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可以保护你们不受鬼物侵害,远离危险,若有祈愿我也会尽力帮你们。”

“这么好吗?神这么好的吗?”曲富双眼发亮,荀元见状眉头一皱,抄起拐棍在曲富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不要提无理的要求,否则我不仅不会庇护你,还第一个收拾你,神不庇恶人!”

是熟悉的痛感,曲富捂住脑袋笑得憨傻,“是是是,我不是恶人。”

见时辰不早了,荀元再叮嘱曲富一句,“多行善,不要做亏心事,你能得到先生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要好好做人。”

随着最后的一句话落,荀元的身影就像萤火虫一样缓缓散去。

看着荀元从自己眼前消失,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曲富突然变得悲伤起来,他缓缓跪到地上朝荀元离开的方向嗑了三个响头。

“我得您捡回家养大,可您在世的时候都没有叫您一声爹,现在儿子在这里给爹嗑头了。”

床榻外,荀元看着熟睡的曲富,脸上是宽慰的笑容。

外面鸡鸣声起,荀元身体一转便消失在原地。

天明时分,曲富从床上醒来,他今日还要去酒馆做活,下床后便打着哈欠去打水洗漱,可是走到门边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梦吗?”

曲富对昨晚做的哪个清晰无比的梦产生了质疑,他还是头一次做这样清晰的梦,甚至梦里的老酒鬼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得,更是记得老酒鬼的话,这让他心中狐疑。

去酒馆的路上,看见有许多人聚在老酒鬼家门口时,他便好奇地凑了上去,结果这一听就听见大家几乎都做了相同的梦。

众人一阵惊讶之后就渐渐冷静下来。

“建个小庙而已,老酒鬼生前为人大家都清楚,反正咱们这么多人,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这地方不就无忧了吗?”

众人一合计就决定按照荀元的要求给他建一个土地庙,反正几炷香也要不了多少钱。

曲富一听如此就赶紧去找酒馆掌柜告假,只是他忽然想起老酒鬼最后的一句话,说是有位先生送给他一样东西。

这句话让阿福很是疑惑,因为他并没有见过什么先生,喝霸王酒的倒是有一个,不过那先生给的就是一张看都看不懂的黄纸而已。

不过要是老酒鬼真成了厉害的什么土地神,那他说的东西应该也不是唬人的,想到这里阿福又马不停蹄地回家去将那符纸找出来揣在身上。

隔日一早,陆风正在院子里坐着看书,紫雷和赑屃在旁边玩耍,场景看着十分悠闲自得。

这是这份平静很快就被脚步声打破。

紫雷和赑屃好奇地看过去,而陆风依旧看着手里的书,只是那院门突然无风自开,外面站着的就是正要敲门的执法长老。

第65章 闲时话荷

执法长老看着突然自己打开的房门,不敢贸然进去的他只能站在芭蕉叶下紧张地探头往里看。

只见树下的陆风正在院里悠闲地用手指抚摸竹简,他神情淡然,一身青衣偶尔随风摆动,长发披散怡然自得。

执法长老也不敢打扰这安静悠闲的时刻,就想在门口等陆风把书看完。

可陆风哪里是那样磋磨人的性子,听见执法长老的脚步声止于门口就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看向门口方向,“怎么不进来?”

见陆风看向自己,执法长老在门口拱手行礼道:“叨扰前辈了。”

这才提脚进去。

“坐吧。”陆风提起石桌上的茶壶用杯子给执法长老倒了杯茶。

“不敢不敢!”执法长老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圣地规矩分明,都没有圣主给他倒茶的道理。

“我不爱规矩,随意就好。”

“是,多谢前辈。”见陆风都这么说了,执法长老便忐忑地坐下。

“还有几个字就看完了,劳烦稍等。”

手里的竹简正要看完,故事正是尾声的时候,若是现在放下,下次再读时便不是这个味道了,所以陆风习惯一次性看完。

见陆风眼睛不便只能摸索,执法长老忙道:“是在下来得不是时候,前辈不用管我。”

看着这样的执法长老,陆风就想起来当初吴羽子也是这样的,刚见时总是一口一个前辈地小心翼翼叫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道一圣地的传统,还是说大家都是这样的性格。

不懂陆风嘴角的笑意是什么意思,执法长老小心地捧着茶喝,但心里是难掩的激动。

昨夜宫巡缮突然来说陆风愿意见他之后,执法长老激动得一夜没有睡着,而且在宫巡缮说陆风很好相处,性格很好很温和时他还有些不相信。

现在看来宫巡缮真的没有说假话,一杯茶下肚他紧张的心跳平复了很多。

而且在陆风的平易近人的一举一动之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安宁。

突然瞥见荷花池旁边有动静,定睛一看就见是正在玩耍的一块紫黑色令牌和一只小乌龟。

执法长老愣了一下。

那个令牌他不清楚,但是那赑屃当日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还精神得很。

比起当时的倦怠有活力多了,旁边那个不知名的黑蛋也是,当初陆风在天意卖坊开出这个东西的时候他也在场,但那时的黑蛋也只有一个巴掌大,没想到如今都有半抱粗了。

蛋也能长大,真是奇观,看来里面还真的是活物,而且还不一般,就是不知道破壳之后会出来什么东西。

紫电和赑屃发现有人直勾勾地盯着黑蛋看,误以为这人在打黑蛋的主意,两个小东西竟然一前一后就将蛋给举着跑到屋里去了。

陆风收起竹简就见执法长老一直盯着荷花池看便道:“可惜我住的地方没有荷花,过几日离开也赶不上这里的花开了。”

听着陆风突如其来的感叹,执法长老下意识道:“前辈养一些就好了。”

在他看来,以陆风的能耐,连刚才的那三个家伙都能养,更别说是一个荷花,哪怕是不同季节的花也能为陆风同时开放,老树亦是。

陆风想起草堂旁边确实是有一个池塘,大青牛还常在里面洗澡来着,若是养一些荷花在里面,与转动水车相互映衬也是不错的景色,只是可惜了。

“现在种太迟,明年的花不是今年的花,明年的心境也不是如今的心境。”

听见陆风感慨,执法长老微微一愣,他总觉得前辈似乎不像是在聊荷花,但其中深意他也猜不出来。

最后只能道:“也不迟,道一圣地内有与凡品不同的花种,沾水就活,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陆风听到这话微微诧异,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荷花。执法长老的话确实让他有些心动,若是能得到这样的种子放在草堂旁边的池塘里,那每年下雪时若有荷花相衬,那是何其的美景。

执法长老见陆风有些意动就仿佛是看见了一丝希望,抓紧机会道:“若是先生不嫌弃,不如去道一圣地落坐片刻。”

陆风闻言思索片刻,如今以他自己的脚力,去道一圣地再从道一圣地返回小山村,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此便在大比结束后去吧。”

他刚好去看看吴羽子这老头究竟是创立了怎样的圣地,性格是否都如他一般。

得了陆风的答复,执法长老高兴不已,早已经忘了来见陆风是什么事,乐呵呵从陆风的住处离开。

而且由于太过高兴,出门的时候他堂堂一个长老还被门槛绊了一下,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他要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圣地去。

执法长老走后,陆风回头看着身后的房门。

只见房门被打开一个口子,紫雷和赑屃正在那门缝里扒着往外看。

“出来吧。”

话落后两个小东西又把那黑蛋给扛着来到陆风脚边。

看着它们熟练地把黑蛋扛出扛进,陆风无奈一笑,“下次不可以这么无礼。”

比武场外正看着弟子们的大长老一看执法长老过来,刚想问怎么样了,结果等执法长老走近他就愣住。

此刻的执法长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老树皮一样的脸上挂着乐傻了的笑容,完全没有一点身为执法长老的稳重和威严。

“师弟怎么了?”

执法长老看着大长老,因为过于兴奋的原因,他常年板这的脸上有些许红晕,这让大长老不适应地后仰,眉头皱起。

“那位要和我们回圣地。”

执法长老生怕隔墙有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句话是用传音的。

大长老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等回神后他明显比执法长老还要激动,两人也不管什么弟子不弟子了,迫不及待地到自己房间下了几层结界后开启水镜联系圣地。

道一圣地内,诸位长老和圣主皆坐在议事的大堂中,因为这是出去许久的大长老和执法长老第一次开启水镜,这让众人紧张忐忑起来。

他们正愁没有大祈那边更细致的消息,即使有人传信回来也是说得摸棱两可的。

虽然之前得了开宗老祖的嘱咐,不需要去掺和大祈的事,但是现在所有圣地的人都有动静,具体情况他们还一无所知,这哪能不急。

从前,像圣主老祖亲自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圣地之间相互开战以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出现这样大的阵仗,所以众人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心中却是万分着急。

现在水镜一开,各处的长老堂主都瞬间出现。

“开始吧。”

圣主下令后一位长老站了出来。

只是随着水镜的打开,随着两张面色绯红的老脸突然放大在眼前时,把离得最近的三长老给吓了一跳。

三长老把水镜放好后就黑着脸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其他几位长老看着哭笑不得。

“好了,说吧,”圣主坐在高位之上平静开口,只是他看着那两张绯红的大脸还是没忍住开口,“还请二位长老站远些!”

“哦……”

得了命令的大长老和执法长老后退两步,但说话的时候又凑了上来,一幅生怕圣主和众人听不清楚的样子。

“圣主,那位要来我们圣地了!”

真到说的时候,大长老兴奋到恨不得把头穿过水镜凑到圣主的耳边说话。圣主感觉到有些许不适,坐着高位上的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些。

“二位长老说的是哪位?”

“自然是让所有圣地都出动的人,那个能招来紫雷劈死外界来物的人!”

执法长老突然凑过来,跟着大长老挤在水镜面前,这让圣主感觉到了双重不适,但是当他听清楚两位长老说的是什么后就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其他长老堂主亦是如此。

他们远不像方才那样淡定,一下子都凑到水镜面前,把大长老和执法长老看得一激灵,总算是知道方才别人看他们是什么感觉了。

“你们确定?确定要来我们圣地?我们可是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过去啊!开宗老祖他神机妙算吗?”

听到这话,大长老和执法长老对视一眼。

什么叫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过来?那他们两个算什么?不过也对,毕竟看其他宗门的阵势他们确实是显得太不重视了。

“那位可有说是因何事而来?”

还是圣主比较冷静,知道现在问清楚对方来意才最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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