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话语间,没有任何回应,张琬只得摸索的轻啄,待寻到温凉的唇,却很是意外获得允许。
看样子阿贞姐姐也喜欢被亲,所以这样就不生气了呢。
可张琬还来不及庆幸,先前被撞的地方,忽地被咬住。
“唔!”张琬当即疼的出声,眼前亦恢复明亮,目光落在姣美面容满是无辜。
秦婵指腹停在张琬破了口子的唇,将那嫣红的血珠涂抹其间,美目低垂,遮掩其间渴望,不紧不慢道:“我那时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你这张嘴真是越发会甜言蜜语哄骗人了。”
张琬有些害怕的吞咽了下喉间,视线看向眼前喜怒无形的清冷面容,危险又迷人,谨慎道:“我真没骗阿贞姐姐,那时也不知怎么就想把玉珏送给阿贞姐姐保平安。”
“你心思真的只有这么简单?”
“我、我可能还有一点点想让阿贞姐姐去府上做玩伴的心思,别的真没有!”
语落,张琬还有些忐忑,没想眼前的阿贞姐姐却忽地轻啄了下唇,微微停留,呢喃道:“张琬,你若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语细微,却像冰刀一般刻在张琬心间,可张琬却意外的不觉害怕,目光迎上幽深美目里的深情,而后落在她那沾染自己血迹的薄唇,痴痴的点头应:“我不会,永远都不会。”
虽然不明白阿贞姐姐为什么会妒忌,但是张琬有点喜欢阿贞姐姐的妒忌。
又或者说,只要是阿贞姐姐的一部分,张琬都会愿意尝试着喜欢。
第135章
又是一夜荒唐,张琬醒来时,枕旁又不见人影,视线落在满殿光亮,只觉羞耻!
昨夜没允阿贞姐姐的新花样,张琬被折腾的竟然又错过了早朝!
这样下去皇帝名声都该臭了不可。
张琬乘坐辇车急急忙忙来到大殿前,踏步入内,打算跟阿贞姐姐约法三章,结果还未见到人影,便听到稚童诵读声,清脆悦耳,宛若天籁。
张琬收拾满心的羞愤,上高台,探手掀开玉珠帷幔,眼见阿贞姐姐在检查小长乐功课,才只得安静落座一旁。
今日小长乐穿着一身沉敛锦蓝绣纹裙裳,两侧垂髫小娃发髻,故作沉稳表情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精致可爱!
果然小长乐像阿贞姐姐更赏心悦目啊。
张琬暗暗想着,视线落在玉身端坐的阿贞姐姐,只见她美目低垂,显出几分温婉动人,全然不同昨夜的调戏捉弄姿态,张琬不禁看的入迷。
半晌,小长乐捧着笨重竹简诵读结束,有些忐忑,因为先前念错一个字。
没想,幽静殿内却响起一阵热切声响,“小长乐真是太棒啦!”
语毕,张琬抬手想要去抱抱小长乐,可动作还未施展,忽地身侧被玉指捏住软肉,目光迎上阿贞姐姐沉敛目光,有些迟疑的停声。
阿贞姐姐,这是干嘛?!
秦婵无奈的淡淡看了眼过于热切殷勤毫无威严的张琬,这才松开捏住她的手,转而出声:“长乐,今日错字者罚抄百遍,下回若再有差错,加倍。”
“谢母后教诲。”小长乐行礼道,方才起身告退。
张琬见挺直小小身背奶声奶气的小长乐,竟然这么乖巧听训,心间觉得不妥,出声:“小长乐才三岁就能诵读文章,可见聪慧勤奋,罚抄百遍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闻声,秦婵蛾眉轻挑,美目落向满是偏袒溺爱之心的张琬,不为所动道:“陛下当勤勉政务,以身作则,而不是荒废度日贻误早朝,教坏长乐。”
这话说的张琬一时无言以对,视线落向眼前明显不悦的美丽面容,面热的嗫嚅出声:“那还不是因为你昨夜欺负我嘛。”
“欺负,陛下莫非是觉得心有不愿?”
语落,殿外明明正是骄阳好光景,张琬却感觉到凉飕飕寒意,当即没敢多言半个字,直摇头。
这般沉默的各自处理政务奏报,张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清早至今张琬还未曾用膳,视线落向案桌,除却一盏茶,再无别的瓜果点心。
这时候张琬当然不可能再打扰正在不悦气头的人,更觉有失脸面,只得合上竹简,打算去找些吃的。
可张琬起身离案桌,还没出帷幔,身后响起幽幽声:“陛下不言不语是要去哪?”
语落,殿内四周祭卫已有上前阻拦之意,张琬掀开帷幔动作一顿,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说来,当初母亲在殿内曾留有宫卫将领,可是张琬回来至今却不曾见到一个眼熟面孔。
张琬偏头回看泰然自若的阿贞姐姐,她一身玄色银纹祭袍不怒自威,面前案桌摆放军国大印,明显已经执掌王朝大政,不由得细思极恐。
自己昏迷三年,母亲不可能不露面,除非出了什么事。
张琬满头乱绪的回过神,出声:“我想起近日还未去见母亲问安,实在有失礼数。”
语落,眼前人翻阅竹简动作停顿,神情漠然道:“太上皇已经离世。”
“怎么可能?”张琬错愕的上前,满是不敢相信,“母亲身体康健,并无恶疾,怎么会突然离世?”
“陛下,这是不信我?”秦婵抬手微重的放下竹简,明显不喜张琬这般质疑神态。
张琬目光直直看向眼前人幽深美目,心里有着自小累积的敬畏,深呼吸出声:“我没有,只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阿贞姐姐要隐瞒不告诉我?”
明明自己已经回来数日,可是她竟然一言不提,真是透着蹊跷离奇。
秦婵迎上毫不掩饰探寻目光,冷冷道:“先前陛下未曾询问,何谈隐瞒,还请慎言,若真想看太上皇,大可去皇祠。”
“好,我这就去看母亲。”
语毕,张琬自顾踏下高台,匆匆出大殿,心里有些生气阿贞姐姐冷淡姿态。
那可是自己的母亲,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含糊其辞。
大殿之内脚步声渐远时,秦婵将手间竹简放置案前发出笨重声响,满殿祭卫顷刻之间跪伏,巫长史更是明显感觉到不妙。
宫道之内,张琬连辇车亦顾不上乘坐,一直不停歇跑到皇祠。
待张琬踏步进入祠堂,其间淡雾缭绕,长灯静燃,视线落在母亲的灵位时,眼泪禁不住滑落,低声哽咽。
偌大的堂内其上悬挂无数长生香柱,无声处,燃尽时,天色亦是有些灰暗。
张琬跪在蒲团伤心落泪,完全不明白母亲怎么会突然离世。
“母亲,明明当初大婚时,您还好好的啊。”张琬哽咽到声音嘶哑,满是不舍的喃喃道。
张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突然面临母亲离世。
眼泪无声滴落地面渐成暗色,堂内一更换长生香的祭徒,小心观望,凑近道:“真没想到陛下您真康复病愈了?”
张琬抬眸看到眼前祭徒,惊讶出声:“小倪,你没死吗?”
当初张琬出逃不成反被太阳圣女险些献祭,便以为小倪已经遇害了。
倪奴视线看向依旧天真好骗的皇帝,颔首道:“当年突逢蛊祸,奴与您失散,没想您有上天护佑,如今成为皇帝。”
“那你怎么会在皇祠办差?”张琬记得小倪当初是祭奴,远比祭徒还要身份卑微,按理不可能入宫。
“这说来话长,总之费劲一番血泪,不过方才奴听陛下不解太上皇死因,才忍不住出声提醒,此事乃宫中大忌。”倪奴左顾右盼的检查,低声道。
张琬顾不及擦拭眼泪,满是急切的问:“这是何意?”
“陛下的皇后,亦是太虚大祭司,那位下令宫中任何人不许提太上皇之死。”
“你什么意思?”
倪奴警惕的出声:“陛下,传言太上皇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折磨的尸骨无存,您就没发现宫廷朝臣皇族势力都被清洗一干二净吗?”
现在祭司力量空前强盛,可倪奴先前投靠错主,没能投靠太阴圣女,因而如今吃着残羹冷饭。
现在倪奴看到这皇帝,突然明白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若是能借皇帝跟大祭司的矛盾,倪奴便可被倚重,到时飞黄腾达亦未可知。
张琬听着这触目惊心的话语,顿时面色大变,还欲言说时,小倪却突然退离,隐藏暗处。
随之,身后传来细索脚步声逼近,巫长史弯身上前,恭敬出声:“陛下您都跪了一天,该用膳服药才是,否则于康复无益。”
“太上皇离世,朕自要守丧,你们回去吧。”张琬不愿意相信小倪所言,可是宫廷之内确实处处都已经是祭司力量。
这种情形若是母亲在,那自然是不会允许。
张琬想起当初阿贞姐姐提及如果跟母亲真有冲突,她绝不会手软,一颗心更是跌落悬崖。
巫长史意外皇帝的反应,大祭司能准许自己来请人,已是退步,难道真又要闹到不可开交不成。
“陛下节哀,太上皇丧期已过,而大祭司还在等着您一道用膳,不如请先回寝宫吧。”
“难道大祭司让朕去,朕就非去不可吗?”
语毕,张琬直直看着面前的巫长史,见她无声颔首,更觉心寒,抬手自顾抹去面上泪痕,正声道:“总之无论如何朕不会回去,你尽管去通报,是死是活都悉听尊便。”
语落,巫长史心间骇人,目光连忙屏退随行祭徒,弯身劝道:“陛下莫说气话,大祭司与陛下是结发妻,怎么可能忍心伤害陛下分毫呢。”
别的,巫长史或许不敢保证,毕竟大祭司心思藏的极深,但唯独此事,绝对不可能出半点差错。
当初皇帝于婚宴当日暴毙,太虚大祭司寸步不离身侧,险些就跟着一道离去,这事巫长史可是看的真切。
闻声,张琬心间亦有所缓和急躁情绪,偏头看向巫长史问:“那可否告知太上皇死因究竟是否与大祭司有关?”
语落,巫长史面露难色,神情微变,叹道:“此事属下不知详情,还是请陛下去同大祭司问询吧。”
“行,那就等守丧过后,再说。”张琬目光打量避重就轻的巫长史,心间反倒更觉有疑。
这位巫长史平日是最受阿贞姐姐信任,可她都无法否认,岂不坐实猜测。
夜幕深深,巫长史留下亲信护守在皇祠,只得独自回寝宫复命。
寂静处,高座之上的秦婵,纤长指腹摩挲身侧佩戴的福结彩珠,碰撞声细碎响起。
巫长史犹豫道:“陛下伤心,难免言语置气,大祭司不如早些就寝安歇,明日再劝劝吧。”
语落,并没有回应,让巫长史有些忐忑。
许久,殿内响起清幽话语声:“三日,若陛下三日还不罢休,就封闭皇祠殿门,永不许出入。”
巫长史心间惊诧,暗想大祭司这令未免有些太过决绝了吧。
夜色见白,日头东升西落,一晃眼,便过两日。
第三日早间,许多原本内里供值的祭徒们,纷纷收拾离开。
张琬一身丧白纱衣,额前系着丧条,脸颊消瘦的厉害,自己点香悬挂,研墨摘抄祭词。
午日过后,皇祠之内格外空幽冷清,张琬跪坐在蒲团,焚烧自己摘抄的祭词帛书,火光中,眼眸泪光闪烁。
忽地,一身影匆匆而来,倪奴面露急切道:“陛下您怎么这就跟大祭司不合,应该养精蓄锐,从长计议啊。”
如果现在皇帝跟太虚大祭司硬拼,那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送死,倪奴才不会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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