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201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张琬低头擦拭眼泪,偏头看向小倪,出声:“现在宫廷局势,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再说人死不能复生,养精蓄锐又能做什么?”

“陛下难道就不想夺回大权为太上皇报仇?”

“你什么意思?”

倪奴眼露凶光的唆使道:“大祭司寝宫除却您,再无旁的人能不受检查入内,只要一击毙命,就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张琬目光看向眼前殷勤献计的倪奴,莫名想起前世狡猾狠毒的倪奴,不由得恍惚。

或许,不管哪一世,人都不会更改本性吧。

此时皇祠之外,一角玄色银纹裙裳于骄阳照耀之下,却显露出死寂沉沉的黑。

而同跟在身旁的小小身影,稚嫩面容,更是显露错愕。

暮色时分,天际霞光湮灭殆尽,皇祠殿门关闭,张琬一身丧衣注目观望,袖中短刃散发着凌厉冷光,远比天上弯月更锋利。

许久,张琬孤身徒步行过宫道,踏进寝宫,步入殿内,一路畅行无阻。

整座寝宫内里灯火通明,更是映衬墙壁梁柱间镌刻符纹精细,青铜熏炉里淡雾缭绕,清冽幽香格外浓烈。

张琬视线落在宫墙梁柱间,认得一部分符纹是镇宅之用,更多符纹用于新婚妇人祝福。

这里本就是两人的婚房。

思量至此,张琬沉眸敛去神思,视线望向内里空幽冷清,没有一个祭徒,踏步上高座,才发现已然备好膳食。

可张琬却犹豫的顿步,缓慢上前,暗自思量着话语。

“听闻陛下伤心数日,只食清粥,现下总该好好用膳吧。”说话间,秦婵抬起手端起玉壶斟酒,声音清浅平静的毫无波澜。

“嗯。”张琬随之就坐席团,视线看向面前过于丰盛菜肴,其间多是自己爱吃的肉类菜样。

往日里她向来不会这么由着张琬喜好安排膳食。

酒水声停,张琬才发现桌前已经斟有数杯酒水,几乎占据明显一角,有些不解其意。

秦婵抬手端起一盏,仰长玉颈饮尽,漫不经心的出声:“陛下不擅饮酒,还是用膳吧。”

见此,张琬没有拒绝,颔首道:“好。”

殿内无声,只余碗筷细微碰撞声,张琬心里有事,吃的很慢,更怕被看出端倪,而没有出声。

这般不知不觉间,张琬吃完面前的米饭羹汤,腹部胀的有些不适,才不得不停筷。

“陛下不吃了么?”

“嗯。”

语毕,张琬目光看向并未动任何菜肴的人,只见她不知觉间饮尽大部分酒盏,最后只余面前两盏,像是有意如此。

秦婵迎上探寻目光,薄唇因沾染酒水而显露暗红,不紧不慢出声:“陛下要饮一杯吗?”

张琬并不喜欢喝酒,可是想起今夜的计划,方才抬手欲端起其中一杯配合。

可张琬的手才触碰酒盏,却被一双温凉的手按住,一时心都紧张到嗓子眼,出声:“怎么了?”

“此酒醉人,方才想起陛下酒量不好,还是别饮了。”

“没关系,阿贞姐姐不也已经饮了许多吗?”

语落,那搭在手背的玉手,却并没有移开,而是非常强势的端走那杯酒。

又或者说,抢走更为贴切。

张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眼前清冷面颊,只见她将酒盏随意扔回盛酒器具,酒盏发出冷硬碰撞声似惊雷一般突兀响起殿内,让人心惊。

秦婵却并不甚在意的自顾自道:“我现在有些醉意,陛下还是不喝为妙。”

眼见酒盏都被扔,张琬还不至于没眼力见非要喝不可,目光落在以手撑额假寐的玉白面颊,好像真透着几分酒晕,白里透红,骨细肤匀,美不胜收。

寂静宫殿,烛火摇曳,暗影变化,张琬视线紧紧看向毫无防备的人,缓缓探近身,手臂随之伸展而去。

此时雕刻凤凰神纹的宫壁,因烛火照耀映衬其间烫金流光,因投落影子而显得灰暗。

一人身影直起身,蓄势待发的逼近,而另一人酒醉伏案,似是毫无察觉。

可案桌之下,席团旁垂落的纤长玉手,此时却紧握福结彩珠,筋脉具显。

忽地,一层素白外衣轻飘飘落在周身时,夹杂檀香青木淡香,那紧握彩珠的玉手,方才卸了些力道。

随即,张琬提刀匆匆小跑到那扇被锁的小门。

既然被锁,兴许其间藏着什么关键。

母亲没有尸骨入葬,可能只是被阿贞姐姐关起来了呢。

张琬挥刀,奋力的撬开锁柱,眼见锁悬挂垂落,连忙探手推开小门。

从一旁廊道提着宫灯,行进内里,张琬才发现里面非常宽敞,却堆积许多用布遮掩的耸立物件。

高矮不一,如林木屹立,张琬上前揭开一块布,眼眸微怔,顿时停住动作。

这尊玉像比张琬矮小,大概才到半身,可容貌五官却跟自己几乎无差,连带轻笑的弯眉神态都仿佛照镜子,张琬不认为会是什么别的人。

张琬看着玉像跪坐的姿势,暗想这不会是自己当初逃课被罚跪的时候吧!

阿贞姐姐,她的喜好真是古怪的很!

张琬转而掀开其中个子最高几乎跟自己持平的一尊玉像,当即脸颊通红,手忙脚乱的想给光溜溜的自己裹上遮掩,暗想阿贞姐姐这已经完全不是喜好!

正当张琬暗自埋汰阿贞姐姐是好色之徒时,蓦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清润嗓音透着揶揄道:“怎么,陛下不觉得很像吗?”

张琬吓得小心脏都险些停止,目光直直看向本该继续醉倒在前殿的人,只见她长身玉立却又那么坚定坦然,支支吾吾道:“是很像,不对你、你怎么没醉?”

秦婵轻笑,探手取下披着的素白纱衣,神情平静道:“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的听不清砸门毁锁的动静。”

“那你、干嘛偷藏着这么多我的玉像?”张琬没好直说害的自己猜错计划。

“这些都是我亲自雕琢,自然算不得偷藏,再者难道陛下希望我把这些安置在大庭广众之下观赏?”秦婵迈步走近,将外衣还给张琬,缓声道。

闻声,张琬连忙摇头,抬手系着衣,心想这要是让别人瞧见,那真的不想活了!

“别、放这里挺好,我……”张琬还欲言说,眼前却忽地有些晕眩,整个人身形不稳。

秦婵探手拥住失力滑落的张琬,一手从袖中取出瓷瓶,递到她鼻间,出声:“别慌,多闻闻。”

张琬听话深吸了口,险些被臭味熏的呛死,满眼激出眼泪,有些抵触道:“唔、好难闻,这是什么呀?”

语落,张琬下颌被抿住,完全不得躲避,很是无辜。

秦婵另一只手臂紧紧揽着张琬,认真道:“今日殿内熏炉里添加一种名为消魂散的药石,若同时饮用掺杂蛇胆的酒,便会即可昏迷致死,不知不觉间杀人于无形。”

张琬睁大圆眸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人,想起先前那杯酒,迟钝出声:“你、你要杀我?”

“陛下若不听信那别有用心的祭卫之言,何至于逼我到如此地步。”

“我哪有听啊,今夜只是来探查秘密之地。”

说罢,张琬又意识到新的问题,目不转睛的看向眼前人问:“所以你什么时候偷听知晓的?”

“这很重要吗?”语毕,秦婵抬手搭在张琬脉搏诊断,面色仍旧不太好。

“当然重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张琬一脸受伤表情,便要挣脱怀抱。

可张琬此时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几乎一下就被按回怀,耳旁便听到轻笑声:“别生气,我虽是防备你,却也没想过独活,否则怎么不直接命人将你处死,而是给你下手的机会呢。”

张琬一时心思复杂,鼻间轻嗅熟悉的冷香,迟疑道:“那我方才若真要杀阿贞姐姐,阿贞姐姐岂不是很危险?”

先前张琬就发现殿内没有一名祭卫祭徒,还觉得有些奇怪。

现下看来她是有意制造如此情况,心间莫名有些复杂。

明明已经怀疑自己要杀她,竟然还会配合自己。

这让张琬想起很久以前,她对于生死的态度,无所依恋亦无所畏惧。

那时张琬觉得她的生死观异于常人,实在可怕。

可现在张琬却只觉得难过,或许她不知爱惜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从没有人教过她。

正当张琬满心情绪翻涌时,自己的脸被捧住,眼前人满是认真的凝望,淡笑出声:“琬儿真傻,从你踏入寝宫起,没有我的命令就会被活活困守,所以只能给我殉葬。”

语毕,张琬心间的感动消散一空,暗想果然阿贞姐姐不会没有后招,自己能活着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张琬看向眼前那尊赤条条的玉像,又想起小长乐曾经话语,迟钝的满面羞赧!

这种见不得人的玉像,阿贞姐姐都能让小长乐瞧见,她这才是教坏小孩子吧!

第136章

半晌,张琬恢复些许气力,红着脸嗫嚅质问:“这些不正经的东西阿贞姐姐怎么可以让小长乐瞧见?”

“你别瞎想,长乐看的自是正经的玉像。”秦婵面热,无奈解释道,抬手搀扶起张琬,随即领着她揭开别处遮掩玉像的布,“这是你初次即位登朝,可还记得?”

张琬目光瞧着这尊身穿朝服神态透着些许紧张的玉像面容,才发现自己小动作都被观察的如此仔细,心虚耳热的颔首,随即移开视线,转而看向身旁人,磕磕巴巴出声:“不过阿贞姐姐干嘛收藏这么多玉像?”

“以前觉得琬儿过分可爱,所以想以玉石雕琢保存,后来则是想留下琬儿美好的变化,用以鉴赏。”

“这、这不穿衣物的玉像也算鉴赏嘛?!”

秦婵美目轻弯,舒缓些许冷冽,纤长指腹握住张琬柔若无骨掌心,无声描绘她的掌纹,幽静墨眸注视面前一身丧衣打扮的张琬,眸间显露几分打量,一本正经道:“琬儿,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看吗?”

平日里秦婵常见张琬衣着桃粉鲜艳,周身更偏爱佩戴靓丽彩珠饰品,娇俏而光彩照人。

可现下张琬一身素白纯洁丧衣,虽没有往日鲜活朝气,柔弱中却透着几分坚毅,倒别有一番俏丽滋味。

闻声,张琬霎时整个人羞得面红耳赤,连同脖颈都红的明显,不知该如何回话,更不知该怎么避开明显具有调戏意味的目光。

这哪里是鉴赏,分明是好色嘛!

可偏偏这人是阿贞姐姐,张琬才只得咽下腹诽。

毕竟张琬自认为比不得阿贞姐姐美貌气质半分,余光瞥见那些玉像变化,心间又羞又喜。

“我、我有正经事要跟阿贞姐姐说,且不提这些羞人事。”张琬艰难吐露应话,果断决定哪个都不理会!

“你指的正经事莫非是你母亲的死?”秦婵收敛眸间笑意,指腹顺着她的手背似藤蔓般握住整个腕间,犹如环扣,正声道。

张琬毫无察觉的颔首,目光迎上眼前人玉白面容,才发觉她换了对自己的称呼,紧张的问:“阿贞姐姐,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秦婵移开目光,随即施力,欲牵张琬离开此处,亦有心逃避问询。

见此,张琬强行顿住动作,目光紧紧盯着避讳不答的清冷面容,心升怀疑,只得再度询问:“既然阿贞姐姐不知,而母亲又没有尸骨,那为何宣布母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