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33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没想坏女人沉吟道:“小王女曾说过我以后是太虚大祭司,那自然会逢凶化吉,不是么?”

这话说的太过随意,让张琬实在很难相信坏女人不是在拿自己的说法敷衍自己。

“可我记得你明明以前是不相信的。”

“我虽然不相信,但是小王女深信不疑,可如今却如此反常,岂不有趣?”

说话间,坏女人自顾行进,仿佛早已习惯昏暗幽静,张琬蹑手蹑脚跟在身旁,有些哑口无言,暗想坏女人要么脑袋有病,要么心里出问题!

河神献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总的想应对法子吧!

张琬鼻尖嗅着空气中焚烧药石味,并未多想,不解问:“那你待在祭楼里想想别的办法啊,或许可以让更厉害的两位祭司去试试呢?”

祭司相对于圣女威望更高,所以张琬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们会更厉害。

没想坏女人忽地顿步,张琬猝不及防的脑袋撞到单薄身背,踉跄几步!

“小王女怎么不知小心呢?”坏女人掌心握住张琬的手,方才稳住身形。

“我哪里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啊。”张琬无辜的很,目光落在坏女人清冷面容,嗫嚅道。

这个祭楼的灯盏不是常见的灯,它白中泛着幽蓝,像月光,此时却更添阴冷诡异。

坏女人目光深深看着张琬,似有无尽言语,可最终只是简短吐露道:“圣女就是替祭司应对这种事而存在,所以小王女回去吧。”

张琬看着眉眼淡然中透着凉薄的坏女人,突然觉得她并非目空一切,更像似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可太阴祭司是坏女人的母亲,怎么会让坏女人平白替她受难赴死呢?

而且坏女人竟然好似坦然的接受如此安排,诡异中透着难以理解。

两世都接受母亲恩扶照养的张琬,自是无法理解,一时却也寻不到办法。

因为坏女人已经在出言赶自己,再强留,岂不是很没面子嘛。

如此这般,张琬只得松开手,自顾踏步行进,视线看向祭楼入口泄露的刺眼光亮,才发觉这内里竟如此昏暗。

忽地,张琬顿步,偏身回望,一眼就看到内里幽暗处静立的纤长身影,蓦然想起初见时场景。

那时张琬处于黑暗石道,满是希望的看见身处皎洁光亮中的坏女人突然出现,犯傻的以为她是天上月神。

可现在张琬却发现是坏女人周身实在太过幽暗晦冥,黑暗几乎已经吞噬她。

而那所谓的皎洁光亮,更像月夜里仅有的一点萤光,稍纵即逝,甚至呼吸之间就会被湮灭的一干二净。

如果下一批祭司卜卦选出坏女人,那她会安然赴死么?

张琬脑袋里冒出一个令自己后背发凉的答案。

忽地,寂静森严的祭楼内里,脚步声哒哒响起,张琬呼吸不平的折回到坏女人身前,仰头看着她,哪怕瞧不太清她的面貌神情,稚亮声响却无比坚定的唤:“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你一定会成为本朝最厉害的太虚大祭司,所以只要想想办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说来奇怪,只要坏女人跟自己说没事,那么张琬就会相信她。

话语落地,死寂沉沉,仿佛一颗莽撞石子不知深浅的纵身跃进深潭,突兀咚的一声,顷刻之间,便被吞没的干净。

坏女人没有应答话语,面目亦没有神情变化,让仰着脑袋的张琬渐渐有些心冷。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吧?

沉默,仿佛把时间拉的特别漫长,张琬脖颈都觉得酸疼,脑袋越发低垂,心思渐渐沉落到谷底。

这时,忽地耳旁响起坏女人几不可闻的声音应:“嗯。”

张琬眼眸骤然恢复光亮,那颗沉入深谭的小石子,并非没有带来任何变化,至少阵阵涟漪是真切存在,稚声唤:“那你说话要算数,不许又骗我。”

坏女人温凉掌心移向张琬脸侧,却并未触碰面容,而是伸展指腹将她几缕俏皮发丝挽至耳后,动作轻柔,应声:“这回保证不骗小王女,更何况我还想听小王女演奏的铜笛技艺如何。”

语出,张琬意外道:“你、你怎么知道?”

“巫史每日都会笔录递逞,我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好吧,不过我的铜笛吹的可能还不太好,你到时不许说难听。”

闻声,坏女人轻声溢出清灵浅笑,安抚道:“无妨,巫史已经多有提醒,我亦有所准备。”

本来只是客气一说的张琬,突然脸颊红透半边,暗叹坏女人她怎么可以笑着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如果再给张琬一次机会,刚才一定会选择扭头走人!

第33章

不过虽然坏女人说出的话像冰雪一般冷冽,但张琬却还是因此镇定几分心神。

既然坏女人答应自己,那她应该不会真的替太阴祭司献祭河神吧。

正当张琬还想询问坏女人打算如何对付恐怖的河神。

忽地,四周骤然响起急促刺耳的祭铃声,好似追魂夺命般的危急感觉,令人很是不适。

张琬亦被突然响彻楼内的动静惊吓一怔,目光看向四周幽暗,忌惮的问:“怎么回事啊?”

难道祭楼要倒了不成?!

秦婵掌心轻搭在少女身背,无声安抚,嗓音不复先前柔和,略带低沉的出声:“别怕,这是母亲要召见我,小王女还是先离开祭楼吧。”

若是让母亲知道少女私闯祭楼,必定会诘难不快。

语落,张琬还未应答,便被坏女人带路行至入口近处,温润掌心亦随之收回。

张琬偏头看向坏女人冷清中透着严肃的姣美面容,欲言又止,最终只得随从踏步而出。

祭楼之外暖日当空,正是午后日头明亮时。

两人一线之隔,张琬望着祭楼内的坏女人,她身后的黑暗透不进半点光。

地狱光景,大抵亦不过如此。

几乎一瞬,祭楼机关关叠,入口之门眨眼间封闭,坏女人消失眼前!

张琬好奇的睁大眼眸,先前入口封闭消失成墙,不可思议的连声叹:“我没看错吧,祭楼的门竟然不见了?”

外间静候的巫史应声:“是,祭楼乃祭庙的精妙所在,所以它的入口,更为玄妙。”

见此,张琬便没有逗留,随从巫史离开,心间感慨太阴祭司召见的方式太过古怪。

难怪坏女人的性子亦时常透着蹊跷,看来跟太阴祭司有很大的关系呢。

当张琬身影渐渐远离高耸入云的祭楼,此时祭楼深处青铜齿轮严丝合缝的转动,环节相扣的粗壮链条悬浮拉撑,黑暗中发出冷硬而干脆声响,规律而又密集,似是钟声一般不停敲击耳目心神。

秦婵从黑暗处行出,收敛眸间深色,视线看向高座之人,行礼唤:“母亲。”

太阴祭司俯瞰秦婵,幽幽道:“此时河神祭祀是国都内最重要的事,下回圆月之夜的卜卦,你就要肩负母亲重任,若有闪失,可知后果?”

“母亲放心,我已做好河神献祭准备。”

“你能有此觉悟,不枉多年培育,母亲甚为欣慰,只是亦要全力查证河神来由,早日做好祭祀应对之策,若是能在祭祀中镇压河神,太虚大祭司兴许就能重现于本朝,此乃无上荣光啊。”

秦婵看向母亲眉目间闪烁筹谋期望光芒,顾自垂眸,颔首应:“遵令。”

太虚大祭司,一直都代表祭祀中最高威望的存在,同时亦是执掌王朝祭祀的权力者。

所以三百年来一直有无数祭司试图重复荣光,却从未成功。

如果有人能同时掌握太阳与太阴两大祭司力量,那帝王诸侯亦只能沦为傀儡,想来其中血腥纷争,绝不会少。

母亲很显然已经随时准备以自己的性命来同太阳祭司博取河神祭祀,从而获得进一步的威望权利。

献祭圣女,绝对足以展示母亲的无私与诚心。

秦婵自小就被母亲告知圣女的职责,更是坦然接受献祭命运的结束。

可秦婵蓦然想起,少女那莹润中透着点点星光的眼眸,忽觉不舍。

若是献祭,自己便再也看不见少女那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眸。

而且少女往后兴许会与旁人许配婚事,那她的眼眸亦会如方才那般全心全意的盛满旁人身影。

越想,秦婵心间沉郁越重,一时竟无处消解。

忽地太阴祭司出声:“若真献祭河神,母亲会亲自为你做法主修陵墓,并且以祭司之礼安置殉葬规制,绝不辱没你。”

秦婵心神回笼的看向母亲,她的神情并未变化半分,好似只是商量无关紧要的事物,淡淡应声:“谢母亲赐予殊荣,不过女儿只想要一人,旁的殉葬从简即可,无需越矩。”

闻声,太阴祭司面上微微显露意外,视线注视着不为所动的秦婵,眉眼略带探究的问:“谁?”

语落,烛火摇曳,秦婵冷峻面容似是骤然披上霞光般柔和,美目间一如既往的沉静,却无形之中浮现难以察觉的执拗意味,清润嗓音缓和道:“王女张琬。”

语出,太阴祭司神情微顿,竟有些打量不透秦婵的半点心思。

“为何要她?”

“母亲曾教导殉葬之物是为侍奉取悦死者。”

除此简短的一句解释言语,秦婵没有再多说,静心等待最终的回应。

太阴祭司目光仍旧落在秦婵从容面目,只觉得她心性有所变化,细看却又觉察不出所以然,幽幽道:“准。”

语落间,烛火摇曳,模糊秦婵身影,连带她眉目神色亦显得晦暗难辨,不知喜怒哀乐。

楼外的暖阳西移,白昼交替,时日变化,祭庙之内关于河神祭祀消息,渐而越发扩散,行廊课室里随处可见议论身影。

“你们说下一回的河神祭祀,究竟会是哪位圣女能够镇压成功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法术出神入化的太阴圣女无疑。”

“我看未必吧,这回可是三百年未曾出现的河神,传闻只有太虚大祭司才能降伏镇压,或许只有两位祭司出面一较高下,才能见分晓!”

张琬磨墨练字,并未掺和流言,看起来仿佛完全不在意河神祭祀,其实耳间却注意些动静。

王女齐锌亦同其它王女喋喋不休,余光瞥向始终被无形孤立的张琬,禁不住嘲讽道:“如此重要的大事,某人却毫不在意,真是不知太阴圣女怎么就趟上这么一桩倒霉婚事。”

语落,四周不少王女都目光看向角落里的张琬,她面色透着病态白皙,一副萎靡不振的慵懒模样,偏生有一双灿若繁星的眉眼,方才增添些许精神。

张琬毫不在意众人揣测目光,指腹握住笔沉心练字,悠悠出声:“你要是羡慕的话,以后可以去提亲嘛,我不介意的。”

语出,这话说的四周一片倒抽冷气之声,齐锌更是面红耳赤气的咬牙切齿!

整个国都就没见过比张琬说话还欠揍的人!

对此,张琬若是知晓齐锌心声,必定会摇摇头表示,坏女人那才是真的一针见血呢!

祭铃声响,四周人散开,张琬收拾笔墨书箱,打算去藏书阁翻翻古籍。

王朝数百年来字型变化颇多,上回张妤翻的多是藏书阁堂内近百年来的竹册,而藏书阁上层还有好些古文字记录的竹简,那都是三百年以前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