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现在有些晚了。”秦婵盖上瓷坛,漫不经心的应道。
燕曦微愣,还以为是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神情凝重道:“晚,莫非你已经知道对方做成什么事?”
秦婵抬眸看向燕曦,神情漠然道:“我指的是离用膳时辰有些晚了,若无旁的事,请告离吧。”
闻声,燕曦面色紧绷,掌心都掐紧不少,随即起身,咬牙怒目道:“好,你不要后悔!”
说罢,燕曦匆匆踏出亭院,心想早晚有一日要拿刀子划烂秦婵这张死人脸!
黄昏将近,热意不减,此时从外进入屋院的张琬,迎上碰上太阳圣女,顿时被她狰狞气恼面色惊的顿步。
这位莫不是也跟坏女人吵架吵输了么?
燕曦步履匆匆走而来,视线看见病秧子小王女,想起自己去年被她弄死的黑蛇,更是面色差的很,咬牙出声:“小王女跟太阴圣女同住一屋,可得小心着吧!”
说罢,燕曦径直离开屋院,徒留下张琬满面茫然,心想又不是自己惹了她,干嘛诅咒自己?!
唉,自己好像因为坏女人而跟另一个王朝圣女结仇了呢。
张琬突然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死期怕是将至啊!
从廊道往亭院行进,夜幕无声降临,张琬踏入其中时,坏女人正闭眸养神,跟太阳圣女一比,简直是气定神闲。
难怪太阳圣女气的暴跳如雷,面容变得那么狰狞可怕。
以坏女人的行事作风,恐怕没有人能够忍受她的古怪孤傲。
如此想着,张琬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很坚强了!
从外间踏入内里,张琬还没落座席团,坏女人便似是有所察觉,忽地睁开眉眼,目光打量而来,其间不见半点宽和柔软,只有幽深沉静,蹙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琬拘谨的盘坐在席团,不敢掉以轻心的出声:“今日午后有马术课,我多练了一会,所以天就不知觉的黑了。”
其实张琬有意不想早点回屋院,所以宁愿在马术场多待一会。
哪怕热的满头大汗,张琬都觉得比待在冷幽可怕的坏女人身旁舒坦!
秦婵视线落在少女不复整洁的朝气面容,远比她平日虚弱惨白模样有种说不上来的鲜活灵动,目光落向她抿着茶水浸润的樱唇,眸间微暗,神情缓和出声:“马术课,只是贵族修习的一门技艺,应当量力而行,不过琬儿以后要早些回来用膳,莫耽误服药时辰。”
假如少女能一直如此康健待在身旁就好了。
如此一想,秦婵微微困惑,这会是少女早间提及关于喜欢的差异感受么?
闻声,张琬却只觉得坏女人语气说的并不委婉,更没有商量的余地,简直可以说是命令。
让张琬想起白日越炘的玩笑言语,言听计从耳提面命,面热的没有多言,分外乖巧的应:“是。”
对于坏女人,自己确实只能顺着心思,否则出逃恐怕难于登天呢。
至于为何出逃,那当然是张琬不想以后真如越炘所说那般日日床下听训!
坏女人,她根本不在乎成亲联姻对象是谁,而且现下背着自己脚踏好几只船,想来等她厌倦戏弄自己的恶劣趣味,或许就会一脚踹开自己,那不就自由啦!
第49章
张琬畅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明眸亮着星光,越发出神。
忽地,坏女人掌心握着绣帕贴在面颊,温凉而舒适,动作轻柔,让张琬觉得很是凉快。
可张琬看着近在咫尺的坏女人姣美面容,又觉离得有些太近,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发现坏女人并不允许自己退离半步。
因为她的另一只掌心,不知何时已然落在自己后颈,力道并不重,却也不容忽视。
张琬顿时没了享受的心思,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冰蛇盘旋凝视,稍有不慎就会被咬!
如此一想,张琬纤瘦身背紧绷,无害的圆眸警惕看着坏女人清丽容貌,视线交触,其中有明显的打量,不似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件颇为满意的物件。
“虽说已是七月,但暑热未退,烈日灼人,琬儿当注意些才是,否则平白晒伤肌肤就不好了。”秦婵并不避讳少女绵软澄亮的目光,反而因她像小狗一般乖巧目光而升起愉悦,神态颇为专注认真的说道。
“没、没关系,我看大家都是这么练习啊。”张琬反倒不敢盯着坏女人的沉静美目,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跌入其中,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张琬又不能挣脱坏女人掌心禁锢动作,因而显得尤为煎熬。
想当初,坏女人在藏书阁假扮哑巴巫史时,她从来都是孤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多都是张琬厚着脸皮跟她亲近交好。
可现下,坏女人总是在张琬不曾注意时就悄然的逼近身侧禁锢动作,根本不给人躲避的机会!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现世报应么?!
“旁人怎能跟琬儿相比,再者她们又不是将来的联姻之妻,我自是不在乎样貌。”坏女人颇为不赞同的应道。
闻声,张琬面热的发烫,心想坏女人前阵子才说她不在乎联姻之人的样貌性情,现在一转眼就变了卦!
哼,真是世上最善变的女人呢!
当然这话张琬是不可能直说,又实在不想被坏女人这般犹如上刑般的照顾,犹豫道:“阿贞姐姐说的是,要不我自己来擦吧?”
秦婵轻挑蛾眉,却并未答允提议,美目清晰倒映少女莹白中透着淡粉的青春面颊,指腹轻触描绘力度很是克制,真是远比春日枝头的新桃更娇嫩,齿尖微动难耐,自顾出声:“琬儿,还是莫笨手笨脚糟蹋了自己。”
平日里少女性子太过温润平和,实在不甚张扬显目,以至于秦婵都未发觉她如今已不是蜷缩枝头花骨朵,而是已经在悄然舒展的花苞。
假以时日,自己若稍不注意,少女必定会生的越发俏丽娇美。
若不是怕吓着少女,方才一瞬间,秦婵真想想尝尝少女是否真如春桃般的甘甜水润,又或者,她会比春桃更甜诱可口。
奈何,浑然天成的美玉往往要毫无瑕疵才最赏心悦目,秦婵怕增添破损痕迹,才只得隐忍念想,静谧端赏少女如桃玉般面貌,不愿假手于人。
哪怕这人是少女她自己,秦婵亦是不愿。
张琬听的满头雾水,难道自己竟碰不得自己的脸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对此,张琬心间有许多腹诽话语,可迎上坏女人审视中带着趣味的目光时,只得悉数咽下。
因为坏女人此时真的很像打量一件颇得她心意的物件,连带她捧着脸颊的指腹掌心动作都变得肆意,好似完全不把张琬当个人!
张琬心思怪异的很,视线乱瞥,忽地落在她那微微翕动的嫣红薄唇,似是吐息,幽香魅惑。
坏女人的唇并不饱满,甚至瞧着有些单薄锐利,可偏偏落在她的清冷玉白面貌,这唯一的红艳,却又显出几分说不明的诱。
毫无疑问,坏女人自是极美的一人,因而对于她方才的夸赞之语,张琬既是欢喜又觉不真实。
可张琬还是不自觉的看呆了好一会,喉间干涩吞咽,才发觉自己热的厉害,吞吞吐吐的出声:“我、我想去沐浴,待会再用膳吧?”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热死!
莫非自己得了暑热之症!
“好。”秦婵答应的直接,连带手上动作随之松开,周身倾覆的冷香,亦如冷风般退散,利索而干脆。
实则,秦婵亦是觉得自己方才的无端念想,有些不妥。
从亭院出来的张琬没有心思注意坏女人,心间如释重负,探手捂着脸,只觉自己仍旧有些透不过气!
今天一定是太热了,自己必须洗个凉水澡降火!
不多时,屋内水声渐响,雾气缭绕,张琬把埋在水中憋气的小脑袋冒出来,探手擦拭面上晶莹水珠,深深呼气,下定决心。
自己以后要离坏女人要多远有多远,她身上说不定有奇奇怪怪的蛊物,所以才害的自己面红心跳,好像差点就要死掉!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夜幕低垂遮掩屋院景象,水榭里用膳过后的张琬,整个人笔直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宛若死尸。
当然,这并不是张琬困顿,而是在尽量减少跟坏女人接触,更不想主动谈话。
张琬甚至在反思自己究竟哪里让坏女人觉得有趣!
样貌么,坏女人以前从来不曾多提一句,现下似乎真有几分满意。
看来自己得多去晒晒太阳,最好把自己弄得跟越炘一样麦黑肌肤,兴许坏女人就会觉得自己丑的没法看了呢!
可坏女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的喜好思维都透着古怪离谱。
所以张琬其实心里并不那么确定自己的猜想。
正当迟疑时,张琬听到枕旁细索动作,坏女人似乎放下竹简,侧身躺在一旁。
难道坏女人这么早就要睡了么?
往日里坏女人都要过子时才睡,今天真是稀奇呀。
张琬脑袋里满是猜测,却仍旧没有动作言语,鼻尖却已经嗅到坏女人周身的冷香,其间夹杂些许湿润,大抵是刚沐浴过的水雾气息。
让坏女人平日周身的凌厉气质,都要更显得温和些许。
“琬儿既然没睡,怎么不睁开眼说说话?”没想坏女人却在枕旁慢悠悠的出声,清幽嗓音透着散漫,语调轻柔好似一把羽扇拂过张琬耳间,直往心间深处。
“你想说、什么?”闻声,张琬知道自己骗不了坏女人,只得配合应道,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以免被美**惑暴露自己正在筹谋的大计!
语毕,坏女人没有立即应话,不过张琬能够感觉到她离得很近,就连目光都十分明显。
张琬没出息的吞咽了下喉间,暗暗保持镇定,这时坏女人的修长手臂随意搭在自己身侧,那温凉指腹悄然停在自己腕间,像是探脉,又像是在摸索腕间小骨,总之不太安分。
这动作甚至有些像跟母亲同岁数那些玩文核的友人,指腹一圈圈的按着张琬手腕突兀的圆润小骨,仿佛有什么把玩趣味。
可坏女人年岁还不至于如此啊,真要说来,她其实亦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呢。
不过张琬并未躲避动作,因为并不觉得难受,相反,还觉得坏女人按的自己腕骨挺舒服。
半晌,张琬都以为坏女人不打算继续先前话题时,她嗓音幽幽道:“琬儿知道我今早为何不高兴么?”
张琬听的小心脏一抖,已经有些阴影,她不会还要继续早间的谈话吧!
救命,现在张琬根本不想跟坏女人讲道理,因为知道她根本就不会讲道理!
“不知。”张琬仍旧闭着眼,一幅困顿反应的应声。
没有说知道,也没有问为什么,张琬知道坏女人一向寡言少语,自己若是不问,那她应该不会多提吧。
张琬难得有些喜欢坏女人沉默无趣的性子!
可张琬欢喜心思还未落地,坏女人却又自顾道:“因为琬儿有些无理取闹,竟然为几株莲花而跟我言语争辩,实在不乖,因而有些不悦。”
说话间,坏女人的温润指腹仍旧握着腕间,张琬却因为她的话而担心自己的手可能有骨折的危险!
想到这里,张琬顿时有些装不下去,随即睁开眉眼看向坏女人,只见她神情淡然,眉目间并无沉郁,暗自松了口气,满眼真(认)诚(怂)的解释道:“我真没有想要跟阿贞姐姐争执。”
所以拜托你赶紧放过我可怜的手吧!
秦婵迎上少女真挚目光,面上稍稍动容,连带清冽声音都透着愉悦,平缓的应:“我知道,可是想到琬儿喜欢那些莲花,还是有些不高兴。”
语毕,张琬沉默的说不出话,心想坏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自己喜欢莲花,竟然也能惹得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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