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驸马看浮月娘子跳舞,看了很多眼,有一次还看了十息没有移开眼睛。
驸马跟清浅娘子靠得很近,如图。
两只小人贴贴。
驸马沉迷在清浅娘子的声音里,驸马对清浅娘子极尽温柔,驸马跟清浅娘子独处。
不管暗十是不是这么记了,但虞九舟是这么脑补了。
春归同样脑补到了,她心想:驸马完了。
夏去不知为何,却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便偷偷走到春归旁边小声问,“怎么了?”
“别说话。”
半晌后虞九舟开口,“跟暗十说,不必带驸马回来。”
夏去终于没有忍住,“为何?”
“她想回来,自会回来。”不必要人提醒,要人带。
迟晚不是让人传话,让她等她一个时辰吗?
虞九舟抚平衣袖,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摆棋。”
她抚摸着棋盘上的棋子,跪在上面应该会很痛吧。
明日再传消息给皇帝,总得让迟晚这一趟青楼不白逛。
第50章
迟晚跟着清浅到了房间, 这里明显是雅间,里面摆放着许多的乐器,以琴为主。
“这是你的房间?”
像花魁级别的娘子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清浅跟浮月是秋水楼的扛把子, 花魁娘子,待遇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一琴一舞,只表演,至今没有人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就算单独处在一个房间, 能让她们作陪的人都很少。
看到迟晚走进清浅的房间, 刚刚清浅还在她的身后嘘寒问暖,但这些事情,就足够今日看到的人说嘴了。
特别是很多人都想看长公主的笑话,驸马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 与秋水楼的花魁娘子不清不白,绝对是能引爆京都的八卦。
迟晚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在圣元帝强烈要求她追虞九舟的时候, 她却跑来平康坊,到平康坊就算了, 吃饭喝酒也是常态, 可她居然敢跟花魁娘子共处一室,皇帝能不罚她?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跟皇帝解释,很简单, 说自己是被虞九舟气的, 故意到平康坊,就是为了气虞九舟。
哪知秋水楼的花魁娘子这么热情,居然邀请她听琴。
前身经常来平康坊, 也没见有花魁娘子青睐,此事肯定是阴谋,皇帝就会让人查,如果她再透露出去一些证据,让圣元帝查到,秋水楼是宝安王的。
然后哪些重要消息是在秋水楼泄露的,那会有什么后果?
说是三王夺嫡,实际上宝安王没有什么存在感,总得让宝安王在圣元帝那里刷刷存在感,要是像小说里面一样,中山王跟颖王争斗,宝安王渔翁得利就不好了。
原本迟晚还想看看清浅娘子究竟想干什么呢,还是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秘密,看到她随意的一句话,清浅娘子就立马去办,就知道秋水楼所图不小。
要么是想在她这得到什么秘密,要么是想用人控制住她,能随时掌握她所知道的秘密。
迟晚将计就计进到了清浅娘子的房里,很快流言就会如她所愿的传到皇帝耳朵里,要是传不到,她就亲自送到。
房间里的迟晚盘腿坐下,她闻着沁人心脾的茶水,却一口没喝,茶水里下了迷药,喝了就晕,晕倒之后不就任人摆布了。
她是想套消息,却没想把自己给搭进去。
迟晚看着为她斟茶的清浅娘子,主动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清浅娘子一月表演三次,两次只闻其声,只会露面一次,比浮月娘子还要难见到。”
清浅温婉地笑着,“郎君言重了,说到底,我与浮月都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外面的人捧着,那是因为还没出到东家满意的价钱,等他们出价够多了,我跟浮月便再也没有了今日的风光。”
人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可一旦得到了,她们就什么都不是。
清浅这是在诉苦,引发迟晚的同情心。
先把自己处于弱势,营造可怜人设,若对方动了恻隐之心,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迟晚从进到秋水楼开始,见到了很多漂亮的姑娘,她们有的认命,有的笑不及眼底,厌恶着自己身边的乾元,极少有人满足现在的生活。
或许用满足不太准确,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当吃不饱饭快要饿死的时候,能有一个地方管吃管住,确实比饿死好。
况且秋水楼里面,除了需要套消息的时候,是否作陪客人,全凭他们心情。
这是认清了现实,且出身贫寒的人,只为了吃上一口饱饭,很是荒谬,却无力改变。
除非禁止开青楼,可官家都有教坊司,凭什么不让别人开,只是有一点,开设青楼的人,不会有多好。
小说为了设定身为男主的宝安王是一个好人,所以把平康坊前三的青楼,设定成了不做美色生意的青楼,除非自愿。
哪有什么自愿,身契在秋水楼,东家是宝安王,他们有的选?套消息的时候,还不是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就像是现在,秋水楼需要绑住迟晚,所以清浅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高冷,反倒是温顺地在一旁伺候着,就算她今晚留宿,清浅都不会拒绝。
可迟晚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嘴上却道:“清浅娘子不用妄自菲薄。”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清浅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动恻隐之心。
于是只能继续道:“郎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远不是楼下的众人能比,是不能体会我等常人之苦的。”
这是在捧迟晚啊,而且进到房间后,清浅就在叫她郎君,都没有叫她驸马,这是在肯定她的能力,告诉她并非是靠虞九舟,维护她的自尊心?
可她才不是那些软饭硬吃的人呢。
迟晚依旧数着时间,约莫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她立即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哪里不早了,女郎不打算留宿?”
清浅这话已经明摆着告诉她,只要她想,就能留宿。
迟晚笑不及眼底,“清浅娘子是觉得自己能承受得住长公主殿下的怒火?”
她在暗示清浅,非是自己不想,只是惧怕家妻,也就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话,秋水楼才会继续在她身上花心思。
这才多久,秋水楼未必相信她就被腐蚀了,也多亏了前身的人品名声不好,尽管最近表现很多高光,可总会有人觉得,本性难移,一切都是伪装。
迟晚这样的表现,更是让清水楼的人确定,迟晚只是为了得到重用,所以伪装出来是一个忠正贤臣的模样。
只要有弱点,只要有欲望,就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太着急了,容易把人吓退。
清浅很快就想到了这点儿,不再挽留,“女郎说得对,奴家可不敢得罪长公主殿下。”
迟晚笑了笑,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脸上就没有了笑意。
这些人想放长线钓大鱼,难道她就不是放长线钓大鱼?
就看到底谁是鱼,谁是钓鱼人了。
可她是有剧本的人,那毕竟是以宝安王为主角的小说,说不好她比宝安王自己都了解他自己。
迟晚找到黄悦澄叮嘱了一句,“看好他们不要闹事,吃完酒几人结伴回去,不要单独离开,实在是住得远,就带回皇城司休息。”
黄悦澄一愣,心里明白了什么,“大人放心,此事交给下官。”
看来到这秋水楼不仅仅是吃酒,还有别的目的,可是为什么?都说秋水楼有很深的背景,可至今没有人知道秋水楼的背景到底是谁,难道驸马知道?
罢了,他们已经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差不多该回了。
皇城司的人是武夫,向来不得平康坊小娘子的喜欢,要是秋水楼的人要招待他们,就能确定,秋水楼图谋不轨。
所以驸马跟清浅娘子共处一室,是为了套消息?
就是不知道,驸马回去后,要怎么跟长公主殿下交代,不会要跪搓衣板吧?
应当不会,殿下高雅,才不会做出这样俗气的事,那就是跪琴?有理,清浅娘子琴声歌声在京都那是能排第一的,驸马听琴,当跪琴才是。
迟晚走出秋水楼,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这道视线很熟悉,不是清浅,是……宝安王。
鱼要上钩了。
她加快了脚步,回到王府还要用内力为虞九舟温养身体呢。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初,晚上九点的样子,时间算不上早了,不过虞九舟每日都会处理公务,睡的不算早,这个时候回去,对方应当刚洗漱完,还没有休息。
迟晚脚上用上了内力,很快就回到了公主府。
只是公主府的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奇奇怪怪的。
迟晚来到永宁院,迎面而来的是夏去,她手里端着鸡汤正要离开。
看到她回来,夏去立刻小声道:“驸马你怎么才回来,殿下好像心情不悦。”
“我不是* 说需要一个时辰吗?”她也没超时啊。
迟晚看了眼夏去手里的鸡汤,“殿下没吃?”
“没有,殿下说,这是老兵对驸马的心意,她就不吃了。”夏去觉得,鸡汤还有挺多,鸡肉是一整只鸡,哪里就不够驸马吃了。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长公主殿下心情不好。
迟晚接过鸡汤,“我去伺候殿下喝汤。”
夏去耸肩,“那驸马去吧。”反正感觉殿下生的是驸马的气。
要不她还是提醒一下?
想着,她又拉了下迟晚的衣袖提醒,“驸马与秋水楼清浅娘子共处一室的事,驸马可想好怎么解释了?”
“嗯?为何要解释。”
她去秋水楼是正事,跟清浅娘子共处一室,那她一直离得远远的,两人中间隔的得有一米,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连触碰都没有。
夏去摇摇头,“榆木脑袋。”
她不再搭理迟晚,且远离了迟晚,准备躲在一边看热闹,可不能被波及了。
迟晚白了夏去一眼,端着鸡汤走进屋子里。
虞九舟刚洗漱完,正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兽毛毯,一头发丝垂落,由春归在旁边擦拭。
发丝下面还有去掉了皮毛的汤婆子,可以烤着发丝,让头发干得更快。
迟晚把鸡汤放下,然后上前,对春归摆摆手,接过了头发。
她的手掌发热,用内力烘烤着虞九舟的头发,内力烘烤可不是汤婆子或是火炉烘烤,会让发丝变干变燥。
内力烘干的发丝,会更柔顺,而且虞九舟不会感觉到烫感,很快发丝就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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