静寂,却又分外魅惑。
许久,张琬精疲力尽的甚至抓不住坏女人的衣袍,仿佛失力的鱼,呼吸不稳的厉害。
张琬眸间涣散的望向投落殿内的阳光,微眯着眼缓神,脸颊后知后觉的发烫,视线移至坏女人那方,只见她衣着整齐,乌黑繁密的发间一丝不苟,神态自若,美目间清冷矜贵,想来绝代风华也不过如此。
相比之下,衣衫不整的张琬,才更像放浪寻欢的好色之徒。
思量至此,张琬连忙裹住薄毯,目光灼灼的望着道貌岸然的坏女人,无声控诉。
眼见坏女人自顾放下掌心擦拭的绣帕,亦垂眸看了过来,美目间戏谑意味十足,悠悠出声:“这么累?”
张琬一副怨念目光的应:“当然!”
语落,坏女人温凉玉手握住张琬没来得及收回的纤细脚踝,指腹轻抚而上,暧昧十足道:“那我给你揉揉?”
这动作可把张琬吓得够呛,连忙摇头应:“不要,你别闹我了。”
现在坏女人一看就兴致很不错的样子,兴许稍不留神她又要折腾自己!
坏女人稍微停下动作,美目浮现遗憾,自顾收手,认真道:“也是,你大病初愈,暂且养着吧。”
张琬暗自松了口气,双手仍旧裹紧薄毯不敢掉以轻心,圆眸打量的看向坏女人,心间疑惑。
过往坏女人多数都会礼善往来的索取,可现在她连系带都未解,素白衣领严丝合缝的交合裹住修长玉颈,倒是像极清心寡欲的玉菩萨。
“你这般看着我,莫非想让我抱你去梳洗不成?”坏女人似是察觉到目光,美目轻弯,眼睫幅度变化明显,揶揄道。
“才没有!”张琬连忙否决,以免坏女人想一出是一出,兴许又改了主意。
说罢,张琬自顾自撑起身系衣,微微侧身时,坏女人却并不避嫌,目光直直打量,不可忽视。
张琬耳热的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也顾不上系扣整齐,偏头迎上坏女人坦然目光,有些羞愤道:“你刚才没看够了吗?”
没想,坏女人颔首,很是正经的应:“嗯,你如今体态消瘦不少,我方才都未察觉变化。”
说话间,坏女人目光若有所指的落在张琬身前某处。
“你、你不许看!”张琬羞得连忙手臂环绕的捂住身前,面热道。
“好。”坏女人轻笑,随即移开目光,宛如清雅居士,总是让人容易忽略她的调戏举止。
见此,张琬才没有防备,自顾低头察看身前,而后又看向明显体态变化的坏女人,顿时自愧不如!
坏女人的体态,向来都比张琬要变化的更早,过去是,现在也是。
如此一想,张琬视线又望向坏女人,只觉她面颊比过去更增添些许圆润,稍稍缓和冷峻锋利白玉面骨,增添祥和温宁。
“你才说不许看,怎么现在又偷偷看起我?”坏女人饶有兴致的出声,言语里并无多少责怪意味。
“我是看你体态好像变的丰腴许多,才没有想那等子事。”张琬嗫嚅解释道。
坏女人却忽地神情一变,美目颇为认真的问:“你这是觉得我变胖了么?”
语落,张琬看着投落周身的暖阳,莫名感觉到冷风嗖嗖,摇头应:“没有,你这样也是好看的。”
可这话坏女人明显并不相信,玉白面颊有些冷淡,薄唇微抿,低低道:“我看你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不是如此想的吧?”
须臾之间,张琬见坏女人的情绪骤变,心间惊诧不已!
怎么感觉坏女人比以前还要善变呢。
自己总不能刨出心来给坏女人作证吧?!
“怎么,你无话反驳了吗?”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印象里,坏女人从来都是极其自信自傲,而且很是鄙夷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
过去,张琬没少因此被坏女人说教。
“你想知道缘由,那就伸手过来。”坏女人蛾眉轻挑冷冷道。
“什么?”张琬眼露茫然的出声,动作却听话老实的很。
待坏女人握住张琬的手,直接触碰身前,顿时陷入呆滞!
张琬不可置信的连眼睛都没有眨动,直直看向面前的坏女人,结巴的问:“这、这是什么?”
坏女人神情冷淡的看着张琬,薄唇抿成直线,面颊微微有些不自然,无奈的应:“胎儿,你的。”
这话一出,张琬整个人呆若木鸡,自己有孩子?
不对,是坏女人有自己的孩子!
可张琬一直以为坏女人想让自己有孕,从来没想过坏女人会有身孕。
满脑袋都是震惊和错愕的张琬,好不容易缓过神。
没想,坏女人却先一步拍开张琬的手,颇为冷淡的应:“现在你就如此在意比较,往后体型变化更大,恐怕更该不喜,我看这胎儿不要也罢。”
“别、我没有不喜欢,你别冲动要冷静嘛。”张琬回过神,赶紧劝道。
总感觉坏女人说到做到,兴许她一不高兴,胎儿就性命不保!
坏女人却并没有就此缓和,反而很是介怀的出声:“我现在冷静的很,这几个月你自己就寝吧!”
语毕,坏女人自顾离开殿内,徒留张琬赤条条裹着薄毯,傻眼的不知所措。
坏女人过去也没有气性这么无常啊。
看来书籍记载怀孕会让人情绪变化,可能是真的!
而张琬更没想到坏女人真的言出必行,当夜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为此,张琬只得每日去向坏女人问安,以免她一不高兴真就不要胎儿。
时日变化,宫道守卫森严,大殿之内,百官陈列,张琬更换一身朝服接受母亲的退位仪式。
而一侧屏风坏女人,独身坐于高处,无法窥测心神,很显然是作为退位仪式的主持者。
王朝重视祭祀卜卦,皇帝传位一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张琬的即位,并不代表母亲退出朝政,相反母亲以太上皇的封号协理朝政。
而因着坏女人没有搬出宫廷,反而有意让祭祀力量干预朝事,所以朝堂里出现三主临政。
虽说三主,但是张琬觉得自己更像听命母亲和坏女人,一时忙的不行。
不过也有好消息,王朝各地已经在休战**,各路诸侯王族陆续将入国都参加朝拜太虚大祭司的祭祀仪式,除却楚王和新越王以及部分太阳祭司信徒。
楚王与太阳祭司联盟多年,太阴祭司没有确切消息,此时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所以没有向突然成为太虚大祭司的坏女人做低,大抵是在观望局势。
新越王越青因为叛变太阴祭司导致幕后主使设计成功,如今更是不敢贸然进国都。
而关于太阳祭司的信徒作乱,坏女人已经命人带领祭卫去处置平复,很显然是不会纵容。
张琬批阅朝政文书,发现坏女人已经关押处置不少太阳祭司的巫史祭徒。
坏女人在王朝的威望并不低,过去曾多次解决危难祸患,更别提国都前年就传出太虚大祭司将临世救民的言论。
虽然张琬怀疑是坏女人有意散布,但王朝崇尚祭祀的百姓们,无疑并不抵触恢复太虚大祭司之位,只想求取*安定。
两位王朝祭司之中,太阴祭司的势力最拥护坏女人,太阳祭司的信徒,很显然还在试图挣扎。
张琬微叹,掌心合住竹简记载的数目,以坏女人的性情,若是抵抗,大抵只有死路一条吧。
只是坏女人如今有孕在身,杀戮太重,总归是不好的。
午后,张琬如常去坏女人居住的宫殿看望,刚踏入内里就闻到与夏日格格不入的冷幽寒香。
一尊样式繁杂精细的青铜熏炉于殿内中央,紫雾缭绕,更添幽静。
高处,屏风遮掩,矮榻慵懒半卧一人,坏女人微低修长玉颈,观看竹简,容貌模糊处,另有一番疏淡清丽。
“陛下来作何?”屏风内里幽幽传来清润声音,似空谷仙乐,无情却悦耳。
张琬闻声,稍稍恢复心神,视线看向祭徒们弯身行礼,退出殿内,才想起坏女人还在不高兴。
“我听说你近来食欲不振,特来看看。”张琬其实还不太习惯做皇帝,更别提改称呼。
语落,坏女人却不搭理。
见此,张琬只得上台阶,绕过屏风,视线落在坐榻之上,目光矜持的看向坏女人玉白面容,心间却总是克制不住的飞快跳动。
若说过去的坏女人是布满雾凇的高山雪树,枝条锋利,生人勿近。
现在的坏女人好似雪树逢春,消融冰枝,缓和凌厉泠然,多了几分宽和柔美。
“陛下看够了就回去吧。”坏女人淡然道,连眉头都不曾抬动,打破张琬先前的错觉。
这若是平日,张琬必定不敢逗留。
可想到坏女人凉薄的提及不要胎儿,张琬只得硬着头皮迈步走近,坐在一旁检查,视线看向坏女人用薄毯遮掩的身前,不太确定,只得移开目光,出声:“我听老嬷嬷说养胎夜里会遭罪睡不着,你会不会很辛苦啊?”
坏女人并未放下掌心竹简,却稍稍抬眸,清晰露出如漆点缀的双目,幽深静美,神情有所缓和的应:“现在还不到那时候,陛下担心的太早了。”
闻声,张琬有些尴尬,面热道:“原来这样啊,我一时也分不清到底几个月。”
毕竟坏女人一向心思藏的深,若非她那日亲口告知,张琬恐怕现在还不知她腹中胎儿的存在。
语落,张琬见坏女人没有看书,仍旧望着自己,便又赶紧寻话唤:“你知道时月吗?”
“我若不知,莫非指望你这个笨木头不成?”坏女人幽深眸间显露埋汰之意,幽幽的应声。
这话语里没有陛下的生疏客套词语,渐而恢复往日的直来直往。
张琬被噎的没脾气,却也没计较,反而暗自庆幸,坏女人能愿意搭话,说明还不至于真狠心不要胎儿。
这段时日张琬询问老嬷嬷许多关于孕妇的事,其中就有说孕妇气性大,坏女人恐怕更甚。
“你说得对,我真是太笨了。”张琬讨好的应承说着,又想起坏女人路途就有明显不对劲,不禁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自顾的碎碎念叨,“幸好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否则若是胎儿受损,可就糟糕危险。”
因着张琬自己就是娘亲难产的尸胎,从小泡在药罐子养活,所以才格外担心胎儿是否康健。
可坏女人却不乐意,冷着脸道:“你对一团血肉倒是上心的紧,反对我的关问,颇为敷衍。”
张琬微怔,完全不懂坏女人怎么会觉得自己在敷衍她。
明明这些时日自己看望她比对拜访母亲还要殷勤啊。
然而,还不待张琬回应,坏女人自顾转过身,只留一袭柔顺乌发对着张琬,冷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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