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海潮声
普琳背过身不想听他说话,斐在主人示意下直接用蛇尾把人卷起来,一把丢到门外。
“记好了,十二点。”
第50章 和冬第二天从起床开始眼皮就一直跳,连吃饭也不安稳,果然,刚放下……
和冬第二天从起床开始眼皮就一直跳,连吃饭也不安稳,果然,刚放下餐叉就看到米娅的消息。
米娅说内勤厅已经派人召唤他们回去,还在感叹没想到昨天为和冬庆祝生日,竟然也是自己的一场告别会:“大概是知道我们的工作没什么进展,再加上厅里比较忙,所以就喊我回去干活。”
米娅他们不是代表王后来卡特琳宫教导公主礼仪的吗?
难道王后放弃了?
和冬想起那天在光影中看到的王后,——一个半路出家的政客。
像二叔像老师荷尔博甚至老领导肯,无论性格怎么样又是处于哪一个位置,都使用同一套成熟的御下。体系,刚柔并济,该强硬时强硬,该给枣的时候也毫不吝啬。
但王后却不是精通这套体系的人物,她就像学的乱七八糟的差等生,只会拿权势压人,丝毫不懂得善后。
和冬面对前者常常会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们怒便是下雨,他们笑便是晴天,但除此简单的风向标外,所有处于高压气团之下的人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场漫长的雨季,即使这次放晴,望着以后的日子,也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可王后……和冬想起公主,王后连公主也不如,她就像一场暴风雨,所有人都知道暴风雨即使威力再大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单一个后劲不足便让她的威慑力大打折扣。
这种人也是最疯狂的。和冬不认为这样一个蛮横的上位者会轻易放弃对公主的辖制,她揪出正苟在房间躲自己的布鲁斯,布鲁斯护着头脸:“打人不打脸!”
和冬踹他一脚,在人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腿的时候说:“米娅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要走了?”布鲁斯陡然直起身,“不会吧,昨天不是刚参加完你的生日会……这是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所以惨淡败北?”
和冬照他的背又抡一拳,这下痛的布鲁斯直接不能出声:“她为什么走还不是因为你?布鲁斯,你怎么好意思拿一个向导的面子作筏子?军事学院教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吗?”
布鲁斯期期艾艾,和冬一番义正言辞的忽悠,让他跟着自己去道歉:“就算向导现在不知道,她早晚也会知道,趁着她还没走,你跟她好好道个歉。”
而和冬自己则跟在布鲁斯后面,到B栋后跟值守的侍从官打了招呼,就支起耳朵听那群人说话。
内勤厅保密条例并不严苛,或者说米娅同事已经认为此事板上钉钉,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他们抱怨说内勤厅喊自己回去就是为了抓人顶包:“老国王的权杖没找到,难道让新王只戴着王冠登基?肯定要有人负责的。”
雅各布要登基了?
王储难道没有动作吗?
和冬带着这股疑惑等到了路易斯闯入卡特琳宫的消息,至于为什么说闯入,因为上次还在侧门迎人的亨瑞极其恼火:“公主根本就没有召他,他笑嘻嘻的拿着王后的懿旨闯进来,守卫不敢拦,平日也就罢了,顶多在休息室喝喝茶,今天竟然敢闯入寝殿!”
光影中的亨瑞似乎想到那副画面,额上青筋暴起,看起来恨不得将路易斯喝血吃肉,他压低声音朝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哨兵祈求:“不方便让他们知道,侍从官进去也不好,只有你最适合出手了。”
“和冬,今天就当我求你,求你给公主一点体面。”
和冬在他还没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抓住外套跑出了哨兵公寓,这两天断断续续下雪,路上都是除不尽的冰,走得快了就打滑,饶是哨兵体力超群,赶到内宫还是有点气喘。
但这种气喘在她冲到寝殿,看到扶着长柜躲避路易斯的公主的时候,又变成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路易斯被空气中浓郁的向导素所迷,根本来不及对和冬这个闯入者作出过多的反应,只是朝她吼了声:“滚!”
便伸手朝公主的脖颈扼去。
这是哨兵向导结合时常用的控制手段!
说时迟那时快,和冬抓起手边的珐琅花瓶就朝路易斯砸去,趁这人被一再的干扰惹怒暴喝一声“找死!”,冲过来收拾自己的时候,又飞快出腿照着他胸口狠踢一脚。
一个是从战场上下来也不曾放松训练的战士,一个是养尊处优被人掏空的花花公子,不用想都知道谁赢。
普琳几乎都听见人骨头碎裂的咔嚓声,远远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路易斯胸口似乎是塌陷了一块,即使知道哨兵武力超群,直面此事还是跟隔着屏幕观看不一样,她有些吃惊。
但等和冬焦急赶来喊了声殿下,然后问她有没有事,普琳又忘了路易斯命悬一线,只含着眼泪道:“你怎么才来。”
“我好难受。”
向导说着掉下一滴眼泪,她抓住和冬的手,那皮肤表层滚烫的热度才让哨兵稍稍回神,和冬立马意识到殿内那股让人躁动的向导素是从何而来,她道了声抱歉,立马拨开公主的发丝。
金发之下,脸颊耳根耳垂连带着一大片裸露在外的脖颈都红成一片,美人微带薄汗,眼神看着也有些迷离,只举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说:“和冬,我好难受。”
结合热!
和冬在心里将路易斯凌迟千万遍,赶忙扶公主躺到床上:“他是不是用了药?”
向导正因为身体的热度发出轻微的泣音,几声模糊的声响犹如呓语,和冬下意识贴上耳朵,但没想到这个倾听的动作却被人的撕咬打断。
公主咬上了她的耳廓,甚至在哨兵愣神这段时间,伸出舌头舔她的耳垂!
和冬脑中轰然一声,面红耳赤比向导素带来的生理反应更快的出现,她慌忙挣脱后,看着公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时竟然有些手脚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中的向导素更加浓郁了。
公主抓着和冬的手,喊道:“和冬。”声音里像是有一把钩子。
“和冬。”
“和冬,我好难受。”
向导扯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胸腔心脏跳动处:“跳的这么快,我是不是快死了?”
和冬听到这里才恢复一点神智,连忙安抚她:“不会的,殿下,你放心,有镇定剂,只要打一针睡一觉就好了。”
普琳即使身体被药物折磨、满头薄汗,也几不可察的皱眉,抗拒般的紧紧握着哨兵的手,谁知道下一秒就被人坚定的拨开。
“和冬!”
“嘘嘘”和冬安抚她:“我把路易斯拖出去,再给你找镇定剂,这是结合热的正常反应,不要害怕,殿下。”
“和冬!”
和冬头脑昏沉,上次在红丝绒被人袭击前的眩晕感再度来临,她知道自己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不多,于是不管向导焦急的、祈求的呼唤,咬牙离开,捞起路易斯的脚,在他跟死猪一样挣扎的哼哼声中,一把将人抡出去。
守在楼道不好靠近的侍从官纷纷围过来处理后事,和冬头晕的厉害,恍惚间看到亨瑞,瞬间摇头保持清醒,在人匆匆赶过来后,立马扯着他的领子说:“镇定剂,路易斯下了药,公主需要镇定剂。”
视线中亨瑞的头开始重影,和冬好像听到他焦急的问:“什么型号的?”
我怎么知道该用什么型号?军队里的向导凤毛麟角,而且他们都是自己打的,她怎么知道向导该用什么型号的?
“找,找医生。”和冬扶着墙,高浓度向导素对哨兵精神世界的冲击已经让她快速从头晕发展到身体灼热,难道是离开军队时间太长,没继续做耐力训练的缘故吗?怎么这次冲击来势汹汹,自己铸造起的堤坝根本没反击之力?
和冬捂着头,汗珠星星点点布在鼻尖,精神世界的雪豹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始闪避上次因为精神治疗而留在这里的精神触手。
那些触手散发着跟巨蟒同出一辙的漂亮的橄榄色,平日待在哨兵的精神世界随风舞动,无害的像海底的海草,但现在却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试探的靠近、迂回的试探,在雪豹转身跳跃的瞬间,便紧紧绑住它的腿和嘴巴。
卡洛夫恼怒的低吼。
它的主人也在现实世界听到殿内公主难受的呻吟,公主每一次都在呼唤和冬,和冬无法躲在门外,今天侍从官不知道是不是被向导素影响也有些混乱,怎么都找不到向导的镇定剂,和冬让他们先找哨兵的。
恰巧公主又在殿内喊了一声和冬。
和冬咬牙:“我打了进去照顾她。”
胳膊一阵刺痛,清凉感顺着手臂一直持续到手腕,和冬自觉镇定剂起效,又推门走了进去。
殊不知身后,亨瑞将针剂一抛,原本忙碌着走来走去的侍从官全都停了下来,亨瑞看了眼时间正好十二点整,他命人锁上大门。
“就算今天国王复活,你们也要给我守好了!”
“是!”
地上,他刚抛出去的蓝色针剂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芒,上面倏然写着“特效清凉贴”。
生物药剂公司出品,仅治烫伤。
第51章 关门声刚响起,和冬被向导素燃烧殆尽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就踩
关门声刚响起,和冬被向导素燃烧殆尽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就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巨蟒如耐心的捕猎者,潜伏在黑暗之中,待哨兵脚步越过它的一瞬尾巴倏然探出,自脖颈至脚踝,几乎将人裹成一个木乃伊。
和冬在这种熟悉的窒息感中问道:“斐?”
巨蟒冰凉的身体贴着她的,低头在她耳边发出阵阵撒娇般的嘶鸣,和冬扭脸躲过它的蛇信,定睛朝床铺看去,原本应该躺卧在那里的公主已经不见踪影。
“殿下?”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想走到床边确认,但巨蟒一直紧紧缠着人,无论哨兵怎么商量都不肯放松,和冬心急之下甚至在它身上咬了一口,谁知道下一瞬巨蟒就跟触电一样,整个攀附在她身上的躯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和冬混沌的脑海中拉起警报,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她挣扎着用蜷曲在身体两侧的胳膊,给自己胸腹腾挪出呼吸的空间。
也就在哨兵刚刚脱离自己因窒息而丧命的一瞬,一个冰凉柔软的尾巴尖也顺着她腾出来的空间一路向上,撩开阻碍,直至探入衣料中圆润的凸起。
“!”
“斐!”
巨蟒发出回应般的发出一声嘶鸣,哨兵强忍着那种身体被人亵,玩的羞耻感,喝斥着命令它松手:“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可谁知道巨蟒没有一丝收敛,为了避免和冬口中吐出更伤人的话,尾巴尖从哨兵衣领穿出,虎视眈眈的守在人家嘴唇附近,好似只要再听到一句不合心意的内容,就要像上次对待雪豹那样将她的嘴巴堵上。
这个动作也让和冬被迫骑坐在它身上,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尴尬的境遇,巨蟒的身体就跟被人扯动一端线头的绳子一样开始缓缓挪动。
“斐!”
和冬无地自容,那种跟蛇身接触的异物感几乎让她崩溃,她怒道:“放开我!”
“殿下受伤了,我要过去看她。”
巨蟒靠在哨兵耳边发出嘶鸣,吐出蛇信舔吻她的脸颊、眼睛,这种冰凉的带着腥味儿的粘液,让喜洁的哨兵身体应激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瞬,雪豹从精神世界腾跃而出。
斐毫不恋战,尾尖撩拨和冬嘴唇一下,便立马朝卡洛夫奔去。
和冬没了支撑一下跪坐在地上,她闭眼用衣袖将脸上的东西擦干净,等恢复一点体力,这才去床边查看。
巨蟒在室内悉悉索索的游走,到处捕捉着雪豹灵敏的身影。
和冬也发现了被子中间的凸起,可在她掀开被子呼喊殿下的一瞬,两只柔软的手臂就环住她的头,直接将人拖上床铺!
这种爆发力完全不输哨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向导素太过浓郁才让人产生的错觉,和冬有一秒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铜墙铁壁,可在下一刻,向导如同羊羔一般嗅闻着上来含住她的嘴唇的时候,铜墙铁壁又变成了一条美人蛇。
公主像是含着什么喜爱的糖果,舔一舔,咬一咬,时不时发出一声得偿所愿的叹息。跟向导如此近距离接触,那股浓郁的向导素无时不刻不在撩拨着哨兵的神经,直至让人额上冒出根根青筋。
和冬不想让事情失去控制,克制的伸出手推她,可那只推搡肩膀的手又被人拉到胸口的柔软处,哨兵对着那里无处使力,普琳得逞般的微笑。
终于,和冬趁着将人推开,从被窝里探头喘了一口气,但在下一刻,金发的主人便追寻而出,普琳因为结合热的困扰眼泪盈盈,绿色的眼眸像美丽的宝石,她喊了一声:“和冬。”
在哨兵低头安抚说“我在”的时候,趁着她张口,便吻了上去。
普琳一手扼着人的脖颈不让哨兵闪避,另一只手抓起和冬犹自反抗的手腕,将其放在自己心脏跳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