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笔再战
纪明悟却是理直气壮道:“我没有盲目,就是因为吴夫子说的不对我才生气。”
纪明悟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显得老成,这难得的较真反倒显得少年气,让陆风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问起了挑战书的事。
吴夫子自顾自把文斗时间定在了五日后,到时他会带着学生和好友登门拜访,美其名曰:踏春,顺道文斗。
苏木都给看笑了,“这位吴夫子的字里行间都透着自傲,明明是笃定自己能赢,便带着学生好友来一同观看,不仅给了下马威,还满足了虚荣心,实在可笑。”
这种人物,便是自己活着的时候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是陆风呢。
“这是跳梁小丑!”
平生最近跟着纪明悟在苏木这里读书,跳梁小丑便是他新学到的词。
“平生不错,用得对!”
纪明悟摸着平生的脑袋,感叹陆风手段就是厉害,这纸变的人摸起来就与真人一般无二。
“大师兄教得好!”
两人无视陆风不赞同的眼神跑远。
陆风看着纪明悟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木看着陆风,也是悠悠道:“明悟他方才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竟然对着曾经的夫子说跳梁小丑这样的话,与平日不大一样。”
“许是受委屈了吧,再怎么少年老成,毕竟也才十七岁。”陆风语气风轻云淡,面色如常。
苏木却为那位吴夫子捏一把汗。
接下来的几日,陆风无事可做,白日就到新修的学堂里坐坐,看平生是否适应学堂里的生活,与这些孩子相处得怎么样。
闲来无事就偶尔指点一下纪明悟的功课,给他出一些考题,能让他烦恼个三两日。或者是同苏木聊他新修订的教材,结合苏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做一些增减,好叫苏木上起课来得心应手。
经过这几日相处和探讨,陆风感叹苏木当时若是准时参与科考,定榜上有名,将来坐镇一方。
苏木却看得很清,一时的成功和名留青史他还是分得清的。
跟在陆风身边,说再世为人也不过分,现在的他远比活着的他看到更多,目标更远。
这几日的夫子体验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像陆风一样著书立说,传理开智,改变这人人思想浑噩,命如草芥的世道。
但一人开路始终不如百人开路,而他的目标,便是要为这百人开路。
正所谓薪火相传。
而另一边,蔡世均这些日子徒步走过无数个地方,脚底磨出水泡的同时,也亲眼看见自己治下的百姓如何生活困苦,或是天灾无情,或是人心险恶……
他一边重新编写县志的同时,一边解决了力所能及之事,拉近了自己与百姓的关系。
在走过无数过地方后,他回到县衙的第一步便是修路,让各地的人员和消息流通起来,杜绝再出现小山村这种消息闭塞,耽误旱灾的事,
第二步便是将陆风所写所著的书籍多印广发,让书在学堂书舍间流通起来。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包公集》。
这书一经发布就引起了不小的热潮,给说书人,茶楼客栈,民心经济都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甚至让百姓改变了对官的印象,蔡世均所处理的案子也逐渐增加,但每处理一件事,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就高一分。
第三步便是集思广益,召集一些人,从县衙、商贩、读书人和老百姓中各挑一些人,让他们针对璋县提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就在他这边整改一县整得热火朝天之时,陆风那边的五日之期也到了。
吴夫子坐着马车,带着他的学生和好友晃晃悠悠出现在小山村村口。
一群人浩浩荡荡,说说笑笑,路上还吟诗作赋,俨然一幅踏春的样子。
可众人一下马车就被小山村里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只见村口大树下立着一块手工雕刻的石碑,碑上列着许多人名,开头的那几个名字更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后面跟着的人名也不可小觑,在县里都是有些名气地位的,一般人轻易招惹不得。
“我爹!!”
更有人在石碑之上找到了自己亲爹的名字。
“我总觉得这地方有点耳熟……”有的学生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吴夫子可不管这些,抬脚就往村里走,今日他一定要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第25章 望气之术
“这村子怎么感觉和其他村子不太一样?”
“好像是风气不一样。”
走在末尾的张天和李鹏低声交谈。
他们都是农家子弟,虽然同村里的其他人家相比,家境也勉强说得上不错,可为了求学也是要砸锅卖铁、节衣缩食的,比不上县里那些学子。
也经常因此被其他学子瞧不起。
“风气?我看是穷气吧,看这一个个穿得连余兄家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茅屋堪比茅厕!这种穷山恶水能出来什么厉害人物。”
“恐怕纪明悟是没脸回去,才撒谎说自己有什么先生的吧!”
余顺对着吴夫子义正言辞道:“夫子你实在没必要为这种人跑一趟,随便派个弟子文斗都能叫对方一败涂地。”
余顺是学堂里混得最风生水起,虽然课业不咋地,但人很会来事,不仅进了吴夫子的课堂,而且还同吴夫子走得近。又靠家世收拢了一批狐朋狗友,走到哪都有人捧着,平时最看不上这些穷学子。
纪明悟来之前和走之后,张天李鹏俩个人没少被欺负。
此刻,村民们那自信精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气在他们眼中也成了穷酸气。
吴夫子对余顺的吹捧很是受用,对于小山村他其实早就找人打探过了,就在纪明悟离开书院的时候开始。
所以对这村子的情况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属于穷到吃不了饭的程度。
这种地方能出纪明悟这一个读书人都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厉害人物。
他本就不屑来这种地方,只是纪明悟当初一意孤行,非要离开书院,当着众人落他脸面,让他成了首个被学生抛弃的夫子,遭那些昔日的手下败将在背后耻笑。
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
所以今日他十分高调的来这种地方,将文斗的事四处宣扬,带上了自己的学生朋友,甚至还有那些与自己不对付的人,便是要一雪前耻。
与吴夫子的洋洋得意和余顺为首的人的嫌弃不同。
这队人马中有几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村子。
村子确实很穷,但是……他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已经想到事情关键点的人则默默远离了吴夫子和余顺他们,摸着怀里的平安符,有种划清界限的意思。
没有想到关键处的人则是谨言慎行,罕见地没有搭余顺这些人的腔。
其中只有赵廓在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昔日好友的身影。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路过长生殿时,都被那壮阔华丽的长生殿给镇住了。
“这破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大殿?”
“竟然比县衙门还要威武!”
众人都傻愣愣地站着,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
这座长生殿与这个穷村子格格不入,就仿佛这座是从天而降的,否则众人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气派威严的大殿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他们愣神时,王有德一家及他们村子里的一些人在王有壮的带领下来到大殿门口。
“让让!让让!堵在这里做什么?”
王有德自上次在张府里捡回一条命后,对祭拜陆风这事可谓是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
而且通过他回到家里一顿添油加醋的叙述后,陆风的名气在他们村也传开了,人人都说隔壁村有个活神仙。
所以这次趁着王有德带全家老小来祭拜,村里有不少人也跟着来了,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思走进村子。
直到看见这座大殿。
他们是穷苦人家出生,县里都很少去,哪里见过这个庄严高大的大建筑。
此刻那想进去一睹真容的情绪达到高峰,没想到门口却被一群不知哪来的人给堵住了。
王有壮率先站了出来,在这群看着就有钱的人面前丝毫不虚,底气十足道:“都排队进去,在这里堵着做什么?”
“排队?”
一学生见王有壮身上的补丁衣,不可置信地道:“你算老几?”
说着就拥着吴夫子一群人往大殿门口挤。
经过璋县那一遭后,陆风名气越传越广,来上香求福的人越来越多,今日来的人也不少。
但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众人都下意识放轻脚步,低声细语。所以既使殿里人不少也不喧哗,反而寂静无声。
但吴夫子一群人进来后,大殿里突然就变得闹哄哄的。
“陆长生牌位……”
“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殿堂就放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牌位?”
“陆长生又是谁?把他放这里做什么?”
……
诸如此类放肆的话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吸引了众人的疑惑或生气的目光。
来这里上香的人多是见过陆风大展身手的,陆风那不可冒犯的形象深入人心,当即就有人站出来指责。
“大殿内禁止喧哗,你们看样子还是读书人,不知道礼义廉耻吗?”
说话的人不是村里人,身着光鲜,看派头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只是来看看,又没做甚。”
“既然不上香敬拜就出去,外面有的是山川美景供你们欣赏,休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仙风道骨的吴羽子身后背着把扫帚缓缓出现,他已经收好了自身威压,但身上那不凡的气质还是令人不敢直视。
众人更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大殿里还有这样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
还是吴夫子最先反应过来,面露警惕。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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