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七酒
烤的她又烫又慌...
右边身子明显发麻..温热的气息变作狐狸尾巴,在盛宁的身体里轻轻撩拨..难耐的发痒,又像千万只小蚂蚁在啃噬它她的骨头..又酥又疼。
固执被击败,长久以来的紧张神经在她身体里拉扯,拉扯到她搭在腿上的手指尖不停地来回揉搓。
她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下头,自己喝多了吧…
盛宁点过头后,忽然又把头向右偏去微微垂下,耸起右肩,肩头快速擦过耳后。
很快的一下便又恢复如常。
可她们离得这么近,即便是再快速的小动作都难逃彼此的眼睛。
唐斯看见了,她看得清清楚楚...不止盛宁的动作,还有她下巴和脖颈上扎起的一层鸡皮疙瘩,那被头顶橘色暖光笼罩,视野变得开阔明朗,皮肤上小小的绒毛都立了起来,高昂着头有种疯狂叫嚣的积极错觉。
...唐斯觉得自己好像都能看见盛宁皮肤上的毛孔在张大了嘴用力的呼吸。
那一瞬间,她的心又猛跳起来。
目光一撇,落在盛宁微敞的领口里...唐斯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扣子是什么时候解开的?是一直就解开了,还是在喝了酒之后?
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唐斯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座庙,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反应。
四面通风的小店,炙热的空气像糜烂的果子,膨胀爆炸...黏腻的汁水不放过每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年轻人。
唐斯咬着嘴角,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盛宁微敞的领口,一字型的锁骨,白皙干净...上面染了一层淡淡的粉。
想象的再美好,也不如真真实实的看一眼。
她真漂亮,眼睛漂亮,头□□亮,鼻子漂亮,嘴唇漂亮...
现在好了...连身体也那么漂亮。
噼里啪啦的雨点从天而降,落在屋顶,滑向屋檐,再顺着屋檐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没有打雷没有闪电,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下。
晚风愈加躁动,树风抖擞的夜晚,裹挟着热带气候的雨季,它怎么会有清爽的凉意,它只有闷热潮湿、只有黏腻、只有让人疯狂作祟的妄念。
唐斯觉得自己掐爆了一颗种子,埋进了心里,就着雨水,肆意疯长…
差不多了,不能再想了,再这样下去...唐斯怕自己就要忍不住带盛宁回酒店。
其实,赖上自己也挺好...
但是今天不行,外面有她家长...
得克制,得做个高级的人。
唐斯用力地捏了捏指尖,她让自己稍微平息了些,别显得自己眼神太过放肆。
也就那么几秒钟,唐斯便挪开了落在这人领口前的眼睛,她手扶着桌沿,指尖全是一道道掐痕,唐斯朝前探去身子,还是刚刚那样..歪头趴在了盛宁的右肩,脸颊在这人肩上不轻不重的抵了下,就偏向她的右耳微转。
她喜欢盛宁的反应,喜欢她下巴和脖颈上起的那层鸡皮疙瘩,更喜欢她绒毛扎立起来叫嚣的样子...
唐斯觉得自己真坏,她想再看一次,再看一次,然后再放她走。
这动作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两个女孩说悄悄话的模样,就算盛宁妈妈看见,这个姿势也正常。
唐斯借着性别的外衣,把自己的勇敢更加无畏的放大了。
实际上,唐斯嘴唇微微张开,悄悄地做了个隐忍式的深呼吸。
她是故意的...故意对着盛宁的耳朵和肩膀之间,在她的侧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把盛宁的味道全灌进鼻腔里,橙花的木质香气..带一些些微苦,以前闻着是清冷,可今晚...唐斯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闻见在盛宁身上有很大的谷欠望——是情谷欠的味道。
然后把刚刚吸进来的味道重重地再呼出来..木质微苦的橙花里夹杂着自己的味道...
她们得扯平,连呼吸也要交替...这才公平。
当温热擦过耳廓,盛宁很明显地抖了下....
唐斯笑了,这反应太好了,满意的简直让人想上天。
“你真不该带你妈妈出来,要不然这将是个潮湿的夜晚。”
说完,唐斯伸手在盛宁的嘴角边擦了下。
盛宁没躲也没避开,只是盯着她看。
“看什么?又觉得我要占你便宜吗?”
唐斯挑眉瞥她一眼,含着一汪被潮热浸透过的柔波,夹带着明目张胆的喜欢——
“嘴漏了啊?喝酒喝的满嘴都是,我都没嫌你脏。”
“助人为乐呢我这是,顶顶好的良好公民!”
雨势渐大,总要沈秋澜等着也*不好,这会儿唐斯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也不再耽搁,又拍了拍盛宁的胳膊——
“走吧,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
她想得开,不就是当正经人嘛。
大不了再惯你一回,迟早加倍讨回来。
今晚放你走丁点儿都不可惜,确认过盛宁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哪怕再怎么压制..也依然能让她第二次露出破绽。
第36章 充其量叫互钓
现下,盛宁坐在副驾驶,说不上来...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放松过,心情也从来没这么好过,滴滴答答的雨点打在车玻璃上,整个城市笼罩在雨幕里,密闭的车内,盛宁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依靠在座椅的头枕上,素着两只手搭在腿间,互相摩挲着左右手的大拇指,有点像做了好事的小孩,得了个好吃的糖果那么开心。
真正的开心是从心里由衷发出的,眉眼间的神采骗不了人。
沈秋澜握着方向盘,缓慢的拐过路口的转弯,视线一撇,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心情很好啊?”
“嗯,还不错。”
“我以为你要留宿了呢?”
“她也没邀...您这哪跟哪啊,专心开车吧。”
盛宁垂下头去,闭了闭眼,人发烫起来,脑子里全是唐斯贴在自己耳边问的那句话——
‘盛宁,你喝醉了吗?’
喝醉了吗?盛宁重又睁开眼,后视镜里是一双再清明不过的眼睛,她没喝醉,连那种轻飘飘的眩晕感都没有,再没有比现在还清醒的时候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没喝多的自己,在唐斯问她有没有醉酒的时候,却点了头。
她学会了撒谎。
首先盛宁亲手摘掉了「古板」的标签,她之所以说谎点头是因为好奇,她太好奇如果自己醉了...唐斯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甚至...盛宁觉得如果刚才唐斯真的要做什么,想做什么,自己可能都不会拒绝。
还古板吗?盛宁的行为给出了答案。
其次,被摘下的这个「古板」的标签,在当下被盛宁归类为「秩序期」,漫长的秩序期,长达三十年之久的秩序期,不可思议的在今天结束了。
打破了规则有发生什么吗?有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吗?
不,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想象中混乱、混沌、更没有像无措焦躁的小孩那样的不安。
而且,不得不承认,盛宁觉得这很爽。
内心的悸动和燥热在唐斯的那句‘潮湿的夜晚’中反复横跳。
盛宁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闷热咸腥的水汽拼命窜进她的鼻腔,她把手指探出窗外,任由雨水打湿她的指尖,再抽回手,没有拿纸巾擦干,她看着手指上被水沁湿的晶亮,指尖相触带着些湿滑。
她第一次萌生出希望雨不要停...一直这样下,一直这么潮湿。
...
盛宁一走,唐斯也没兴致再喝酒了,拿起小碟子里的肉串三两口吃完,就也回了酒店。
她哼着歌进来的时候,林伊正半躺在床头刷视频,唐斯耸了耸鼻尖儿,女孩子就是好,什么时候房间里都是香喷喷的。
“我瞧瞧你的脸。”唐斯快步走到林伊身旁,俯下身,就去看她拔过智齿半张脸,手指捏着这人的下巴上,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一翻,嘿嘿笑道——
“还别说,况厘不错啊,你这脸还真是一点都没肿。”
“手活真不错,是吧伊伊~”
林伊怀疑唐斯在开车,可她又没证据,但被她打趣的脸颊却微微发烫起来,脑子里一下就想到自己跟况厘在夜里未遂的那场艳遇,她记得况厘的手都探进自己的衣服里了。
唐斯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仰头就往嘴里先喝了一口,水凉冰冰的灌进口中,卷着舌尖咽下,像在她燥热的肺腑洒下一场甘霖,稍微降了点温度,这会儿牙齿咬着瓶口,肩膀一抖一抖的,稍没留神儿人就噗的笑出来声儿来。
林伊放下手机,歪头朝她看去——
“怎么了这是?掉蜜罐子里了?这么高兴?”
“差不多吧,你知道我刚刚遇见谁了吗?
“谁?”
“猜猜猜猜!”
唐斯这么得意,林伊觉得除了那人也没别的了吧?
“盛宁?”
“你怎么一猜就中呢,一点悬念都没有~”
“是我一猜就中吗?你那嘴咧的都能塞下两个盛宁了。”林伊抄起枕头扔了过去,“赶紧说说,怎么就遇见她了,你俩发生什么事了?别卖关子。”
唐斯接住林伊扔过来的枕头,立马就抱在怀里好一通揉,那样子不像揉抱枕,倒像是在揉谁的脑袋,她抬眼瞧向林伊,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好心事——
“那聊聊~”
说罢,两人同时望向阳台。
两个漂亮姑娘一人搬了一把小椅子去到阳台外面,边看风景边聊天。
雨还在下着,闷湿燥热的空气长满了黏腻的土壤,远处的河面渡轮一波接一波地驶过,平静的水面被雨点打出的印迹还不足以释放快乐,深一道浅一道的波痕,反复洗涤,黑色的河面向上吞噬着黑夜,留下五彩霓虹和星星,向下干干净净的,仿佛通往天堂的镜子,在另一个入口处闪耀。
唐斯开了罐冰啤,歪着身子蜷在椅子里,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皮肤亮闪闪的像是静谧夜色中的一颗明珠。
她随意地摇晃了几下,绵密的气泡便在易拉罐里噼里啪啦的炸响,她挺放松的,另只闲着的胳膊绕到脑后,把压在脖颈里的头发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