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否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语落,坏女人微微倾斜玉身,纱衣垂落靠近张琬,心情很是不错,葱白指腹不嫌脏捏住张琬花花绿绿的手心,清润嗓音像是裹着绵密的蜜糖,轻笑道:“我可以保证不会毁婚,所以琬儿乖乖的放心吧。”
这一瞬,张琬竟然觉得坏女人就像块浸泡在冷冽冰水的蜜糖,让人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那甘甜可口的滋味。
只是,一想到坏女人那夜想淹死自己时的冷淡绝情,张琬顿时打了个激灵,意*识清醒几分,她这哪里是可口蜜糖,分明是要命pi霜才对!
第60章
盛夏汹涌澎湃的热浪,随着蝉鸣的尾声,渐而减弱许多。
那日庭院里坏女人的轻咛话语,却总是萦绕张琬耳侧,如梦似幻,让人心神恍惚般不觉真切。
保证二字,说的那么郑重,甚至有些誓言的意味,让心思善变的坏女人看起来都可靠不少。
祭铃声悠远而模糊的响起,越炘在一旁挥手晃动,面上纳闷的唤:“哎,你傻站着干嘛呢?”
闻声,张琬眨动呆滞眉眼,迟缓的回神,才发现越炘手中的木剑已经搭在自己颈旁,神情变得略微有些尴尬。
因着太阴祭司及时献药,帝王大病初愈,心情愉悦,便要分封犒赏,以示恩德。
于是决定在祭庙内未及笄的王女中赐封一批爵位。
诸侯王族膝下王女众多,但是能够继承爵位的只有一位王女。
其余王女没有爵位食邑,只有一些微博的财产家仆。
因而若能获得爵位,不仅可以入朝任官,还有不少封赏食邑,总归是件荣幸至极的好事。
可封赏爵位有考核要求,比如祭庙修习的君子六艺前列者,才能受封。
所以原本在年底才会开始的考核,现下突然要提前考核六艺。
其中剑术一门课目,张琬一直找不到人对练,所以就只能找越炘帮忙。
“没什么,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所以走神,抱歉。”张琬抬手轻移开越炘落在肩侧的木剑,怪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看想的准不是什么好事吧。”越炘揶揄坏笑的挤兑道,其实心里知道书呆子正经的很,所以只是随口一说,没打算听到什么八卦。
没想,书呆子却神情一怔,面上颇为正经的颔首道:“嗯。”
越炘顿时察觉有消息,立刻弯身,狡黠笑道:“快说来听听,让姐姐我替你做主!”
这幅殷勤姿态一看就极其不正经,张琬心间后悔却已经来不及,只好犹豫的说:“一块冷硬石头突然变成甘甜蜜糖,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自从那日自己偷听被抓,坏女人心情一直都很不错,甚至连带亲昵称呼都换了回来。
原本张琬一直忐忑的等着坏女人后招。
现在反倒给整的完全弄不清她的心思。
越炘听的满眼古怪,上下打量的看着书呆子,匪夷所思道:“这天也没有前阵子那么热啊,你不会得了暑热,所以说胡话了吧?”
说话间,越炘都已经打算带书呆子去看巫医。
虽然因为陛下诏令,祭庙提前部分考核项目,但是书呆子完全可以混水摸鱼。
反正她的名次就算垫底,将来也没人跟她争唯一的亲王爵位。
现在配合考核不过是应付罢了,完全不必太认真。
张琬连忙摇头出声:“我没事,别闹出动静。”
越炘狐疑打量书呆子眉眼,清澈明亮不像昏厥涣散症状,方才舒展眉头,狐疑出声:“哎,那你说的石头蜜糖是什么东西?”
“算了,其实没什么,还是练剑吧。”张琬觉得自己与其揣摩坏女人善变的心思,还不如多花时间练习,以免自己成为倒数第一。
随即张琬握紧木剑跟越炘对练,神情专注而认真,不再分神。
剑锋交错,越炘发现书呆子身形步法倒是问题不大,剑招虽然出的刻板生硬也还算记性不错。
最大的问题是书呆子的力气不足。
但凡越炘稍微使点力,书呆子就会有些无法应招。
一局对练结束,张琬整个人脸颊热汗弥漫,盘坐在席团休息。
越炘看着书呆子虚弱不堪模样出声:“剑术是三局两胜,我看你这样不如早点退赛吧。”
虽然不战而降有些没面子,但总好过在赛场被对手碾压出局吧。
闻声,张琬握着绣帕擦拭面颊细汗的动作停顿,明眸间略微有些灰暗,神情低落道:“可母亲会出席祭的剑术比试,若是我一场都不比,岂不是辱没名声。”
而且张琬亦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母亲被旁的诸侯王或是大臣们非议。
虽然张琬自出生以来,就已经给母亲造成许多的麻烦。
但张琬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给母亲一些好的回馈。
闻声,越炘没想到书呆子竟然是因为她母亲而如此努力,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言语,只得解释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差,剑术取胜靠的不仅是实力,还有另外一项至关重要的条件。”
张琬见越炘这么正经模样,热切询问:“什么?”
“那当然就是运气,如果不在开局碰上齐小王女,你说不定能捡漏!”越炘一脸狡猾的笑道,心想祭庙这么多未及笄的王女,总有比书呆子差的吧。
对此,张琬一言难尽,心想果然不该把越炘的话太当真呢。
两人话语间,不远处的齐锌已经接连击败好几人,手里握着并不是木剑,而是真正泛着铮铮回声的寒光利剑。
张琬想起越炘上回提及齐锌服用克攻蛊,所以她才会进步如此神速。
现在那个神秘的祭徒,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动静,真是异常。
“克攻蛊的威力果然非同一般。”越炘目光打量着威风自信的齐小王女叹道。
“是啊,不知你的那瓶克攻蛊是如何处理?”张琬回神询问。
越炘迎上目光笑道:“怎么,难道你也想要走捷径?”
张琬摇头应:“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有没有服用?”
虽然不知道越炘怎么从齐锌那里套线索获得克攻蛊,但是她肯定花费许多心思,所以总不可能只是当个摆设吧。
“说起来那东西邪的很,我哪敢用啊。”越炘有意隐去自己跟太阴圣女的事,只得小声含糊的答道,“你别看齐小王女现在是威风,其实她会遭受不小的反噬痛苦呢。”
语落,张琬顺着越炘打量齐锌,只见她正接受不少王女的吹捧赞叹,面上得意洋洋,一点都看不出反噬伤害,疑惑问:“我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
越炘很是浮夸的表情出声:“这事说起来血腥又恐怖,你知道可能会做噩梦吓死的哦!”
语出,张琬顿时没了好奇,哪怕知道越炘可能是故意吓唬自己,心里也不想多打听。
“算了,还是继续对练吧。”张琬果断转移话题出声。
“行,不过你总用木剑也不是个事,还是早些让府中制一把趁手佩剑吧。”越炘隐忍笑意应声,暗想这书呆子真是胆小的很啊。
不过关于克攻蛊的伤害,其实越炘觉得最清楚的是那位太阴圣女。
现在幕后主使蛰伏隐忍,太阴圣女亦没有再大动干戈,现在局势处于非常微妙的平衡,让人琢磨不透意图。
剑室内动静声响错乱飘远,午后张琬回屋院用膳,心里亦觉得越炘说的对,自己应该以书信让母亲命人制一把合适的佩剑。
佩剑,不仅是作为贵族防身之用,更是如珠玉吊坠一般身份象征,很显然通常都是要请匠师定制,时辰得赶紧些才行呢。
而因着如今时日渐而凉快,所以便搬离水榭,转回堂屋用膳。
张琬穿过廊道踏入其间,青铜双耳熏炉香雾静燃,斑驳光亮自窗旁无声撒落,照得淡雾中泛着幽蓝暗紫,坏女人静坐其间,如同绽放夜幕中的昙花,诡美勾魂,神秘雅致。
坏女人身姿端正似料峭雪竹,周身纱裙随意垂落,层层叠叠,宛若卧莲,她素白掌心捧着一册竹简,原本修长玉颈微微低垂,勾勒幅度变化,像极庙宇间一尊清风峻节的玉菩萨。
巫史等人已经在随之备膳,很显然坏女人是在等自己。
近来,坏女人不知忙些什么事,有时只用过早膳就不见人影。
今日,倒是巧的很。
“不知关于祭庙考核六艺,琬儿都准备的如何?”坏女人合上竹简,抬眸而来,清润嗓音透着平缓的出声。
“不大好,可能会垫底吧。”张琬被问的收敛心神,没什么信心的如实应道。
巫史奉膳动作微顿,暗想小王女这回答真是实诚至极啊。
不多时,热汤美肴陈列桌前,香味四溢,许是练习消耗体力,张琬近来食欲大开,执筷细细品尝鲜美肉丸,眼眸微亮,很是满意。
若说唯一美中不足,那便是坏女人并不会只让张琬食肉,所以虽制作精细美味,各处份量却都不多。
很显然坏女人虽然偶尔并不陪同用膳,但是关于张琬的膳食却一直都管制的严。
坏女人话语清浅继续道:“其实垫底也没什么,此次陛下挑选未及笄之年的诸侯王女赐爵,想来是为提携旁支王女势力,而琬儿往后本就要继承亲王爵位,若是觉得吃力就适可而止,以免落得上回境况。”
“咳、咳咳,嗯!”闻声,张琬想起自己上回晒得脸伤哭鼻子的事,顿时面热窘迫的颔首。
至于解释,坏女人大抵并不想听,她一贯都是吩咐通知的性子。
所以张琬并没有像跟越炘那般多说什么,反正坏女人亦不会理解自己的纠结,只会平白觉得不悦。
现在张琬对于坏女人严格执行着言听计从的命令。
当然只是表面如此,实际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午膳过后,张琬饮着茶,打算待会去沐浴小憩。
没想坏女人并未去忙,她反而悠悠坐在一旁品茗,神态安宁,姿态一如既往端正矜贵。
难道她不应该忙碌去准备祭月节的仪式嘛?
王朝的祭祀仪式众多,祭月节就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正当张琬疑惑时,不料坏女人侧头而来,一双美目间似是映衬湖光山色般微妙变化,饶有趣味道:“好看么?”
语出,张琬一时愣住,没想会被坏女人抓包,更没想她会直白询问,很是配合道:“嗯。”
若是回答不好看,大抵自己就会死的很难看!
然而,坏女人神情却不太温和,目光注视张琬,半晌,若有所思的出声:“可是琬儿看起来有些呆,并不像看喜欢之物的样子。”
张琬没想到坏女人这么难应付,只能奉承的应:“嗯,可能是我长的呆吧。”
平心而论,坏女人这张脸,若是换作世上任何一人,大抵都会多看几眼。
可坏女人的心思太过喜怒无常,让张琬实在做不到平心静气的观赏美貌。
闻声,秦婵玉白面颊微微晕染些许笑,浅的就像一抹云烟,却足以勾人心魂,正经道:“琬儿真会说笑,不过我平时见你瞧着那些喜爱之物时,一双眼眸总是亮着光,雀跃不已,想来倒也不是那么呆。”
张琬见坏女人忽地转阴为晴,暗自松了口气,并不太明白自己的眼睛会有如此差异变化,半信半疑问:“难道我的眼睛真能看出喜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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