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殇祭
她承认。
她的xp是特别了点。
但她从以前到现在,什么时候真正强迫过程时鸢?
连玩个鬼屋搞点特别的play,都还得程大小姐赏脸配合主动撅起那高贵的屁股。
即便她没受伤,夏知燃本来也不是什么健壮体育生,更没有能够轻易制服同性的能力,现在她这两只手,那更是太。监级别的派不上用场。
夏知燃一向知道,这大小姐细皮嫩肉,不喜欢疼也不喜欢痛,最近看着更是比谁都爱惜生命,那在自己面前搞这出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程时鸢,就是有这么讨厌她,是吗?!
眼看着夏知燃气得唇都在抖,嘴更是连珠。炮似的,连个气口都不给人留。
程时鸢露出茫然眼神,想说点什么,又好像都不太合适。
只能失笑地,听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只是觉得奇怪,为这瓶药出现的时机,也许是自己受沈凌熙行事作风的影响,变得疑神疑鬼,也许是想以防万一。
她下手之前,还特意想过了,手指指腹神经更敏感,伤了影响做事。
也知美工刀锋锐,所以力道也控制得很轻,这点顶多是皮外伤。
看着在鬼屋救她的时候,硬生生被斧子震裂虎口皮肤,还扎进木刺,都跟没事人一样的夏知燃,居然对自己受的这点小伤大惊小怪。
程时鸢眨了下眼睛,觉得她紧张兮兮到口不择言的样子,有点意思。
于是动了动唇。
还没说出一个字,已然止住血的手背,已经被人三下五除二扯过纱布,包了一圈。
“闭嘴!”
夏知燃气得肝疼,确认过包扎得不松不紧之后,指了指门口:“滚出去。你以为我对你很有兴趣吗?现在就给我滚。”
但程时鸢刚转过身,夏知燃又好像想起什么,将屋里那把美工刀朝外丢了出去,“啪”一声脆响。
而后又像一辆气鼓鼓的面包车,横冲直撞地,把屋里柜子翻了一遍,甚至还去浴室检查了一通,确定这房间里没有任何能让程时鸢再度“以死明志、守护贞。洁”的武器之后。
她自己冲了出去,把门拍得震天响。
隔着房间门,程时鸢还听见她给望舒打电话的声音:“过来!帮我换药,等会走的时候,把这栋别墅所有刀具都带你那屋去。”
程时鸢歪着头,盯着门板看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地,把夏知燃刚才那些气话过了一遍,姗姗隔着空气,吐了下舌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俏皮回答:
“……我又没说,我不想做?”
但眼看夏知燃似乎不打算回来,要和她交换今晚睡觉的地方。
程时鸢倒也不介意,直接放松四肢,往后倒在她床上,目光逡巡过她房间的摆设,感觉完全是能够拿去当样板间的程度。
摆着的椅子像一只火烈鸟,四件套和地毯的花纹设计大胆又热烈,连小书桌用的大理石,也像切割下来的,大自然里晚春过渡成初夏的花池景色。
她在这个夏日气息包围的房间里,看见了最明显的,摆在梳妆台上的那套护肤品。
香奈儿的,山茶花系列。
明明不是这个品牌最名贵的系列,偏偏在这个房间构图设计里,变成最亮眼的重点。
旁边甚至还有一支透明花瓶,里面插着一朵已经做成漂亮干花的,红色山茶花。
是程时鸢上次在美术馆约会时,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丢她的那朵。
她看着那朵干花,不知不觉睡着过去,连续好几个晚上,梦里都是山茶花的香味。
“回魂啦~”
苏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疑惑地,顺着她目光去看梳妆台,除了化妆师的工具箱,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盯着什么看呢?喜欢哪个牌子的产品?”
等到程时鸢撒娇地拉着她手臂,跟她抱怨说是最近工作太满,才容易走神的时候,苏怀不由失笑。
指了指旁边那堆夸张的礼盒:“呐,今天这行程是我安排的吗?小祖宗,这不是你自己要回程家给你表妹庆生吗?看看,你的私人行程都有得是人心疼——”
苏怀先展开一条高定礼服裙:“这个牌子高定,最喜欢投资那些有前途的模特了,呐,我猜这条裙子,是那个混血小朋友送的吧?”
“哇,这款爱马仕全球限量包,听说国外比国内配货好拿那么一点点,肯定是夏家那位了?”
随后,抖开一条昂贵的洛马绒羊毛披肩:“这么体贴,知道你晚上穿礼服裙可能会冷,这种话少贴心的类型,谢栀清送的吧?”
她啧啧直叹。
最后看向程时鸢身上的,她自己决定的,代言品牌送来的长裙。
眼神八卦地打听:“不选小朋友送的裙子,那配饰呢?包呢?要不要选一下?”
她很好奇,程时鸢今晚要选谁。
但自家的小祖宗只是随意摇了摇头。
程时鸢又不是那些喜欢拿着包喝下午茶的名媛贵妇,今晚程家的宴会她更不是社交的主角,她找个角落玩玩手机吃吃喝喝就行了,要碍事的包做什么?
披肩也一样,麻烦。
苏怀又问:“那首饰呢?你总要选点吧?不然明天漏出一张照片出去,人家就要拿放大镜对你指指点点,说你时尚资源不行啦,沦落到十八线啦,过气啦……”
程时鸢捂着耳朵,喊着妈妈别念了。
两人还在笑闹,却忽然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闯了进来。
“程小姐,这是我们老板送您的一点心意。”
为首的人开口时,后面跟班已经不容拒绝地、推过来好几个层层叠叠的,带着密码锁的箱子,甚至还眼神凶恶地,将她的助理和化妆团队无关人员赶了出去。
“抱歉,因为这套珠宝过于贵重,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必须由我为您亲自佩戴。”
说话间。
独属于昂贵宝石的光芒,已经闪烁整间屋子。
漂亮的红宝石如鸽血般,一颗一颗,被闪烁的钻石所拱卫,花环般组成昂贵项链。
哪怕只看配对的手链同耳环,也会被它们过于夺目的,火焰般的切割面光彩吸引。
程时鸢听见了苏怀的小声惊叹:“这是不是佳士得拍卖上个月那套,两个亿成交的,国外皇室拿出来的首饰?用的是什么极品无烧鸽血缅甸红宝石和钻石?”
这么绕的名字,也亏苏怀记得住。
程时鸢被项链的光,晃得眯了眯眼睛。
在为首那人,仔细地戴上黑手套,礼貌地朝她俯身时。
忽而吐露出回答:
“不好意思,太贵了,我怕弄丢,就不戴了。”
听见她的拒绝,保镖队长却不意外,好像早就听过了与这回答有关的指令,微笑且敬业地,目光只落在她脚下衣裙处,应答道:
“老板说了,如果是您弄丢的无所谓,喜欢的话,把宝石掰出来,丢着玩也行。”
在程时鸢再度开口之前,他甚至预判地,提前答了一句。
“如果不喜欢这个颜色,我们还另外准备了三套祖母绿、黄宝石、粉宝石的款式。”
程时鸢无声“哈”了一下。
想起自己从前用话气谢栀清的时候,说她控制欲爆。表,是不是恨不能连自己吃什么穿什么都安排好——
但,程时鸢一直都清楚,真正喜欢对自己这样做的人,并不是谢栀清。
因为自从那场无疾而终的约会之后,谢栀清就默默地,把那几个保镖给撤了。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明知道她讨厌,还混不吝地在她这里肆无忌惮展现掌控欲。
程时鸢微笑着,一字一顿回答:
“不是不喜欢颜色,是不喜欢送礼的人,听懂了吗?”
“劳烦把我这句话原封不动复述给你老板。然后,带着人和东西,从我房间里出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半晌。
直到耳机里隐约传出新的指令,他们才敢像来时一样,如流水般撤出。
苏怀莫名其妙地摄于他们的气势,隔了好久,才想问程时鸢,这又是哪尊大佛?
但看程时鸢心情不悦,低着眉头的模样,便下意识去哄她:“好啦,不管这是哪家装阔的暴发户,你妆都还没化完呢,别把自己气坏了。”
有人小声凑上来,说刚才那些保镖动作粗暴,把口红定妆的东西弄倒了,问程时鸢愿不愿意用自己随身带的凑合一下。
坐在镜前,如瓷娃娃般的女人随意点了点头。
等到那层唇釉的封膜定妆涂好,程时鸢好像突然找到了合适的东西,指了指桌角一条珍珠项链,“我今晚戴这个吧,也是我代言的呢。”
苏怀却表情忿忿:“这牌子好没诚意,送来的尺寸都不合适,宽了那么多,等明年到期合同就不续了!”
这种不尊重代言人的品牌,哪里值得程时鸢这样,每次出席活动都会特意照顾合作方,甚至不遗余力在每个镜头前,为代言争光的小天使?
程时鸢比划了下,“长这么多,正好改呀,改成项链和手链,多的还能粘在发卡上,做头饰,很配我今天的裙子耶。”
被评为“娱乐圈最宠自家明星的top1无底线经纪人”苏怀,再度败在她可爱攻势下。
等到程时鸢做完造型,出现在宴会场上,距离主角季笙的出场,时间还绰绰有余。
但已经有人寸步不离地,黏在了她身边——
看着自己第三次戳起的小蛋糕,被另一张嘴凑过来咬住。
接连失去了水果、饮料、现在连蛋糕都没得吃的程时鸢,神色微妙地看着陈楚星。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饿了?”
虽然程家这种豪门宴会,一般很注重私密性,不会轻易放记者进来大拍特拍,但程时鸢还是担心,陈楚星明天在圈子里的人设,会发生点,不太利于女明星形象的变化。
陈楚星抿掉唇角的那点奶油。
看着她叉子里剩下的那点,面露羞赧。
周围已经好几个人注意到她们俩互动,虽然很多都知道程时鸢的性。取向,但也依然很难区分陈楚星和她是普通闺蜜,还是有特别关系。
陈楚星也丝毫不避嫌,凑到她耳边,小声回答:“我喜欢小时喂的,最好吃了。”
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