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秦时砚不语,但在话音落地的时候吻上她的耳朵,舌尖微探,耳畔传来微重的呼吸。
空气静默了半晌,似是将汹涌波澜包裹起来,留下表面的冷静。
秦央阖眸,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耳后的冷意被渐渐放大,心底的欲.望将她吞噬。
两人贴得极近,各自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秦时砚蹂.躏着那只不听话的耳朵,看着雪白的肌肤染上红色,心底升起一股快感。
她停了下来,轻轻笑了。
秦时砚从黑暗中走出来,听着刺耳的笑声,顿时要炸了:“你笑什么?”
“笑你还会害怕,第一次的时候,你可是很厉害的。”秦时砚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甚至带上了嗲嗲的尾音,听得秦央不耐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时砚好笑:“你说随我的,这么快就翻脸?”
“我翻脸也是你逼的。”秦央咬牙,回过头看她,秦时砚却捂着她的眼睛,一根丝带悄然落在她的眼睛上。
秦央:“……”是不是反过来了?
“秦时砚,我的仇还没报呢,我和你说,我腰还疼呢。”
“你还绑手?秦时砚,你去哪里买的绳子?”
秦央看不见,但能听到她冰冷冷的声音:“去超市。”
“你是不是带助理去的?”
“我去买咖啡的,人家送我一根红绳。”
秦央才不信她的鬼话,买咖啡送你绳子?咖啡店不送你半杯冰块就是人家善良。
没人回答她的话。
秦时砚是追求完美的人,在秦央白皙的手腕上扎了好看的蝴蝶结,就像小时候秦央穿着漂亮的裙子,她也会帮她扎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过那个时候是在后背,今天,是在手腕上。
扎好以后,秦时砚将她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精心细致。
下一息,秦时砚扯开秦央眼上的丝带,将她的双手捧了起来,送到她的眼前:“好看吗?”
秦央眯了眯眼睛,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只能直勾勾地看着秦时砚:“我觉得很熟悉。”
“你以前每年过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上台表演之前,都是我给你扎的蝴蝶结。”
秦央眯了眯眼,久远的记忆被这句话勾了起来,她忍无可忍地看着秦时砚:“你、你、可好意思吗?厚颜无耻。”
“是谁厚颜无耻地说喜欢我?”
“是谁先动心的?”
“是谁嘴上恭谨的喊着小姑姑,心里却动起不该动的心思,是谁?”
秦央哑然,一句话说不出来,秦时砚却勾了勾唇角,心情愉悦极了,她明明愤懑、不甘,但却极力忍着。
一双手攀着秦央消瘦的肩膀,掌心贴着圆润的肩头,秦央扭头看着那只手,“我告诉周奶奶去。”
“你自己说的,赖账?”秦时砚语气很浅,也带着无可奈何,“要不要开直播,问问她们?”
秦央:“……”
“秦时砚,你这副样子……”
“你干什么?你别……”
秦央闭嘴,秦时砚又蒙上她的眼睛了,她顿时就乖了:“我不说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我会报仇的。”
秦时砚很客气:“哦,那你自己去买绳子。”
秦央:“那你告诉,你去哪家咖啡店买的?我也去买咖啡,让店员送我一根绳子。”
“咖啡店活动结束了。”
秦时砚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被空调风吹过一样,听得秦央皱眉,很快,细碎的吻落在后颈上。
丝带绑住她的眼睛,但堵不住她的嘴,她依旧不死心地追问:“哪家咖啡店,我去问问她们,送绳子是什么意思。”
秦时砚:“情侣咖啡才会送。”
“你喝了一杯,还有一杯去哪里?”
“丢进垃圾桶里。”
秦央不信她的鬼话,本想揪着对方的漏洞继续问,秦时砚堵住她的嘴,熟练地解下她身上的睡衣。
当双手被迫撑在书桌上的那刻,她觉得秦时砚被自己带坏了。
前两年,她都只会躺着了。
吵架以后,她就变了。
似乎吵架激发了她心中的欲.望。
书房与卧室不同,尤其是书桌上,秦央被折腾了两下,手腕处的肌肤已经红了,她觉得还是卧室好,想要回去。
她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秦时砚的想法才重要,她凝着秦央手腕的那一圈红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伸手解开了。
但她觉得书房不错。
她靠近着秦央红透的耳朵:“你乖一点。”
她吻在她的后颈上,寸寸移动,将秦央细碎的声音扩大,乃至最后,秦央极为不满:“我要还回来的。”
两人都睡得很晚。
早上,沈洛依来了。
开门是秦时砚,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屋内的空调吹来冷风,吹散了沈洛依心口的燥热。
“你怎么来这么早?”秦时砚意外,她看了眼表,八点不到,对于她们而言,算很早了。
沈洛依睨她一眼:“昨晚玩得开心吗”
“您有话直说。”秦时砚觉得她问是直播的事情。
沈洛依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来后打量房子,卧房的门是紧闭的,不用想也知道睡在里面的人是谁。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秦时砚给她端了杯果汁,她没接,秦时砚放在茶几上。
两人坐下来,沈洛依先开口:“周女士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不是问昨晚直播的事情?”秦时砚冷笑,“我还以为您关心我的幸福大事。”
沈洛依不吃她这套,“你直播关我什么事,我当年送出国留学的时候就说了,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既然你选择了,那就自己走。一个两个倔性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在老宅生活。”
秦时砚也有话说:“您当年不和大嫂吵架,她就不会离家出走,秦央怎么会来到我们家,归根究底,是您的错。”
她说话语气平淡,可句句扎人,听到沈洛依皱眉:“秦时砚!”
声音太大,惊得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秦央骤然坐起来,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
“您来我这里就是找麻烦的?”秦时砚压低声音,她知道秦央肯定被吵醒了。
秦央上午起来得都很晚,今日来了不速之客,她肯定睡不好。
床上的秦央却听了几句,转头捂住耳朵继续睡,母女俩吵架而已,又不是裴云霁来吵架。
沈洛依本来是心平气和,心里也舒服,被女儿这么一刺激,起身想走,不想,她又说了一句:“我该感谢您。”
“感谢我什么?”
“感谢二十二年前您将大嫂气得离家出走。”
沈洛依:“……”要死了。
她复又坐下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当年是她在秦家刚站稳脚跟,开了分公司,本该顺风顺水,谁知道裴云霁不满她,横生波澜。
谁和孕妇计较,毕竟孕妇很敏感,她已经一让再让了,是裴云霁不识好歹,闹着要回娘家。
走就走,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大的祸事。
沈洛依也被埋怨过,但她不后悔,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但这件事从女儿嘴里说出来,话音就变了。
她将两个咫尺天涯的孩子凑在了一起,甚至,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本来不会见面的两人,如今深爱对方。
造孽啊。
沈洛依心情平复下来,自然不会和女儿交代,主动说:“既然你将此事戳破了,周瑶意肯定会解决,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办?”
周瑶意性子霸道,稍有不顺就会将人赶出去,但她对自己的儿女总是心疼的,这些年来暗地里支持儿女,沈洛依都是知道的。
没有不疼孩子的母亲。
“周女士希望我接手医院,是想医院长久下去,不是怜悯,更不是对秦央的怜爱。”秦时砚剖心地坦白,“是各取所需,我猜秦央大概只有医院和研究成果。”
周瑶意看似心狠,但也给她们铺了后路,钱与权是分开的。
其实,秦时砚不想接受医院,她是做医药的,对于医院管理体系,了解不多。
但研究成果是她想要的。
沈洛依听她说完后翻了白眼:“该知足了,钱看着是好,但那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你自己去想,我不拦着你,你爸就这两年时间了。”
秦央与秦时砚的事情,裴云霁会反对,但没什么实际效果。真正有作用是秦时砚的父亲。
沈洛依可以接受,是秦央带来的好处,这些好处是给她女儿的。而在秦父眼中,这些好处不给秦央也是给秦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两人的想法不一样。
且沈洛依心软,不会与女儿闹得太难看,男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沈洛依提醒女儿:不要太早表态。
“我知道您的意思。”秦时砚的语气软了下来,“水已经混了,但与我没有关系。”
让她们去闹,让周瑶意收拾烂摊子。
说了两句话,沈洛依看向卧房的门,她都来了,秦央不露面,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秦时砚解释:“她昨晚回来得很晚。”
“你解释干什么,你的解释是真话吗”沈洛依冷笑,继续说:“我还是提醒你,别把这朵花丢了,我听说她以前在舞台上挺火的,你放她回舞台,日后你能掌控得了吗?”
“我掌控她干什么?”秦时砚不由笑了,告诉母亲:“做金丝雀吗?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我,她也可以活得很好。她愿意住在这里,是因为我。与秦家还有联系,也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