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叁
蒋翎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倾身过去，裙子的流光溢彩像流淌在身上的钻石，让每一处都在发光，包裹着她的曲线。
像蛇，像妖精，还像是不可进犯的神女。
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个简单的珍珠choke，刚好遮住了脖子上的伤口。
徐觅翡伸手在她垂在背后的发间拿出了一个蝴蝶的花片，低声说：“蒋翎玉，这裙子很漂亮，你喜欢吗？”
靠近的体温让蒋翎玉微微失神：“……好看。”
“这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想，也不用管我会怎样。”徐觅翡忍不住笑出来，温柔的气息清浅地洒在蒋翎玉的脖颈，“怎么现在对我那么善良？”
按道理，蒋翎玉不应该在自己面前发脾气，指责自己不按照套路来办事，或者说自己是咎由自取。
可她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厌恶，平静的双眸下似要卷起情绪的风浪，那些情愫徐觅翡看不懂是什么。
蒋翎玉反问：“不然你觉得我要对你如何？”
她的表情不再像以前相处时紧绷高冷，让徐觅翡也有开玩笑的心思。
“以为你会打我两巴掌。”徐觅翡脸上漾着笑意，此时的气氛尚好，她只是想轻快的回答罢了。
可蒋翎玉的表情却忽然变了，耳根上浮上一层浅红色。
徐觅翡见她不说话，心里一紧，怕是自己太得意忘形，怎么能和蒋翎玉开起玩笑来呢？
她意识到自己和蒋翎玉的距离也有些过近了，才坐直就听见蒋翎玉缓声问：
“当时玩金导那个癖好游戏的时候我就想知道，徐觅翡……”蒋翎玉的气息逼近，此刻的车内空间显得如此狭小，让人无法逃避。
她抬眸望过去，问出剩下半句话：“我如果真的打你巴掌了，到底是对你的惩罚，还是对你奖励？”
纵使蒋翎玉的表情再冷静自持。
在她问出这话的瞬间，升温的后颈温度带来的是车内骤然出现的甘甜香味。
像是已经熟透的佛手柑果，散发着无法拒绝的馥郁果香，掉落在了徐觅翡的掌中。
徐觅翡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停滞，轰的一声。
明明问话的人是蒋翎玉，可她红透的耳根、后颈，脸颊，甚至指尖，像是被自己欺负过。
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她们似乎在这里交换着潮湿，温热的呼吸。
她问……问了什么来着。
奖励是吧，徐觅翡头晕目眩地想，蒋翎玉是想奖励自己，是这样的吧？
第48章 “是我讨打，一点也不疼，没事的。”
这次蒋翎玉放出的信息素非常少，徐觅翡已经能清晰地辨别出这是蒋翎玉的浓度。
不足以控制她的思维和行动，更像是蒋翎玉自己不小心流泄出来的。
但仅仅一点点的信息素，也让她感受到了心脏里传来强大的悸动。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动作清晰地将自己的脸颊侧了过去，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蒋翎玉这次释放的信息素没有任何的压制与攻击性，同为omega的兆兆只是深吸了一口，觉得这淡淡的甜香可真好闻，比今晚在秀场上任何女明星的香水都好闻。
……小徐总这是醉了吗？不是说小徐总的信息素才是烈酒，怎么她反倒像是醉了？这脸凑过去的样子，好像是在讨巴掌。
意识到什么的兆兆，迅速地摇上了后挡板，为她们隔出专门的空间后就专心地开车。
奖励呢？
徐觅翡等了一会，发现这次她对蒋翎玉的信息素格外的敏感，她的后颈处温度很高，甚至灼烫，也和心脏一样跳得很厉害，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理智是作为人的理智和克制，冲动是兽类原始的冲动和本能。
徐觅翡有些理解为什么蒋翎玉讨厌alpha，也讨厌AO之间的结合了。
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自己也很难分清这份感情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
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么久了，骤然被这种体内抑制不住的本能冲击，直到都还没能习惯。在别人面前倒是还好，但直要一到蒋翎玉的信息素上，就要百分百的认栽。
她难道不能……不能有任何抵抗的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
随着徐觅翡的想法，她难耐地闷哼了声，后颈处的温度像是要烧起来了，有什么即将冲破薄薄的皮肤，将她点燃，贪婪地和这里的一切花果香都沉沦。
如有利刃出鞘，划开了成熟的果肉。
蒋翎玉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扣住了肩膀，按在了座椅上。
她的瞳孔一颤，来不及开口，如有实质的力道来到了她的唇瓣。
像是刀柄轻轻地撬开了她的齿，不允许她闭上，刀刃分明随时就能要了她的命，却像恋人一样温柔地抚摸她的下颚。
“徐觅翡，你，你……”
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可她完全动不了，不知道被什么压制着，后背被迫紧紧贴在皮质座椅上。
玻璃杯打碎，酒液倾倒在果肉里。
蒋翎玉意识到刚才那是什么——她的信息素，臣服了？还是被压得死死的？
徐觅翡还是那个微微侧头的模样，垂着眼，像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可她们明明很近，这人仿佛魔怔了似的。
这是她们那次安抚过后蒋翎玉第一次释放信息素，她没有想到给徐觅翡造成的刺激会这么强。
还是，因为刚才那个问题必须付诸行动才行？
蒋翎玉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无形的力道追逐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似乎在鼓励她进行下一步。
……奖励，奖励不见了？
徐觅翡浑然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轻微的嗡鸣过后，她终于感觉到刚才还格外烧的厉害的脖子好受了些。
宋念说的没错，如今她的腺体正处在发育期，而蒋翎玉的信息素就像是肥料。
这明明还不是发情期的信息素，就能让她这样。
徐觅翡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个漩涡中心，明明看得见蒋翎玉在自己眼前，但好像隔着一层雾气蒙蒙的薄膜，只能看见蒋翎玉那清冷的双眸，像是月光一样注视着自己，格外高不可攀。
不，不是这样的。
蒋翎玉刚才耳朵也红了，她还放出信息素了，怎么会还冷冰冰的？
月光也能揉碎了，藏起来。清冷的眸光也可以被岩浆烧的滚烫，去靠近她，去撕开那层恼人的雾蒙蒙，想听见她被点燃的呼吸。
蒙上她的眼睛，不要让她用这种无波无澜的眼神看自己，像是宣判死刑。
要掀起波澜，要她沉迷于此，或是逼迫她，进、犯她，哪怕看见的是她的恐惧与厌恶，那也比冷漠好。
乱糟糟的念头充斥着徐觅翡的头脑，她很想把自己拔出来，但是只要闻见那一丝的酸涩多汁的果香，就不住地往下坠落。
奖励？对，奖励。蒋翎玉不是还问了自己要不要奖励？是不是得自己回答之后，信息素就没有了——
“奖励，是奖励，”徐觅翡开口说，“我要奖励。”
啪。
她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冷白的一侧脸颊下方，出现了隐约的纤细掌痕。虽然蒋翎玉用的力道不算重，徐觅翡还是被打的脸往边上一偏。
顿时，蒋翎玉身上的压迫感全部消失。
徐觅翡错愕地回过头来，没管自己脸上怎么样，而是对着蒋翎玉，眼神的迷离散去。
一个巴掌把她带出了那裹挟的漩涡，就连那带有柑橘调的酸涩果香也收的干干净净，一点也闻不见了。
她的脸上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感到很轻快，哪怕脸上确实感受到了火辣辣的，可这远比刚才自己后颈处的灼烧好多了。
可能是对比鲜明，这种火辣竟让她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满足感。
可自己面前的蒋翎玉就远不是自己这样了。
胸口略有些急促，眼神防备，比自己的还惊愕，眼尾和耳根的红尚未散去，那刚抽了她指尖僵垂在一侧。
看着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因挨打后带了痕迹的人确实是自己，她不知道该斥责还是道歉。
徐觅翡想到自己心中那微妙的满足感，立刻感到懊恼，开口时确实没想那么多。
“你手没打疼吧？”她看着蒋翎玉的手心，忙问，“是我讨打，一点也不疼，没事的。”
“……”蒋翎玉本来想问的话在瞬间给堵在了喉咙里，一时不知说徐觅翡是厚脸皮还是她真的觉得这是奖励。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觅翡，想说她厚颜无耻又讲不出口，因为这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真诚。
徐觅翡自己是一点没察觉到吗？
刚才的事，难道都是她无意识的？蒋翎玉知道信息素紊乱的alpha才会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从来没见过徐觅翡这样的。
身理检测上来看，她明明还是个beta，却在自己信息素的刺激下产生了信息素。
那迫人的压制感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肩头和下颚，从骨头里传来了畏惧的颤抖。
在这份畏惧中又带着本能的贴近和祈求，她的身体说愿意被揉碎，哪怕丧生在刀锋。
宋念当时说过，徐觅翡分化成alpha有一半的几率信息素和自己相克，蒋翎玉当时还觉得不会。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徐觅翡想去拉过蒋翎玉的手看看，蒋翎玉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不该这样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觅翡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已经恢复如常的后颈，“我刚才闻到了你的信息素，……只有一点点，但我也闻到了。”
而且反应特别大，上头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一瞬的空白。
她让自己和蒋翎玉隔开一个人，端正地坐在了那边，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再乱来的态度。
“还闻到什么了？”蒋翎玉侧过头，紧盯着徐觅翡。
“什么还？”徐觅翡一脸茫然，片刻后反应过来才说：“是想问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有，这次感觉带了一点点酸味更重，但闻起来又很甜，像外面裹了一层蜜饯……其实我从来没吃过佛手柑，听说味道像柠檬——”
“徐觅翡！你别再开口了！”蒋翎玉急促地开口打断了徐觅翡的“品鉴感受”，说什么她从来没吃过，难道她还真想吃吗？
这次是因为她自己脑子里想到某些画面，才不自觉溢出的信息素，自然会和平时不一样。
如果徐觅翡是个聪明人，她就能从自己的信息素里辨别出是否情动。
显然，此时的徐觅翡还不知道，她也绝对不会告诉徐觅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