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95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琬儿,圣女正好亦要回祭庙,不如一道吧?”张亲王出声。

“是。”张琬自是不可能拒绝,只是疑惑坏女人的行为。

真奇怪,自己又不是没有府中车马,坏女人竟然还要一大早入府说凑巧顺路。

母亲,竟然都不觉得诡异么?!

车马摇晃行进国都街道,四角悬挂的祭铃摇晃不停,清灵声悦耳动听,更衬托内里沉闷无趣。

张琬弯眉打着哈欠,眼角溢出些许晶莹泪水,其实不大想这么早离府。

“琬儿昨日祭月节过的如何?”坏女人忽地出声,神态平和,掌心捧着竹简,却连眉头都不曾抬动,全然不复先前宽容和善。

“嗯,挺好的,你呢?”张琬偏头看向坏女人,只觉这人太善变,简直跟在母亲伪装的判若两人。

语落,坏女人轻挑蛾眉,抬眸看了过来,墨眸深处不太满意,却也没有明显表露什么情绪,简短道:“嗯,挺好的。”

话语几乎原封不动的奉还给张琬,莫名有种噎人的错觉。

待张琬再欲细看坏女人面目神情,对方已经冷淡的移开目光,一副竹简都比自己有趣的样子。

这让张琬只能选择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坏女人的看书。

一路无言,待车马行进到祭庙屋院外,张琬随从坏女人下马车。

两人穿过廊道进入堂屋,坏女人悠悠坐在主座,巫史祭徒有条不紊的服侍身侧,奉茶添香,连同先前翻看的竹简都被整齐摆放案桌,实在是周到细致。

张琬觉得自己闲的有点多余,便出声:“那我准备去外庙听课修习吧。”

这样待在阴晴不定的坏女人身旁,还不如去修习课目呢。

“不急。”坏女人掌心捧着白瓷茶盏,神态略微散漫,美目轻转,视线如月光般撒落而来,静谧冷幽。

“还有什么事啊?”张琬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无辜的迎上目光,才发觉坏女人眼底略微有些疲倦之色。

昨日的祭月仪式看来挺累人的吧。

可坏女人并未立即答话,她的目光仿佛在打量,又仿佛只是轻瞥,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平缓道:“昨夜琬儿有看过祭月仪式么?”

张琬摇头,只能放弃思量坏女人的心思,出声:“所以昨夜祭祀怎么了?”

语落,就像是一颗突然投进幽潭的小石子,扑通一声,再无其它动静,死寂沉沉。

不得不承认,坏女人的安静有时比生气更让人感觉不妙。

仿佛藏匿暗处的鬼魅魍魉,张琬不知对方会从何处猛地咬住自己,只能战战兢兢环顾四周,又因无处防备而茫然无措。

半晌,坏女人终于出声:“没什么,琬儿去忙吧。”

话语说的轻描淡写,神态不似冰冷刺骨,而是有些说不上来慵懒颓靡,一点都不像坏女人平日里的冷硬果断。

张琬一时停顿动作,没有起身,目光打量坏女人玉白面颊,视线落在她眼底倦意,迟疑道:“阿贞姐姐,不如多休息会吧。”

兴许坏女人就是休息的太少,所以性情才会这么古怪吧。

坏女人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疑惑问:“为何?”

“因为感觉阿贞姐姐好像有点没精神的样子,若是昨夜祭祀太累的话就早些休息吧,否则或许会生病呢。”

“放心,我没有琬儿这么娇贵,早间非要睡到出日头才能醒。”

这话让张琬顿时沉默无言,心间很是后悔自己的多嘴,果然坏女人先前就是装的宽和大度。

于是,张琬果断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

然而,张琬还没起身离开席团,坏女人却眉头舒展,指腹摩suo茶盏,美目带上些许笑意,颇为温顺的姿态,喃喃道:“不过我还是如琬儿所言去休息会吧,否则若是因病丧命,到时琬儿亦要随同殉葬呢。”

这话说的张琬整个呆若木鸡,圆眸睁大的看向仿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坏女人,心想自己上辈子是欠了她嘛?

坏女人,她竟然连死都不打算放过自己!

惊讶,恐惧,愤怒交杂心头,张琬整个人只觉血脉都在寸寸凝结成冰,视线看着坏女人满是坚定的沉静眉眼,不免心如死灰。

“琬儿这反应莫不是吓坏了?”坏女人眉眼笑意更深,探手轻落在张琬侧脸,指腹细细描绘眉骨,眸间浮现趣味,饶有兴致道,“琬儿要早些回来用膳,否则饿坏了我,说不定就一语成谶呢。”

张琬眼眸眨都不眨的看着坏女人清丽绝尘的面容,心间咯噔,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颔首应:“嗯。”

救命,坏女人这样简直比直接拿刀弄死自己,还要令人脊背发凉!

一个人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她又怎么会懂得爱惜旁人性命呢!

第63章

秋日的凉爽在霜降时节,渐而变成阵阵沁人冷意。

早间浓雾未消,更是增添些许阴寒,树木低垂的枝叶间沾染湿润露珠,晶莹而冷冽。

六礼考核陆续开始,剑术两两抽签比试,偌大的课室梁柱屋顶皆是符纹密布,四周天神壁画更是威严,栩栩如生,席团陈列其中,王女们持剑对决比试,授课巫史们负责宣判,森严而庄重。

剑锋交触,铮铮声回响,冰冷而具有韧劲,相比较未及笄的王女,那些年长王女的比试,招术*更为悦目观赏。

不过因陛下诏令,此回特意分出两榜,用以区分未及笄的王女排名,便于接受分赏。

周遭比试动静不停,陆续已有胜负之分,授课巫史们更多番传声。

张琬身背笔直离开席团,宛若一方不知艰辛的小青竹,白净掌心握住佩剑踏步上场,视线看向对面的王女,其实颇为紧张。

这王女面色低郁,目光里很是不屑,却又带着微弱的哀叹,仿佛碰见晦气事,让张琬有些困惑。

“请开始!”授课巫史一旁宣布比试,而后退离。

随即双方举剑,试探动作,张琬并不善于进攻,平日里跟越炘对练,一般都是以防御为主。

越炘对练时提及防御之术,只要不慌就还有几分胜算,否则极容易被察觉破绽,一击致命。

所以张琬全神贯注,格外小心,眼见对方踏步挥剑刺来,疾风阵阵,连忙奋力拨开剑招,以免落得下风。

铮铮声响,张琬掌心微微发麻,脚步微退,不敢掉以轻心。

可是张琬才刚还击一剑,对方却忽然收剑立身,很是正经道:“我认输。”

语毕,授课巫史毫无波澜的举起王女张琬姓氏令牌唤:“胜!”

远处自有记录的巫史,闻声提笔,一切都那么的顺畅。

张琬却觉得有些离谱,目光看向那踏步离开的王女,心想她难道身体不舒服嘛?!

然而,整个早间张琬对战三回,她们都是如此,方才察觉不对劲。

祭铃悠悠响起祭庙上空,廊道内的人群渐而密集,张琬独自踏出课室,周遭许多人目光中都是不屑鄙夷。

满面嬉笑神态的越炘,走近而来爽朗唤:“今日旗开得胜恭喜!”

张琬面色却不大好,眼眸中难掩郁闷的问:“你真觉得我是胜了么?”

语出,越炘见书呆子一幅闷闷不乐模样,笑意亦散了些,出声:“当然,你赢下三局,这可是事实啊。”

虽然越炘亦看过书呆子的比试,心知那些人顾及太阴圣女的名望,所以无疑都选择避讳认输。

闻声,张琬摇头,颇为正经道:“可是那三人都没有跟我接过完整一招,你不觉得蹊跷吗?”

越炘一时犹豫,不知如何应答,视线落在书呆子较真的面色,含糊其辞的应:“这个、可能是她们剑术水平都很差吧,所以不想被打的狼狈不堪呢。”

从这些时日相处以及对练来看,书呆子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而且她也不像是喜欢用欺瞒威压这种不光彩手段来获胜。

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吧。

张琬见越炘这么说,心里虽是不太信,却也寻不到更合适的答案,只得缄默不言。

“哎,你也别想太多,今日小道消息膳食署有炙烤的奶味羔羊,若是去晚一步,恐怕都要没了!”越炘转移话题的催促道。

“恐怕不行,我要回屋院用膳。”张琬收敛心神,眼露歉意的应声。

越炘见书呆子说的认真,自是没有强留,好奇道:“莫非那位圣女大人在等你用膳?”

张琬认命般叹了叹,摇头应:“这哪里是等我用膳啊,分明是要我别耽搁她的用膳时辰,总之一言难尽。”

语落,张琬没再多提,简短告离,便匆匆离开廊道。

见此,越炘神情错愕中带着些许可怜,心间很是困惑如此古怪要求。

用膳而已,巫史祭徒都可侍奉,太阴圣女怎么就非要书呆子回去不可呢。

这哪里是对待未来联姻婚约的妻子,分明就是当仆人一般招来呼去嘛。

午时薄日缓慢出头,自云层间撒落微弱光芒,虽然没有多少暖意,却也驱散些许阴沉,带来些许朝气。

屋院堂屋内菜肴陈列案桌,张琬尝着鲜美骨汤,眼见坏女人慢条斯理的进食,动作优雅大方,一幅很好相处的温和气度。

可张琬想起坏女人提及让自己给她殉葬,顿时就没了欣赏的兴致。

张琬知道坏女人偏好素淡饮食,抬手挽起宽袖,执筷给她添置些软烂排骨,满是认真道:“今日炖的排骨鲜嫩,阿贞姐姐多少尝尝吧?”

现在自己必须替坏女人想想长寿的法子,否则她哪天若真突发恶疾,自己想逃都来不及!

坏女人微微抬眸,端看半晌,美目间带着些许探究以及疑惑,不过倒并未推辞,转而执筷食用,颇有几分温顺模样。

见此,张琬暗自松了口气,差点以为会被拒绝,看来坏女人并不挑食呢。

这顿午膳用的还算舒心,不多时巫史撤离碗盏,退出堂屋。

张琬浅饮茶水闲坐席团,视线落在爬进屋内的光尘,掌心轻触,却不觉暖意,略微有些遗憾。

秋日虽好,却太过短暂,张琬又想起剑术考核,心间觉得自己看起来赢得三局比试,实则更像是输了三场比试,一点都不高兴。

陛下诏令要赏赐爵位,许多王女都很在意,其中甚至包括齐锌,可为什么那三人要放弃好机会认输呢?

正当张琬沉思不解时,忽地坏女人语调轻柔的唤:“琬儿今日剑术进了名次,怎么都不说说?”

张琬回神,迎上坏女人幽深目光,直觉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心生迟疑道:“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她们好像都不想跟我比试,所以没怎么认真过招就认输了。”

按照坏女人的身份地位,祭庙之内的动静,她应该随时都有人传信,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啊。

闻声,秦婵有些意外少女的回答,视线透着探究,狐疑的出声:“既然琬儿赢得比试,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那些人为何不愿跟少女过招直接认输,秦婵当然再清楚不过,甚至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当然秦婵并不期望少女去争赏赐,只是见她前段时日辛苦训练,所以不想她悻悻落败,扫兴而归。

所以少女这般反应倒有些出乎秦婵的意料。

张琬一听坏女人提及不高兴,顿时想起她那毫无道理的要求,只得弯起嘴角,乖巧笑道:“没有,可能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吧。”

这么长时间练习准备剑术考核,结果却得来如此敷衍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