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笔再战
这让两人对陆风更加好奇,心中生出了讨教一二的想法,想看看陆风究竟有多厉害。
好在安从郡是知道陆风那淡然的性子的,明白他不喜在人群中拔尖出头。而且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雅楼里其他人的注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于是他就岔开了话题。
“若是连棋都破不了,你们还是别有其他的想法了。”
“行行行,那便先破棋吧。”
姜云台找雅楼掌柜借了棋盘棋子,几人就按着图纸上的模样,将棋局还原了。
三人苦思冥想,寻求着破棋的方法,并没有让陆风出手的意思。
陆风也乐得在一旁看。
安从郡身上的浩然正气恢复了一些,不像先前那样暗淡,就连气息也稳定了许多,没有早晨出门时的虚浮。
陆风见状很是欣慰,只是这情况维持不久,安从郡又陷入了急躁,就连旁边的易水寒和姜云台的浩然正气也出现了波动。
安从郡波动较少,他已经习惯了,倒是易水寒两人隐隐有步安从郡后尘的苗头。
“这步不行,我之前就试过了,死路一条。”
易水寒破棋,姜云台在旁边观看,安从郡时不时就要出声提醒易水寒哪一步错了。
“观棋不语,你已经试过了,现在是老夫在解棋!”
安从郡悻悻收回手,“行,你年纪大你说了算。”
看易水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出来,安从郡便与姜云台说起了其他的。
“来年开春就是殿试了,不知两位老兄可有门生参加这次殿试?”
安从郡的门生最少,门下的那几个学生早就入朝为官了,所以他此次并没有学生要参加殿试。
“我倒是有两个学生,只是这一次人才辈出,不是他们冒头的时候,所以其中一个打算先放弃,争下一次的状元。”
这个想法是得姜云台同意的,历来这样做的学生也有挺多。
能拜入他们门下的,自然都不是平庸之辈,谁都想成为状元。
但是状元只能有一个,所以在人才济济的时候,会有人选择再沉淀沉淀,放弃殿试。
年轻人都是心高气傲不服输的,能做到避锋芒,姜云台也很欣慰。他也相信一次退让不会抹去那个学生的心气,否则他也不会同意。
“但是另外一个学生是大贞人,想在大贞争状元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他的希望不大,哪怕是侥幸拿下状元,我观这一次十国大比,只怕他也拿不下前三。”
“哎……”
说起大贞,就是安从郡也要叹气。
“大贞本就是文道圣地,何况孔家还坐落于大贞,可谓人才济济,随便单拎一个人到赤燕这些地方都有可能夺下状元。这只取一个状元,肯定是要争破脑袋的。”
“而且以往十国大比的魁首,几乎都是来自大贞……”
细数方方面面,大贞的状元可比其他地方的状元要有信服力,若是能在大贞拿下状元,那才是真的厉害。
“这一次的十国大比,结果可能不大一样了。”易水寒一心二用,破棋之余还听他们说话。
“此话从何说起?”安从郡听见易水寒的话,心生好奇。
他们虽然同为大儒,不过易水寒是大贞皇朝的大儒,大贞的情况易水寒更清楚,文坛的情况同样也是他最清楚。
易水寒破不了棋,叹息一声暂时放下了手中棋子,视线从棋盘上移开。
“大贞最有能力夺状元的几个孩子老夫都见过,其中一个还是老夫的学生。他们的实力可谓是不相上下,都有可能拿下状元,实力毋庸置疑。”
“不过这次,其他王朝之中倒是出现了许多人才,就连大虞王朝也有人,老夫也不大肯定那十国大比的魁首会花落谁家,大贞……悬!”
听见这话,姜云台就看向易水寒,“易兄说的是大虞王朝的,那个叫纪明悟的孩子?”
旁观者的陆风终于有了点反应,微微抬起头静静听着,这是他第二次在远方从他人嘴里听见纪明悟的名字。
说不欣慰是假的。
易水寒点点头,“不止是他,大祈和大覃这两个皇朝中都有人才冒头,只是那边的消息少,没人注意。”
事关十国大比,大覃和大祈这两个皇朝自然无比在意,状元人选的消息始终藏着。
同时也是大虞纪明悟的突然冒出,吸引走了大部分的视线。
“其他王朝都有新人冒出,只是没有大虞的那个孩子引人注目。”
“那个孩子确实不错。”安从郡摸摸胡子,“我看过他的文章,作得很好,品性也好。”
姜云台也道:“大虞王朝中,也就只有这个小子能入我的眼,其他人都差强人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看来对纪明悟的印象都不错。
说起这个安从郡就叹息,本来他是想去大虞走一遭,将这个孩子收入门下的。
“但听说这小子已经有师父了,似乎还与姓林的那个家伙有关。”
所以在听见这话之后他就放弃去大虞,转而到了赤燕,可惜他来此地许久,都没有物色到心仪的学生。
姜云台看着安从郡,“我曾经也有这个想法,毕竟王朝中能出一个合我胃口的不容易。”
然而他在听见纪明悟有师之后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纪明悟在大虞虽然耀眼,但放到其他地方,像他这样的人才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陆风也没想到纪明悟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
他虽然没有听安从郡提起过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也猜到了大概。
就是这事看来纪明悟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纪明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遗憾,错过了这么多好老师。
不过这念头一出,陆风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以纪明悟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拜别人为师的。
“不过说起来这事还有许多疑点,纪明悟只怕不一定是林子儒的学生。”姜云台坐在旁边突然幽幽开口。
易水寒的心思重新投入破棋之中,安从郡闲着无聊就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姜云台解释道:“林子儒曾经确实是去过大虞,在大虞待过一段时间,但是算时间是有些对不上的。”
“据我所知,林子儒在大虞所待的时间并不长,才几个月就离开了,而那个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大虞。”
对于这事安从郡还真不知道,他在知道纪明悟已有师父后就不再关注那边的事,也未细细打听。
“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林子儒的学生,我不觉得他能把他留在大虞,而不是带在自己身边悉心传授,所以我猜想纪明悟的老师只怕是另有其人。”
听见姜云台的话,安从郡捋捋胡子,“如果不是林子儒,那其他大儒就更不可能了,难道他的老师就只是个普通夫子?如此说来,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若是不得贵人相助,大虞很难出现这样的人才。
虽然话很难听,但事实就是山窝里很难飞出金凤凰,要是真的有,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本身就很了不得。
且气运、聪慧、勤奋缺一不可,身在疾苦之地也挡不住他的展翅高飞。
“说起来还有一个奇怪事。”
姜云台道:“从前派人去大虞打听消息的时候,那白鹿书院的院长倒是好说话。但是后来再去,对方一个字都不肯透露,那孩子的消息也尽数被抹去……”
他们虽然是大儒,名声远扬,但也没有跑到他国翻看他人籍案的本事。
姜云台也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毛头小子就四处去打听人家的消息。
所以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若不是今天老友相聚提起了,他也要把这事忘了。
易水寒听出了姜云台的言外之意,“你说话那孩子的身份不简单?”
姜云台点点头,“别的消息不知道,不过那孩子身边确实跟着一个厉害的修真者,听说还是圣地的人”
“圣地……”
安从郡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眉头是越来越皱,然后不自觉地眯着眼看向陆风。
他好像记得陆风在一个村学堂当先生来着,而且巧合的是陆风也是个修真者。
“不会这么巧吧……”
至始至终陆风都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从未插一句,导致易水寒他们都忽视陆风了。
但是现在安从郡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大成熟的想法,他看着陆风问:“我说先生你……好像也是从大虞来的吧。”
陆风微微一笑,“陆某确实是从大虞来的。”
听见陆风的回答,易水寒两人也是诧异了一下,他们之前还以为陆风是本地人,没有想到陆风竟然会是从那偏远贫瘠的大虞来的。
易水寒两人是单纯的感到意外,而自认为对陆风有些许了解的安从郡,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风。
陆风听见三人沉默,不禁玩笑一般道:“三位老先生不会是地域歧视吧?”
听见陆风这话,三人愣了一下,细一思索就明白了陆风这话的意思,不禁拍手叫绝,“地域歧视这词新颖,还未听人这么说过。”
那些皇朝中确实是有人瞧不起末流王朝出来的人,这是普遍现象,每个地方都有,但这词确实是头一次听见。
“不过我们得申明一点,我们不搞地域歧视。”
就在安从郡欲要追问之时,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陆风听这声音沉稳有力,来人呼吸稳健,爬楼时也是平缓没有起伏的,这似乎是个习武之人。
等人从楼梯口冒头,陆风就发现来人身上除了浩然正气之外还有煞气。
像是读书人在军中待过一阵子,上阵杀敌养出来的煞气。
“老武,快过来。”
安从郡招呼一声,同时给陆风介绍道:“此人名叫武诏先,当初考上状元为官一阵之后,觉得无聊就跑去参军了,当上将军后又觉得无聊,现在跑乡下种田去了。”
说完安从郡又附在陆风耳边补了一句,“这都是他自己说的,其实是他脑子笨,不会转弯,专门得罪人,朝堂上被排挤,在军营中又被排挤,最后只能回家种田。”
“安从郡,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叫不合他们同流合污!”
来人一身短打,脸上虽然已有风霜的痕迹,但脊背依旧挺拔,声音洪亮如钟,站在易水寒他们身边格格不入。
“对对对,不同流合污。”
姜云台笑着打圆场,想着把人叫来不容易,不能把人气跑了。
陆风听完之后明白了其中曲折,所以对武诏先印象不错。
“走吧,人齐了,便去看看那山坳中的梅花,不然此趟白来。”
就在决定上路的瞬间,陆风清晰地看见安从郡四人同时印堂发黑。
陆风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开口阻止,而是敲着竹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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