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怨气!!”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怨气,浓度之强若是在这地方随意铺散开的话,那整个皇都就都乱套了。

事到如今,荀元也不再保留,一把扯下腰间令牌,双手起势,双目紧盯愚尞,嘴里一字一句道:“让老夫来超度你!”

之前陆风就曾通过这块令牌提醒他令牌的作用,如今荀元再次祭出便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荀元在功德令牌的加持之下,实力大涨,控制着令牌与那庞大鬼气撞在一起,瞬间将黑碗撞出裂痕。

但同时荀元也被撞得后退数步,一退再退,显得力不从心。

“若是今日不灭,定要向先生讨教这黑碗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其他人这时候也是一同出手,但那黑碗似乎还有余力,瞬间变大,一阵碰撞的爆炸声后。

那些较弱的修士当场毙命,荀元拼尽全力也只护住了曲富两个普通人,自己也被震得不轻,只有自己的功德令牌在苦苦抵挡。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

陆风的声音从正神令牌中传出。

“人道渺渺,仙道有昌,听我敕令,诛鬼除妖!”

现在的陆风早已不是小山村初次诛杀恶鬼都耗尽全力的陆风了,今日再现当初的咒语,就算是他本人不出现,天地间都仿佛有人在跟着这句咒语念诵。

“人道渺渺……仙道有昌……”

荀元的那块正神令牌顿时爆发出强烈光束直冲云霄,瞬间照亮了整个大祈皇都。

皇宫之中有供奉瞬间出现在,注视着光芒爆发的方向。

第80章 一战成名

“仙道有昌?”

“仙道有昌!!”

皇宫大殿屋脊之上陆续出现了五位供奉,他们听见了那空中虚无的吟诵之声,语气从刚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激动。

“莫非有人领悟了什么仙术?”

五人对视一眼,立马化作五道颜色不同的光芒向着北边赶去。

他们的身影就像彩虹一样划破了夜空,但是下一秒他们本身的光芒就被更强的光亮掩盖。

北面。

从荀元的身份令牌中发出的金色光束与那黑碗周围的滔天黑气剧烈碰撞在一起。

产生的强大力量将周围的人一下子震晕,就连赶来的五位供奉都被蹦飞出去。

千里之外,陆风睁开那双瞎眼,他通过荀元的令牌看见对面的黑气之中,有一个强大虚幻的黑色身影,如强大帝皇那般蔑视一切。

黑影的恐怖甚至让陆风觉得有些棘手,这还只是沾染了对方气息的一个破碗,若是对方亲自出现,陆风都没有把握自己能赢过他。

“果然是天外有天吗?”陆风感叹一声,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变得坚毅起来,“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周围那些稍微强大一点,没有晕过去的人都是惊恐地看着那碰撞在一起的金黑两道强大气息,他们看见那光影中出现了两个虚幻的身影。

一个沐浴金光,似真似幻,让人忍不住拜服,而黑暗中的身影却是让人心生恐惧,不敢直视。

两道身影无声对视着。

下一刻,只听那金色光柱的人影道:“土地,借法令一用!”

陆风本人不在这里,纵使有千般手段也无法施展而出,他只能借助荀元的功德令牌。

荀元立马福至心灵,将手中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插,单手作剑指立于胸前。

“土地,得令!”

荀元的正神法相再现,只是这次比先前的法相要高大许多,双眼之中更有金光流动,看得周围人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

光柱之中,陆风虚影如何做,荀元法相便如何做。

只因陆风身处在荀元的功德令牌之中,与荀元在一定的程度上心意相通,陆风做什么,荀元那巨大法相就会跟做什么。

陆风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看好了,我只教你这一次。”

一把功德巨剑凭空出现在荀元的法相手中,随着陆风的动作,荀元将手中的巨剑一剑斩出。

“诛邪!正天地道法!”

金色剑气势不可挡的直斩向黑气,瞬间将黑气如斩海一般从中间斩出一条金色大道。

光芒退却之后,众人便看见原本在法相手中的巨剑不知何时已经剑指愚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黑碗中心。

“锃!”

只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之后。

“嘭!!”

黑碗瞬间四分五裂,长剑从破碎的碗渣中间穿过,直杀愚尞而去。

可就在巨剑将要把愚尞穿心而过之时,有一黑袍人凭空出现,竟然能在功德长剑之下将早已吓傻了的愚尞带走。

荀元原本还想乘胜追击,却听见陆风平静道:“穷寇莫追,时间没到是杀不了他的。”

“是。”

法相消失,荀元拿着拐杖对着那光柱中的虚影拱手行礼,即使陆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的态度依旧恭敬,“敬遵法旨。”

而那黑碗破碎之后,黑气中的黑影便消失了,只是陆风觉得那本来没有神智的黑影似乎在消散前,突然睁眸看了他一眼。

这让陆风疑惑不已,不过是附着在碗上的气息而已。

难道对方就算是一缕气息都能拥有自己的意识吗?

真的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怀着无数疑问,陆风切断了自己与正神令牌的联系。

令牌上的光芒缓缓褪去,黑暗再次降临,陆风走了之后荀元才直起身,双手接过令牌,再次将之挂在自己的腰上。

“敢问前辈是何人?”

之前一直插不上手的领头之人现在终于出声,要是他不说话,众人都差点忘了周围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荀元回头看着底下的修士或是捉鬼人,他们眼中有敬畏有忌惮还有防备。

如此强大的一个人就在这皇都之中无人发现,他们有防备也是人之常情,为了避免麻烦,荀元杵着他的拐杖,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模样。

如果不是众人之前就目睹了他与愚尞的激励一战,他们都要被他这副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形象给骗了。

“本神乃是脚下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以守护苍生为己任,奉命守护在此。”

说罢回头看了眼昏倒的曲富,不欲与活人产生过多纠葛的他,顿时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原地。

独留一群人面面相觑,就是赶来的供奉们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见对方消失之后竟然不留一丝痕迹和气息,顿时神情严肃起来。

这些供奉刚来就匆匆离开,只有一些人留下善后。

皇宫里。

袁尧正不知所措地跪在袁秦柏的面前,他时不时抬头瞄自己的父亲,一动都不敢动。

纵使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声音让他很抓心挠肝,恨不得跑出去看看,但是现在不行,他不敢。

袁秦柏端坐在皇位之上,十分悠闲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籍,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他都不动如山,好像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书痴,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是他身上的帝王之气却是显露无疑,给袁尧极大压迫感,他跪在底下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有供奉进来,袁秦柏这才放下手里的书,平静地看着袁尧,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问道:“你是何时拿到寻踪盘的?”

“上次与老祖见面,老祖送给我的见面礼。”袁尧老实交代。

袁秦柏对此并没有情绪变化,只是冷冷问:“老祖送的东西被你弄破了,你当如何?”

“我会去给老祖请罪。”

袁尧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欲哭无泪。

袁盅自上次从天山回来之后就再次进入帝冢沉睡,以他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唤醒老祖,还让对方原谅自己。

一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把老祖宗弄醒,就是为了告诉对方自己摔破了宝贝,要祈求原谅。袁尧想,如果自己是老祖,定然会弄死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家伙。

可是如果不唤醒老祖宗,那他就只能一直守在帝冢,等待老祖睡醒了。

袁秦柏满意地挥挥手,袁尧就哭丧着脸离开。

直到这时大供奉才开口道:“对方声称自己是土地神,来去无踪,没有气息可以追寻,不过猜测他所能活动的范围很小,应当不足为惧。”

袁秦柏穿着华服从龙椅上起身,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直到来到大供奉面前才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问:“听说对方是奉命守护苍生?”

帝王威压将大供奉压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的腰压得更弯了,“是。”

“奉谁的命?”

“这……不知。”

大供奉额头的细汗变成了豆大的汗水从眼角低落,不小心流入眼睛之后,他却强忍辣意不敢擦。

“不过那人似乎并不在此地,众人只听见了令牌中传来的声音。”

对此袁秦柏并没有说话,只是威压无形之中又强大了一些,直到大供奉快受不住了,袁秦柏才转身回到龙椅面前。

大供奉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袁秦柏的声音从头顶轻飘飘地飘过。

“大祈的百姓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不人不鬼的来东西守护了?”

这只是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叫大供奉脸色大变,欲要说些上面却是迟迟不敢开口。

“怎么?”

袁秦柏一句反问立马让大供奉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是!”

“下去吧。”

得了皇帝的话,大供奉跪着退出了大殿,此刻他哪里有一点皇朝供奉的感觉,明明更像是地位低下的阉人。

大供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回到供奉殿。

他一回去,其他供奉看见他的脸色就知道这是又有不好的差事落到他们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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