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208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那只船周遭皆是祭卫,其中一道身影撑着伞,于雨中朦胧浮现,张琬的满心期待在见到那人面容时,变成茫然与惊讶。

“姑娘,你怎么落水?”这女子一身绛紫长裳,体态丰腴,美目柔而不媚,说话声音透着世家女的矜贵。

“啊、我你……”张琬脑袋乱成一团,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疑似看陌生人一般的熟悉面容,突然有点不知如何应答。

她,怎么长的跟阿贞姐姐这么像啊?

可是她竟然不认得自己哎,到底怎么回事?

“再发呆,你可就要被淹死了。”女子素手撑着伞,面露温柔笑意的说,可话里分明一点都不在意张琬的死活,仿佛纯当看热闹解闷的样子。

“我说、我说,只是不小心掉进水,还请您大发慈悲吧。”张琬双手抱着浮木,可怜的很。

女子目光看了看张琬真诚模样,才抬手示意祭卫动作,出声:“我看你长的倒不像是个贼人,上来吧。”

“谢谢!”张琬连忙握住一祭卫伸来的竹竿,很是艰难的爬上船,气力不足跌坐在地,视线却一刻都不曾离开眼前贵气逼人的女子,仍旧觉得她太像阿贞姐姐。

于是张琬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脸,疼的倒吸了口气,掌心揉着脸,暗叹竟然不是梦!

女子见之,饶有兴致道:“原来是个真傻子。”

“……”张琬觉得这揶揄调侃人的语气也特像阿贞姐姐取笑自己时的正经模样。

真的不是阿贞姐姐在故意捉弄自己嘛?!

半晌,张琬爬坐起身,抬手拧着湿漉漉的拧着衣裳,目光仍旧有意打量这位女子,才发现她腹部微隆,像是有孕,这才收敛胡思乱想,迟疑道:“不知救命恩人贵姓?”

女子玉手捧着茶,长甲抹着娇艳花汁,清丽明媚,像株明艳动人的牡丹花,格外招眼,轻笑道:“这船上到处都是太阴祭司的祭旗,你还问我是谁,莫非你的这双漂亮眼睛也是个摆设?”

张琬沉默,真是没想到有人会比阿贞姐姐还爱揶揄人,一时有点不太适应,迟疑应:“那请问您是太阴祭司的什么人?”

很显然张琬此时不想追究也是个什么意思?!

“太阴祭司身旁除却我一个夫人,难道还有别的谁?”女子话语变了味道,有些危险。

张琬如鲠在喉一般的摇头,才终于明白这女子是谁了!

她是太阴祭司那位被献祭的原配越氏贵女,也是秦婵的娘亲,以及自己的丈母娘!

这一天天过的真是太刺激了。

张琬努力平复跌宕起伏的心境,才把目光重新看在妇人的腹部,很是努力接受阿贞姐姐在胎中孕育的事实。

不过幕后主使说让自己见母亲,突然变成见丈母娘,张琬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第140章

暴雨数日都不曾停歇,河堤多处破损,放眼望去,犹如汪洋大海,完全不见官道。

张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国都街道坐船,视线瞧见许多被淹的房屋,又望向远处高台宫殿,才明白为什么宫廷和祭庙重要殿宇修建这么高。

记载中古王朝国都曾经出现数次大水,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基本都是数十年才见上一回,所以张琬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不多时,船只停在靠岸处,张琬看见许多身着灰白衣袍的太阴祭徒们静候恭迎,其中那位有些阴险的巫长史,很是眼熟。

女子蹙眉,被人簇拥着上岸,张琬亦跟随踏在结实地面,还有些恍惚不真切。

如果可以,这辈子张琬都不想再坐船。

“你不傻的话就撑着伞回去吧。”语毕,女子示意祭徒赠伞,随即弯身上马车,不再多言。

“嗯,多谢救命恩人。”张琬面热的行礼应道,暗想未来丈母娘性子,真不知该说热情还是冷淡。

这情绪变化之快,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多时,车马悠悠离开眼前,祭铃声悠悠飘远,张琬收回视线,探目眺望被及时围堵的半个干净国都,莫名有些紧张。

这时阿贞姐姐都还没出世的话,那娘亲就一定健在!

张琬撑着伞,徒步行进,不少无家可归者成了流民。

此时的张琬满心期待与忐忑,从来只听老嬷嬷提及过娘亲,具体模样压根没有见过呢。

待一路走到亲王府时,已经又累又渴,还没等张琬出声,门口侍卫严肃阻拦唤:“站住,谁准你擅闯亲王府!”

这话一出,张琬迟缓反应过来,现在没有人认识自己。

雨水哒哒的落在伞面,张琬只得退步保持安全距离,犹豫道:“我有事想见亲王,可以劳烦通报吗?”

语落,侍卫满是敌意打量,出声:“你是奉谁之命?”

“我、我是奉太阴祭司夫人命令前来拜访王妃。”张琬眨巴圆眸掩饰心虚的说着。

说起来,张琬也不知娘亲跟阿贞姐姐娘亲认不认识,所以纯粹就是在赌。

反正张琬因为衣物湿透换的正好是太阴祭徒的衣物呢。

半晌,侍卫侧开身道:“原来是奉太阴祭司夫人之命前来,请进。”

张琬睁大圆眸满是不可思议,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说娘亲跟阿贞姐姐娘亲认识啊!

从庭院而入,张琬被侍卫带着路,心里想些有的没的。

当初自己出世就跟阿贞姐姐订婚,想来不仅仅是母亲跟太阴祭司认识,说不定真可能是母亲跟太阴祭司夫人也有过往来。

毕竟大家都在国都居住,又同是达官显贵出身,想来认识也不奇怪。

许是因为这两人都去世的很早,而母亲不怎么常提娘亲的事,所以张琬才理所应当的以为没联系。

如此一番设想,张琬亦逐渐进入内院正屋,还未见到娘亲,便先闻到一股浓郁药汤味道。

随即,张琬听到帘布遮掩内里传来呕吐声,侍卫抬手阻拦,汇报:“王妃,太阴祭司夫人派人来拜访。”

语落,老嬷嬷领着三两婢奴从内里出来,张琬看着年轻的老嬷嬷还有些新奇,可视线落在婢奴端着盆,顿时只剩骇人。

按照时间,自己这时应当还没有出世,那母亲怎么就病的如此严重?

半晌,帘布被婢奴撩开,张琬看到一位面色稍稍苍白的女子正蹙眉饮着茶,她的眼睛清灵澄亮,秀眉樱唇,娇柔美丽,真的好像自己!

啊、不对,应该是自己像她才对!

“你奉你家夫人之命来做什么?”王妃抬眸看了过来,神情有些意外,又道,“怎么瞧着你如此面生又面熟呢?”

张琬本以为自己会紧张的说不出话,又或者哭哭啼啼相认,没想迎上娘亲目光,却只有安宁。

相比较起来,娘亲比阿贞姐姐娘亲要更显亲和,哪怕她此时并没有笑,可能人的气质就是如此不同吧。

阿贞姐姐她娘亲虽然常笑,可张琬总觉得她并不是特别热切的人,而且很喜欢取笑自己?!

这么说起来,阿贞姐姐大部分时候沉默寡语不爱笑,可能更像她母亲太阴祭司多一些。

张琬缓过神道:“我是奉命来向王妃问安。”

“你家夫人有心,只是那药不管用还难喝。”

“药?”

张琬并没有明白话意,视线落向娘亲腹部,并没有起伏,想起老嬷嬷曾说娘亲身体不安,并不适宜有孕。

现在一对比,张琬才更是清晰发现问题。

娘亲和阿贞姐姐娘亲年岁相近,母亲跟太阴祭司年岁亦是如此,她们又都已成婚,自己却比阿贞姐姐小四岁。

可见娘亲备孕时间之长,思量至此,张琬满是心疼的看向娘亲,上前出声:“既然难喝,您就别喝了。”

王妃看着满面诚挚的祭徒,视线落在她漂亮扑闪的眼睛,恍然大悟道:“难怪觉得眼熟,你长的有几分像我。”

张琬被说的怪不好意思,面热应:“王妃说笑,我没有您好看。”

虽然容貌是很像,但是娘亲明显更柔媚怜人,像春风里的桃花,而张琬觉得自己有点呆板木讷,并没有多少鲜活灵动。

“不会,我瞧着你就很投缘,要吃么?”王妃抬手从一侧端起糕点递近,苍白面颊露出些许笑意,如春风和煦。

张琬红着脸没敢接糕点,自责道:“您真是大好人,我不该骗您。”

王妃眼露疑惑的关切问:“怎么了?”

“我其实不是太阴祭司夫人派来的人,对不起。”

“那你为何现在不继续欺瞒?”

王妃将糕点放回一旁,有些好奇打量她的衣着行头,倒不像恶徒。

张琬一时却不知怎么讲明自己的离谱来历,只得出声:“我跟母亲走失,没想国都暴雨涨水,被太阴祭司夫人相救,又听说王妃宅心仁厚,所以才来投靠。”

至于朝暮术这类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事,还是暂时掩饰隐瞒的好。

语落无声,张琬以为娘亲生气,指腹捏着衣角,低垂脑袋,不敢去看娘亲神色。

忽地,寂静处屋外传来脚步声,张琬顿时更紧张,明眸无助的看向眼前娘亲。

“王妃,今日你身子如何?”张亲王踏入屋内关切问询。

“嗯,好多了。”王妃回神应。

语落,张亲王坐在一旁,目光看向一动不动的张琬,出声:“这人是做什么?”

张琬明显感觉到母亲的目光比娘亲要凌厉许多,顿时更不敢胡乱开口。

这时王妃神情柔和看着张琬可怜模样,出声:“她是太阴祭司夫人派来慰问的祭奴隶,我看她人机灵性子讨喜,所以打算留在府里使唤。”

闻声,张琬心间泛暖,娘亲真是好心人!

张亲王端茶动作一顿,视线落向张琬,蹙眉出声:“亲王府里多的是婢奴,这一个外人不合适吧。”

这话说的张琬心又凉了半截,母亲一直都这么严肃的嘛。

“她可不一样,你瞧她的脸,很是标志讨喜。”王妃很是认真的探近身言笑道。

张亲王迎上王妃巧笑倩兮的明眸,面色微热,随即狐疑的目光随之投落出声:“抬起头。”

这说话的语气,张琬总觉得母亲要拧断自己的头!

当即张琬没敢犹豫直直迎上目光,却见母亲冷淡移开目光,心里有些受挫。

“既然王妃留你在府邸,那就安分些,下去吧。”

“是!”

张琬都以为做好被扫地出门的准备,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

母亲果然很爱娘亲呢,否则怎么都不可能留一个外来的婢奴在内院。

于是,张琬就这般正式留在亲王府,每日里做的事很简单,就是陪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