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第70章

作者:江俯晴流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复仇虐渣 GL百合

“车辙印比平时深”是暗语,意思是,是否该多盯着慕兰时。

慕兰时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能够逼死慕成封父子,难道就不能将这把尖刀利刃放在慕严的脖颈上吗?!赵郦眼下就是担心这个。

然而,慕严却只是喝下了酒,眼神愈发游离:“盯她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她太过自信了。你瞧瞧,她都又把那一位带回家中了,我现在再找人看着她,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么?再说了,我自有打算,难道我从不和别人通气吗?!”

若非孟珚给他来了封信,他也不会这么笃定!

看慕严这笃定的样子,一下子就把赵郦剩下的话全部堵回到了喉管之中,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下去了。

慕严又睨了她一眼:“赵管家,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待在慕府,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细。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兰时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和她是有血脉关系的。我这个做兄长的,当然了解她。”

“当年她去那什么伏善语的地儿学音律时,日日晚上都是我去接她回来呢,还送了她一把古琴……那可是把好琴。”似是钩沉到了记忆之中,也或可能是醉了,慕严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可惜啊,谁让她挡我的道呢?”

他必须要拿到这个家主之位!

赵郦想说的话都没说出来,低眸听慕严絮絮地讲起从前。

兄妹相争,这便是天下第一世家的继承人局面。

还只是,慕湄这一系。像慕成封父子那样觊觎家主之位的旁支,从来不在少数。

只不过,他能成功吗?赵郦担忧地望了一眼沉浸在回忆里面的慕严。

他太过刚愎自用了,可一旦回忆起往日,似乎又有些温情。

雨声渐密。

赵郦没有想太多,又因为方才的话得罪了慕严,便找了个机会说自己先下去了。

她迈腿跨出门槛时,只看见雨帘烦杂,恰如此时此刻她不定的心绪。

她忽然又想起那一日紧闭的祠堂——大小姐有令,任何人都不准进祠堂一步。

第二日,她们便不知晓慕老爷子的死活了。

再后来,她们也联系不上慕成封了。

——大小姐今日可以逼死那父子俩,明日便可要他慕严的项上人头。

那她呢?她总不能就这样无望地依靠一面在风雨中飘摇的危墙。

明明心头想的是那面危墙,赵郦眼前却出现了那日祠堂紧闭的乌门。

她不配进慕氏祠堂,可有人就不担心,有朝一日被关在门后的人是他自己么?

赵郦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马三。

她当初找马三做事,无非是看他的亲长都在府上,便于利用操纵。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很尽心,可她近日观察,此人倒是颇积极热络……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又或者是说,他正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郦撑着油纸伞,斜飞的雨丝湿了她的衣襟,让她愈发烦躁。

***

春雨潺潺地流动着,万物都处在一种起伏不定的意志之中。

雨丝在窗棂上织就的帘幕里,浮沉着博山炉逸出的沉香屑。

大小姐最私密的闺房中,却穿插着女人极其暧。昧的喘息声:“轻些,好多……”慕兰时腕间缠着的鲛绡忽紧忽松,在戚映珠雪白的颈后印下蜿蜒的潮痕。

宛如雪地里惊心动魄的寒梅骤绽。

“娘娘难道不喜欢了么?”

衣料摩挲的声音渐起,伴随着女人亲密的耳语。

如绸缎般的乌发在床榻间披散,冷玉一般的面容浸透了绯红荔色。

戚映珠只能偏头,“倘若我说不呢?”固执得很。

属于她的信香漫溢出来,玫瑰的味道扑鼻而来。

而那素来清高的兰芷香气也不甘示弱,爬上人颤栗的脊线,非要把人的身躯褶皱每一处都爬遍,每一处都抚平一般。

“娘娘还真是善变,今日在仓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慕兰时低低地笑着,从她的耳边呼着酥酥麻麻的热气。

戚映珠只绷紧着足弓,摇摇欲坠着。

如白浪拍岸般起伏的曲线,跟随心潮意动的呼吸、瘫软的腿骨一起,成了一滩任由汲取的春水。

“是……吗?”女人间断回应答话,忽而扣住了慕兰时的手肘,再一寸一寸地往上覆盖,捏住她潮湿纤长的指节,报以回问:“那么,慕相,我还有一个问题。”

是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呢?

慕兰时低低地垂下头,呼吸重重擦过戚映珠的脖颈——这时候她总会颤如春雪。

玉笋一般的足尖早就抵上了床栏,竟不知和窗外的滚滚春雨谁更滂沱。

此刻满室尽是春潮拍岸的暗响,混着戚映珠断续的求饶与诘问:“那么,慕大人,前世,有和殿下这么做过吗?”

第42章 042(一更)

戚映珠似乎对那个答案太执着了些。非要听慕兰时温声细语地哄过她许多遍,说“没有”,她才愿意暂时偃旗息鼓,再将自己最薄弱的命门送到慕兰时的跟前。

蟹壳青的天光漫过雕花窗棂时,戚映珠自交缠的锦衾间挣出半身春色。

慕家绝不容外人窥探的禁地——慕大小姐的闺房,此刻已然变成了浸透着情。潮的欢海。

慕兰时齿尖厮磨着雪肤下的青脉,玉臂如藤蔓绞紧纤腰,将人重新拖回温香软枕间:“娘娘昨夜可还满意?”

她说话时尾音带了不少情动的喑哑。

肚兜的细带被她捏在手心玩弄,像她昨夜的动作。

“尚可,”戚映珠眼尾洇着残红,额角相抵时吐息灼人,“只是慕大人要记住那个问题的答案了,日后……”

慕兰时仍旧疑惑地问:“日后要如何?”

还是要像以前那样发狠,说要把她压在身下,逼她叫“妻主”不成?

“日后,哀家要你次次作答。”

说着,她牵拉回细带,整理衣裳,唯独留下慕兰时一个人在原地哑然。

啧,竟然醋成这样?

醋成这样她倒是不意外,只是这对应举动,竟然会是次次问她答案。

当真让人脸红耳热。

“小君,一会儿还要去汤饼铺子?”慕兰时问道。

戚映珠“嗯”了声,不回头,又说:“是得去看看,然后还得去瞧瞧布坊那边。布坊改造起来麻烦,估计还得等一两日。反倒是大小姐你……”

慕兰时只抱着锦被,愣愣地听戚映珠的后文。

忽然,已经穿好衣服的戚映珠倏地转身压过来,花容娇靥骤然放大,鼻尖近得快要擦上,“如今无所事事,可不要不安于室。”

她说完,还故意用唇擦了擦慕兰时的脸颊,颇为亲密。

不安于室——倒不是什么好词,却让她为她守身如玉了!

“兰时明白了,一定会好好守身如玉,最好是出门的时候戴上兜帽,全副武装,绝不能给别家坤泽看了去,玷污了兰时的乾元清白。”

戚映珠闻言莞尔,细长的指尖轻轻挑起慕兰时的下颌,又有些情不自禁地烙下一个吻,从她流畅的下颌线开始,吻上她的唇角。

深深的、密不可分的吻。

她还不往将手覆上慕兰时遮掩住的地方。

“那——这便是本妻主出门前的验看,下次,还要看你是否真守住了。”结束这个吻时,戚映珠面上还带着笑。

看她那副志在必得样子,慕兰时心头熨过极幸福的感受。

她声音沙哑着,显然昨晚也努力了:“好。那兰时,就静待妻主来验看。”

戚映珠起身,又说她今日也许不会回来,或许一连几日都不会回来。

毕竟开店的事情忙碌。

慕兰时一一应了,还哄她说:“不管什么时候,兰时都会谨遵妻主教诲。”

“你只守身如玉就行了。”戚映珠淡淡地答道。

慕兰时仍旧扯着衾被,故意绵绵答她:“是啊,东家好忙。”

这会儿这强横霸道的犬,还装起无辜良善来了?

戚映珠皱眉,忽然抵近慕兰时,轻轻捏住她的下颌:“那我再说一句正事,既还未到谷雨宴,我会帮你的。毕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

慕兰时被她掣住下颌,双靥泛起些薄红,被迫仰起的脖颈绷出脆弱弧度,喉间红痣在晨光中如泣血珊瑚。

她又不可自抑地想起那日戚映珠因为这“替身”的事泼的酸浪、吃的飞醋。

慕兰时有些诧然,又看戚映珠一脸正派肃然的样子像极前世端坐丹陛,便故意逗弄她说:“娘娘是不陪臣演这偷情的戏码了吗?”

戚映珠却笑了,不点而朱的唇扯出些许勘破,她的手从慕兰时的面靥向上抚过,直直到了她的耳朵尖尖,然后俯身,一字一句似是警告:“这已不是偷情了,慕相。”

“昨日便问过你,是喜欢殿下,还是哀家?”

尾音未散她便已骤然松手,任这闺房的主人跌进云锦堆叠的衾被,毫不留恋。

她不需要慕兰时的答案。

戚映珠在跨出门槛时轻笑着——她当然知道慕兰时正盯着自己后颈的留下的咬痕。

毕竟自昨日荒唐后,这位素来冷情的娘娘学会主动索求了。

是又如何?她的确想占有慕兰时,食髓知味便是这个意思。

高岭之花自折其枝,这么愉快的过程为什么偏偏只能孟珚享受呢?

她想起昨日在仓房的时候,当慕兰时耐心为她拭汗时,戚映珠忽然按住对方手腕,诱导着往别处——前世在祭天台为万民祝祷的手,那一刻却沾满水液,在光里泛出糜。艳的水色。

某个瞬间,戚映珠尝到了比破戒僧吞下酒肉时更汹涌的罪恶甘美。

是慕兰时非要来招惹的,好啊,那她便从了她的意思便是。

她也要不管不顾起来,这本来是该属于她的欢海:压抑经年的欲念终成燎原之势,既已扯碎那层端庄皮囊,何妨共赴这场焚身之火?总归在收到回信前,她有的是耐心编织这张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