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赖上盲妻啦 第145章

作者:黎七七七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GL百合

祁幼安看她一脸八卦的模样,嘿嘿一笑,“娘亲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赵大娘,不过在此之前,娘亲你应该先叫上管家和护卫们,我们需要去将军府一趟。”

宁芳再次白了她一眼,余光扫过她手中的信封,“忙你的去吧,其他的事儿不用你操心,老娘知道该怎么做。”

“……”

祁幼安回到院子里,没看见小月和梨儿,便直接进了内室,“媳妇儿,小月呢?”

宋泽兰听到脚步声还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唇边不觉染上一抹笑,“我让小月她们出去看热闹了,等回来也好讲给我听。”

她放下医书,摸了摸自己越来越笨重的肚子,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神色倒是愈加柔和,透着别样的宠溺与无奈。

祁幼安了然,将手中的包裹和军报放在桌上,便快步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下,“让宋姐姐受委屈了,劳烦宋姐姐再忍些日子,等孩子出生了,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宋泽兰已经快要习惯她时不时的偷袭了,屋里没别人,更是懒得费口舌扳正她,反正说了她也不改,只是免不了嗔怪地瞥她一眼,心头倒是因她的细心而倍感熨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安安,娘不是有事与你商议吗?”

“已经解决了,娘亲看上邓漪押送的那些俘虏了,刚好邓漪就在府外等着,我出去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宁姨整理的军报和席兄送给小月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祁幼安有点儿小好奇,在床边蹲下一边给她捏腿一边坏笑道:“平崖山能有什么好东西?总不能是蛮人的脑袋吧?那倒是平崖山的特产。”

宋泽兰忍着笑意,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胡说什么呢。倒是宁姨怎会把军报送到你这里?”

祁幼安没有躲闪,反而握住了她的指尖,笑眯眯望着她,“媳妇儿不妨猜一猜,给你个提示,与林南枝分化那夜我与宁姨的谈话有关。”

宋泽兰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记性也是极好的,听她这么说瞬间就想起来了,略微思考,“宁姨可是不想让大将军插手南境之事?”

“应当是。”

祁幼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指尖,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宋泽兰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好笑地瞥了眼桌上那一叠厚信封,“安安是不打算拆开看看吗?”

“宋姐姐,”祁幼安抬眸,朝着她狡黠一笑,“这个你可就猜错了。”

宋泽兰怔了片刻便明悟过来,眼前人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便不会留下它们,而是让邓漪带给大将军了。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微微迟疑,还是问了出来,“安安,你不是厌烦处理琐事吗?”

在平崖山的时候,祁幼安基本上除了训练士兵和外出作战,大多数军务都交给了她和赵柠溪宁秀她们,是以,祁幼安的选择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祁幼安倒是点了头,“最初我确实只想当个将军保家卫国,等天下太平就卸甲归田,但如今走到这种地步……媳妇儿,你觉得我还能做个普通人吗?”

宋泽兰抿了抿唇角,“不能,哪怕娘与大将军和离了,你也是大将军的女儿。大将军若是坐上皇位,你便是下一任的皇帝,若大将军有了别的子嗣,另立他人,你就更要将南境掌握在手里,不然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

“没错,为了小命,也为了有和祁朝燕对着干的实力,平崖山的人马我也不打算还给祁朝燕了,等入了秋我再回平崖山一趟,跟宁姨商议商议再招募些士兵,前段时间跟勃特勒那一仗,折损了我不少精锐,可心疼死我了。”

祁幼安锤了锤胸口,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宋泽兰被她逗笑,“安安,你不觉得勉强就好。”

“不会,宋姐姐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祁幼安再次握住了宋泽兰的手,语气祈求,脸上笑容却过于灿烂,让宋泽兰总觉她笑的有些没安好心,但一时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与安安妻妻一体,安安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

“媳妇儿,这可是你说的,你答应了帮我的,不准反悔。”

不等她说完,祁幼安就飞速起身,将军报拿过来递给她,“媳妇儿,这么厚我不想看,你帮我看看,挑重要的讲给我听就可以了。”

宋泽兰一瞬哑然,哭笑不得,“……安安,你当真是……当真是有点儿坏心眼子全用我身上了。”

“嘿嘿,媳妇儿我也不闲着,我给你捏捏腿,晚上你应当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说着,祁幼安就殷勤地去给她捏腿,宋泽兰见她这般努力的‘强买强卖,’似嗔非嗔叹了口气,便认命地去翻看军报。

在平崖山做惯了的事,宋泽兰并不陌生,用些时间细细翻看过一遍后,便已规整出重点,将几页纸单独抽出来交给祁幼安,“安安,其他的都是些军中日常事务,不想看便罢了,晚些时候去书房,我帮你处理便是。不过这上面的内容比较重要,你最好还是亲自看一眼。”

祁幼安想说自己按摩按的手酸,但看自家媳妇儿一派认真严肃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再蹬鼻子上脸,“行,我看看。”

两人一起去了书房,天色已近傍晚,祁幼安让下人在里面摆放了许多冰块降温,又将窗户开着,凉风习习吹进来,倒是舒适。

又在桌上摆好花茶和糕点,祁幼安这才挤到宋泽兰身边坐下,宋泽兰刚刚研好墨汁提笔写了几个字,胳膊突然被碰了一下,来不及收势,黝黑的墨水当即便滴落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安安……”

祁幼安干咳了声,连忙拿起废纸揉成一团咻的丢到门外,又飞快为她重新铺好一张,笑容乖巧又无辜,“好了,媳妇儿你可以继续写了。”

宋泽兰用笔杆轻轻敲了她一下,嗔怪道:“起来,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椅子,挤在一起成何体统?”

“不起,起了我不就是白忙活了吗?”祁幼安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无赖似的不顾她的推搡反而贴得更紧,搂着她的腰,将脑袋也歪倒在她肩头,“打死都不起!我就要跟媳妇儿挤一块儿坐。”

“安安你忙活了什么?冰块是下人端来的,茶水糕点也是丫鬟送的,你只开了个窗户而已。”

宋泽兰毫不留情拆穿了她,祁幼安却不以为耻,“反正凉快了就行了。”

“当真不起?”宋泽兰看了眼外面,见没什么人经过,唇边勾起一抹笑,扬了扬手中墨笔作势威胁,“那便莫怪我在安安脸上画只大花猫了。”

祁幼安却料定她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儿,闻言反而把脸凑到了她跟前,“来吧来吧,可以先从画胡子开始,左边三道,右边三道……”

“安安你好生嚣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

宋泽兰略微调整了下姿势,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执笔的手便作势要往她腮边落,祁幼安看不出她有一丝丝开玩笑的迹象,心底升起一点点小慌,“媳……媳妇儿,你敢画我就敢顶着它招摇过市,逢人就说宋大夫干的好事,我能丢得起这个人,宋大夫能吗?”

“……”

宋大夫不能,宋大夫脸皮薄,宋泽兰陷入了沉默,她却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还摇着宋泽兰的胳膊催促起来,“快点画啊媳妇儿,一会儿太阳就该落山了,到时候可能没几个人看。”

“……不画了,”宋泽兰恐墨汁溅在两人衣衫上,将笔搁下,从她需要看的军报里单独翻找出一张递给她,唇边染着三分笑意,“还是先请安安解释一下宁姨特意在此点出蛮人将领褚凤赐喜好容貌昳丽的女乾元是何用意,莫不是安安还打算再用一次美人计?”

宋大夫轻言细语,看不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但瞧着分外沉稳冷静,又何尝是玩笑之言?

“啊?”祁幼安一头雾水,反应却是不慢,还没看上一眼就连声否认,“不不不,以后再也不用了。”

“为何不用?”宋泽兰将剩下的几页薄纸也一并推到她跟前,眉眼柔情款款,“安安你且仔细看,若非这位叫褚凤赐的蛮将在南蛮王死后,未做抵抗便带领手下近十万大军火速离开,恐怕就不会轻易让你们在刺杀了南蛮王后还能占领蛮军大营。说不定这位褚姑娘就是被安安迷了眼才会如此,安安若是俘获了她的芳心,兴许她便将南蛮拱手让你了。”

她声音本就温雅轻缓,此刻又放低几分,隐隐带着几分罕见的诱引之意,祁幼安哭笑不得,总觉得媳妇儿又翻起了旧账,她一边艰难辨认宁秀潦草凌乱的字迹,一边放软了声音求饶,“宋姐姐,我真的长记性了,以后绝不会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就饶了我吧。”

某人嘴上说着认错的话,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一双眼睛更是黏在手中的军报上,怎么看都敷衍极了。

也就宋泽兰不是真心要翻旧账,不然看到她这般表现,兴许更生气了。

宋大夫依旧是先看了眼外面瞧着没什么人经过,才放任自己的小动作,白皙的指尖在祁幼安脸颊戳了又戳,最后留恋似的捏了捏才收回手,悠悠开口:“安安若是离我远些,我专心正事自然也就没功夫翻旧账了。”

“……”

掌灯时分,小月和梨儿才从外面回来,而宋泽兰和祁幼安早在临近傍晚屋内光线稍显昏暗的时候就放下了手头的活儿,去了庭院里赏花乘凉。

准备回房时就刚好遇到了她二人,两个小丫头一路上有说有笑全然没有留意周围的人。

宋泽兰不禁轻笑了声,微微侧头对着祁幼安轻声道:“总算是回来了,看来外面着实有趣的紧。”

“押送俘虏能有什么好看的,”祁幼安表示嗤之以鼻,“这俩丫头就是没见过世面。”

她不似宋泽兰,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小月和梨儿一下子就发现了她们,小月不似梨儿那般内敛文静,随了赵大娘性子的她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当即便回了嘴:“大小姐才没见过世面呢!押送俘虏没什么好看的,那给城中百姓送奴隶呢?大小姐见过吗?大小姐肯定没见过,奴婢今日倒是有幸见了一回……”

梨儿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月月,你怎么又跟大小姐吵起来,你不是说大小姐比你的席大哥还厉害,是你最敬佩的人吗?”

“我……”

小月确实说了这样的话,还不止一遍,她瞬间熄火,吞吞吐吐想反驳梨儿,又无从反驳,默默低下头不吭声了。

祁幼安倒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扶着宋泽兰来到她俩跟前,“小月,继续说啊,怎么一回事?谁给城中百姓送奴隶?我还真没听说过。”

小月红着脸扭扭捏捏,用手肘碰了碰梨儿,“梨儿,你跟大小姐说吧。”

“小月,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祁幼安啧啧称奇,宋泽兰莞尔轻笑,“那小月你便快些回去吧,你的席大哥托人给你送了东西,我让安安放你屋里了。”

“真的?”

小月太过惊喜,并未在意宋泽兰话里的调侃,宋泽兰微微颔首,说了句真的,她便欢欢喜喜跑开了。

留下梨儿独自一人面对她们妻妻二人,梨儿不善言辞,也有些拘谨,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但依旧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激动,“是夫人,夫人在东街菜市口立了告示,佑宁城的百姓在她那里登记后,符合条件便可在村长担保下领走一个俘虏回去充当劳力,夫人说那些俘虏都是大小姐您破了敌军大营俘获的,还说您杀了南蛮王,俘虏了前南蛮王,蛮人被您吓破了胆子,不敢再轻易进犯边境。以后还会抓回更多的俘虏,给乡亲们筑桥铺路垦荒种田挖沟修渠,让大家伙儿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祁幼安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娘亲那么反对她从军,她从未想过她娘亲也会以她为荣……

宋泽兰倒是不曾露出惊讶之色,唇边噙着笑意给梨儿倒了杯凉茶,“娘回来了没有?我们去看看娘吧。”

“回来了,我和月月是同夫人一起回来的,夫人坐马车走的正门,可能要比我们迟些,少夫人在此稍等一会儿,一会儿夫人就该出现了。”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梨儿在外面玩了大半天,确实口干舌燥,回了话之后便接过茶杯喝了起来,一连喝了三杯,茶壶里本就所剩不多的茶水被喝了个干干净净,半点儿不浪费。

宋泽兰莞尔轻笑,让她回去好好歇歇,顺便将石桌上的瓜果也一并拿回去同小月分食,权当犒劳她二人了。

梨儿走了没一会儿,宁芳就在众人簇拥下出现了,看到祁幼安和宋泽兰迎面走来,手中摇着的扇子一顿,下一瞬便加快步伐朝她们走过去,“幼安兰儿,你俩这是要出去?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日?兰儿你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可不能大意,若无要紧事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

“不是,”祁幼安连忙道:“我听梨儿说娘亲你在菜市口……”

她话音未落,宁芳便打断了她,似笑非笑,“原来你俩是堵我啊,是有这事,幼安你觉得不妥?”

祁幼安从她语气里听出了危险之意,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娘亲想怎么做都可以,我就是想说娘亲下次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去盯着也可防止他们作乱。”

宋泽兰也附和着颔首,“我和安安就是来看看您,外面那么热,委实让娘受累了。”

“累倒是不累,主要是吵得慌,姑且也能忍受,”宁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理会祁幼安,对着宋泽兰笑容可掬,“幼安得陪着你,不然这项差事就交给她了。”

说着,她似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喃道:“在外面晒上十日,老娘这张脸怕是黑的不能看了。”

“啊?”祁幼安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厚脸皮的她也开始脸红了,“娘亲,用不着吧?这一次就足够了,我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只要边关安稳,百姓们能够安安稳稳不受蛮夷侵扰就行了。”

“你不在意老娘在意,”宁芳哼了声,“别以为老娘不懂,当初你活捉了南蛮王就已经是大功一件,呈到御案上也必然少不了加官进爵,偏偏到了祁朝燕这里,连个水花都不起,老娘虽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但老娘绝不可能如她的意。”

宁芳似乎说着说着来了气,将手中扇子摇得飞快,“老娘就要大肆宣扬我儿有多么英勇,赶明儿再请一些说书先生,佑宁城算什么,老娘让举国上下都知道我儿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比祁朝燕厉害多了。”

“……”

第133章

东街菜市口与医馆离得很近,祁幼安上午陪同媳妇儿去医馆坐诊,等到下午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便悄悄溜去东街盯着她娘亲那边的情况,偶尔抽不开身就指派二狗子去看看,生怕闹出乱子来。

她小心谨慎,却不知她娘亲心中亦是有数。

那五百俘虏宁芳只留下了二百人,余下三百俘虏每日只从关押处拉出来三十人,这些人各个带着手铐脚铐,行动都不是很方便,想要在训练有素的府卫眼皮子底下闹事逃走,无异是痴人说梦。

起初宁芳不知道祁幼安这么不放心自己,后来从二狗子口中听说了这事儿,简直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有那么愚蠢吗?

不过看在她还算有孝心的份儿上,便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晃眼儿,十日就过去了,东街菜市口不再人满为患,但城中却依旧很热闹,祁幼安的名字宛如一阵风刮过大街小巷。

茶楼酒馆说书人口中的祁幼安威风凛凛犹如战神下凡,街坊邻居见面打招呼也不再是吃了么而是你听说过将军府那位大小姐吗?她现在可了不得了。

就连不谙世事的孩童们在一起玩闹,也多骑着小板凳,手里拿着木头做的小|号红缨枪比划得有模有样,一脸稚气地说着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以把坏人打跑的祁小将军,甚是可爱。

祁幼安羞得都不愿出门了,倒是宋泽兰不知是否母性使然,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便心生欢喜艳羡,若是自己的孩子早出生几年,到了这般年纪,想必也天真烂漫惹人怜爱。

她愈加期待孩子的出世,孩子也似与她母女连心,越来越活跃,隆起的腹部一天天肉眼可见地大了些,明显的变化昭示着孩子即将降生的喜讯。

一家子欢喜的同时,也不免紧张起来。

宁芳忙得脚不沾地,将生产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经验丰富的稳婆和奶娘也被早早请入府中安顿,以便随时应对生产那一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