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鸟传信
“……”那个卫兵哑了,脑海快速地飞想着,“是、是巴迪队长,不不不、是城主大人——你们要除去城内的武装根本就不用管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兵而已!”
听见这个牛头不搭马嘴的回答,谢尔登眨眨眼。
难怪这么害怕,原来是将他们误会成是西麦尔军队的探子了吗。不过,他们刚刚的话也的确容易被人误会。
谢尔登把手肘搭在腿上,撑住自己的脑袋,“那你呢,有杀过人吗。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我们接纳你加入西麦尔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看上去亲切的眼神暗含锐利。
“有!我有杀过!那些猪猡!”卫兵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口不择言。
“有小孩,居然弄脏了我的衣服,明明只是奴隶,怎么敢!还有、还有女人,身为奴隶居然不愿意侍奉我,这应该是她莫大的荣幸!”
“两个人吗。”谢尔登语气失望,他甩开卫兵的手径直站起来,毫不留情地踢开卫兵前扑的身体。
俯视下方,宛若看着蝼蚁。
“要我解决掉吗。”阿斯佩尔说,同样厌恶地看着地上蠕动着的卫兵。
“不,让我来。”谢尔登拒绝,他向着阿斯佩尔望了一眼,握住阿斯佩尔手上的剑柄,冰冷的剑刃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卫兵。
卫兵涕泗横流,嘴里还在囔囔着:“相信我!我会杀更多更多的人的,我我,我会派上更大的用处。”
谢尔登半跪在地上,狠狠地扯住卫兵的短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握住剑柄的手一把拉下衣领,深色的奴隶刺青刺入卫兵的眼帘。
卫兵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目。
“我也是你口中的‘猪猡’呢。”谢尔登说。
“你——你们!怎么敢,还不快放了我!”卫兵一见到奴隶的刺青,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跋扈起来,配上脸上没有消退的泪显得格外滑稽。
谢尔登明白自己手上的是一个生命,他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是灭杀生命的凶器。生在现代成长的他可能不可以接受自己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人。
但是,他的左手不断用力,扯住对方的短发缓缓拉紧。
这样的一个人,剥夺了奴隶的性命,如今还洋洋得意。谢尔登一想到这心中的怒火就猛然燃起,似乎永不停歇。
他想起了之前看见的奴隶卡的卡面。
谢尔登垂眸,再睁眼时,对于杀人的犹豫已经消失,他右手甩剑,剑尖所指换了一个角度。
然后。
“噗呲!”
鲜血从尖端上顺着剑刃滑落,没入卫兵背部的衣间消失不见。剑刃贯穿了卫兵的心脏,一击毙命。
“砰。”
尸体无力地倒在地上,谢尔登毫不留情地起身,执剑的手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月光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望了一眼天际。
他现在,和加拉赫又有什么不同呢。
‘哗啦’一声,铁链相撞的声音在无人得知的纯白空间响起。
纯白的空间内,两张烫金卡牌凌空漂浮着。
突然,顺位的第二张卡牌发出‘咔嚓’的轻响,背面中心的铁锁上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
ps:
叭叭一句吧。
就是,这里的斗兽场与奴隶的反抗,一定程度上参考了古罗马时代的斯巴达克斯起义。
然后一个就是。
国王马甲是灿金发色、天蓝色眼睛的少年
奴隶马甲是暗金发色,暗蓝眼睛的青年
然后每个马甲的性格会有一点点偏差,但那都是主角本人(划重点
第8章 来到了斗兽场
在阿斯佩尔的帮助下,卫兵被伪装成奴隶的身份,因为其与伊布相似的身形,丢到了指挥所附近,充当替罪羔羊。
“你没事吧。”阿斯佩尔轻轻皱眉,看着走在身旁的谢尔登。
他有些后悔,不应该让谢尔登出手的,看谢尔登那生疏的手法就知道没有杀过人。
“你不用担心我。”谢尔登的表情紧绷,但是他已经尽力放松了,“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经历的,等到了上战场才是第一次的话。”
“那么我被毫不犹疑的人杀死也是正常不过。”
说着话的时候,谢尔登垂下的手还在颤抖。
“好了,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会很危险。”谢尔登抬手,阻止了阿斯佩尔的前进。
阿斯佩尔就这样看着谢尔登的身影,沉默不语,浅灰色的眼神富含忧虑。
真的没关系吗。
*
伊布躺在稻草铺成的床铺,左手被敷上了药,眼神呆滞地看着洞穴的上方,末了,他的左手动了一动,胀痛感让他歪头看向被白绷带扎实地包裹着的手。
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洞穴外的脚步声一下就吸引了伊布的全副心神,他突地坐起,黑色的双眸一动也不动地瞅着洞口。
洞口的光与影交织着,从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啊……啊。”伊布张了张口,想要喊出声,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颓然地低下头。
“你醒了?”谢尔登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已经没有力气去照顾别人了,坐到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把全身的支撑都交托给墙壁。
“嗯……”伊布点点头,他快速地瞥了谢尔登一眼,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声音犹如细蚊,“我叫……伊布。”
“啊,伊布啊。”谢尔登用手捂着眼睛,下意识地回应着伊布的话,“我是谢……”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尔登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我是西恩。”
谢尔登是菲茨帕特的国王,而巴威雅之城的奴隶叫西恩。
伊布挣扎了很久,才组织好语言想要继续对谢尔登说话,一抬头却看见已然入睡的谢尔登,他默默地收了声,走上前把谢尔登从墙上放下,摆了个可以安稳入睡的睡姿。
粘稠的液体似乎滴到了谢尔登的脸上,谢尔登的鼻尖似乎闻见腥臭的铁锈味。人死之前瞪大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脸。
“!”
谢尔登骤然坐起,双眸瞪大,他将自己颤抖的右手放到面前,猛然握成拳,咬牙闭目,整个人都像是在发着抖。
“你……怎么了。”
谢尔登被意料之外的声音一惊,倏地转头,看见的是伊布担忧的神情,他的肩头放松开来,“我、我杀人了。”
这是必要的,也是必须要经历的。谢尔登理智上十分明白这一点,但——
“杀了谁?可是,杀人又怎么样呢。”伊布对于谢尔登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单纯地问,他看见了太多认识的人被人杀掉,在他的心中对于人命已经没有概念了。
“是士兵。”谢尔登回答,暗蓝色的眼里存有痛苦,他猛然高声,“杀人就是不对的,人的性命是无比宝贵的!”
在情绪突然爆发之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无力地自喃:“抱歉。”
阿密尔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历经磨难的双眸饱含沧桑,“可是,在巴威雅之城,最不值一提的就是奴隶的性命。”
他好似想起了曾经认识的、却已经死去的人,“城里的每一个士兵的手上都存有无数奴隶的性命,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可现在,我的手上也沾上了鲜血。”谢尔登还能回想起剑刃刺穿人的□□的手感。
伊布看着谢尔登微颤的右手,他同样伸出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握上,“你的手上,不止是鲜血,还有——”
“救下了我的性命。”伊布静静地看着交叠的手,“既然你说人命是宝贵的,那么救下了宝贵性命的你,难道还要为自己痛苦吗。”
伊布的思维很直,基本上是单向推导的。
谢尔登的手下意识地一握,意外地握上了对方仍然温热的手心,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浅浅地笑了一声,“谢谢。”
他不想要杀人,因为人命是宝贵的。可是有些人却是践踏他人宝贵性命的刽子手,那么,谢尔登也不再介意为了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去充当刽子手。
饱含歉意地,将那些人杀死。
他抬眸看向已经醒过来的两人,说:“既然如此,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将信任交托给同为奴隶的伙伴。
“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吧。”阿密尔说。
在谢尔登对他发出邀约,而他又没有拒绝的那一刻。
“我的命是属于你的,难道不是吗。”将他从达米塔的手中救出来的时刻,伊布的命就心甘情愿受谢尔登所驱使了。
“我明白了。”谢尔登点头,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直接铺到三人中间,指向地图的南部,“明天,我会前往斗兽场,以奴隶的身份。”
“斗兽场——”阿密尔那藏在眼皮下的眼兀然睁大,苍白的头发也在身体的晃动下乱颤,“去那个地方,就是送死的!”
谢尔登把身上的铁片同样贴在羊皮地图上,铁片本就只是从废旧的铁镐上摘下来的,经过几次的使用,锋利程度大减。
“斗兽场是很危险,但是也是必须的。我们需要武器,需要力量,不然只会被别人杀死。”
即使是矿区的守卫松散,但是武器还是十分难以入手的。
而斗兽场不同,因为斗兽场特殊的存在方式,武器是随处可见的。
而且不仅是这个原因,还是因为要利用西麦尔人去窃取巴威雅之城的权柄。
“我想跟你一起去。”伊布凝视着地图上的小点,有些不自信。
“伊布,你去了只会更糟糕,你还受着伤呢。”阿密尔劝说,伊布看起来实在是太瘦弱了,感觉过度的动作都会折断他的骨头,对谢尔登说,“让我和你去。”
他这幅老骨头死了就死了,但是伊布的性命还很长很长。
“行了,你们都不用去。”谢尔登挥手,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我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们。”
他怕二人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
东升的朝阳将光洒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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