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笔再战
“而且光是前辈你身上的光辉就足以证明。”
但陆风却觉得这说法都过于夸张了。
“陆先生,宫巡缮,蔡世均求见。”
“进来吧。”
这俩人是熟人,见一见无妨。
“前辈,那我先去找我那些朋友了。”
吴羽子见陆风还有事情要做,也知道自己打扰的时间有点久了,随即就告辞离开。
他要赶紧去将骨简的事情解决,好回到这里来,安心做个教书先生。
宫巡缮他们进来时刚好与吴羽子擦身而过,在看清吴羽子的瞬间,宫巡缮瞳孔一震,连忙朝着吴羽子躬身俯首。
吴羽子在陆风面前仿佛弱小随意的普通老人,毫无脾气,平易近人。
可在别人面前,吴羽子身上的威压无形中就会出现,叫人不敢放肆。
宫巡缮早些年有幸随父亲去道一圣地拜寿,因为要解劫难的原因,求见过道一圣地的天机长老,在长老住处才匆匆得见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人一面。
没想到多年过去,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了。
吴羽子也注意到了宫巡缮,他对这命中有独特死劫的小娃娃还有些印象,再看陆风与宫巡缮他们认识,不禁多看了宫巡缮与蔡世均一眼。
更是拍了一下宫巡缮的肩膀。
“小子,你很不错。”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吴羽子匆匆御剑离开。
独留宫巡缮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还好被一旁的蔡世均给拉住了。
“宫大人你怎么了?这位老人是什么人?”
“他……算了算了,先见陆先生吧。”
宫巡缮对陆风和吴羽子的敬畏,不是同一种。
他敬畏陆风,是因为陆风的身份,还有他的学识涵养和强大。
可他敬畏吴羽子,却是因为自小便是如此。他从小就听着这些风云人物的故事长大,对吴羽子这些老者的敬畏深深刻在骨子里,甚至不敢多看一样。
没想到今天在陆风这里越见了这种强大人物。
宫巡缮看着静静坐在青槐树下抚摸竹简的陆风,想起自己命中有死劫的事。
当年天机长老给自己算完一卦后就重伤闭关不出,直到现在都没有那位长老出关的消息。
不过他在闭关前给自己指了一条路,让自己一直往东边走,走到自己认为应该停下的地方,可能会寻到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所以宫巡缮这些年都在外游荡,不敢往回走,不敢回去见自己的父母。
但他一直很疑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又该怎么辨别所谓的生机。
可今天。
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停下了,如果这都不行,那他就不会再继续找下去,他宁愿用最后的时间与父母团聚。
第21章 卜卦算命
“见过陆先生。”
“你们俩来了,坐吧。”
陆风将吴羽子留下的书籍都收好,招呼两人同坐。
蔡世均没什么事,就是来到此处,想来同陆风打个招呼。
自从那夜与陆风谈过之后,蔡世均不再想做那个无功无过的县令,尤其来这村子里走一遭,看见村舍土墙倾倒,百姓面黄肌瘦,处处都是一幅贫穷可怜的景象,让他心中更加愧疚。
然而这种在县志里连名字都没有的村子不知道还有多少,自己治下又还有多少人像这里的村民一样在受难。
他这个父母官,好像只是一县城的父母官,出了那座城,谁也不认他。
“蔡大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陆风见蔡世均正襟危坐,一幅等着挨训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好歹是一县县令。
“被百姓指责的滋味不好受吧。”陆风温和的笑着。
陆风善意的玩笑话让蔡世均放松了许多,“先生说的是,确实不好受。”
“其实要想和百姓拉近距离也不是难事。”
“还望先生指教。”
“百姓嘛,你若高坐在庙堂之上,你就是县衙的县令,你若走到人群中去,你就是百姓的县令。”
“走到人群中去……”蔡世均喃喃自语。
蔡世均是个聪明人,就凭他身上那稀薄的青气可以看出这人还有救。陆风也不多言,让他独自琢磨,自己则拿出了写好的《包公集》和《三字经》《千字文》《童蒙记诵》等各种蒙学之作。
《三字经》《千字文》蔡世均只是随意翻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是非常重要的蒙学之作,感叹陆风之大才。
等看到《童蒙记诵》时,面露震惊,久久失语。此书内容囊括天文、六艺、史事等二十余类,跨度之广、涉及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从未有人能一个人编写出如此细致全面的书来,还是用作蒙学之作。内容有趣新颖,偶尔竟然还伴有插画,不似平常那种文学大作深奥死板,让孩子们提不起兴趣。
“我回县后立马叫人广印此书,纳入学堂课本中去,列为必读。”蔡世均的兴奋溢于言表。
“只是先生,您为什么不落自己的名字?王应林、周兴世、周保彰……这些又是何人?”
“他们自然是作者,我只是一个搬运者而已,都是他人心血凝聚的,自然不能落我的名。”
陆风为了避这些前辈名讳,名字用的是同音不同字,以表尊重。
蔡世均却是不解,“为何这些人的名字我从未听过,不过,璋县县令蔡世均在此谢各位前辈赐书,谢陆先生不辞辛苦搬运。”
将这些蒙学之作仔细包好后,蔡世均看向了《包公集》,蒙学作品很重要,但对他这种成年人来说,还是《包公集》让他比较感兴趣。
之前浅浅听过包公的故事,让他心生敬佩,念念不忘。
《包公集》内容跌宕起伏,每个单元都有独属于它的教育意义,还能警醒人心。而且其中不乏有侠士梦,知己情,鬼怪志异,真假皇子,怒斩负心汉等大爽剧情,简直把各个年龄段的人都给一网打尽。
果然,蔡世均一翻开就再也挪不开眼,逐字逐句细读,最后干脆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翻阅。
青槐树的枝干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蔡世均头顶,从远处看,就像这棵大树也在看蔡世均手里的书一样,叫人啧啧称奇。
蔡世均的事了后,陆风看向宫巡缮。
“宫大人似乎有心事。”
这孩子一直坐如针毡,好几次欲言又止,陆风都看在眼里,现在清净了,就想听听这人要说什么,居然让他这么难以启齿。
宫巡缮见陆风看着自己,干脆直入主题道:“哎,不敢欺瞒先生,我原名南宫巡缮,是大祈皇朝南宫家的嫡长子,本应该是下一代南宫家主……”
南宫家是修仙世家,在大祈皇朝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势力,南宫家的孩子满十六时都要测灵根,算天命。
南宫巡缮在十六岁时便测出罕见的天灵根,全族大喜,以为南宫家这一辈要出风云人物般的天骄,带领南宫家走上更高一个台阶。
可偏偏算天命时却算出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南宫家主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当然,放任何一个家主那里都不会愿意相信,如此好的苗子,未来的家族支柱,能让家族地位再升的继承人,居然会是一个短命鬼。
于是同南宫巡缮的父亲借着拜寿的名义,带着南宫巡缮上道一圣地求助。
南宫巡缮的母亲曾经是道一圣地一内门长老的外门弟子,靠着这层关系,他们才得以见到那位敢以天机为名的长老,并成功求得一次算命的机会。
可天机长老算来算去,南宫巡缮都是早亡之相,偏偏又算不到原因始末和破劫之法,这也让这位长老来了脾气,不愿就此砸了天机的招牌。
于是,天机长老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起卦问天机,可最终也只给南宫巡缮指了一个东方,从此重伤闭关不出。
而如今南宫巡缮已满二十四岁,他这些年做捉鬼人,虽有凶险,但也算得上顺风顺水,依旧不见有任何危险袭来。
他虽不信命,但那短命的卦象却时刻横在他的心头,眼看二十五岁越来越近,他这几次捉鬼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陆风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有些无奈的问:“你是想让我给你算一命?”
“是。”宫巡缮老老实实答到。
这倒让陆风有些难办了,他虽然也懂一些算命卜卦之术,但明显他的算卜之术与这个世界的算卜之术不同,不知道能不能算这个世界的人。
再者……他本就是因为算命才遭雷劈,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再算……
陆风有点心有余悸。
宫巡缮看陆风低眉不语,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心中难免哀叹,仙人都没有办法,看来自己注定就是这个命。
“陆先生也不必为我的事烦忧,我此行也并不是为这事而来,冒然开口,是我欠考虑。”
宫巡缮露出一幅释然的样子,从怀里摸出几张百两银票。
“这是先生除鬼所得,只是先生上次走得急,没有来得及给先生。”
他也知道陆风不会在乎这种凡尘俗物,但该给的还是要给。
陆风却是不明白,“那女鬼是你斩的,跟我什么关系。”
“女鬼是我斩的不错,可平生却是先生你收服的,说起来这桩祸事还是与我家有关,若不是先生出手,我南宫家难辞其咎。”
“你倒是个明白人,哎~罢了罢了,我就为你卜一卦吧!”
陆风叹息一声,想起自己还欠宫巡缮一个换房人情。
果然啊,欠别人的,早晚要还。
宫巡缮闻言大喜,还以为是自己什么良好品德打动了这位仙人,连忙就要跪谢。
陆风最受不了这个,连忙将人拉住,“我只给你卜一挂,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破解之法也不知道,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是是,先生肯一试我已经感激涕零,至于结果,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差的了。”
宫巡缮说着就要去给陆风准备卜卦的东西,却被陆风拦着,直言自己不需要。
这边的事情也引起了蔡世均的注意,他好奇的问:“陆先生不需要星盘?不用挑选日子焚香?”
“星盘?不,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挑日子焚香他也不需要。虽然陆风不明白星盘是什么,但挑日子焚香不过是告知上苍,类似于:我要搞事情了,你快搞好什么能算什么不能算,万一我算到了不能算的东西,可不要怪我!这样的话。
陆风看宫巡缮的样子,便知道今天自己要给上苍捅娄子了,这种事怎么能提前告知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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