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殇祭
身体再强壮,也禁不住之前肆无忌惮的纵。欲。
和现在一天好几次地,疯狂流水。
毕竟她现在属于能看到,但是绝对吃不了的状态。
程时鸢按了按小腹,从病房的卫生间出去时,做下一个斩钉截铁的决定:
要戒。色。
不能再上这些美色的当了。
念头浮现的刹那,她撞到了恰好等在门外的高挑身影,将拄着拐的人撞得晃了晃。
程时鸢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还担心不够。
只给沈凌熙那种身高的人当过拐杖的她,害怕自己让望舒摔倒,甚至紧张得用身体将人抵在卫生间墙上,直到确定望舒站稳。
才小声问她:“你没事吧?”
望舒虽然被她肩膀抵得有些疼,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可是想到刚才离开了病房很久,回来之后肉眼可见心情变好的小姨,她浅色眼睛就忍不住黯淡下来。
顺势将下巴,压进程时鸢的肩头。
始终乖巧、却始终都没吃到糖的小孩,准备闹了。
“疼。”
她语气委屈地说:“程程撞得我,好疼。”
程时鸢将小孩几乎要哭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而入手的发质感觉,却不似从前那般顺手。
她略微抬头,看着这不均匀的,已经开始褪色的浅色金发。
……也不知道当时用了多劣质的染发剂。
语气忍不住变得柔软下来,带着轻哄的意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去医生那里看看?”
望舒小幅度地摇头:“要程程给我吹一吹。”
程时鸢条件反射地,想了想自己这个身高,刚才究竟能撞到望舒的什么位置。
然后她可疑地沉默了。
望舒等了又等,也没等到她的允可。
原先就备受煎熬的心,一点点陷入痛苦的冰冷。
有微凉的水珠,落进程时鸢的衣领里,顺着她后背肌肤流下,让她忍不住一激灵。
她听见了耳边很小声的,啜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在程程遇到危险的时候,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做到,还在岛上……差点连累你。”
虽然当时望舒被小队的队长安排得,离那栋小屋很远。
可是她依然听见了,入夜时,海风送来的,隐约哭声。
若不是戴着战术手套,她的手指险些将掌心掐出血色月牙。
想到陈楚星险些用性命交换出的重要情报,还有小姨哪怕受到怪病折磨,也坚持在深夜通过金融市场给沈凌熙施加阻碍,加上对这次营救行动出力最多的谢栀清——
望舒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相比这些已然成熟的竞争者,她显得过于稚嫩。
就像还没褪掉绒毛的雏鸟,她恨不得一根一根,用喙拔掉身上的绒毛,逼迫成熟的羽毛尽快长出,再狠命地,一点点磨掉喙上象征未成熟的嫩黄色。
她发现自己连年轻这件事,都显得一无是处。
起初只是半真半假地卖惨,但是说着说着,望舒隐在心底的那些焦灼、自卑,却也不知不觉地带了出来。
她连哭泣这件事都在向程时鸢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弱小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程时鸢听得头疼。
要是早知道刚才一时的迟疑,会让小孩哭这么惨,她一定咬牙应下那个要求。
吹就吹,吹一吹怎么了?
再换一条内。裤而已,很贵吗?
她听见自己底线一退再退的声音,甚至早将坚定的“戒。色”原则抛到脑后。
想要抬起望舒的脑袋,哄一哄她,可是半边侧脸上带着伤的人,却始终不肯配合。
“丑……不要看。”
“程程不要亲……很丑。”
想到之前是用这张独特的脸吸引了心上人的注意力,现在却痛失最骄傲的资本。
望舒的心都要破碎了。
如果她得不到程时鸢的心,那这张脸上的伤,恢不恢复又有什么所谓呢?
“不准动。”
程时鸢哄了两句,发现她不肯听话,语气里加入一分强硬:“小月亮,在不乖吗?”
很久没有听见她叫这个称呼的小孩,霎时间像被定住。
感觉到托在下颌处的力道,将自己始终不肯面向程时鸢的那张脸,一点点转过去。
望舒恐惧地,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感觉到,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力度,落在自己仍旧隐痛的那边面颊上。
“哪里丑?”
在她呼吸都屏住,好像只要不睁开眼睛,就不用面对糟糕现实的时候,又一句话理所当然地落下:
“少质疑我的品味。我觉得好看的美人,不可能丑。”
程时鸢轻轻拍了拍她另一侧,骨相依旧完美优越的面颊。
“不会让你留下伤疤的,嗯?所以不许再说那些话。”
“我不喜欢太自卑的美人哦。”
其实恰好相反——
美而不自知,甚至还因此不安惶恐,时刻担心失去宠爱的美人,最让人心动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的吻一路从受伤面颊往下,亲到锁骨处时。
牙齿轻轻衔住第一粒纽扣。
唇齿灵活地,松开衣领。
哪怕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曾经用身体感受过望舒的资本究竟多么优越。
然而在真的看到那风景的一刹那,她还是觉得鼻腔里热了下。
这一刹那,程时鸢真情实感地认可,上次做蛋糕的约会结果,真的不能怪望舒。
牙关莫名地发酸。
好像已经叼住了,一块雪白的、细嫩的软肉。
程时鸢甚至能清楚看见,随着自己呼吸扫过那明显锁骨。
有一点本就偏红的潋滟颜色,变得更加艳红。
她只是一错不错地盯了会儿,就感觉到小腹又是一酸——
程时鸢绝望地,将脑袋轻轻撞进了那澎湃春色里。
今天。
注定是发大水的一天。
偏偏耳畔还听见,小孩不知收敛的迟疑声音:“……程程?”
她无动于衷地抬手捂住对方双唇。
“不许叫。”
她很虚弱地出声:“你也不想我今天,失血过多而死吧?”
顿了顿,她又很丢脸地承认:“当然,也可能是脱水。”
望舒呆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不太确定地,将她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按得更紧。
然后就听见程时鸢闷闷的警告声:“望舒!”
方才始终哭泣的小孩,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容。
松开手之后,又重新将人抱紧,她在程时鸢的耳边小声道:
“喜欢。”
“最喜欢程程了。”
【获取望舒爱意:1】
她们俩在洗手间实在磨蹭了太久,以至于最终,谢栀清耐着性子来敲门:
“拾元,出来擦药。”
程时鸢蓦地一僵。
五分钟后——
磨磨蹭蹭从洗手间出去,再三申辩自己已经好了,不用再上药的程时鸢,被谢栀清冷着脸按回了病床上。
新买的漂亮裙子下。
布料一件一件离开肌肤,风从帘子缝隙里吹过来,明明不冷,却让她寒毛根根直竖。
她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