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殇祭
程时鸢却嫌弃她磨蹭,这屋子前后都有树林挡着,她们俩从有人能经过的那一侧看去,明明都算是衣冠楚楚。
裙摆下的长腿,使劲踮了踮,有意在她指尖蹭开那层,紧贴的、忽冷忽热全打湿的碍事料子。
愉快地眯起眼睛,轻轻用自己身上最嫩、也确实在此刻最热的地方,含了下她的指尖。
看起来就像是——
已经完全不指望谢栀清这个只会放狠话的家伙。
她要吃,自助餐。
只是很轻微地磨蹭,眼尾却缓缓地溢出一滴泪,盈盈挂在睫毛上。
谢栀清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就能想象到,此刻她红裙之下,两人亲密无间相贴的地方,是怎样更香艳的风景。
有比程时鸢泪水更丰沛的液体。
不知不觉,接满她半个掌心。
就像一杯装得太满的豆浆,只是掀开盖子,溢出的饮品就黏腻到打湿手心。
她看似面无表情地,甚至狠心地,将掌心抽离,没再让饥饿者蹭到偷吃半口。
实则那张湿透的手掌,却缓缓地,一根一根,将手指上沾染的痕迹,反手擦在程时鸢的大腿内侧。
淋漓的,斑驳的痕迹。
哪怕不低头去看,也能根据吹进裙下的风,判断出谢栀清究竟擦干净了几根手指。
一。
二。
三。
程时鸢没心思再数,只当谢栀清到这个时候,还要在这种事情上嫌弃她,不肯和她开始。
于是恼怒地,忽而偏头,躲开谢栀清捂住她嘴唇的动作之后,又一张嘴。
狠狠咬住她半个手掌。
“唔!!”
与此同时,猝然的尖叫声,却从她自己喉咙里传出。
谢栀清半垂着眼帘,缓缓地,从肺里吐出那口憋了很久的气。
应该……够干净了吧?
自从上次约会,被程时鸢用一本同人文勾得情动,谢栀清很努力地补了课,按照她正常的设想:
第一次做这种事之前,应该互相洗澡,然后仔细地用洗手液洗干净,在不触碰到任何多余地方时,戴上已经买好的,指。套。
结果现在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被程时鸢惹得,这样仓促。
不过。
真的……像程时鸢说得一样,很热,也很暖。
她偏过头,很轻地,像是终于从狡猾的小兔子嘴里听见一句真话,安抚地亲了亲对方耳朵。
“别出声。”她低声提醒:“我慢点,别把其他人喊过来。”
“不舒服的话,就用力咬我,我改一改,嗯?”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程时鸢此刻的模样。
这是只有她能独占的景色。
但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咬着她手掌的人,已经泪流满面地使劲摇头。
‘太、太过分。’
‘不要,不要这么过分……’
程时鸢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
最近的一次,哪怕是被望舒按在浴室那张大理石台上,因为她的反应实在过于敏感,所以望舒最终也只是浅浅地,为她服务。
现在却觉得,好像,都要知道谢栀清指根尽头的骨节棱角形状了。
她受不了。
谢栀清疑惑不已,却又不敢彻底松开手。
因为怀里的人已经彻底失去力气,要不是她单手的臂力足够,坐在她掌心的女人早就滑落在地,哪里还能这样看似完好无损地站着?
她眉头紧张地拧在一起,脑海中疯狂回忆。
不舒服的话。
为了让伴侣能尽快地体验到快乐,应该怎么做才能增加刺激来着?
诚恳好学的好学生,在此刻循着知识点,试着将完全贴合对方软热地方的下半截掌心,迎上去,缓缓地,左右碾过。
“唔!!!”
这次快疯掉的人轮到程时鸢。
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跟谢栀清的亲热方式,最后无一例外,都觉得应该是自己哪天想不开了,试图挑战一点暴力美学的时候,靠自己敏感的体质,克服疼痛。
***
***
可是,她真的也要死掉了。
她瞳孔涣散,无意识地夹紧了那只掌心,从没想过谢栀清竟然会用这种办法……
都谁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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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时鸢感觉自己可能要丢脸到在外面晕过去。
只能使劲地,用柔软无力的双手,抱紧对方的脖颈,哪怕手心都是汗,每每都感觉身体要就此不断坠落。
然后就绝望地发现好像在主动邀请对方,去更秘密之处做客。
鼻尖被女人发间的桃花味香水所包裹,程时鸢恍惚好像要溺毙在这片桃林花瓣里。
直到她混沌的,晕乎乎地听见轻笑声。
原来是她不知不觉地,用含糊的哭腔,说出“真的忍不住了”的话。
谢栀清听见了身后远处,主宅里季笙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响亮但模糊地传过来。
她抽出被程时鸢咬得,牙印几乎层层叠的那只手掌,拦腰将人抱得更紧,笑着提醒她:“现在可以大点声了,他们全都去主厅了。”
程时鸢却不这样觉得。
毕竟她和谢栀清不就是两只,不捧主人家场子的漏网之鱼吗?
谁知道还有没有别人?
她只能努力地,想要摆脱身体过于恐怖的,几乎压过理智的情潮,挣扎着,在那里胡言乱语:
“要、要是被发现……你就……拿、拿外套……盖住你自己脸……”
毕竟谢栀清那件外套也挡不了两个人。
她的话呢,有的是人能帮她将可能外传的照片给拦下来。
还是谢栀清更要紧,毕竟程家长辈都认识她,她也一向是循规蹈矩的那个,做出这种事情未免太影响乖乖女的形象。
但话音落下——
程时鸢却被迫从鼻腔里哼出难耐的一声。
很茫然地,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时多加一根。
灯光离她们太远,夜幕早已低垂,她明明看不见谢栀清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好像在瞪着自己生气。
“你在说什么?”
谢栀清想咬她的唇,却因为看不见,又或者是对方精准避开,最终咬在程时鸢下巴上。
身前人看不见的那张面庞上,黑眸执拗得可怕。
“刚才都忘记问你,到底想和谁结婚?”
“你是不是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亲过我?拾元,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时纾解的工具?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薛定谔的流浪狗?
所以才这么不想和她一起被发现,惧怕和她捆绑在一起?
敏锐地捕捉到程时鸢想要开口时的气息变化,她警觉地提醒:“你想好再说。”
要是敢说出床。伴,情人,炮。友那种词,她等下就让程时鸢知道一个不及格的,糟糕的,随心所欲的炮。友到底是什么模样。
程时鸢听懂了她的不悦。
却有些哭笑不得。
她刻意没亲谢栀清,完全是因为,她思前想后都觉得,自己身上最可能带着药的地方,就是那根不知从谁那里接过来的口红定妆。
按照沈凌熙的行事风格,多半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拒绝那些珠宝,所以能收下属于意外之喜,不收的话……
大费周章被拒绝了,总该有点立刻见效的报复。
程时鸢可不想让谢栀清,也变成她现在这幅模样。
于是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喜欢那种很暖和的,一年四季都能晒到太阳的,靠近赤道的岛屿,办婚礼的时候,要有很蓝的天,很清澈的海水,但是又不要在南半球。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