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张琬却被那些贴近阿贞姐姐纤长玉颈的乌发吸引目光,更觉得有些刺眼,抬手替她整理不听话的几根墨发,脑袋里思索自己的错处,犹豫出声:“阿贞姐姐是因为我让小长乐留睡内殿,才不高兴么?”
真没想到阿贞姐姐连小长乐的醋都在意,张琬心间有些想笑,但是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毕竟真惹恼阿贞姐姐,今夜说不定会被踢下床呢。
谁想阿贞姐姐却抬手握住张琬的手,而后移置薄唇,微咬了口。
力道不重,轻微感知牙齿存在,可张琬却被那嫣红薄唇吸引心神,痴痴的看着,只觉魅惑万千。
“你个呆子,我指的是齐锌,她对你倒是忠心耿耿。”秦婵想咬疼张琬,却又真咬疼她,最后变成暧昧的亲吻。
张琬稍稍恢复些许心神,努力正经的看着阿贞姐姐,喉间却略微干涩,声音带着哑的出声:“齐锌是来商议政务,*阿贞姐姐误会了。”
“那为何越炘不入宫,怎么就齐锌一人?”
“因为越炘得暑热告假,所以才只有齐锌一人。”
秦婵无奈,心想张琬竟然真以为越炘得暑热,她大抵就没想过越炘是在狡猾逃避危险。
朝堂因张琬新令而明显出现分歧,皇帝与大祭司,孰强孰弱,明眼人一看便知。
越炘不想卷入冲突漩涡,可齐锌竟然毫不畏惧,秦婵都怀疑张琬给她下迷魂汤。
否则齐锌跟张琬据说幼时就不和,如今却能舍得如此冒险,实在是令人想不到有其它的可能。
正当秦婵思量如何让张琬把齐锌打发回齐地时,没想眼前忽地投落暗影,薄唇落下绵软,令人意外。
轻盈而温吞,张琬很喜欢如此亲昵,秦婵倒也没有回拒她的主动讨好。
待唇齿分离时,秦婵神色无差,目光落在脸颊红的像偷喝酒一般的张琬,指腹难耐的触碰,美目流露浅笑,语气却故作冷淡道:“陛下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吧。”
张琬迎上阿贞姐姐沉敛美目,仿若光滑如镜的湖面,清晰照映自己的狼狈与羞涩,呼吸急促,却很认真应:“我不会喜欢除阿贞姐姐以外的任何人,所以阿贞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对于阿贞姐姐的情绪变化,张琬并不总能寻到解决办法。
更别提阿贞姐姐心思想的深,张琬满腔热情的提出新令,却不知会遇到这么多阻挠。
可阿贞姐姐很显然早就有所预料,自己远远不如她。
所以张琬从来都不担心阿贞姐姐夺权,过去是母亲叮嘱,今日是齐锌提醒。
她们都很关心自己,张琬自然是感激。
可张琬却知道她们无一例外的都不了解阿贞姐姐。
因为阿贞姐姐如果真想要皇位,张琬根本没有警惕防备的必要。
这个皇位一半是母亲的辛苦,另一半就是阿贞姐姐的谋划,她完全不必如此麻烦。
语落,秦婵有些意外张琬的坦诚直言,葱白指腹停在她红扑扑面颊游走,最终停在娟秀眉心,动作轻柔。
“可你近来因为那些琐碎事不仅冷落我,还整日烦闷愁眉,我怎能不生气?”
“对不起,我以后会早些回寝宫。”
张琬愧疚的伏身亲了下阿贞姐姐,只是单纯的表达歉意,并没想做停留。
可脖颈却忽地被环住,完全由不得张琬退离,形成禁锢。
秦婵凝望着伏在身前讨好模样的张琬,指腹轻落在她的唇间,挑逗出声:“陛下只是道歉就没有赔礼么?”
“那阿贞姐姐想要什么礼?”张琬有些羞的看着眼前人,真是不太习惯阿贞姐姐一本正经的调戏自己。
“陛下以后见朝臣应当要设帷幔屏风,如何?”
“啊?”
张琬满脑袋里都是近来阿贞姐姐教的那些花样,没想却听到如此正经话语,一时愣住。
秦婵蛾眉轻挑,严肃道:“陛下跟朝臣离得太近,我很不喜欢。”
虽然张琬对齐锌没有意,难保齐锌不会像单雪一般纠缠张琬,秦婵可不想再给自己寻不痛快。
张琬从惊愕中回过神,自然是点头应的痛快,目光落在身着素衣内裳的阿贞姐姐,只觉她过分柔美,伏身轻啄,羞耻的埋头,含糊道:“那我再多送阿贞姐姐一份赔礼吧。”
语落,秦婵随即察觉到宽衣解带的动作,有些意外张琬今夜的热切。
真是难得,笨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么。
第147章
骄阳似火,巍峨宫殿四角朝天飞扬,其下檐铃发出阵阵清灵声响,飞鸟惊扰的扑扇羽翅跃入云团,不见踪影。
午日节,王朝各地都要驱邪焚香,宫廷之内更是筹备繁杂。
清晨,艾草熏雾自各处宫殿袅袅升起,祭徒们身影忙碌。
而今日不用理朝事的张琬沐药汤浴,难得同小长乐在一处。
一方长桌前堆积着各样食材与糯米,张琬挽起宽袖,掌心包裹着粽叶,认真中透着紧张。
“母皇怎么会想起包粽子呀?”小长乐乖巧守在一旁,稚嫩双手捧着宽大的粽叶无所适从,眼露疑惑出声。
“因为民间父母都会亲自给孩子包食粽用以展示自己的虔诚祈求孩子无病无灾。”张琬其实也想带小长乐出宫玩,毕竟宫外新鲜热闹,她可能会觉得更开心。
可自从上回午日节出宫落水,张琬哪敢再向阿贞姐姐提出宫的事啊。
小长乐眼眸一亮,仿若繁星闪烁,肉嘟嘟面颊透着开心,满是认真的稚声应:“嗯,长乐会吃掉母皇包的大食粽!”
张琬被小长乐过于可爱的笃定神态逗的弯眉直笑,出声:“不必勉强,这是待会要跟母后三人共食,如果小长乐一个人吃,肚子会不舒服。”
如果不是张琬这会手里不方便,真想抱着小长乐,亲亲她的小脸蛋呀!
小长乐一听,心里亦松了口气,想起以前母后曾提及母皇一个人吃太多食粽而身子不适。
幸好母皇吃一堑长一智并未忘记,否则小长乐怕自己不吃完,她会全部吃掉。
待好不容易张琬笨手笨脚的包裹住馅料丰富的大食粽,便准备生火。
小长乐崇拜的看着火光凭空跃动浮现,振振有词的念叨:“母皇好厉害!”
宫廷之中小长乐从来都只知御膳房准备食物,却不知食物要用火来烹饪。
张琬面热的看着小长乐难得一见流露敬慕,心间自傲油然而生,出声:“小长乐想学的话,母皇可以教你。”
当初跟着阿雪姑娘学会基础的生火烧水,没想到还有这用处。
“好!”小长乐很是自信的应声。
读书识字背诵文章这些小长乐一直都做的很不错,因而信心满满。
张琬亦觉得小长乐肯定能学会,简单教她添柴以及注意火焰以免被烧伤,便自顾去加水上蒸笼好煮食粽。
一开始,张琬余光还注意着小长乐的动静,只见她挺直身背坐在板凳,小手一根根加着柴火,安全又谨慎,真是很不错的生火小能手!
可一个不留神的功夫,张琬只是去外面水缸提半桶水,没有想到御膳房里渐而翻涌起浓烟,至于小小身影的小长乐,竟然完全看不见!
“咳咳、小长乐?”张琬心急的连忙冲进大雾呼唤,当即被烟雾呛得不轻,嗓子难受的很。
语落,眼前的烟雾越来越浓,张琬正欲迈步往里侧寻人,忽地裙裳被扯住,垂眸看到满面灰扑扑的小长乐,当即将人抱起出屋。
而此时其它的祭徒们亦纷纷赶来,张琬垂眸上下检查小长乐,眼露担忧,急切道:“怎么样,你有没有烧着烫着?”
自己真是太大意,小长乐平日里再如何聪慧乖巧,她也还是个不过膝的小娃娃,怎么能独自看火呢。
张琬越想越是悔恨,连眼眸都泛起湿润,如果小长乐受伤出事,自己都不知怎么向当初辛苦生育的阿贞姐姐交待!
“母皇别哭,长乐没事。”小长乐抬手去擦母皇的脸,却落下灰扑扑印迹,只得改用衣袖擦擦,“可是火被小长乐弄没了,对不起。”
张琬瞧着小长乐神智清醒,方才止住沮丧后怕,视线落在她灰扑扑小面颊,失笑道:“没事,再生火就是了。”
可小长乐忽地将脑袋埋在张琬怀里,胆怯的小声道:“母皇,母后来了!”
语落,张琬心都险些吓停,身段僵硬的转过来,视线落在冷着脸的阿贞姐姐玉白面容,很是少见的看到久未出现的冷冽怒意模样。
烈日不减威力,枝条晒得蔫巴巴低垂,蝉鸣甚是喧嚣,寂静宫殿内里却悄无声息,一大一小两人跪坐在席团,巫长史不敢出声。
而此时坐于高处的秦婵,目光沉沉的投落两人灰扑扑的面容,幽幽出声:“巫长史带皇太女下去沐药汤清理仪容,另外让巫医诊脉调理安神。”
“遵命。”巫长史应声。
小长乐却意外的没有顺从听令,犹豫道:“母后,今日都是长乐闹出乱子,还请您不要处罚母皇。”
张琬一听,心间感动,真是乖女儿!
“可你母皇是皇帝,如此冒险行事,实在有失天家颜面。”
“母后训的是,那长乐作为皇太女也要陪同受训。”
语落,张琬很是意外小长乐的忤逆,更明显感觉到阿贞姐姐的不悦,连忙缓解出声:“小长乐不必担心,你母后宽宏大度,不会过重处罚。”
当然前提是阿贞姐姐没有被忤逆激怒,否则一切就说不准。
毕竟阿贞姐姐从前就很是不喜忤逆她的心思。
因此,张琬没少吃亏受罚呢。
小长乐半信半疑的看向乐观的母皇,而后又望向高座冷酷的母后,最终还是听话的起身随从巫长史告离。
母后待母皇一向是与众不同,兴许今日会额外开恩呢。
不多时,殿内只落得两人,秦婵冷冷道:“还不起来?”
张琬当即起身上台阶,讨好的看向仍旧冷着脸的阿贞姐姐,出声:“今日都是我的错,不仅让小长乐受惊吓,还害的阿贞姐姐生气担忧,我愿意接受惩罚,还请别生气。”
秦婵美目凝望满面狼藉的张琬,又气又想笑,抬手捏住她的绵软耳垂,无奈出声:“你看看你现在像个皇帝吗?”
张琬歪着脑袋顺势坐在一旁,对于自己脏兮兮的脸蛋茫然无知,解释的应:“今日是午日节,我只想做阿贞姐姐和小长乐的家人,不想做皇帝,这才亲自煮食粽送福。”
“你这哪里是给我送福,分明是送灾。”秦婵话语说的依旧冷淡,掌心却取出绣帕给张琬擦拭脸颊上的小黑手印。
这印迹一看就是小长乐的手笔,秦婵不禁暗叹张琬太迟钝。
张琬并未躲避阿贞姐姐的动作,顺从她的照抚,明眸瞧着她玉白面容神色有所缓和,心里才松了口气。
可还不待张琬出声,却听阿贞姐姐不紧不慢的又道:“大火无情,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办?”
张琬顿时心像被揪住一般泛疼,自责的垂眸,掌心捧住脸侧的温凉柔荑,出声:“对不起,我思量不周,阿贞姐姐打我骂我都可。”
是啊,如果今日真出了事,阿贞姐姐又变成一个人。
“我打你,还不得我来照顾,平白添累。”秦婵掌心没好气拍开张琬的手说着,力道却无比轻柔,美目流露怨念,“再说自你我明确心意,我几时再对你处罚?”
当初秦婵曾经是几度升起想杀死搅弄自己心绪不安的张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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