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店里走出来一位老人,杜明棠如同见到救星,跑过去抱住老人家:“外婆,我给央央将她女儿送过来了,你看,那只白色的猫儿,可爱吗?”
“女儿?”老人家的思想没有那么开放,低头看着那只猫儿:“猫怎么是女儿呢?”
女儿不应该是个雪白可爱的孩子吗?
“是她的女儿,她养了好几年的女儿了,自己跑了,女儿也不要了。对了,外婆,我是央央的朋友。”杜明棠自我介绍一句,随后让人助理将带来的礼物搬下来。
两人搬了下来,放在店里,转身跑了。
外婆吓了一跳,秦央没在意,上前提起猫包,“外婆,我们吃早饭。”
笨笨被放了出来,亲昵地蹭着秦央的脚踝,雪白干净的皮毛让外婆也喜欢,甚至蹲下来亲自摸了摸。
秦央不想看到这只猫儿,转身朝后面走了。她走一步,笨笨立即跟上去。
可惜主人不喜欢她,甚至不搭理她,反而是外婆弄了鱼汤给它吃,起先不吃,平日里吃罐头习惯了。
“央央,你女儿它怎么不吃。”
“外婆,别管,不吃就饿着。”秦央没时间去搭理猫儿,小卖部里没*有空调,白天太阳一晒,实在是热,她打算在网上买空调,顺便换了门,换成推拉的玻璃门。
平时关着门,减少灰尘飞进来,避免货架上的东西沾染灰尘。
她忙着在网上下单,下午就会有人来送货安装,她又看着老旧的货架,也想要改变一下,还有灯光。
在她忙的时候,外婆抱着笨笨去串门了,告诉人家:“这是我外孙女的女儿,叫笨笨,你别摸,摸脏了怎么办,可精贵着呢。”
下午,厂家来安装空调,就连厨房里都安装了空调。
厂家看着线路很头疼,电压跟不上,厨房的空调暂且不装,明天找电工师傅来改装电线。
外婆彻底不管小卖部的生意了,坐在门口和人家聊天,话里话外都在夸赞笨笨,说它听话说它懂事。
秦央用三天时间让小卖部焕然一新,就连冰棺都换了新的,村民进来后探头看一眼,先看到柜台后素颜白净的姑娘,在看过去的时候,乌润眼底浮现笑容,她会笑着问:“你好,要什么?”
她的笑容太过干净,与这间小卖部格格不入。
村民走后,秦央拿起手机,秦时砚的头像在跳动,她点进去看了一眼。
【笨笨乖不乖?】
秦央在间隙里喘了气,随手回复一个字:【乖】。
看着屏幕上敷衍性的回答,秦时砚整个人都是软的,像是遭受了打击,一蹶不振。她凝着屏幕,忘了手头的工作。
助理见她不说话,低头间长睫遮掩情绪,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秦总,明天周六,您要回老宅吗?”
“不回去。”秦时砚的声音显得冰冷,她要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去茶山,找秦央问清楚。
不接电话,微信敷衍,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见她不快,不好再提起,拿着报表先出去了。
一日工作结束,她回到家里,站在落地窗前,阖眸想象着空荡荡的屋里还有一日,幻想着秦央在书房、在卧室,总之,就在她身边。
看着地上的倒影,她莫名烦躁,去酒柜里拿了酒,倒了一杯,刚想喝,手机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放下酒杯,扫了一眼,不是秦央。
不是秦央,她不想理会,她拿起酒杯,抿了口酒,手机依旧在震动。
她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儿?”
“小七,你今晚怎么没有回来?”沈洛依的声音带着一缕担忧,“明天你得回来,若不然她们又得嚼舌根。”
许是喝了酒,往日顾全表面和睦的人难得不讲颜面,语气冷漠:“愿意嚼舌根就去嚼舌根,她们怎么对央央的。”
“和秦央有什么干系?”沈洛依大为不解,“央央好像不过来,裴云霁电话没打通。”
“妈,我不去。我明天要开会。”
“小七,明天是周六。”
“我挂了。”
秦时砚懒怠言语,直接挂了电话,丢在了桌上,转头去看,酒杯里的酒已空了。
她坐了下来,没有继续喝,而是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酒精上头的人没有困意,甚至很兴奋,精神满满地处理工作。
抬头间,天亮了。她把今天的工作都处理了,腾出来一天……她霍然想起什么,匆匆去给助理打电话:“你让司机过来。”
她没有一点困意,甚至依旧兴奋,她去整理衣服,推着行李箱去楼下等助理过来。
等了十分钟,车来了,助理打开门,诧异地看着老板:“您昨晚没睡?”
因为她发现有洁癖的老板竟然没有换衣服。
这对有洁癖的人而言,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上车后,她先询问:“秦总,去哪里?”
“茶山。”
****
小卖部改换面貌,甚至连外面的招牌都换了,远远地就能看到招牌,知道这里有一个小卖部。
外婆抱着猫儿坐在柜式空调前,秦央则是勤快地擦拭货架,一点灰尘都不肯放过,昨天擦今天擦,天天擦。
“央央啊,你不走吗?你都来了三四天了,剧团没有工作吗?”外婆疑惑,央央来了这里以后日日忙,从早忙到晚,可这么一间小卖部就这么大,擦得那么干净,明天还是会有灰尘的。她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拼命来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孝道。
秦央将毛巾丢进水里,用手搓了搓,听到声音后顿住,随后继续去擦:“过几天再走。”
“那你得走,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正是打拼的时候。央央,你什么时候巡演啊,我听你小姑姑说你巡演来过这里,我都不知道,要不然我肯定去买票去看看你。我听你唱过的,唱得很好听,说明你有天赋的,很厉害。”
老太太的声音和缓如风,拂过秦央千疮百孔的心灵,她转过身背对着老太太,手中的毛巾怎么都握不住了。
“央央啊,我知道你难受,从那么好的人家里搬出来,但你不能恨,毕竟那些不属于你。你也没有错,我知道你会恨你小姑姑,恨她揭开这件事……”
老太太忽而停了下来,怀中的猫似乎嗅到什么,拼命地从她怀中挣脱下来,扑向关闭的玻璃门。
玻璃门是关着的,需要人力去推开。它拼命地去用爪子拍门,咚咚咚的声音让老太太抬头。
玻璃门外站着一人,站在烈日下,乌黑的长发被晒得发亮,肌肤泛着光泽,隔着一道玻璃门,她低头看着扑向她的猫儿。
老太太走过去,推开玻璃门,抬头看着客人:“秦小姐?”
“是我,秦时砚。”
第21章 我让助理去买床了。
刚自报家门,笨笨便扑上前,毛色灰扑扑的,四肢更是沾染了山下的灰,一爪子就拍脏了秦时砚白色的裤脚。
她今日没有穿裙子,而是干净的衬衣长裤。她爱干净,笨笨脏兮兮的样子,让她开始迟疑。
好在老太太善解人意,看着干净不染纤尘的神女,笑呵呵地抱起笨笨:“你那么脏,她那么干净。”
一句话,本是说给笨笨的,却激得秦央莫名一颤,手中的毛巾不自觉地脱手,掉在了地上。
她的心口拂过一阵酸痛,很快,她将毛巾捡起来,放入水盆里,前面的老太太喊了起来:“央央,你小姑姑来了。”
来了就来了,自己长腿就会走路,来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秦央装作没有听到,继续擦拭货架上的灰尘,直到眼前的货架被人影遮挡住,老太太去后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抬头,对方灼灼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乌发遮掩下的白玉耳朵早已一片绯红,她不解:“你耳朵红什么?”
秦时砚无言,面上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晰,她直直地望进秦央的眼底,下一息,她捧起秦央的脸颊,吻上红艳的唇角。
堵上她的唇,自然就听不到讥讽的声音。
脑海里,‘铮’了一下,秦央觉得自己脑袋炸了。
这里是小卖部,人来人往,这里的人看到两个女孩子亲吻,会怎么想?
唇齿相贴的瞬间,熟悉的气息涌来,如同温泉水包裹着自己干涸多日的心田。秦时砚本就不是初尝禁果,伸手抚摸秦央纤细的脖颈,带着未曾有过的急迫,也不许秦央逃离和退缩。
微凉的唇角贴上去,夺走了秦央的呼吸。秦央觉得秦时砚疯了,像是一个疯子,抛开了所有。
唇瓣被碾磨,如同石子落入水面,带起圈圈的涟漪,她被迫靠着冰冷、坚硬的货架,对方的架势,似乎想要将她吃了似的。
秦央从惊魂中走出来,但她推不开秦时砚。也不是推不开,而是用劲去推,秦时砚必然会受伤。
她狠狠心,含上对方的唇角,牙齿轻轻咬下去。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散开。
秦时砚果然松开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角,竟有一颗血珠,凝在指腹上,晕染出几分妖艳感。
“你不怕被你外婆发现吗?”她先开口,淡淡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散漫,人就在眼前,她心口的慌乱渐渐被安抚,得到秦央的白眼后,她继续说:“我昨晚没睡觉,熬了一夜,将今日的事情都解决了,还有,我还没吃早饭。”
“最好困死饿死。”
秦央已经不心疼她了,秦时砚逼近一步,沾染着空冷意的掌心贴在她的后颈,掌心抚着滑腻的肌肤,在肌肤上掀起阵阵颤栗。
秦央被她逼得步步后退,退无可退,再退下去,就要撞倒货架了。
在秦时砚的视线中,她还是有些心虚,这是与生俱来兼之多年来的畏惧。她倔强地抬手,凝着对方面上瓷白色的肌肤。
她的肌肤白到发光,毫无瑕疵,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秦央咬牙,觉得她很讨厌,以前对自己爱答不理,自己想通了,她又来死缠烂打。
秦时砚没有言语,在她的注视下,掌心的手微微下挪,贴在后腰上,随后,整个人贴在秦央的身上,她觉得自己放松下来,她说:“我饿了,还困了。央央,你不心疼我吗?”
秦央:“……”这人是发烧还是吃错药了?
“秦总,你是不是发烧了?”秦央觉得不对劲,抬手抚了抚秦时砚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
她正疑惑,老太太从后面走出来,“央央,午饭不要随便对付了,家里来客人了。”
刚刚还是半死不活的秦时砚立即站直了身子,主动开口:“外婆,我来吧。”
秦央听着她的称呼,翻了白眼,提醒她:“差辈了,你不应该喊外婆。”
“喊什么都一样,秦总啊,但你这身衣服不合适,央央啊,你有衣服吗?”老太太不在意称呼,秦家那些人的关系乱七八糟,谁能理得清楚,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她又提醒一句:“央央啊,昨日买的鸡还在,你看看是煲汤还是红烧。”
“煲汤,我来。”秦时砚卷起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显出几分干练,余光轻轻扫了秦央,道:“央央,来,打下手。”
秦央有心拒绝,秦时砚伸手掐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拉着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