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可惜秦时砚都没有看到,上车后,提醒秦央:“去练功房。”
小区就在附近,上车、开车到停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后,秦央看着熟悉的小区,不由觉得窒息,下一秒,秦时砚牵起她的手,“走了。”
“秦时砚,你为什么要答应主办方?”
“你以前不是想和我一起演出吗?”
秦央迟疑,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可她如今已经得到了秦时砚,曾经的念想成了执念。
曾几何时,她迫切地追着她的脚步,不顾一切,就为了那个舞台,为了与她站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秦时砚不知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进入电梯。
“秦时砚,舞台上的故事都是不切实际的。分明一时的梦,下台后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她晃了晃秦时砚的手,说出口后,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哄她。
自己曾经追逐的一场梦。
电梯在楼层停了下来,秦时砚走出来,输入密码,就像是没有听到秦央的话。
家里干干净净,和走的时候一样,一尘不染,桌上甚至还摆着水果。
秦央看着这一幕,知晓秦时砚密谋已久,无论她是否答应领证,她都是要去上台演出的。
她叹了一声,其实,最偏执是秦时砚。
秦时砚去洗水果,将水果洗净,切好,摆盘,再回头时,秦央看向她的眼神,湿漉漉的碎着金光,像极了满天星辰。
曾经这样的眼神,日日都有,后来,被她弄丢了。
没关系,这不又回来了。
“走啦,去背词。”
秦时砚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将果盘递给她,接着走到练功房门口,推开门。
四面镜子里浮现两人十指紧扣的姿态。
秦央盘膝坐下来,往嘴里丢了块苹果,叹气一句:“我好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做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中。”
她看着镜子里一派正经的人,再看自己,在她面前,太过稚嫩了。
年长六岁,当真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她觉得自己单纯无知,而秦时砚老谋深算。
但不得不说,秦时砚替她将路铺好了,她只要循规蹈矩地走下去就行了,当然,若是自己叛逆,另谋生路,自当别论。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苹果,哀叹一声,秦时砚依旧低头看着戏词,语气冷冷:“你没有演过这出戏,应该很陌生,这出戏需要你的深情去演绎。”
“我和你说我们的事情呢。”秦央将水果盘子放在自己面前,对方则冷着一张脸,神色正经极了。
她忘了,秦时砚对舞台是很严谨的,素来不会嬉笑,更别提说玩笑话了。
“你的词,尽快背下来……”
“我会背,我还知道动作。”秦央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你演出的那两年,我看过很多遍,词与动作烂熟于心。”
她凑过去,俯首帖耳:“是不是很惊讶?”
她的手指压在秦时砚的手腕上,轻轻低语:“我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比梁玉书少。”
梁玉书便是这出戏的男主角。
秦时砚沉默,却又笑了:“你比梁玉书差多了,梁玉书为了心爱的妻子离家出走,抛弃父母,你呢?”
“我还有家吗?”秦央翻了白眼,“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该想想,你把我家都毁了,我还愿意和你谈恋爱,说明我是真的爱你。”
“狡辩。”秦时砚冷冷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之前还要分手的。”
“分手因为你骗我。”
秦时砚无言,但捏着戏词本的手无端紧了紧,随后将戏词给她:“自己再看看,背熟了下午试试。”
“我和你?”
时至最后关头,秦央反而心生胆怯,“我害怕。”
“你怕什么?”秦时砚诧异,“你大小也有上百场演出了,这个时候还会害怕?”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公司和生意?我害怕是怕观众吗?笨死了。”
秦央是真的紧张,尤其是和秦时砚站在一起,不知怎地,近人情怯,心里的不安与紧张浮现出来。
或许换了别人,她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她思索道:“你不紧张吗”
秦时砚霍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觉弯了唇角,秦央则是炸毛了:“你笑话我?秦时砚……”
反击的话还没说,对方倾靠过来,用唇角堵住她的唇角,将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唇角相贴,汲取对方口中的呼吸,像是要与对方融为一体。
镜子里的两人静谧地贴在一起,气息交融,这一刻,秦时砚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拥着怀中人,极力去索取自己想要的。
她低眸,松开了秦央,长睫遮掩眼中的羞耻。
秦央却没有看到,低低喘气,好奇她怎么这么快结束了,再抬头,却见往日白玉般般的耳朵竟然变得通红。
害羞了……
秦央没忍住笑了起来,刚笑两下就被秦时砚揪住耳朵:“不许笑。”
秦央偏首,笑得直接躺在地板上,歪头去看秦时砚,果然对方满脸通红。
许久不见害羞的秦时砚了。
她记得第一回去吻秦时砚,许是没有经历过,秦时砚被吻得面红耳赤,再往后,就没见过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脸都不红了。
她笑得起劲,秦时砚羞得抬不起头,笑声太过刺耳了,不得不去捂住她的嘴。
“秦小七,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
被动闭嘴。
秦央笑得越欢,秦时砚的脸颊越红。
笑至最后,秦央捂着肚子,秦时砚觉得她过分了,起身想走,刚动了动,对方扑过来,身形之快,扑得她朝后倒去。
一上一下。
秦央识趣地收敛笑容,伸手抚上她的唇角,轻轻摩挲,摸得秦时砚心口发软。
两人一起长大,知晓对方的秉性,秦时砚看似冷漠,实则内心柔软,秦央恰恰相反,别看她平日里乐呵呵,但心肠硬,谁都走不到她心里去。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得很。
“干什么?”秦时砚警觉,摸来摸去,没个正经,“既然你会词,对一遍词,怎么样?”
“现在不想对,我需要感受一下粱玉书的情感。”秦央扬起眉梢,带着小小的得意,“你说我和粱玉书是不是相似?你也骗了我。”
“不一样,我和你没有杀父之仇。”秦时砚翻了白眼,这是什么比喻,“还有,下去,背你的词,我去做午饭。”
秦央嘀嘀咕咕:“我会背。”
秦时砚不为所动:“下去。”
秦央低头,咬上她的唇,别吃午饭了……
清晨,助理就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食材,特地送进来,就摆在桌子上。这是秦总昨晚特意吩咐过的,所以她起早去买。
桌上的食材都是新鲜的。
秦时砚也打算让秦央先背词,她去做午饭。想得很美好,可秦央不配合,别说做午饭,词也不背。
两人在地上躺着,齐齐看着屋顶,秦央终于是闹够了,推了推秦时砚:“去做饭。”
“累了。”秦时砚闭上眼睛,“你去做。”
继续躺着。
秦央是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拿起手机去点菜,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挑剔的人一把按住她的手机:“我想吃你做的。”
“你是不是做过以后把脑子也做没了”秦央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我也没有力气,上面的人也累的了。”
秦时砚大囧,恨不得捂着她的嘴,最后闭上眼睛,随她闹去。
午饭送过来的时候,秦央终于将她拉起来,两人磨磨唧唧吃了晚饭。
“你去背词,晚上再说。”
说完,她把碗筷放下来,径直进入卧房,秦央回头看她一眼,算了,让她去睡。
秦央认命地收拾残局,自己回书房找到对应的视频,自己仔细揣摩。
而秦时砚则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去做晚饭。
晚饭很丰盛,都是秦央爱吃的,她喝了口汤,目光落在秦时砚的身上,不甘心地说:“你和人家搭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喜欢人家?”
“你喜欢周知蕴吗?你喜欢陈晨吗?”
喝汤。
吃过晚饭,秦时砚要下去走走,两位今晚不回去了,主动与沈洛依报备。
沈洛依的答复是:【你俩在家干什么没人管,家都不回,觉得我碍事?】
秦时砚无语至极,继续报备一句:【近日要参加演出,声音大了些,怕吵到您。】
沈洛依回了一个‘我不信’的表情包。
既然她不信,那就不信,秦时砚放弃挣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与秦央继续散步。
两人没有出小区,只在里面围着人工湖走了两圈,走累就停下来休息。
秦央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去冲浪,看到朋友直播,先去刷个跑车,点开关注的直播间挨个刷,刷完以后再去冲浪。
“你可真是、雨露均沾。”秦时砚气笑了,“你要是天天冲浪,自己挣的钱都不够给朋友捧场的。”
秦央慢条斯理地划过屏幕,然后点开账号对应的银行卡号,正是秦时砚的副卡。
“关我什么事儿呢。”
秦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去捏着她的手腕:“你怎么那么败家呢。”
“和你学的,你去看电影都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