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32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然而,明夜复明夜,张琬的失望再次落空。

往后数日里,坏女人都没有回过屋院,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终于一日早间,张琬耐不住性子,主动向巫史开口,询问:“圣女近来很忙吗?”

巫史命祭徒奉上膳食,恭敬应声:“是,国都之外的河道突然出现暴怒的河神肆虐,百姓惶恐不祥征兆,所以女帝召集祭司圣女等商议祭祀之策。”

闻声,张琬眼露意外,探究的问:“河神,那是什么?”

见此,巫史略微迟疑的解释道:“古王朝传闻国都之外的河道有一河神,它每三十年现世一回,只有王朝历任的太虚大祭司能够做法镇压,所以十分棘手。”

“这等传闻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那是因为河神已经整整三百年没有出现作乱害人,小王女年幼不知情,亦是常事。”

更确切的说,从三百年前的那位太虚大祭司起,很多古王朝的邪祟异象亦随之消弥,因而渐渐无人知晓。

如今突然发生这么一遭,不仅国都百姓担忧,祭徒巫史们亦是惴惴不安。

国都祭庙内较为封闭,所以消息还不甚灵通,因而巫史也不欲多说。

张琬见巫史面色凝重,又想起先前话语提及棘手,便又问问:“河神祭祀会很危险么?”

巫史顿住身形,思索间,颔首应:“传闻河神性情暴虐,食人攻船,翻江倒海不在话下,若是祭祀做法不能封印河神,那就只能以人献祭安抚。”

闻声,张琬顿时没了用膳的食欲,心间只有无限的抵触忌惮。

早间张琬连听课都没什么兴致,一心想着河神祭祀和献祭的事。

午后王女们三两成群嬉笑言行,张琬沉闷着小脸,并未去膳食署,而是迈步进入藏书阁。

藏书阁内里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张琬走入其中,仰望高叠书架,想要查询关于河神的记载。

如此翻找数日,终于让张琬找到河神的些许记载古籍。

从窗户投落明媚光亮,无声照落在层层书架之间,和光同尘,万籁俱寂。

张琬盘坐在最里间,恍若避世明珠,掌心捧着一方竹简看的认真,视线落在晦涩难懂字语。

[河神,长约数十丈,尖牙宽腮,刀枪不入,性情暴虐,昼伏夜出,喜食人。]

短短数行字,张琬看的是心惊不已,转而翻阅关于河神祭祀相关,其中最为骇人的一句。

[河神祭祀仪式失败,乃祭祀者心不诚,当齐献祭,如此往复,直至镇压河神仪式结束。]

张琬看的目瞪口呆,暗想坏女人如果失败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要被献祭!

看来祭祀里的祭司和圣女,亦不只是看起来那么风光啊。

不知觉,天色昏暗,从藏书阁出来的张琬,眼睛有些花,步履慢吞吞的回到屋院。

因着坏女人已经有数日未归,张琬甚至连头都没抬动,更没注意到屋廊撒落的银灯光辉,还以为是月光。

堂内的秦婵捧着茶,目光看向径直行进而过的少女,眼露疑惑的唤:“小王女不用晚膳,这是要去哪?”

语落,张琬迟缓顿步,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目光恍惚的看向屋内烛火摇曳处的静谧身影。

只见坏女人一如往常的素雅衣着,美目如墨,肤色白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像,张琬怔怔回神问:“你、你怎么回来啦?”

闻声,坏女人轻挑峨眉,美目微妙变化,神情却依旧淡淡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么?”

寒风阵阵,明明已经春日转晴,却让人莫名发冷。

张琬亦察觉话语失礼,悻悻的走近,盘腿落座,弱弱的解释道:“没有的事,只是我以为你今夜也不会回来,所以才有些惊讶嘛。”

坏女人不语,更是幽幽移开注视目光,仿佛不受用张琬的讨笑言语,抬手令巫史奉膳入桌,神情并未缓和的出声:“我若不回祭庙看看,怎知小王女是在安心修习,还是逃课懈怠?”

话语轻柔,却让张琬如鲠在喉,目光怨念的看向美丽面容的坏女人,心间略微不满,直言道:“我近来每日都不曾缺席修习,祭庙巫史们有目共睹,可你呢,总是早出晚归,还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平白害得我好等!”

枉费张琬还在替坏女人查河神祭祀一事,心里着急的想找法子帮忙!

现下见坏女人这般冷淡轻慢,还怀疑自己不守信用,张琬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两人一时落得冷寂,巫史见小王女竟然对太阴圣女如此言语,暗自心惊!

可没成想,太阴圣女却并未斥责半句,更未显露不悦神色,那素来冷冽的眉目间,竟泛着些许愉悦。

见之,巫史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没敢打扰两人。

堂屋内悄无声息,张琬埋头执筷用膳,不欲浪费心神,愤愤想自己以后再也不管坏女人的事!

很快,张琬干净的用完碗碟膳食,便要退离堂屋,以免被坏女人欺负,惹得不自在。

张琬还没待起身动作,坏女人却忽地柔和出声:“我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回屋院,小王女不必夜夜久等,往后自行用膳就是。”

语落,张琬目光看向沉静面容的坏女人,不仅想起恐怖肆虐的河神,可她的神色看不出慌张,更看不出害怕,犹如深潭一般平静,仿佛无论投入什么东西都惊不起半点波澜。

“我听说河神的事,你会负责主持祭祀么?”张琬担心的禁不住问询。

“兴许吧。”坏女人浅饮茶水,坦荡的迎上张琬目光应声。

张琬听着模棱话语,猜不透更确切的事,所以不好直说,让坏女人推掉河神祭祀,这样兴许就能避免失败被献祭呢。

一时之间,张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便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坏女人并未立即回答,玉白指腹mo挲着茶盏,目光耐人寻味的看着,良久,语气平静到听不出任何心思的出声:“兴许半个月,兴许更久,现下我也不知归期,小王女是不舍么?”

张琬语塞,眼见坏女人云淡风轻般的从容模样,心里的焦急顿时烟消云散!

可能自己真是太多虑,坏女人表现的这么镇定,那肯定会没事的吧。

再说,她可是将来的太虚大祭司,怎么可能会有事嘛。

自己与其担心坏女人,还不如多担心自己呢!

如此一想,张琬顿时愁眉舒展,不复先前纠结姿态,没心没肺的摇*头应:“哼,我才不会不舍!”

说罢,张琬心间亦像是落下大石头,便撑起身肆意的离开堂屋,打算回屋早些洗漱,安心睡大觉。

至于河神,祭祀献祭什么的,那是坏女人的事,自己才不想多管呢。

如果让坏女人知道,兴许她还觉得自己多事咧!

夜幕深深,屋内仅留一盏夜灯照明,薰炉里的淡雾缭绕,张琬沉沉的熟睡,浑然不知纱帐外静立修长身影,独站到天亮。

暖春时日,天气渐而舒坦许多,张琬不再去藏书阁查河神,闲暇时却忙的很。

白日学骑马射箭,傍晚练习吹笛演奏,每日过的比前世不知勤劳多少。

因着坏女人不回屋院,所以张琬有时索性在膳食署用饭,省得来回奔波。

膳食署有堂食亦有雅间,张琬去年起初都不知晓,还是无意间闲逛发现。

雅间内张琬独自进食,隔壁商谈声噪杂,话语时不时溢出。

“你们知晓昨夜国都城外的河神祭祀失败了么?”

“我有听闻些许风声,据说祭祀船只被攻击,落水之人全都进了河神腹中,河面鲜血浸染,惨不忍睹!”

“何止啊,据说为平息河神,参与献祭之人亦一并斩杀入河,无一活口!”

闻声,张琬停下夹菜的动作,耳旁响起半月之前夜间的坏女人言语。

算算时日,好似当时提的半月就在近日,难道真是坏女人负责此回河神祭祀不成!

从膳食署出来的张琬,顾不及其它,匆匆往屋院,一心想要去问坏女人随身巫史。

这种事那巫史肯定知晓的比旁人更加真实可靠。

待一路穿过廊道院门,张琬心亦悬到嗓子眼,目光远远看见巫史,呼吸不平的出声:“昨夜河神祭祀发生什么了?”

巫史意外小王女神色匆匆,面色凝重的回道:“唉,昨夜的镇压河神祭祀仪式失败,死伤无数,陛下亦震怒呢。”

“那、那圣女她……死了么?”张琬本就因气息不平而声音微弱,更因心间不敢相信,因而话语问的越发细小。

“小王女,您说什么?”巫史一时没听清言语,弯身侧耳询问。

张琬没勇气再提及那个恐怕字眼,只得收敛鼻酸,弱弱的应:“圣女她、她在哪?”

任凭河神如何可怕,坏女人尸体总会捞着些许吧。

巫史见小王女神色不对,却又琢磨不透,迟疑再三道:“小王女若实在想见圣女一面,那就请随从行进。”

虽说祭楼内无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但是小王女如此反常,巫史亦怕担待不起罪责,才只得破例带路。

张琬见巫史这么犹豫,更是觉得猜测成真,没多想的点头,暗叹不管如何,自己总要去祭奠下的。

从屋院一路无声行进,祭楼高耸林立,很是具有压迫感。

巫史领着入内,张琬还有些不太适应昏暗,两人并未上阶梯,而是步行进祭楼堂内深处。

半晌,张琬适应内里昏暗,余光瞧着内里种种酷刑雕像壁画,心生畏惧,不敢多看。

坏女人选择下葬的地方都这么奇怪嘛?!

“小王女请稍等。”说罢,巫史独自上前入暗处,不知作何,半晌,才走近抬手恭迎,“请小王女入内。”

“多谢了。”张琬应声,独自进入内里,满心难过,眼眸温热,已经做好看到坏女人尸首的准备。

没想,这处幽静昏暗内里忽地传来熟悉空幽清冽声音唤:“小王女何事急见?”

张琬目光看向眼前熟悉人影,吓得失色,不可思议的眨眼,结巴唤:“你、你没死吗?”

语落,坏女人已从昏暗处走近眼前,墨眸审视打量,淡然反问:“小王女莫非犯病了不成,白日说起胡话?”

“可我听说今日河神祭祀死了好多人呢。”

“今日是太阳祭司门下的巫长史负责河神祭祀,亲信巫史死伤无数,确实惨重。”

张琬看着坏女人神情自若的复述,后知后觉的回神问:“所以你没去啊?”

坏女人沉静眉眼略微泛着寒光淡应:“原本是卜卦抉择人选,太阳祭司先行择中,因而派出巫长史和巫史等信徒负责河神祭祀,小王女对此好像很失望?”

语出,张琬连忙摇头,窘迫的解释应:“我还以为今日是你负责祭祀,所以特地来祭奠最后一面呢。”

说来都是坏女人模糊用词,张琬自然以为是她来负责河神祭祀,真是白担心一场。

语落,坏女人忽地轻笑一声,好似湖面消融的冰块,顺着湖面碰撞,发出清脆回声,让张琬隐隐觉得有点耳熟。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坏女人收敛眸间浮现笑意,移开美目,轻柔随意道:“今日的失败,下一次卜卦抉择的就是两位圣女来主掌河神祭祀,到时小王女或许能心想事成呢。”

张琬隐隐感觉到坏女人言语中的取笑揶揄之意,眼眸羞赧的看向从容不迫的坏女人出声:“祭祀失败就会被献祭河神,你不怕吗?”

坏女人现在怎么还能有心思谈笑风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